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三十八章 孽緣·殤夢

    雲若寒鴉三兩片,四面清寂冷無聲。

    漆黑森冷的暗夜中,向來皎潔無暇的月色,此時卻空寂的有些淒涼,唯有二三星子靜候其旁,仿若月心奴僕一般,陪伴著圓月冷眼凝視著地面上的宿命追逐……

    倏然,一陣流光閃過,不過一瞬,又有一陣流光追上,擾動一地塵埃。

    「站住!」

    一路的追逐,那人卻像是故意逗弄一般,時快時慢,在他臨身時突然加速,消失之際只留下了一串癲狂的笑聲,讓追者心中寒意更勝。

    「這樣的輕功,舉世難睨,」綺羅生心中越加著急,惴惴不安,此行——凶多吉少。

    漂血孤島與殊離山上的時間異境方向恰反,然而綺羅生卻再沒了那份掛念使命的心思。

    時間在這個時候,早已不在他的思考之中,他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雙腳不斷交換,內力不斷提升,只求快到能超過時空的限制,快到抓住前面的人,快到制止那本該塵封的「秘密」再次被揭開!

    可是,被大戰消耗的內力與身體,不復昔日的刀神修為,哪裡又追的上好整以待的人?

    「哈哈哈……來呀!來追我呀!九千勝大人,你知道我等待這個時刻,等了多久,多久了嗎?哈哈哈,來追我啊!!」

    低沉喑啞的聲音,夾雜著難以言語的興奮與惡意,不斷響徹於叢林之間,飄忽不定的身影籠罩著化不開的黑色氣息,仿佛肆意狂傲的魔鬼一般,陰森可怖,林間的飛禽走獸竟連逃走都難以做到,只能驚懼的伏地顫抖。

    暴雨心奴猛然轉身,身體不斷倒退著前行,然而詭異的身法卻絲毫沒有讓他再複雜的叢林中有任何的阻礙,讓追逐的人臉色暮然一沉。

    身法功力皆深不可測,在圈雨井中被囚禁的無盡歲月,他的功力竟無一絲懈怠,甚至渾身的陰鷙瘋狂更勝數十倍於以往,綺羅生心中的不安加劇,卻也同時有了深深的疑惑。

    為何要這般執著,九千勝真的就那麼好?聽飲歲言,他們相處似乎並不長久,怎麼會有那麼深的執念?難道……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嗎?

    然而混亂不全的記憶,卻給不出他滿意的答案了,此刻他也不向去找那個答案!

    暴雨眼中在不知不覺中瀰漫上了層層血絲,輪廓分明的灰色眼眸被奇異的紅色所包裹,莫名的慘白死寂,被血色沾染的詭異異常。

    那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狠辣暴虐,與之前的歡欣深沉天差地別。而這一切的原因,不外乎那個人,又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

    為什麼?他不懂,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即便隔世之後,九千勝的眼中還是只有最光陰!無論是嚴重的擔憂驚懼,還是此刻奮力追擊時不斷增強的殺意,都是為了最光陰!!最光陰到底有什麼好?到底有什麼好!

    過分的執著,是為執念,而這份深埋心中長長久久的執念,終是造就了暴雨再也難以掩埋的瘋狂及嫉妒。佛曰執念為苦,而大凡沾染到感情,便是在塵世糾纏中沾染了執念的苦,暴雨早已身陷這份執念之苦而不自知,但綺羅生與最光陰又何嘗不是呢?

    看著那人焦慮不堪越加蒼白的面色,暴雨已經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那人的一喜一怒一舉一動皆是為了最光陰而牽動,這樣的認識幾乎讓他咬碎滿口銀牙。人說愛至極便是恨,沒錯,他恨最光陰,恨他奪人所愛,他恨九千勝,恨他不曾真正看過他一眼,所以這份怒氣,他要他們用至極之痛來償還!

    故意放慢速度,他知道綺羅生除惡誅時已然消耗不好體力,此刻他占了完全的上風,而這被所愛之人追逐的快感,他還不想那麼快消失,儘管,那人的表情引出了他內心按耐不住的狂躁!

    看著不斷靠近的人,暴雨終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滿意的淺笑,但那笑容中的猙獰之色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圍繞四周的濃鬱黑氣也越加陰暗,暴雨身形緩緩隱入了黑暗叢林之中……

    綺羅生看著暴雨速度放緩,心神卻猛地一跳,壓頂的不詳預感在他暴雨逐漸與黑氣融入一團時達到頂峰,四周緘默寂靜的毫無生息,綺羅生突然極其不安的喝到:「暴雨心奴!你若敢傷他一絲一毫,綺羅生必定要撕裂你之孽魂!!」

    然而一言既出,綺羅生卻是立馬後悔不迭,「他」是誰他們心中肚明,此刻警告非但不能讓暴雨停手,反而可能造成反效果,他也實在是急昏了頭,此刻激化矛盾實為不智!

    果然不出所料,暴雨陰鷙低啞的聲音再次自遠處傳來,包含著冰冷滲人的殺意與怒意!排山倒海般的嫉恨徹底將暴雨淹沒,雙目儘是血紅,不留一絲餘地!

    「哈哈哈……綺羅生,綺羅生!其實你不用那麼生氣,這次我不會做什麼的,我也不需要做什麼了啊,因為,最光陰,早!就!死!了!哈哈哈……來吧九千勝大人!心奴這就帶你看早已逝去的最光陰!哈哈哈……」

    追逐的身影陡然一頓,頓在原地的身影一時滯悶地望著黑氣消失的方向,憂極怒極之下,突覺體內真氣翻騰,周身氣息霎時亂了,綺羅生連忙收斂氣息,平復好心中的燥郁。

    甫一回神,綺羅生調順了氣息,紫色的眼眸漸漸被令人窒息的殺意瀰漫,渾身戾氣暴漲。這個所謂的「秘密」或許他早已猜到,不外事是最光陰的死亡不再是寥無人知,但他沒想到的是暴雨竟然找到了他辯解不了的「鐵證」。

    如果這無法改變的事實被他殘忍的揭示在最光陰的面前,飲歲說過,最光陰……會化浮沫消失?化浮沫,消失……

    「……不,不可以!」

    那殘缺的記憶中,有人冷漠卻不失親近的聲音,是與九千勝相交甚深的最光陰。

    在今世的輪迴里,有人霸道卻不失溫柔的保護,是與綺羅生幾番糾纏的北狗。

    「不能讓最光陰知曉,不能讓他化浮沫消失,不可以,不可以……」

    低聲呢喃,綺羅生堅定又悲傷的看著飄血孤島的方向,壓住胸膛劇烈的跳動,凝起心神,調動體內所剩內息,綺羅生再次化成雪色光輝,飛向那座被鮮血覆蓋被白骨堆積的紅色孤島。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的這條路,另一個宿命之人,也在不斷靠近……

    凜冽寒風,於半夜暴走,似刻意阻攔來著者的鬼魅,然而任他百般囂狂,來者仍是一往無前,毫無所懼。或是那心急如焚的心緒,已讓他忽略了不斷催刮皮膚的冰冷風刃,只盼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意琦行也是眉頭緊皺,一身凌厲的劍氣像是隨處遊蕩的幽魂,在密林之中毫無頭緒的橫衝直撞,直恨不得拆開劈開所有的阻礙,飛向不知在何處的目的地。

    但此刻,他只能跟著同樣心急的一人一狗,跟著最光陰冥冥中奇異的聯繫,尋找與他分別不久的人。

    突然,前方之人突然在林間停了下來,聳立的雙肩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像是被驚著了一般,又在瞬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意琦行迅速奔至那人身旁,不解的環視了下四周,除了轉身而回的雪獒,再無其他生人氣息。

    「你怎麼了?」

    最光陰沒有回答,只輕輕用手按著心口處,面具下的半張臉繃得死緊,讓意琦行瞬間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自心口湧上的瞬間恐慌讓最光陰的思感有些紛亂,這樣一團亂麻的感覺,很不舒服。

    就像……就像截殺戚太祖時,綺羅生重傷氣盡一般的毫無二致的不安與惶恐一樣!

    說來古怪,就算這聯繫來的虛無,但他也可確定,即便毫無理由毫無證據——綺羅生出事了!

    而側立一旁意琦行在那一刻敏銳的發現,眼前的人氣勢變了,原先惶急的氣息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相反的,另一陣冷酷的殺意如傾泄的洪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意琦行心神一凜,突然想起了被他有意忽略的一些東西……

    面前的這個人,是北狗,傳言比他還有老道的武林五大傳奇之一,是一夕之間屠盡妖界的霸道刀者!

    意琦行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著最光陰此刻模樣,那向來被他視作幼稚的面具,此刻,卻好似散出了除了幽幽寒光,令人心生警惕。

    似是察覺意琦行的動作,最光陰緩緩將頭轉向他,那鋪天蓋地的殺意便像張開猛獸,向意琦行張開了血盆大口,意琦行不禁握緊手中的拂塵,越加警惕。

    片刻之後,最光陰似是輕笑了一聲,收回凌人氣勢,抬手輕輕的的摸了摸坐在身前搖著尾巴的雪獒,捋平了那因他釋放的殺意而豎起的白毛。隨後才慢慢開口,但語氣的森冷意味卻透露出了說話者的強行壓抑的心情,但這反而讓意琦行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小蜜桃,繼續走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雪獒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在原地轉了幾圈,終是泄氣般的就地坐了下來。

    意琦行皺眉的看著雪獒,那些動作的含義,即便是意琦行未曾與雪獒相處過長久的時間,也能瞬間明了。

    氣息,斷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最光陰皺眉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四面草木茂盛,與平常樹林無異……該死的無異!這心中的惶急,怎麼可能無異!

    不想再浪費時間,最光陰倏然閃身融入前方密林,徒留下一人一狗對林興嘆。意琦行看著毫無預兆消失的人,與雪獒對視一眼,便默默的跟隨了上去,事到如今除了跟著那人,實在是再無它法了。

    然而未走片刻,就在一處濕潤的地方看見方才消失的人,「為什麼停在這裡?這裡的濕氣……不太對。」

    那人只是木然背對著他,仍不答話,意琦行眉頭微皺的四處一瞧,在幾處乾淨的地方看見了熟悉的腳印……

    「是綺羅生的腳印,他來過這裡。」意琦行還來不及高興,一陣冰冷的氣息四散開來,抬頭一看,只見那人身前倒著一件白色物事,


    意琦行隱約覺得那人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背影突兀的染上了幾分難以理解的蕭索……

    意琦行不解的走了上去,低頭打量了下地上的水坑與淤泥,發現熟悉的腳印旁多了一個陌生的腳印,讓意琦行眼神一沉。

    雪獒也好奇的甩甩尾巴湊了上去,想要看看停住的最光陰,卻在剛湊近時,又被最光陰一身冰冷的氣息凍得不敢上前,只能退開一瞧,見他直愣愣的盯著一把被淤泥浸染的普通的白色紙傘。

    紙傘應是翻到在地上多時,有幾處被一旁的樹枝勾破了,上面的牡丹花色也被弄髒不少。白天明明未下過雨,但這片地面卻像是被大雨覆蓋過一般,水坑,淤泥比比皆是。

    看著破爛的紙扇,上面的牡丹花樣讓意琦行心底越加沉重,想去拿起紙扇細看,有人卻比他動作更快的拿了起來。

    最光陰俯身拿起地上的紙扇,紙扇上的污泥污濁不堪,他卻好似並未察覺一般輕撫上去,擦掉了污泥,露出原有的牡丹花色。他喜歡這朵牡丹,幾片綠葉環繞,卻更顯出他的艷色,而這艷色中,卻緩緩流淌著只屬於那人的絲絲純潔之氣。

    但更多的,卻是他極其厭惡的暴雨氣息!他不予許他的牡丹,沾染上暴雨氣息,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冷哼一聲,手掌一握,一道毀滅之力灌入其中,紙扇應聲而散,化作細細碎片,驚得雪獒往後跳了一步。

    意琦行心知,那人十有八九已然知道綺羅生的去處了。

    最光陰眼中的冰冷足可冰凍三尺寒潭,其間也隱隱夾雜著一絲悔恨。

    他早該想到,這宿命的相逢,以暴雨的瘋狂,怎可允許綺羅生忘卻前塵?那糾葛錯亂的雨夜,那刨心撕耳的痛苦,那狠辣陰鷙的嫉恨,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那令人即便轉世也難以忘卻的絕望之地——漂血孤島!

    沉聲一喝,憤然轉身,難以壓制的氣勢揚起銀色髮絲,連地面都被他的怒氣震動的發出了哀嚎。

    「他在飄血孤島。」

    飄血孤島?意琦行眼神凌厲的看著最光陰,裡面的斥責再明顯不過,「為何又是那裡?」

    最光陰沉默,大約是沒想到意琦行會問這個問題,也可能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的化形飛奔而去。

    意琦行一嘆,也知曉此刻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刻,沉默的跟上那人,但是胸中總是有幾分不滿。

    只有綺羅生,他曾拼盡一切去守護的孩子,那些在塵埃里被割捨的痛苦,在最光陰出現後,一切都像是亂飛的柳絮,亂了,亂的一發不可收拾,亂的讓人措手不及……

    他該送他回去的……

    意琦行在自責,但最光陰又何嘗不是?意琦行的問題,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殘忍的直插入胸口。

    為何又是那裡?為何又是那裡……那裡有千勝之殤,那裡有綺羅之痛,如今,那裡還要有什麼呢?

    綺羅生,為什麼你要去漂血孤島?明明你還叫我不要去的,難道,你又想一個人面對嗎……

    最光陰想起黃羽客死時的場景,那是勾起他心中往昔記憶的痛苦釘台,他義無反顧的踏了上去,刺的腳上腿上心上都是肆意流淌的鮮血,痛到無聲。

    那次他遲了,但是這次不可以,無論如何,哪怕是燃燒自己的靈魂,也不可以再次面臨那樣的痛苦絕望……

    「綺羅生,等我……」

    風中飄來的低語,身後追趕不及的默然身影,意琦行眼神有些複雜,那人像是飛蛾撲火的姿勢,不顧一切的追逐,肆意飄蕩的殺意,亂了,真的亂了。

    ……

    再次踏上這片紅色的土地,比起那時的痛苦不甘,這一次,卻有著更加水深火熱的恐慌。

    綺羅生循著那人的足跡,在密林中狂奔,身心的疲累已折磨的他眼神帶了深深的血絲,襯得紫眸晦暗難明,可深深的執念像是一道道沾滿鮮血的鞭子,打得他半刻也不能停……

    「不見了……」

    綺羅生已經在密林中轉了半柱香的時間,但這些參天的巨木就像是一個讓人心神俱疲的陣法,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見來人。

    突然,一陣腥風血雨自不遠處山崖傳來,詭譎的氣氛透露出滿滿的不懷好意。綺羅生卻是半分沒有思考便飛上了山崖之上,甫一踏上崖頂,便看見一雙眼角上挑的陰鷙雙眼,綺羅生本能的揮掌,那人卻依舊像是閒庭信步般的幾步便退了開來,身形如鬼魅般的忽閃忽滅,出現在亂石堆疊的旁邊。

    綺羅生緊張的看著那人,謹慎的打量了四周一眼,並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倒是暴雨身旁的亂石……

    看著綺羅生用越來越不安的眼神盯著身旁的石堆,暴雨臉色的微笑漸漸大了起來,他緩緩的拿出黑鐮,一下一下的敲擊石塊,暗示的意味極其明顯。

    「九千勝大人,你猜,這裡面是什麼?」

    「……」綺羅生的心跳幾乎是隨著暴雨的動作而動,喉中像是卡著魚刺一般生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那人沉默不語,暴雨輕笑:「哎呀,我忘了,這裡被石頭擋住了,大人怎麼可能看到呢?心奴幫大人打開,好不好?」

    「不!」

    暴雨動作一頓,看向臉色大變的人,眼睛一眯,一種不知名的快感充斥胸膛,「不?那怎麼行呢,哈哈哈哈,喝!」

    猛然一揮,嶙峋的亂石被巨大的力道震的分崩離析,露出了被無邊天日掩蓋的真相……

    綺羅生渾身一震,竟血氣沖頂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腦中轟鳴的幾欲昏厥,被眼前之景奪走了全部心神。

    那亂石之中,赫然只見,滿身塵土的熟悉刀者,毫無生息。

    他閉著雙眼,臉上表情平靜的的好像在沉睡一般,那精緻的眉眼依舊有著寶石鑲嵌,長長的睫毛舒展的像是被修理過一般,一切與之前他所見到的一模一樣,只有那破敗的衣角記錄著久遠的歲月……

    那張臉,明明他之前不久還見過,明明還那麼有活力……

    「最、光陰?最光陰!」

    心痛的感覺瞬間掩蓋了所有的疲累,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坍塌的聲音,震的他手腳都冰涼了。綺羅生猛地衝上前去,無措的推開擋在身前的暴雨心奴,將地上的人抱在懷裡。然而還沒等他將懷中的人抱起離開,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像是在吸食功力一般,逐漸抽中他身上的生命力,讓他渾身發抖。

    不願放手,劇烈的頭痛幾乎要刺穿他的頭顱,但是他仍舊不願放手,甚至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感覺懷裡的人又靠近了他幾分,好像還在那顆樹上緊緊貼在一起一般。

    你還活著,你會活著,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絕對不會……

    可是他的唇角卻難以自抑的發抖,壓過了生命力流逝的痛苦,眼淚像是噴泉一般不停外流。腦中心中的疼痛像是細密的大網,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念頭化成了悲哀和絕望的結合體,在凌亂不堪的言語中帶著哭腔地逐字顯析:「最光陰,不要死,不要死……」

    太過心痛,太過後悔,以至於,忽略了隨身在側的危機……

    身後目露瘋狂的暴雨,眼中濃密的陰雲似在醞釀著無邊風暴,眼前的場景何其熟悉!和當初何其相似!好像這世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一般!明明我就在這裡,明明我就在這裡!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

    暴雨的指甲已然嵌入掌心,鮮血像是流水一般落下,而這些,遠沒有眼前一幕來的刺痛心扉!

    「我不准你們抱在一起!!」

    尖銳悽厲的聲音響徹耳邊,一股如山般的力道重重砸在了綺羅生的手腕,身體被狠狠拍向了一邊,突來的襲擊讓綺羅生再也抱不住懷裡的人,卻也換回了綺羅生溺於絕望的神識。

    暴雨揮動黑鐮,眼中的嫉恨瘋狂無處宣洩,只想將眼前的人撕裂殆盡!

    然而那揮動的黑鐮,卻在半途停了下來,再也難進一分。他看著綺羅生掙扎著起身,掙扎著爬到那人面前,掙扎的將自己重傷的身體擋在鐮前,眼中是毫不畏懼的固執。

    暴雨突然覺得口中有些腥甜,他無力的垂下黑鐮,卻又不甘心地猛然握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的幾欲捏斷手中的細膩。

    「他已經死了,」暴雨一字一頓,他的手在顫抖,眼中有著難以釋懷的恨意和苦澀,語氣再次變得尖銳與憤恨,「你知道嗎?!他已經死了!!!」

    綺羅生固執的看著他,眼中的堅定不削半分:「咳咳,無論,是生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傷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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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段看轟掣天下的時候,我曾不停吐槽可能自己只能補充h了(推薦),但後來又發現這之後兩人出場又很少了,於是腦洞就不停放大,第二卷決定架空了……(推薦)

    個人原則(推薦):為了給我喜歡但死去的角色一個he!不能讓他們在劇里苦,在我這兒還苦……(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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