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別惱了。」薛瞳安慰地擁住她,「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師妹,我們如今便先走一步,進城去了。」溫空冥淡笑,隨即帶著翟漣一道消失。
寒林尚在發愣,忽然意識到不妥,轉頭責怪地看著翟川,「你為什麼不攔?阿漣被他帶進去,難道你們要把她嫁給師兄嗎?」
「你先回去吧,我進宮去把此事稟告父皇。」徑自走了幾步,翟川又回過頭來,看著薛瞳,「薛姑娘,寒林近日身體不適,還請你將她送回東宮。安平街行人頗多,你既為男裝,你們不要再有什麼越禮的舉動。」
薛瞳微微一笑,看著他的背影,「真是煩人。寒林,所託非人吶。」
寒林瞪了她一眼,笑著嗔怪,「阿瞳,你盡胡說,又拿我打趣。」
「這樣才好,可算開心起來了。你看,我早說過的,千金難買美人一笑。」薛瞳看著她笑,但那笑忽然斂下去,「不過,你是真嫁與了他的,是不是就不能再離開京城了?」
寒林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冰涼的感覺渡到她手上,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薛瞳本是不明白她的身體為什麼這麼涼,在離開雪陌林時,一直收養她的薛陌才告知了關於寒林母親那一族的特性。
「哦?原來你們一直都是假的……」
「阿瞳,別說。人多嘴雜,你自己知道便好。」寒林壓低了聲,謹慎地看著四周。
傍晚,翟川剛從宮中回來,就遣高峻去祈天宮把商靳請來。旭華迎出來,薛瞳換了女裝,挽著寒林遠遠立在後面,只顧著說話,就是不理睬他。
「太子妃還沒消氣?」翟川挑眉看旭華。
旭華壓低了聲笑,「殿下還是乖乖去道歉吧,也不知道你們又怎麼了,太子妃氣得跟什麼似的。何況如今有薛姑娘陪著她,她自然不會再來理您。」
「我可當不起殿下來道歉。」寒林聽到了旭華的話,拉著薛瞳便往西廂去。
翟川無奈搖頭,正想追過去,高峻已經回來,「大祭司正忙於清明祭典,晚些時候才能抽空過來,他請兩位殿下於上燈時,等候在花園中的地宮入口。」
高峻向周圍一看,見寒林已經不在,輕笑,「太子妃呢?她剛才一直在前廳等著殿下回來,怎麼這會兒您回來了,她卻又不見了?」
「她不是賭氣不見我嗎?」翟川失笑,這個丫頭,原來也會使小性子。
旭華想起寒林剛才那樣子,極力忍著笑,「殿下,你再不去尋她,太子妃今夜可是要與薛姑娘一起住西廂了。」
「寒林,這招是夠狠的。」還沒踏進西廂的院落,便聽到薛瞳的聲音。
寒林見他們進來,長簫在指間一轉,掠過薛瞳的劍刃,悄無聲息地收回了袖中。
「太子妃,你們怎麼不打了?」旭華難得見她出手,好奇得很。
寒林輕笑,「怕嚇著了你,玄鐵林的功夫,總是不能輕易顯露的。」
高峻點頭,這女孩子的確懂事,她師承玄鐵林,卻身為伏羲的祭司,在人前,是絕不能用這樣的功夫的。
「太子妃的那支簫,恐怕是大有玄機,能否借給屬下細看一番,也好長長見識。」
寒林一愣,有些驚奇地看著他,自己從未與他交手,不過憑這樣幾眼,便能發現自己兵刃的異樣,真是不簡單。
「無妨。」輕輕點頭,取出鐵簫遞給他。
高峻拿在手中掂了掂,簫身雖長,卻輕如竹木製成之物。
旭華不解,這一支簫有什麼好看的?「可太子妃用它和人打架不吃虧嗎?它又沒有刃口,怎麼還手呢?」
高峻搖頭,牢牢握住簫的兩頭,用力一拔,一柄輕薄鋒利的小劍從長的那一截里慢慢抽出。
寒林微微一頓,輕笑,「高總管好眼力,師父怕我被人欺負,在這裡藏了把短劍。不過我平日用法術,這劍還沒用過。」
「真是個好姑娘,若是你用那劍刺我,我可躲不過。」翟川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笑。
寒林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劍上餵了很厲害的巫毒,沾上了能立時要了你的小命,這可不是可以拿來鬧著玩的。」
「難道你沒給我下過毒?原來那是存心鬧著玩的。」
薛瞳瞥了寒林,蹙起眉,「寒林,你下毒?而且還是巫毒?」
寒林斂眉,似乎頗為苦惱,啞了聲,「是。」
「什麼毒?」薛瞳不悅,巫毒是個什麼東西,這丫頭竟然用這個?
「咳,只是安魂而已。」
聽說是毒性最弱的安魂,薛瞳略略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悅,「你師父教你這個?」
寒林是真的苦下了臉,不滿地看著翟川,若不是他,薛瞳如何知道自己用巫毒之事?
「是師兄教我的。」
「……真是胡鬧。」薛瞳望了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只是怕我被人欺負……」寒林低聲,還在為溫空冥說話,又不滿地瞥一眼翟川,「而且,確實有人欺侮我。」
薛瞳嘆了嘆,她如何不知道溫空冥當年護著這師妹到什麼地步,只不知道他們如今又是為什麼鬧到這一步,「你不要再用了。巫毒那等東西……只有玄鐵林之輩才會用。」
「……我沒有學製法。」寒林黯然,的確如薛瞳所說,甚至欒明離開玄鐵林之後,不到迫不得已,也絕不使用巫毒,「等師兄留給我的用盡,自然不會再用。」
薛瞳點點頭,看了看天色,「天也要夜下來了,寒林,你是留在這裡,還是……?」
寒林尚未回答,忽然被翟川走上來攜了手,就往外間去。
「大祭司在地宮等我們,你過來。」
不滿地瞥他一眼,冷著臉,「要不是大祭司在等,我絕不跟你走。」
「嘴硬。」翟川笑著,手中握得更緊。
「你……」寒林抬起眼,瞪著他,「真想刺你一劍!」
「你給我解毒?」
寒林怔了,徹底冷下臉,「師父的毒,我解不了。」
翟川還是笑,「我若死了,你得去皇陵。」
寒林也笑,卻帶著氣,「你是要我活著去呢,還是死了再去?」要麼守陵,要麼自盡,二擇其一而已,真當她不知道?
翟川不笑了,這玩笑似乎開過了頭,「好了,別胡說了。」
寒林瞥他一眼,意味深長,不再說。
「寒林,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也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在城外,還是在院中的事,亦或二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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