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偵探 第三百九十六章 遊戲(十八)
梁襲提出抗議：「信息太少，第三輪的信息完全無用。」
約翰遜想了一會，道：「好，我增加一個欄位，這個欄位寫的是答案全對的人，在八名嘉賓中有一個人的答題與對方完全吻合。這個欄位不扣分，填對了加兩分。」
梁襲道：「規則太複雜，觀眾缺乏看點，不要把大家想的那麼聰明。我提議，二選一，每個人寫兩個號碼，第一個寫獵物號碼。第二個寫全對者號碼。都對釋放，對一個保留，全錯淘汰。」
約翰遜思考新規則時，2號出聲反對：「獵物兩人，四分之一的機率，按照原規則，我們八個人最少有兩個人會被釋放。按照1號提出的規則，獵物四分之一的機率，全對者八分之一的機率。即使猜對了獵物，也無法獲得釋放。我們的規則是找獵物，不是找全對者。」
約翰遜一指2號：「沒錯，遵守規則。請大家答題。」
大家沒有對爭論做評判，因為謎底還沒有揭曉。冒險者認定兩名獵物，填寫名單，全對的話，八分，釋放。保守者選擇填一個名單，全對的話，保留。
梁襲知道基本上沒有人能選對，因為同時猜對兩隻獵物的機率是五十六分之一。實施3、4、5規則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四輪提示，也只有最後一個提示有點意義。
梁襲填寫了2號和8號，8號自己已經放棄抵抗，自己寫自己的名字，顯然他在回答問題時候完全是在瞎猜。2號自我感覺良好，這樣的人最容易出錯。至於是不是他們，梁襲不想思考，沒有意義，他已經知道自己擁有保留權。
……
約翰遜副手將答題卡收上來，一半的人寫了一個號碼，全部寫了8號。一半的人寫了兩個號碼。
約翰遜統計出結果：「四名嘉賓雙選，四名嘉賓單選，請分成兩組。」
單選坐一邊，雙選坐一邊，兩名歹徒前後包夾他們。約翰遜：「首先要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8號是不是獵物。8號一共回答了十道題，其中五題正確。他不是獵物。」
話音一落，四人驚呆一起看對面8號，8號很無辜：「我，我覺得自己回答的很不好。」
這就是梁襲一直提到的偵探忌諱：先入為主。大家看見8號答題卡上寫自己的名字，就以為8號回答問題過程不順利。即使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先入為主的梁襲也中招，他也寫了8號。
「別著急，未必一定會被淘汰，別忘了有人擁有保留權。」約翰遜安撫4名單選者，道：「第一位獵物：2號。回答對了一道題。第二位獵物當然也只回答對了一道題，也就是四號，顯然你不夠了解你的妻子。大家再回顧自己的答題卡，很尷尬，全部淘汰。除了擁有保留權的梁襲，那麼梁襲就是本屆網紅節的冠軍。」
梁襲眼角斜視：「你又想玩什麼？你不會要我一條命換他們七條命吧？」
約翰遜道：「我不想你成為英雄。」
梁襲道：「我絕對不會成為英雄。」
約翰遜道：「這才是我最苦惱的。這個遊戲只是開胃菜，是告訴在座的7位嘉賓，你們已經死了一輪，你們欠我一條命，同意嗎？有誰不同意這個說法的請舉手。」
當然沒人舉手，不同意那就只能按照規則淘汰掉你。
約翰遜道：「今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手機還給你們，除了非就餐時間不能離開六樓的規矩外，沒有其他限制。最後一輪遊戲將在凌晨0點開始。遊戲地點在13樓的電影室，可容納三百多名觀眾的電影室。一個好綜藝需要現場觀眾，高斯克大樓所有工作人員都將是最後一個遊戲的觀眾。同時我這裡向警察提出要求，凌晨0點前準備好兩輛廂車，不得動手腳，不得追蹤，我們中的部分兄弟還有家人，我希望他們能安全的離開。」
約翰遜道：「警方配合的話，網紅節明天就可以結束，絕大多數人質將獲釋。警方不配合的話，網紅節同樣會結束，但是你們絕對不會想看見結束的過程和結果。」
約翰遜對鏡頭舉起雙指示意：「感謝大家多日的陪伴，我們凌晨再見。」
……
晚上11點50分，在歹徒的催促下，工作人員和嘉賓按照順序進入了最後的舞台：13樓的電影室。電影布前擺放著一張大長桌，設置了八個面向觀眾席的位置。距離圓桌八米位置是一張大椅子，約翰遜坐在其中。八名歹徒清點人數，發現有兩名員工未到場，兩名歹徒隨之離開，五分鐘後，他們淘汰了這兩名員工。
梁襲坐到了貼有自己照片的1號位，面前有一台平板電腦，電腦里有1-108數字。在長桌前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面白布，白布上是一把左輪手槍，邊上還有一盒子彈。
扣除嘉賓，大樓內現在還有104名工作人員，他們將分成八組，進場時隨機從箱子內拿一個號碼牌貼在自己的左胸口。選到1號的是梁襲的支持者，隨之類推。
在歹徒的指揮下，所有人按照自己的號碼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一名蒙面歹徒走到約翰遜面前，單膝下跪將約翰遜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一會放開和約翰遜擁抱後離開。接著所有歹徒全部離開電影室，他們關上了大門，關閉了小門。
約翰遜看著大家道：「歡迎大家來到最後的遊戲，今天遊戲的玩法很簡單，第一個環節是選擇題。假設1號回答對一個問題，那麼1號可以選擇自己支持者中1人離開高斯克大樓。假設1號回答錯誤，1號的支持者可以進行表決，舉手表示同意輪盤，不舉手表示同意按鈕。舉手時候把手舉高點，我不清楚高科技產品的識別功能有多強大。每位嘉賓面前有108個按鈕，其中有9個按鈕為引爆按鈕。我相信按動一個按鈕導致的炸爆不會導致大樓坍塌，但是我不知道按動幾個按鈕會導致大樓坍塌。」
「明白了嗎？大樓內的tn被我分成了9組，引爆系統隱藏在108個按鈕中。」約翰遜道：「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身邊的儀器？」
約翰遜身邊有一個病人常用的檢測儀，上面有心跳，血壓等數據。約翰遜解開衣服，他身體連接了檢測儀，他的左手手腕捆綁一根導線，左手掌有一個引爆器。約翰遜道：「在我死亡後，彈炸將全部引爆，我按下按鈕，彈炸將全部引爆。所以我建議大家不要有其他的想法，這是最後的遊戲。今晚就連導演組的人都來了，不需要他們切換畫面，本次直播將以四個鏡頭同時播放。辛苦四位攝影師，他們將在第三次炸爆後離開，到時候只能播放固定畫面，或者有志願者願意扛起攝像機。」
約翰遜道：「我們先等一會，警察似乎不太願意讓我的朋友離開。」
……
七名歹徒走出高斯克大樓，給他們提供的兩輛廂車還在百米外，無數的槍口對準著他們。現場指揮喊話：「站立原地不要動，給我們五分鐘時間。」
高層吵翻了，在看見七名歹徒準備撤離時，總監決定展開行動。但是唐納認為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行動部的助理總監馬龍建議，最少派遣一組特警進入高斯克大樓，因為約翰遜已經沒有眼睛和耳朵。唐納反問派進去意義何在，你敢擊斃約翰遜嗎？你敢賭他撒謊嗎？這問題並非主要問題。
主要問題是七名歹徒的處置上，無外乎兩種態度，遠程跟蹤和放棄跟蹤。菲奧娜參與了討論，她告訴高層，對方擁有很優秀的駭客。劉真說明，她的顧問駭客塞拉證明對方的駭客有可能是深海。但唐納與馬龍還是無法接受這麼輕易放過七名歹徒。
在他們還沒有定論時，七名歹徒步行走向了百米外的廂車，警察多次喝令他們站住，他們完全不理會。現場指揮一直請示：「請下達命令，請下達命令。」同時讓包圍圈慢慢後移，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約翰遜語音呼叫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機接通報警中心電話，下達最後通牒：「如果在三分鐘之內，我的朋友沒上車，我將引爆彈炸。」
報警中心立刻傳達了這句話，現場指揮終於收到明確命令，目送歹徒上汽車，開車離開。他們要做的是調配救護車，消防車，為最壞的情況做打算。至於指揮部，還在技術追擊歹徒還是全面追擊歹徒進行討論。
此時，在會場的梁襲開口道：「約翰遜，他們沒有價值，讓他們去死吧。」
約翰遜：「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同意你的提議？」
梁襲回答：「為什麼不呢？毒蛇留一點仁慈，豈不是能獲得更多爭議？希勒特是壞人，完全沒有爭議，你是壞人，也沒有爭議。但是你如果讓他們去死，後人說不定就會開始研究，為什麼你會讓他們去死呢？是不是你已經看不慣他們？是不是你們之間不是戰友關係？多點懸念，多點樂趣。」
約翰遜為梁襲的話笑了，道：「我不願意在臨時前還失信於人，大家稍微等待二十分鐘。左邊有售貨部，有不少零食，也有飲料機，咖啡機。右邊是洗手間，大家隨意。珍妮！」
約翰遜看觀眾，一名女員工站起來，約翰遜道：「你可以走了。」珍妮是約翰傳媒公司的老員工。
珍妮站起來，半鞠躬：「謝謝。」然後快步走向小門。約翰遜右手點了一下懷裡的平板電腦，珍妮打開小門離開，小門自動關閉。
大家目送珍妮離開，有個小聰明快速奔跑向小門，梁襲用自己面前麥克風喊：「不要碰那個門？」你沒看見珍妮開門前約翰遜有個小動作嗎？
小聰明手已經抓在小門的把手上，直挺挺的一動不動，一會向下倒下。約翰遜道：「觸電而已，可能還有的救。」
兩個膽大的觀眾將小聰明拉回來，有急救能力的人開始對小聰明進行急救，不到兩分鐘他們放棄了。這道門的電壓和電流都比他們想的要高的多。
……
在無聊等待中，12點30分，約翰遜接了一個電話，吃了兩片藥片後，宣布：「遊戲開始，請嘉賓戴上耳機。」
電影布投屏出現了問題，約翰遜念道：「第一道題是送分題，阿拉伯數字是哪個國家的人發明的。」四個選項，阿拉伯人，印度人，英國人和古埃及。
戴上耳機後只能聽見柔和的音樂，聽不見其他聲音，平板上出現四個選項，梁襲當然選擇印度人。選擇之後跳回數字界面，梁襲的數字底色從原本的綠色變成灰色。梁襲的1號出現在印度人下面。嘉賓不能回頭去看大屏幕，各自回答了問題，要命的是這樣的送分題還有人選錯，2號選擇了古埃及，3號選擇了阿拉伯人，其他人和梁襲一樣選擇了印度人。
屏幕出現正確答案：印度人。
約翰遜道：「2號的團隊注意，胸口貼2號的團隊請注意，你們可以舉手選擇讓2號選擇輪盤，可以不舉手讓2號選擇108個數字中的一個按下去。」
大約有七成的人舉手，2號已經習慣了遊戲節奏，走到小台前，舉起左輪頂住頭部，口中祈禱，閉上眼睛，扣下扳機。沒響。2號跪地劃十字，長出一口氣，神情木然。
接下去是3號，3號的團隊選擇了數字。3號看平板上紅色底色的數字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108號。這一點下去，轟隆一片聲響，大樓連續晃動。從外面看來，大樓多處地點吹出一股股灰塵出來。梁襲驚嘆，你這運氣可以啊。
第一次引爆並沒有導致大樓倒塌，但大家知道，大樓的部分主體結構已經被破壞。大樓能堅持過第二輪嗎？工程師有一定信心，一定的原因是約翰遜團伙在每個爆點使用的tn當量比自己計算的要高20%左右。第三輪呢？工程師只有一定的信心。第四輪工程師不敢談信心。從第五輪開始，每輪都會是死亡洗禮。
完成了懲罰之後是放人，回答對問題的有1個釋放權，沒有回答對問題，沒有釋放權。
梁襲點的人是20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約翰遜好奇問：「你不選擇女性嗎？你這樣會被部分群體責怪，女士優先難道不是英國人的傳統嗎？」
梁襲道：「你真擅長道德綁架。我選女性吧，你會說我沒有個人見解，說我色胚，還會說我歧視男性。我就奇怪，憑什麼我要讓觀眾們滿意？我自己滿意不就夠了嗎？你走吧。」
「等，需要排隊。」約翰遜操作電腦，小門發出滴的一聲，門邊紅燈變成綠燈，年輕男子拉門離開。
相比梁襲這邊果斷，其他區域比較混亂，觀眾們紛紛舉手喊道：「選我，選我。」梁襲這邊也混亂，但梁襲五秒內就選好，將混亂成功扼殺在搖籃中。答題事關生死，不要為小事而耗費寶貴精力。
此時，約翰遜招呼自己的副手到小台前，重新轉動左輪後合上。這算是一個好消息，最少不會出現必死的輪盤。
約翰遜道：「麻煩大家抓緊時間，遊戲時間很長。釋放全部對應號數人質之後，嘉賓才能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