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只覺得自己的眉心祖竅中,突然湧進了大量的信息。
海一樣浩瀚的信息頓時充塞了葉銘的神識,令他的腦袋有一種想要爆裂的感覺。
尤其讓他覺得無法忍受的,是這樣的信息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絲毫跡象,依然在源源不斷地湧入,好像它來的目的就是要把葉銘的腦袋撐爆。
冥冥之中,就在葉銘覺得自己無法承受的時候,胸前所佩戴的那塊兒玉石之中,突然飛出了一顆金星,瞬間就闖進了葉銘的識海之中。
金星一飛進來,葉銘的感覺頓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先那些瘋狂湧入的雜亂無章的信息,此時就像是找到了以效忠的主人一般,紛紛安靜下來。
接著,就見那些信息變成了一道道閃耀著各色光芒的玉符,圍繞著那枚金星轉了起來。
一切都變得有序起來,宛如空中運行中的繁星一般,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卻是在遵循著無上大道。
信息源源不絕地湧入,圍繞著那枚金星的玉符也變得越來越多起來。
此時葉銘依然覺得腦袋有些嗡嗡漲,卻不是不能忍受。
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這種信息大爆炸的過程才戛然而止。
「呼――」白衣少年雲水堯吐出一口長氣來,此時已經額頭見汗,臉色蒼白。
葉銘也是一臉的狼狽,當雲水堯的手指離開他的眉心祖竅之後,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渾身汗水淋漓,就跟剛被人從河裡面撈出來的一般,見方才的形勢有多麼耗費心力。
「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適?」雲水堯見葉銘一臉狼狽相,就向他詢問道。
「別的倒是沒有什麼,就是剛才腦袋像是被撐破了一般――」葉銘回答道,此時的他有氣無力,還有一些頭痛的後遺症,感覺腦子裡面好像被人抽去了一根筋似的。
不過隨著休息的時間推移,葉銘也感到這種不適的感覺正在慢慢消散之中。
雲水堯聽了葉銘的回答,又問了他幾個簡單問題,倒像是在考察他是不是變傻了一般。
「雲兄,我還沒傻,你不至於用考較小孩子的問題來問我吧?」葉銘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還好沒有出什麼岔子――」雲水堯笑了一聲道,「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傳功,沒有什麼經驗,不過看起來問題不大,以前聽師門長輩們說,傳功風險很大,如今看起來,傳言未必就真實哦。」
「這是你第一次給人傳功?」葉銘聽了頓時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那你是把我當成試驗品了?老天,還好沒有出什麼岔子。」
「其實便是失敗了,也不會死人的。」雲水堯淡然回答道。
「哦,不會死人啊――」葉銘點了點頭,心下稍安。
「只是會讓人變成白痴而已。」雲水堯又說了一句。
葉銘頓時良久無語,停了半晌才說道,「那是比直接死掉更慘了。」
此時,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傳功的風險有多大。
雲水堯所修習的功法有些特殊,更講究傳承。
若是沒有領路人傳功,外人是無法得到門派的修行法門的,最多也就是在淬體訣這一境界中,練一些似是而非的功夫而已,成就也不會大,無非就是比凡間那些武師們強一些,或者修煉到了極致,以笑傲世俗。
但是要給人傳功,要一個條件,就是傳功之人的修為達到了通靈變秘境,分出了陰陽之氣,而且本身有完整的修行法門。
沒有完整的修行法門,自然是無法給人傳功的,因為傳無傳。
而達不到通靈變秘境的人,也是無法傳功的。
這種面對面的傳功,以自身為橋樑,將海量的信息直接打入對方的識海化為精神烙印,已經是一種神通的體現了,若是達不到通靈變秘境,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
雲水堯本身是天才聰穎之輩不假,也聽說過要達到通靈變秘境之後才能給人傳功,不過他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兇險。
海量的信息湧入對方的神識海,等閒之輩哪裡能夠承受?
若非葉銘的情況特殊,早就被撐爆識海,變成一個白痴了。
不過,即便是變成了白痴,那也僅僅是暫時的。
所謂白痴,不過就是因為海量信息占據了大腦空間,使得正常指令受到了影響而已,若是有足夠的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那麼等到消化工作完成了之後,這人立刻就以成就無上大道。
惜的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尤其是沒有修煉基礎的普通人而言,這個過程有點兒過於漫長了。
動輒數千年上萬年的消化時間,誰能撐得過去呢?早就連骨頭都化成飛灰了。
「哎,總算是沒有白白忙碌一場,從今以後,你就是我九城派門下弟子了。」雲水堯完成了這麼一件大事,也覺得臉上有光。
能夠將一位世俗界名聲鵲起的詩仙,成功地渡入自己門派,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傳了出去,不僅自己很有成就感,就連門派臉上也頗有光彩。
畢竟,數千年來,還沒有過這種情況生。
「我們是九城派嗎?」葉銘此時還不清楚自己的門派來由,就向雲水堯請教道。
「不錯。」雲水堯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著那星空,「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受長生。你聽說過這幾句話?」
「記得以前翻過一本書,叫作《仙?》,是前朝之人所著,裡面提到過這詩,只是不解其中之意,還請師兄指點迷津。」葉銘虛心請教道。
此時,被雲水堯強行灌注到識海之中的那些信息,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葉銘隱隱約約之間,也了解到了一些基本的情況。
比方說,在九城派之內,大家雖然有領路人,卻是不以師徒相稱,大伙兒都是師兄弟而已,除非是境界提升了,出了同輩,此時才稱呼以前輩,意即尊重對方的勇猛精進罷了。
無論是淬體訣境界,還是雲水堯如今的通靈變境界,都屬於門派中修煉的低段境界,因此葉銘此時,便以師兄來稱呼雲水堯。
「所謂五樓十二城,就是我們這個大世界的十七個修仙大門派而已。」雲水堯對葉銘解釋道,「其中在我們這塊兒大陸上,有兩個大門派共存,就是我們西方的九城派和東方的一氣歸真樓。」
「一氣歸真樓?」葉銘聽了,頓時生出無數的疑惑來。
只是還有一點是他所沒有想像到的,雲水堯在解釋五樓十二城的時候,提到了大世界和大陸這兩個概念,難道說,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已經突破了星球大陸,上升到了整個星空宇宙了嗎?
這一個新現,倒是讓葉銘感到無比震驚。
雲水堯點了點頭,對葉銘說道,「五樓十二城都是在白玉京的統轄之下,白玉京是我們這個大世界所有修仙門派的最高統治機構,平時以協調各門派之間的紛爭,戰時以統一調度各門派的資源。」
「還有戰時?」葉銘聽了,頓時感到了不思議。
修仙門派,唯一的最終目的就是成仙得道,沒事兒打什麼仗啊?!
「我們畢竟還不是仙人,自然要有一些煩惱的,有些爭鬥在所難免。」雲水堯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除了那些競爭門派之外,我們更有共同的大敵,佛界和魔界,甚至還有跨越虛空而來的神界,這些都是我們的生死大敵。白玉京的存在,就是領導我們共同抵禦這些外敵入侵的。」
經過雲水堯的一番解釋之後,葉銘多多少少有點兒明白了。
怪不得說踏上修仙之途,就是一條不歸路。
原來等待自己的,不僅僅是一條金光大道,同時還有很多坎坷呢,若是運道不好,沒準兒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即使不一定死在修仙路上,也有能被佛界、魔界或者天外神族的屠刀之下,變成大勢力爭奪資源的犧牲品。
「不過這些距離你我都很遙遠了――」雲水堯接著說道,「不成就道胎金丹,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也就不需要考慮那些事情了。」
葉銘聽了這話,倒是稍微安心了一些,心想自己暫時是不需要考慮被當成炮灰送上前線了。
只是,只要自己死不了,遲早還是會遇到這一天的。
「這些事情還離我們太遙遠,專心修行,提升自己的境界才是正途。」雲水堯見葉銘一臉的慎重,便笑著說道,「是被我說的話給嚇到了?」
「那到不至於――」葉銘曬然一笑道,「若是光聽人說話就能被嚇到,還修什麼道,成什麼仙?回家玩女人去罷了!」
雲水堯聽了,臉色一滯,然後就說道,「唔,其實修仙之人,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什麼好處?」葉銘好奇地詢問道。
雲水堯也不答話,只是往那裡一站,也不見什麼動作,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圈兒光暈,漸漸地那光暈變得越來越濃郁起來,不多時只見一道光柱粗如水缸一般,拔地而起,貫徹九霄,照得院子裡面大放光明,聲勢煞是驚人。
幾個呼吸之間,就見一行人匆匆地從前院跑了過來,離得還有老遠就跪了下來。
「敢問仙師,是有何吩咐?」為的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年輕人,將頭伏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地詢問道。
「去燒些熱水來,本師要沐浴更衣。」雲水堯收了那道光柱,沉聲說道。
「是,請仙師稍後,在下立刻就去辦妥。」那年輕人聽了,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立刻就答應下來。
等他們離開之後,雲水堯就對葉銘說道,「看,用起來很方便吧?」
「那個年輕人,看著有點兒面熟哦――」葉銘卻是在琢磨方才看到的那個年輕人的模樣兒,覺得似曾相識。
定州城中的很多人,葉銘都覺得似曾相識,只是他算是附體重生,之前的印象雖有,卻是記不得對方是什麼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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