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那個中年刑警不簡單,他什麼也沒做,就單單只是那樣盯著我瞧著,就讓我有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不過幸好我現在今非夕比,而且我也不覺得一般人會相信鬼怪一類的說辭,所以我反倒挺坦蕩的回望著他。
大概是覺得繼續這麼盯著也盯不出什麼結果,那中年刑警拿下嘴裡叼著的煙,按熄在菸灰缸里。
「如果這兩個案子跟你沒關係,你怎麼解釋這張監控里拍到的照片?這個是你吧?」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才想起難怪黑白無常他們倆個去那個胡同的時候走的是樓頂,敢情他們一開始就知道胡同口有監控。不過想到他們那個能讓人看不見的結界,我覺得就算他們大搖大擺地從監控下面走過去,那監控錄像也未必拍得下他們。
不過現在,可不是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掏出煙,徵求了那中年刑警的意見,在得到他的首肯後也點燃了一根,抽了一口。
「不錯,我確實進過那個胡同。不過我進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回來了。」
我說的是實話,只不過我沒有提到那四個赤紅鬼。我相信那四個被赤紅鬼附身的倒霉蛋從胡同里出來的情形,肯定也一樣被馬路上的監控拍下了,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中年刑警找上了我。
「除了那具女屍,你還看到了什麼?」
我抽了一口煙,一邊回憶當時的情形,一邊衝著那中年刑警道:「還有四個男人。當時他們圍著那具女屍。我怕他們發現我會殺我滅口,所以只敢遠遠地望一眼,沒過去,所以我也沒看清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你當時為什麼不報警?」那中年刑警明顯不太相信我的話,但卻抓不出我話里的破綻,只能皺著眉頭盯著我問。
「碰上這種事,我恨不得當沒看見,誰會沒事找事報警?回頭你們拉著我跟那四個兇手一見面,他們還不得殺我滅口?我又不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怎麼會做?」我呵呵一笑,反問。
那中年刑警明顯沒想過我會這麼回答,眉頭皺得更深。
這次,他沉默的時間有點長,足足有五六分鐘,我的一根煙都抽完了,他才又從外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照片,貼著茶几的玻璃面,推到我的面前。
我在那張照片上隨意地掃了一眼,立刻呆了。這張照片上是兩具屍體,情形跟之前的那具屍體極其相似,斷臂殘肢,內臟也都被人給挖了出來零碎地扔了一地,部分地方的血肉殘缺不全,只不過跟之前的那具女屍不同的是這兩具屍體我認識,正是想利用小鬼坑我,最後被我用鬼母們嚇住,將房子讓給我白住的那對假夫妻。
「根據目擊者的證詞,你上上個星期去找過這對情侶,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當時我去找這對情侶的時候,天也沒大亮,不過當時我只是想用鬼母們嚇唬嚇唬他們,也沒想真整出什麼事,所以也沒有有意避開路人,可能被某些起早或是早上才回來的人看見也說不定。而且就算沒有人看見,現在小區都有攝像頭,拍到些什麼也有可能。
「你從那對情侶那裡離開了之後,那對情侶就已經死了。屍體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才被聞到異味的鄰居發現。當時最後見到他們的就是你。我們本不想驚動你,暗中找到證據,但你太狡猾了,上次我們藉口有人報警來你這兒搜查的時候,你就已經將兇器給藏了起來。這一次,讓我們拍到確切的證據,你逃不掉了。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我被這中年刑警的話嚇了一跳,「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異地瞪著他。
「靠,不是吧,他們那個時候就死了?他們還答應我給我發工資的。」其實我沒指望他們真發我看房費,但是至少我有房子住。現在他們這麼一死,我這房子肯定是住不了了,就憑我在小區旁邊找的那個包吃的零工,根本就不可能在這租房子,這下麻煩了。
我忽然又想到那個小鬼。難怪那個小鬼會變得那麼猙獰,原來是飼主死了。
顯然我的反應不在這中年刑警的預計當中,他直愣愣地盯著我好一會兒。
「這都死人了,你就只想到他們沒發你工資?」
被中年刑警這麼一問,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這還懷疑我是兇手,不禁苦笑了起來。
「警察同志,我向天發誓,我絕對是好人。這三個人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去找這對夫妻,是因為他們請我看房子,那天是受到這對夫妻的邀請,去了解他們的要求的。關於這一點,當初給我介紹這份工作的中介可以做證。至於胡同口裡的這個,說實話,我看到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我確實看到了四個男人,但是我不敢靠太近,所以其實我真沒看清那四個人的長相。我承認怕惹麻煩沒報警是我的錯,但您可不能因為我這種小市民心態就將我抓起來不是?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那中年刑警又盯著我好一會,這才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那你怎麼解釋兩個案件發生時,你都出現在附近了?」
我坦蕩地盯著那中年刑警。
「警察同志,我說是巧合,您相信嗎?」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那中年刑警臉一沉,嚴厲地盯著我。盯了我半晌,突然轉過頭去問那個古怪老頭,「他家裡真的沒有養鬼的鬼瓮,也沒有鬼物活動?」
我的心一跳,驚悚地望著那中年刑警。他在說什麼?他相信這個世上有鬼?不對,他在懷疑這兩個案子是鬼怪做的?當然,他懷疑的沒有錯,這兩個案子就是鬼物做的,但是做為一個刑警,怎麼會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
我很快壓下心裡的震驚,假裝嘲諷地衝著那中年刑警笑了笑。
「我說大哥,你這是……在開玩笑?」
那古怪老頭瞟了我一眼,沉聲道:「上次我在門口的時候,感覺到他家裡有鬼物的波動,之後我也有好幾次都感覺到他家裡不乾淨,但是每次我趁他不在潛進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這屋子裡鬼物。現在這裡,沒有鬼,更沒有養鬼用的鬼瓮,所以我也不確定當初我感覺到的靈波動到底是附近的孤魂野鬼路過這裡,還是他養了那種不乾淨的東西。」
我聽完這老頭的話立馬一愣,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原來這老頭除了跟蹤我之外,還進來調查過鬼母的行蹤?我有些慶幸當初陰差陽錯將鬼母們裝進了打火機,更慶幸一直是走哪將她們帶哪,從來沒有單獨讓她們留在這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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