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吃了驚,這才完全清醒過來,細細打量面前的女子。
寒林被他看得不舒服,輕輕咳了一聲,掉過頭去責怪地看翟川。
掌柜意識到不妥,忙陪著笑,「兩位殿下別急……待我想想,似乎確實有您說起的那兩人。是個黑衣人,帶著個打扮漂亮的小姑娘,不過我看那小姑娘可是老大不樂意呢。」
翟川與寒林對望一眼,「多半是那丫頭。」
寒林斂下眉,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往哪裡去了?」
「西夷門方向。」掌柜仍是堆著一臉笑,只怕惹惱了她。
「多謝。」強笑一下,慢慢踱到外間街道上,抬頭看著巨大的伏羲塑像,著實心亂如麻。
「寒林,你在想什麼?」翟川站在她身後,有些擔憂,「我們出城去吧?」
「好……走吧。」應的有氣無力,她不是不相信,既然溫空冥過去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對翟漣,又怎麼不可能?但是她不願意相信,她一直告訴自己,那一次只是意外,他是醉了……但現在看來,這難道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不知不覺已到了城外,草色蔥蘢,一派春景。
「寒林,看,那是阿漣?」翟川的話打斷了她錯亂的思緒。
寒林順著他所指之處望去,的確是翟漣。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白衣少年,那模樣,是自己極為熟悉的。
「阿瞳……」輕輕自語一句,也不顧翟川還在身旁,寒林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呀,寒林姐姐,你來了!」翟漣見到她,歡喜地就要撲上來,但一抬頭見了翟川,不由訕訕地剎住了腳步。
那白衣少年見了寒林顯出欣喜的樣子,一把抱住她,「寒林,你果然在這兒!」
「這許多年不見,阿瞳一個人也辛苦了。」寒林靠在他肩上輕笑,看兩人的樣子,也是極為親密。
翟川被她氣得無語,有她那師兄還不夠,她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男子這樣親昵?!自己只是不能碰她而已,她倒好,完全不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裡。
「商寒林,你最好記得你的身份。」帶著威脅的話語,著實讓寒林嚇了一跳。
急忙推開少年,回身對上翟川盛怒的眸子,寒林下意識退後,卻被他一把拽過去,狠狠抱進懷裡,撞得生疼。
「你幹什麼?!放手,阿漣還在這裡!」寒林也怒,但掙不過他,瞪了眼無可奈何。
少年挑了挑眉,神氣極為不遜,「你是什麼人?敢這樣對她!」
寒林蹙眉,急忙制止,「阿瞳,別鬧了……」
「寒林,你師父和師兄若是見了你被人如此欺侮,豈能放過他?」少年還不罷休,一手按著腰間的長劍,「便是我,也不能任你這樣被人欺負。」
「她是我的人,用不著別人來管。」手中攬得更緊,幾乎要把寒林的骨頭勒斷。
「你……」寒林氣噎,咬著唇恨道,「翟川,你給我放手!你信不信我即刻就走?!」
「川哥哥……你,你不要再欺負寒林姐姐了。」翟漣見他們鬧得不可開交,低著聲,畏畏縮縮,但還是勸解,「薛瞳姐姐是女孩子,只是扮作了這樣而已。」
見翟漣口快說出,薛瞳也不願意再隱瞞,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寒林兀自低著頭生氣,翟川剛一放手,她便甩了袖子往林間跑去。
一點幽藍的水光留在她經過的地方,淡淡的,轉瞬沒了蹤跡。
「呵。」薛瞳冷笑,知道寒林只是賭氣,不會真的走遠,便靜靜立在原處,嘲弄地看著翟川。
翟川正打算追上去,水光一轉,寒林卻已經回來,匆匆將翟漣帶到身後,戒備地看著不遠處。
「師妹,我早說過他照顧不好你,你卻不信。」溫和的話語帶一點嗔怪,從林間送出。
寒林咬著唇,並不回答。
薛瞳轉頭看她,帶了一點詢問的意思,「寒林,說起來,你們到底怎麼了?」
她聽聞寒林回京,便一路前來找她,路過此處,恰好遇上了溫空冥和翟漣,溫空冥原是見過薛瞳,竟不打招呼,便抽身去了。和翟漣一說起來,發覺她識得寒林,便打算送她進城去,也好順道去見寒林。
記得三年前,溫空冥曾帶著寒林前往雪陌林躲避玄鐵林的追緝,她那時候見他們師兄妹,分明是極為和睦的樣子,怎麼如今卻變得這樣不冷不熱了?
「沒什麼。」寒林黯然,「阿瞳,你剛遇上師兄了?」
「是,他似乎很生分。」
溫空冥自林中慢慢走出,目光卻只落在寒林一人身上,只當周圍的人全都不存在。
寒林走上前,不避他的目光,低了聲,「師兄,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說過,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師妹,不喜歡這樣嗎?」
喜歡?怎麼可能喜歡?!
寒林覺得自己一定是命數太差,為什麼自己放在心上的兩個人,偏偏都要來氣自己?
薛瞳見她氣怔,急忙上來解圍,「溫公子,你是最在意寒林的,為什麼要這樣待她?」
溫空冥被她問得一愣,心中暗自苦笑,就是因為太在意,所以才要這樣。這樣的回答,師妹,你可會相信?
但他隨即恢復了冷靜,看著縮在一邊的翟漣冷笑,「阿漣,不過來嗎?」
翟漣正默然低著頭,其他人俱是暗笑,這丫頭恨極了他,又怎會自己上前?
唯有寒林低頭思索,以溫空冥的性子,能這麼說,必定是胸有成竹。他過去的心機與手段,寒林再清楚不過,如今成為對手,自然讓她頭疼。
果然,一個恍惚,翟漣竟真的走上前去。
寒林一愣,沒拉住翟漣,隨即明白,「師兄,你竟然用煞氣迷惑人心?!你……你把師父的交代全都忘了嗎?!」
「我是你師兄,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冷冰冰的話語,將寒林剩下的話盡數逼了回去。
無限的委屈壓在心頭,氣得俏臉煞白,「好,你不如氣死我算了。我去陪了師父,再沒人來欺侮我!」
回頭要走,忽然想起剛才與翟川也賭氣,一時竟是不知該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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