寶相禪師輕嘆,將經過原原本本道來,關在水月城鐵牢中十幾日,今天有獄卒送飯,打倒獄卒衝出牢來。
雖然出家人戒嗔,一想起來無緣無故坐了十幾天牢,寶相禪師就氣得臉色如火,雙目圓睜,象個怒面羅漢一般,不斷地念經才將怒火強壓下去。
雷辰低著頭,心裡嘀咕,這也不能怨我啊,我也是怕萬一你是飛雲幫的人,不得不防啊,不過這個道士,跟我無關吧。
雷辰不知道,玄玉道長來遲也與其相關。
玄玉道長喝了口茶,順順氣,講了在半月城雷家的事。
一提開金礦的雷家,大家目光全都瞄向了雷辰,歐陽子嫻驚訝,「雷辰,半月城有幾個雷家開金礦」
雷辰伸出一個手指頭,「就我們一家,方圓百里。」
玄玉道長看了看雷辰,點點頭,「那瘋的傢伙,跟你是有幾分相像,我可被那小子害慘了。」
玄玉道長追蹤小倩到了雷府,小倩已經大鬧一場離開,雷府全府上下嚇得魂飛魄散,見到玄玉道長,立即盛情相邀,重金聘請,讓玄玉道長捉鬼降妖。
玄玉道長見黃澄澄的金子,再本著降妖除魔的正義精神,立即答應了。
玄玉道長在雷府住下,保護雷淵不受厲鬼傷害,不過此時的雷淵已經被嚇瘋了。
雷大海喝醉,嚎啕大哭,雷家金山銀山,兩個少爺,一個傻來,一個瘋,作孽啊,作孽啊。
玄玉道長,擅長岐黃之術,好心替雷淵醫治瘋病,卻被雷淵用炮仗炸得臉都黑了。
水元子感嘆,「大師、道長仍能履行約定,來天水峰,足見情真意切。」
阿秋報告,「師父,山門外有人求見,自稱烈火劍宗火龍劍趙龍。」
水元子趕緊起身迎接。
羅雨抱拳對寶相禪師、玄玉道長道,「禪師,道長,能來我們流水劍宗相助,是我們的福緣,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道禪師、道長又怎麼相約一起來天水峰的
「貧僧見天水峰紅光遮天,魔障重重,危在旦夕,不得已才越獄而來,並沒與玄玉道長相邀。」
「貧道也是,我本來還想在雷府再留一日,看見血光沖天,才匆匆趕來。」
雷辰暗道不好,血魔真是功力高深,已經進入了元神凝光境,釋放出血光,要出陣了。
轟隆隆,後山方向傳來驚天霹靂,仿佛天地毀滅一般,整個天水峰都在搖晃,令人心驚膽戰,從心底發出涼氣。
水元子師徒、趙龍、寶相禪師、玄玉道長、雷辰向後山禁地趕去,不願意看到一幕,還是發生了。
後山的天空烏雲密布,整個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層紅布一般,一眼望去,紅通通的一片,血影搖曳。
一個如骷髏一般的怪人站在峰頂,光著上身,瘦骨嶙峋,一根根骨頭看得清清楚楚,沒有頭髮、眉毛,眼窩深陷,布滿血絲,肩上拖著四根粗壯的鐵鏈,就像一隻人形蜘蛛,怪異,恐怖。
羅雨、歐陽子嫻看了心驚,從沒見過這麼怪異的人,哪裡人,分明就是妖怪。
寶相禪師手撫佛珠,一直宣念佛號,平息心中的震驚。
玄玉道長眉頭微皺,對方的氣勢遠遠超過了自己,找不到可以對付的方法。
火龍劍趙龍瞪大了眼睛,驚訝,興奮,能見到傳說中的血魔,不一般啊
雷辰沒有一點驚訝,反而有種鄙視。
太醜了,人家大魔神,雖然也是魔頭,卻還有個人樣,這個血魔,連人樣都沒有。
真正的魔頭面上瀟灑自若,殺人於無形,而不是只憑相貌嚇唬人,低級,庸俗。
雷辰其實冤枉了血魔,相當年,血魔也是個美男子,但是在水池裡泡了百年,毛髮全泡光了,人也瘦成了人干,能有人樣嗎
血魔從喉嚨里發出似夜梟般的聲音,「兩天前,誰跟我老人家捉迷藏來著」
百年沒用的聲帶跟枯木枝差不了多少,能發出聲音就不錯了,咯吱咯吱,非常刺耳。
除了雷辰,大伙兒都面面相覷,誰敢跟他捉迷藏怎麼做
「我是水劍書生之徒水元子,所有一切,我一人全力承擔。」
聽見水元子自稱水劍書生之徒,血魔暴怒,所有的仇恨計上心來。
血魔幻起一道血影,沖向水元子,血魔一動,瞬間五隻飛劍,一串佛珠射向了血影。
六隻飛劍各有各的色彩,水元子的水元古劍,圍繞著淡淡藍影,顏色最深,其間有如蘊藏著湛藍的大海,氣勢磅礴洶湧。
羅雨與歐陽子嫻的飛劍光芒比較暗淡,力量最弱。
羅雨的花劍,最為艷麗,那是水中花所制,溶入了花的色彩。
玄玉道長的飛劍,古樸簡單,純青色,淡淡青影,尖銳鋒利。
火龍劍怪形最為古怪,龍嘴中不斷噴出火焰劍芒。
寶相佛珠,發出淡淡黃影,莊嚴凝重,連環相碰,聲音純靜,渾厚,有如句句佛偈,令人靈台明淨。
血魔哈哈大笑,「你們這些玩意,都是三歲痴兒的玩意,搞得這般花哨,有趣,有趣,水劍書生囚我百年,我要用他弟子的鮮血來償還。」
趙龍冷喝一聲,「狂妄,就算你是百年老魔,也如此無知,我的火龍飛劍噴三昧真火,燒你元嬰,讓你形神俱滅。」
玄玉道長輕嘆,「血魔,枉你修行百載,沒有法器護體,也不能與我們飛劍硬拼,不如你將恩怨化了,覓地潛修,早日到達飛仙境,得道飛升吧。」
「阿彌陀佛,血施主,世事皆有因果,被囚百年,是你種的惡果,只要你不要再枉造殺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有善果。」
血魔仰天狂笑,震得水元子幾人氣血浮動,肩上那四根與骨肉相連的鐵鏈猛地發出淡淡紅光,有如四隻吐著毒牙的巨蛇,靈活迅猛,砸向半空中的飛劍。
雷辰暗道不好,鐵鏈已經被血魔修煉成了法器。
血魔原來修煉的法器,至陰至邪的血魔劍,早被水劍書生擊碎,被囚在水牢中百年,居然硬生生地將四條穿過肩骨的鐵鏈,修成了法器,血魔功貫注其上,泛著紅影,散發出令人膽寒的邪氣。
修真者的法器與主人靈識相聯,性命交關。
水中花、水元子的飛劍給了羅雨、歐陽子嫻,並非送東西那麼簡單。
兩柄飛劍易主,原有的主人要抽走其中自己本身的靈識,新主人才能將靈識注入其中。
否則,新主人須用強過舊靈識兩倍的力量,滅掉其中的舊靈識,將飛劍歸為已有。
不過飛劍一旦有了靈識就有了靈性,對原來的主人非常忠誠,寧願粉身碎骨,也不願被別人強占。
所以修真者都會修煉自己的法器,強取別人的法器,自己使用,不一定能得心應手。
雷辰曾得到過一柄千年前的法器,因為法器被遺忘了千年,原有主人的靈識已經消耗無幾,渴望有新的主人,才讓雷辰得了便宜。
修真者修煉自己的法器後,要經常強化法器的法力,也就是用靈識餵養,就象養一個寵物一般。
除了親人,師徒外,很少有修真者捨得將自己的法器送人。
鐵鏈詭異的攻擊方式,散發的陰邪的氣息,讓眾人大吃一驚,趕緊撒回飛劍,不讓飛劍與其硬撞。
水元子、玄玉道長、趙龍、寶相禪師功力都在元嬰期之上,飛劍收發自如,但是歐陽子嫻與羅雨剛入化形期,飛劍修煉上欠兩分火候。
歐陽子嫻見鐵鏈上狂涌的邪氣,感覺心頭似壓了萬斤重擔,剛要撒飛劍,轟,渾身巨震,那柄清水劍被鏈鏈砸飛。
瞬間,歐陽子嫻感覺自己被人打飛出去一般,渾身骨裂般疼痛,大腦一片空白,飛劍與主人心靈相通,飛劍受損,主人的靈識跟著受傷。
歐陽子嫻趕緊默念收劍訣,將似沒頭蒼蠅一般在半空中亂轉的清水劍收了回來,仔細觀察清水劍刃口。
見飛劍並沒有受損,這才安心。
飛劍的威力與施劍人的功力相關,血魔的功力高出歐陽子嫻太多,歐陽子嫻飛劍質地精良,沒有受損已是萬幸。
羅雨的情況比歐陽子嫻好不了多少,施了兩遍收劍訣才將花劍收回手中,一臉驚駭的表情。
其中一條鐵鏈似毒蛇高昂著蛇頭,在半空中筆直豎起,有如長虹貫日,猛地向羅雨刺來。
「休傷我徒。」
一條人影如天外飛仙,硬生生架住了沉重的鐵鏈,當,刺耳的金鐵交鳴,震得眾人耳鼓發麻。
水中花凌空一劍,將鐵鏈擊退,自己也在半空翻了兩跟頭,化解了反震力,穩穩地落在師兄水元子旁邊。
水中花身著蠶絲綠衫,繡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挽起的髮髻插朵大紅花,嘴唇抹得深紅如火,塗著似熊貓眼般眼影,胖臉上抹著紫色腮紅,額頭全是粉,一抖一抖落地三層。
水中花大嘴一裂,血盆大口,非常高興,「師兄,嘿嘿,我剛交個男朋友,小虎來拜見師兄。」
眾人注意力全放在血魔身上,沒見到水中花還帶了個人來,一個眼窩深陷,滿臉疲憊的大漢。
陳虎,躲在一棵大樹後,樹幹擋不住他魁梧的身材。
陳虎扛著狼牙棒,臉色慘白,象是大病初癒,虛弱地向水元子說了聲:「師兄好,我是虎爺,哦,不,我是小虎。」
幾天前,陳虎還是條生龍活虎的大漢,向那兒一站,頂天立地,氣勢嚇人,跟著水中花幾天,完全沒有了曾經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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