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費無極的兒子,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倒是不記得了。」雲水堯對葉銘說道。
「哦――」葉銘聽了就點頭道,「原來是承恩伯的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只是沒有想到費無極一家子,都被雲水堯這麼呼來喝去地使喚,還不敢有一點兒怨言,葉銘的心裏面又活絡了起來,看起來修仙還是有些好處的。
仙凡之別,實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玉徽王朝的皇家,在修仙者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大一些的地主而已,真是算不得什麼。
雲水堯之前幫助費無極,炮製了天命玉符什麼的,也不過就是一念興起罷了。
在他們這些修仙者的眼中,人間富貴轉眼即逝,卻是不足稱道,之所以降臨在富貴人家暫居,不過就是圖一個方便而已,畢竟有人伺候著,辦起事情來也省事兒。
兩個人正在院子裡面說話,不多時費無極的大公子就進來稟報,說是熱水準備好了,請仙師沐浴更衣。
雲水堯點了點頭,徑自走向自己住的靜室。
葉銘想也不想,跟著就走。
他自己也是一身臭汗,再加上之前在春江閣倒塌的時候,沾了一身的塵土,此時整個人都有點兒泥里來水裡去的感覺,正好一塊兒洗乾淨,否則身上**的真不是什麼好感覺。
「唔?」雲水堯見葉銘跟過來,頓時就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葉銘立刻就笑著說道,「一塊兒洗啊,我來幫你搓背。」
雲水堯頓時眼中閃現羞怒之色,不過轉瞬之間又平息了下來。
「咳咳――」雲水堯半晌才說道,「那倒不用了,我喜歡清靜。讓他們再給你準備一個房間,你自行去沐浴好了。」
「哦,那就有點兒遺憾了――」葉銘滿臉失望地說道。
「遺憾什麼?」雲水堯的臉色又有點兒怒色,兩眼神光湛然,盯著葉銘問道。
葉銘倒是沒有察覺雲水堯的異常,只是有些惜地說道,「其實我的按摩功夫也是不錯的,雲師兄你以後以試試的。」
「不勞師弟費心了――」雲水堯哼哼道,轉身就進了靜室。
聽到靜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之後,葉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這位雲師兄還有點兒娘娘腔呢,不就是一塊兒洗澡嘛,又不是搞基,還不好意思呢。嘿,不過也省得我出力了,原想著好好巴結一下他呢,這下省事兒了,不是我不夠眼色。」
渤海郡公府的人,辦事兒倒是非常利索。
不多時間,就給葉銘安排好了沐浴場所,還有換洗的衣物。
葉銘進了房間,三下五除二地脫去身上的髒衣服,跳進了浴桶之中。
水裡面加入了各種名貴的草木精華,還有茉莉花瓣之類的東西,香氣清新而不濃郁,倒是很適合沐浴,葉銘泡在裡面,覺得溫度適應,身上的疲乏一掃而空,實在是舒服得緊。
等到葉銘沐浴出來,換了衣物之後,就現雲水堯已經在外面院子裡了。
「雲師兄,我想回家看看。」葉銘對雲水堯說道。
雖然說是入了修仙門派,是葉銘對於家裡面還是有一些牽掛的。
二葉先生和夫人對於自己的關懷無微不至,雖然說自己從根本上講,並非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了,但是做人要講究一個知恩圖報,至少這具身體是他們兒子所有的。
如今定州城被寧遠知府薛重進的叛軍給重重包圍,旦夕禍福,殊難逆料,葉銘不得不關心一下家中的情況,以免他們遭了兵禍所害。
雖然說外面有幾萬大軍圍困,但是葉銘有理由相信,如果雲水堯想要幫自己這個忙兒的話,這種局面還真算不上什麼大場面。
他畢竟是仙師啊,而且是修行到了通靈變陰陽秘境的高手,應付這種局面應該不成問題。
「這有何難。」雲水堯聽了葉銘的話,倒是也不拖沓,直接帶著葉銘,化作一道虹光,直上青雲。
偌大的定州城,瞬間便出現在腳底下。
葉銘在空中看去,就見城池西北方向,已經全部被火光所包圍,很顯然薛重進的兵馬為了突破定州城防線,此時正在連夜鏖戰。
儘管是在空中,葉銘依然能夠聽到地面上的廝殺聲,還有那攻城車撞向城門的隆隆聲。
只是再細看一番,就現薛重進的兵馬雖然強悍,但是定州城的防禦也極為嚴謹,想必數日之內,若是薛重進找不到殺手鐧的話,定州城還是能夠守得住的。
葉銘在空中辨識了一下方位,便找到了自己葉家大宅的位置。
雲水堯帶著葉銘降了下來,正落在葉家大宅的院子裡面。
「沒有人。」雲水堯只是稍微用神念探查了一下,便知道這宅子裡面沒有人在。
葉銘對於雲水堯的判斷,顯然是比較信任的。
只是從他們兩個人落下來,到現在為止,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而且整個院子裡面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往日裡照得院子通明的氣死風燈,也不見蹤跡,足以證明這裡已經沒有人了。
院子裡面月光如水一般,照得纖毫畢至。
葉銘走進了內院,就見到屋子裡面到處都是翻得一團兒凌亂,但是貴重的器物都已經被取走了,但是從內外的情況來看,卻不像是遭遇了外力破壞,而且大門也被碩大的鎖頭給鎖住了。
很顯然,葉家人應該是早有了準備,離開了定州城。
「再去林家看看――」葉銘想了起來,二葉先生之前是同林若甫一塊兒去了寧遠為薛母祝壽,如果說林家也沒有人的話,那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二葉先生和林若甫得到了薛重進反叛的消息,已經提前帶著家人撤離了。
否則的話,這種情況是說不通的。
畢竟,現在看來,定州城中大多數人並沒有離開。
於是兩人又去了林家,林家也是空無一人,大門緊鎖,跟葉家無出二致。
既然如此,葉銘的心裏面也稍微安穩了一些,不需要為家人擔憂了,以二葉先生和林若甫的老成持重,只要是提前有了預防,斷不至於有所損失。
至於說家中的這點兒不動產什麼的,其實值不了多少錢的。
只是,卻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方向避難?
「葉師弟,我看你氣色極佳,神光濃郁,令尊令堂必然不會有事,放心便是。」雲水堯見葉銘一臉的悵然,便在旁提點道。
「多謝師兄掛懷。」葉銘點了點頭道。
雲水堯見葉銘的情緒似乎不是很高,就岔開話題道,「我們九城一派,講究一個勇猛精進,殺伐果斷。這一次定州城遭遇兵禍,倒是一個修行的大好時機。」
「為什麼?」葉銘聽了,感到有些好奇。
「這就好比是我的紫電劍――」雲水堯召喚出他的飛劍來,懸浮於空中,對葉銘解釋道,「沒有經過殺戮之氣洗禮的紫電劍,顯然是無法成就無上劍道的。」
葉銘聽了,心中若有所思。
看著那懸浮在空中的紫電劍,渾身電芒纏繞,更有一種紫氣升騰,若是以神念去接觸它,就能夠感覺到一種凌厲的殺伐之氣,令人寒徹骨髓。
很顯然,雲水堯說這一番話,乃是經驗之談,想來他在修煉當中,也是見識了許多兇殘的殺伐場面,否則是難以達到如此成就的。
不管怎麼說,一夜之間獲得了天人之隔的突破,而且還連升三級,這只能說明雲水堯以前修行中的積累是非常豐富,今夜才有如此豐厚的收穫。
「修仙之人,講究一個機緣。」雲水堯收起了紫電劍,侃侃而談道,「我今夜遇到了你,立刻就成就無上大道,跨域了天人之隔,這就是一種機緣。同樣,如今定州城遭遇兵禍,也是我們提煉殺伐之氣,修成無上神通的一種便捷法門。你若是細細體會,或者會有很大的收穫。」
「哦,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指點。」葉銘聽了之後,深以為然。
「今夜你得了我九城派的修行法門,先花幾日時間來仔細體會一番,停幾日我再過來,指點於你。」雲水堯對葉銘說道。
兩人又談了幾句之後,雲水堯就回渤海郡公府去了。
葉銘倒是留了下來,反正自己家中日常用度的東西都有,又沒有人騷擾,卻是很適合自己修煉。
今夜得了海量的信息,確實是需要定下神來,好好地研究一番的。
畢竟如今自己只是得了修煉的法門,卻還不知道應該從何入手,該走哪一條道路才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了一會兒之後,總覺得心裏面有些不安寧的感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東西,葉銘仔細一感覺,目光卻是移到了自己的書櫃中。
他走了過去,仔細一翻,卻是找到了那隻小玉瓶。
「莫非,這枚丹藥,就是我成道的契機不成?」葉銘看了看裡面那枚香氣四溢的白色丹藥,心裏面有所觸動。
葉銘將小玉瓶塞到了自己的懷裡,走出了房間。
葉府之中,又一棵很高的千年古樹,樹冠距離地面足有數十丈之高。
在樹冠之上,隱隱藏著一間木板搭成的小木屋,不過就是能夠容納兩三個人在其中轉身而已,這也是以前那個葉銘無聊的時候弄出來的小玩意兒。
不過這東西,倒是給了葉銘不少幫助,他攀上去之後,就坐到了小木屋中。
極目遠眺,就見遠處的景物如同在眼前一般。
只見刀兵四起,血流盈野,似乎虛空之中到處都瀰漫著血色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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