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之光陰禮讚 第三十九章 孽緣·夢執

    「時間懲罰……」

    月上中天,往日雖是清幽卻到底生機勃勃的羅浮丹境,如今卻只剩下一片狼藉,丹氣被簌簌的冷風吹的四散,只留下隱約的氣息瀰漫,不遠處還有不停翻動東西的聲音。

    這丹境的清靜出世,被破壞的很是徹底,可惜了鷇音子那幾粒還在煉化的的丹藥了,無夢生想到。

    是欲界的人馬,還有聖魔元史的人,訓練有素的挑了各處丹爐,不出一聲地找了幾尋怕是沒有什麼收穫,領頭者冷冷的說了一句撤退便帶著眾一群小嘍囉走了。

    而後便又陷入了沉靜無聲的混亂,留下了空寂又清冷,好像凡間被查抄一乾二淨的府邸一般,看不出昔日原樣,唯有坤池內的一點水光散發著殘餘的光輝。

    一絲月光穿透雲層,偷偷的照射在池中,只見水池中似有一株手掌大的小鼎,散發著微弱光華……

    ……

    明滅可現的不明咒語,凝聚了不大的空間,建構了一個不過兩三人容納的乾坤方圓,無夢生仍是穿了那件白色衣袍,外罩著鷇音子的的雕梅暗紗,一人沉坐在其間默默打坐。

    周身環繞的咒語雖是隔絕了外界氣息,讓他不被欲界人馬發現,但他眼中的憂色卻是仍沒有絲毫減少。

    大戰之後,他還沒來得及給鷇音子道上一聲勝利的恭賀,就始料不及地看著那人魂體分離溯源而去,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他。他大約知道,這世間能讓他魂體分離毫無反抗之力的,只有時間城了。

    而魂歸之處,除了素還真還能有誰呢?

    只是他沒料到那時自己除了怔楞的看著變故突生,竟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而曾經,他還無數次祈禱這狂傲之人趕緊回了本體別給他生事……

    「鷇音子!」

    臉色一變,無夢生立馬就要強行破鼎而出,那人蒼白面色掙扎之際偷偷使了一個陣法,眼神凌厲的警告了他不准現身。

    還是一個近乎囚禁的護身咒法,無夢生又是擔憂又是無語,這到底是保護他還是怕他逃走呢?!

    臨危之際鷇音子將他封印到坤池之內,又在僅存不多的時間裡抹了他的身形蹤跡,然後就無力昏厥過去。

    他倒是不擔心素還真會真的出什麼事,但把人放在無人守護的丹境總歸危險。幸虧現場還有個心思純潔的殊十二,也沒在意鷇音子昏倒前施的術法,直接就將人撈走了。

    若換了一頁書前輩,怕是霸氣無比地直接將他二人都打包了,哪裡能輪得到鷇音子這一番動作。

    無夢生透過小鼎掃視了一眼寂寥的丹境,這羅浮山仿佛都因為主人的沉睡而喪失了生機一般,沉悶無力。他苦笑一聲,眉頭眼角都縮在一起,那些少有的擔憂和不安如潮水襲來,將他淹沒在這片空無一物的水池中,舉目四望,毫無生機。

    他想起那個人曾惡劣打趣他故作沉穩,卻經不起自己一激,他的憤怒、高興、憂愁、委屈還有固執,那人都見過,卻鮮有害怕不安這般低落的情緒。

    「莫不是魂元離去,腦識有缺不成?」

    那時他一片坦蕩:「我為眾生,何懼。」

    他曾是素還真的分身,而現在他只是三餘無夢生,那些害怕的情緒自他脫離素還真之後,好像再沒有過。

    鷇音子對他的保護堪稱全無死角,至今仍無人知道他還在世,讓他過得安逸過頭了,卻也讓現在的他如此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有多麼無力。無夢生低頭靜靜的看著纖長的手指,嘆息道:「我居然真的有點動心了,鷇音子,這局是你贏了,但你……要平安回來啊……」

    然而時間懲罰的源頭,那莊漂血的劫難,卻將他們都禁錮在了時間中,無法動彈。

    漆黑森冷的骨刀,清清冷冷的月光像是浸透過寒冰一般,照射在鬼影重重的竹林里,傾灑在怪異嶙峋的石面上,映襯在冷麵對峙的人身上,肅殺,淒涼……

    暴雨面無表情的看著滿身防備的人,心底的怒火差點連他自己都要壓抑不住,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那書生般的面上傷懷不已,語氣惋惜又憤恨。

    「無論是生是死?九千勝大人,你真的很看重他啊……心奴卻從來走不進你的心是麼?」

    綺羅生全神貫注的提防著不遠處的人,艷刀拉開的距離不是很遠,這樣的距離,很危險……

    綺羅生眼光微閃,冷然說道:「世事輪轉,是你自己執迷不悟,殺業罪障已深,這份深情,在下消受不起!且,我名綺羅生,不是九千勝!」

    「綺羅生?」暴雨嗤笑,笑容卻帶著深深的冷意,「大人何必這樣自欺欺人呢?你與九千勝……明明就是一個人!」

    突然眼神一變,巨鐮上的黑氣張牙舞爪的晃動了起來,暴雨看著他瞭然的搖頭無奈道:「我知你被人牽絆,沒關係,我會幫你,斬斷牽絆!哈!」

    話語未落,便是一鐮帶人揮出,勢要斬斷一切阻礙!

    這一擊來的極快,幸好綺羅生早有防備,艷刀剎那抵住了那人的攻勢,不曾退後,但身形卻還是晃動了一下。

    綺羅生握刀的手有些發抖,方才的暴雨背後重擊直接讓他的兩邊手腕隱有斷裂的現象,雖是硬讓他接上了,但此刻能握緊刀已是勉強,更何況本是一身疲累傷勢,要防那沉積了長久功力的人……很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感覺到鐮上越來越重的壓力,綺羅生調動真氣沉聲一喝,奮力將鐮刀揮開,咬牙看了看躺在身後的人,定了定神後重新對上詭譎陰鷙的人。

    看來只能趁機帶走最光陰的「屍身」,另尋安全之處放置了。

    「嘖!」暴雨不耐煩的看著硬撐的人,綺羅生眼中愚蠢的堅守之意讓他煩躁不已,「真是夠了,九千勝大人,你連刀都握不穩了,還保得住這具無用的屍體嗎!」

    綺羅生眼神微沉,沉默不語,受傷的手只將刀握的更緊。

    就算再難,他也不會讓最光陰受到一絲傷害!

    「哼!」

    輕哼一聲,暴雨的身影突然自眼前毫無預兆的消失,綺羅生瞳孔一縮,立馬反應過來,轉身單手拉起最光陰的同時,還來不及抵擋自懷中身體上的吸食之力,另一隻手又慌張的橫刀抵住了直斬而下的幽暗光華!

    刀鐮相撞震散周遭亂石,巨大的刀擊之響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然而脆弱的手腕哪裡承受的了如此重擊?綺羅生發車一聲悶哼,腕骨霎時發出了錯位咔咔之聲,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幾乎跌倒在地。

    暴雨看著那人的狼狽之態,眼神愈加晦暗,恨火滔天燃起!

    「為什麼你要護著他……為什麼你還是護著他!我要他死!死!!死!!!」

    再次一鐮揮動,攜帶泰山之力橫掃而來!綺羅生心知不敵,只好帶著最光陰向後急退,然而山崖之上,多退幾步,便是再無可退之路……

    感受到腳下碎石跌落,在黑暗中,不知墜到何地,綺羅生心中一沉,臉色越加難看蒼白。

    無路可退,若只是他一人,且處於來時狀態從山崖下去自是無礙,可是如今……

    他自忖沒有把握能帶著這人,安全到底。

    心中惶急,又是遲疑不決,暴雨卻趁此速度極快的攻了過來,越加快速重疊的虛影讓他心神緊繃到極致。

    「聽天由命吧……」

    低聲沉吟,綺羅生看著越來越近的刀光鐮影,收緊了摟著懷中人的手,眼中精光一閃,竟是奮力將手中艷刀徑直扔了出去!臨危反撲,刀速迅猛,所過之處如狂風過境,沙石草泥皆備席捲,形成了一跳黑色巨龍襲向暴雨。

    但這來勢看似兇猛,殺傷力卻不比綺羅生全盛之十分之一,暴雨只是冷笑一聲,倨傲的隨意揮了揮右手,那席捲的沙石旋風便像被重擊一拳一般,瞬間崩潰了開來。

    一切不過呼吸之間,短的出乎人意料,但這瞬息之時,足夠了!

    風沙散去,暴雨定睛看向空無一人的涯邊,嘴角的冷笑瞬間冷了下來。

    「跑了?哈!跑的掉嗎?九千勝大人……」

    ……

    「跳崖這種方法,著實不可取啊,恩…咳咳…」

    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氣,又有最光陰的「屍身」不停吸食,綺羅生頭腦都有些渾濁,連忙咬了一下舌尖,看向腳下。

    深不可測的黑暗像是張開雙手的惡魔之手,默默的向他們張開了地獄的大門……

    綺羅生運氣穩住二人身形,看了一眼望不見底的山谷,險之又險的躲過不停旁逸斜出的樹枝與石頭,毫不猶豫的化出黑月之淚,狠狠插入石壁!

    然而刀沒入石壁的剎那,綺羅生猛地一顫,自手臂席捲而上的錐心之痛讓他眼前一黑。嘴邊一絲血跡蔓延,手上更是青青紫紫的傷痕也滲出了暗紅血液……

    「不行!咳咳,至少現在,不可以昏過去,最光陰……嗯……」

    不能昏厥,絕對不能,這一刻的綺羅生眼中突然布滿了血絲,壓抑不住的內傷轟然爆發,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幾乎抓不住那柄不斷閃出火花的刀,差點保不住那個毫無知覺的人,但是幸好,只是差點……

    左手近乎本能的將那人摟緊,即便嘴角鮮血不止,終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右手猛地再次握緊,卻在那一瞬間,原先痛苦難忍的右手竟一下子沒了知覺!


    綺羅生心下一涼,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瞬間的驚慌,一邊儘量維持著握刀的姿勢,另一邊仍是緊緊抱著那人,無論如何都不敢有一絲懈怠。

    下墜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慢慢停了下來,綺羅生腳緊緊扣住一道手掌寬的石縫。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和頭髮,臉上五官都痛苦的糾在一起,嘴角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眼中迷茫與堅定不停的交替。

    強弩之末而已。

    綺羅生急促的深呼吸幾口氣,慢慢恢復了神識,隨後苦笑的看向懷中的人。

    灰塵混雜著鮮血,濺在那人臉上,身上,銀色的髮絲被沾染的污穢不堪,細長的睫毛在眼帘下映出一片細微陰影,就像一個淡然平靜的普通少年,仿佛外界如何天翻地覆都與他毫不相干似的。

    「真是、唔、因果報應,你救我,我救你,你為我掏心,我、咳咳、為你奔命,你卻還在吸食我僅剩不多的功力……哈、哈,這錐心的痛,可及得上掏心的萬分之一?咳咳……」

    此刻不該消耗多餘的體力,內傷加重,綺羅生無奈地閉了嘴,再緊了緊抱在懷裡的人,想要暫時運行內息欲調動獸花之力,但好不容易才凝聚出一絲,又被最光陰給吸走更多。

    綺羅生絕望的看了眼最光陰,眼神悽厲,」這下,該怎麼辦呢?這樣不上不下的境地,咳,最光陰……「

    正在此時,綺羅生卻感覺體內血氣翻湧,望了一眼隱能見底卻似遙不可及的谷底,又看了一眼傷痕滿滿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的右手,雪上加霜也不過如此,這條手臂,怕是要廢了……

    這下,該怎麼辦,跳下去嗎?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跳下去了,十之八九會失去意識,若是暴雨找到他們,十之八九……凶多吉少……

    正在這時,一陣夜風襲過,將他的頭髮吹得四散,綺羅生不舒服的眨眨眼,突見一道銀色幽光自不遠處一閃而過,綺羅生眯著眼仔細看了看,赫見一處被樹藤掩蓋的石壁里鑽出一隻銀色白狐,奔向遠處消失不見……

    「那是……?」

    而此刻,漂血孤島上,一道褐色身影在林間不斷穿梭,風聲掃過飛速閃過的衣角,獵獵作響。

    最光陰在林間不停穿梭,不發一言的循著心跳尋找心中的人,一陣輕風颳過。最光陰猛然一頓,這風,夾雜著淡淡的牡丹花香,還有很濃很濃的……血腥……

    最光陰微不可察的渾身一顫,整個人如箭一般的射出,快的連時間都來不及銘記,只留下了深深的無數殘影。

    「綺羅生,綺羅生,快逃……」

    快逃……

    「誰?」綺羅生一驚,左手的黑月之淚瞬間戒備的舉起,謹慎的看著前方密林,過了片刻才慢慢放下,緩緩靠向身後的樹幹,「幻聽……嗎?」

    昏暗的如搭了黑幕的森林,慢慢的颳起了一陣風,嗚嗚咽咽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然對綺羅生而言,那樹木卻是如在獰笑間張開黑黝黝的手臂,想把他抓入無窮無盡的黑暗裡……

    但此刻,他不想去害怕著虛無的危險,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一路奔逃至此,他真的已經筋疲力盡了,不過幸好,沒想到這座廢島還有那樣的存在,這樣,至少最光陰安全了。剛剛的聲音,怎麼有點像最光陰的聲音……

    「算了,得先離開這裡,先回時間城……」

    話語一頓,綺羅生渾身繃緊,左手緩緩握緊黑月之淚,面色難看的站起來看著蔓延而來的烏雲,還有,暴雨……

    「找到了,九千勝大人~」

    漆黑的身影,伴隨著殘忍的狩獵微笑,暴雨心奴自林中一步步走出,每走一步,殺意便近一分。

    那讓他難以理解的純粹的瘋狂殺意,幾乎讓綺羅生站不住腳跟……

    快逃嗎?但是,逃不了……

    這座孤單簡直就像是天生為他準備的試煉場,無論哪一次,他總是帶著傷出現在這裡。

    看著不斷靠近的人,一身的壓迫氣息不停逼近,綺羅生突然想起了他初遇最光陰時,那時候他就算被挑斷手筋腳筋,甚至被迫屈從為狗,但心中卻沒有一絲怨恨;

    還有那棵樹上的懷抱,那是他第一次主動的靠近他,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到那人的僵硬與慌亂;

    記憶最深刻的,便是那日船上他不停的要求自己喊他的名字時的樣子,懷戀,悲傷,感動……

    最光陰……

    最光陰……

    「最光陰……」

    暴雨其實已經在遠處看到那人許久,而消失的最光陰「屍身」早已不在他的在意範圍之內,他只是看著他靠在樹上休息,看著他擦乾淨臉上的血跡,看著他對著右手苦笑……

    那是九千勝啊!那怎麼會不是九千勝?!那眉目間的溫柔,是他最深刻的夢魘,那瑰麗的紫眸,曾將他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過去,還有雙刀,白衣,明明就是九千勝啊!

    對了,還有那雙奇異的雙耳。那雙修煉到巔峰的珊瑚耳還在他的懷中,所以那人的耳朵才會是如此稚嫩的模樣……

    而這一切,都證明了,這個人,就是九千勝!

    這一切的認知,都讓他激動的發抖,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人鎖在身邊,讓他只看著自己,陪著自己,永遠不能離開他!永遠!!

    那荒野上,他被狠狠的揮開了,現在呢?他會拒絕嗎?暴雨看了看那雙沾滿血污的手,罪惡,血腥,但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拒絕不了。

    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暴雨慢慢走向那人,看著那人滿眼都是自己的模樣,那熟悉的輪廓與自己越來越近,暴雨忍不住顫動起來。

    啊……真漂亮的眼睛,那眼中的人,是我,是心奴啊……

    「最光陰……」

    腳步霎停,綺羅生渾身寒毛瞬間立起,暴雨剎那陰沉下來的眼色形成了一股逼命的危機,瘋狂而凌亂的地向綺羅生!

    「為什麼……」冰冷的顫抖聲音,暴雨快要被逼瘋了,不再有謙卑,不再是陰冷,像是瘋狂在夾縫掙扎的野獸即將出籠!一次次的追隨,一次次的歡喜,卻一次次的被激起痛苦,一次次讓他見識到自己的不堪!

    為什麼,你們都要背棄我?!

    「為什麼又是他?!!是我先認識你!是我先找到你!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他!只有他!!九千勝!!!啊!!!!!」

    掙扎的野獸除了夾縫,狠厲的巨鐮被失去理智的人肆意揮舞劈砸,綺羅生一退再退,但那人的瘋狂令他心驚!

    「啊!」

    精疲力竭,綺羅生意識混沌之下,一招不慎,黑月之淚被狠狠掃開,黑亮刀光直劈而下……

    「九千勝!!」

    憤怒?嫉妒?悲傷?還是痛苦?或僅僅是不甘心的守著那份卑微的執念?暴雨早已分不清楚,眼中夾雜的是血還是淚……

    眼見巨鐮狠劈而下,綺羅生卻已經無力反抗了,一身疲累的跌倒在地,任由這逼命的瘋狂殺意與恨意,伴隨著滿心不甘的遺憾淚滴,奪命而來……

    只是,好想再看你一眼,把你的身體放在那裡沒人發現怎麼辦?

    如果你會時間城看不見我會不會生氣?

    如果暴雨找上你怎麼辦?

    如果他又把你的心掏走了怎麼辦?

    我喜歡你,真可惜,還沒告訴你,怎麼辦?

    怎麼辦?最光陰,北狗……

    我還想再看你一眼……

    我不想死……

    不想死……

    「最光陰……」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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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尾有點倉促了,下次期末考後約機會大改吧,錯別字什麼的,就請自動略過了,自己都不知道在寫什麼了……

    總之,還是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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