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陳默摔門而去,剩下應大力在門邊探頭探腦。
「這就走了?他沒怎麼你吧?他要是敢威脅你,或者勒索你什麼的,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
越欣欣跳下桌子,整理好睡裙,伸手到應大力面前,攤開掌心。
「鑰匙給我!不然我只好換鎖芯!」
應大力訕訕地笑著,打算繼續扯皮。
「我又不會隨便進來!留一把在我這兒不好麼,萬一你忘帶了,或者丟了」
「給我!」
應大力沒辦法,只好把唯一的備用鑰匙給她。
手機響了,是徐向陽。
「趕緊來所里!」
徐向陽不說什麼事,口氣很嚴峻,越欣欣一顆心提了起來,匆匆忙忙趕到派出所,果然是徐向陽最不能觸碰的痛處。
虞周車禍事件中的肇事者,那個大卡車司機,翻供了。
出事那天,他被帶去做了一系列檢查,查出六小時內吸食過海洛因,專家認定間接導致車禍。
辦案人員查他的案底,果然發現多年之前有過吸毒史。
但現在他突然翻供,說自己並沒有復吸,是在無意中被人下了套,但又說不出那人名字。
審訊室外面,徐向陽像一頭籠中的困獅團團亂轉,氣得兩眼都是紅的。
她理解徐向陽,肇事司機不認罪不受罰,那是對死者的褻瀆。
她趕上前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特麼的他申請我迴避!這個混蛋,他只要敢出派出所一步,我打到他尿失禁!」
越欣欣嘆氣,徐向陽是虞周的徒弟,申請有效。況且他目前這樣的狀態,也不適合審訊。
「他說自己怎麼被人下套的?」
「一根煙!他抽了別人給的一根煙,裡面有海洛因!」
「你怎麼看?」
「純粹放屁!他這種人,嘗不出海洛因的味道?就這麼傻乎乎抽完,然後精神錯亂去開車?他敢再胡說八道,我卸了他的腦袋,去給師父插香!」
越欣欣安撫他坐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肇事司機也不能完全不信。
關鍵是證據。
審訊結束後,越欣欣去打探,辦案人員也是搖頭。
沒有證據支持肇事司機的說法,他的話更像是替自己開脫。
肇事司機被從審訊室裡帶出來,徐向陽瞪著他的眼神就像要生吞了他。
越欣欣在一旁盯著肇事司機,發現他的目光平靜肅穆,絲毫不懼徐向陽的凌厲。
這讓她心裡犯了疑。
也許真的該去找找證據?
她鑽進女廁所,靈魂出竅,把肉身藏入心宮,然後進入關押肇事司機的單間。
過了沒多久,她重新從女廁所出來,臉色複雜。
這下麻煩了,肇事司機說的是真的。
他雖然有吸毒史,但的確戒了毒,也沒有復吸,只是在出事那天早上拉貨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車裡有人放了一包煙,便隨手拿起來抽了一根。
大貨車停在廠里裝卸貨物,駕駛室旁邊來來去去的人太多了,他壓根就沒注意是誰放了那包煙。
但越欣欣不肯放棄,大腦的記憶功能非常複雜,有些事情見過聽過,但過後卻不一定能回憶得起來,這不代表記憶丟失了,只是無法從腦海中找出來。而有些人能夠過目不忘,也不一定因為真有什麼特殊能力,只是儲存管理記憶的方法比較有效。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在腦海深處找到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畫面,似乎是有人往卡車駕駛室里丟了個什麼東西,看大小形制像是一包煙。
越欣欣找到徐向陽,他正從教導員辦公室出來,因為審訊期間情緒失控,被教導員批評了一頓。
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越欣欣更加心情複雜。
「陽子,如果那個司機,我是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徐向陽疲憊地打斷她的話。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他蹲在地上。
「都在說我衝動,我衝動怎麼了?我至少沒有一衝動,就撞死一條人命吧!」
他舉起手抱住頭。
「要是信了那個混蛋,我師父怎麼辦?」
越欣欣話到嘴邊,又猶豫許久,最後一字一字斟酌道:「萬一真的不是司機,而是另有其人,虞周警長應該會希望你抓住真兇的吧?」
徐向陽刀子一樣的目光射過來。
「沒證據你給我閉嘴!」
越欣欣撓撓頭。
「行,我給你找證據。」
她拿來一張白紙,一支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塗塗改改,最後畫出一個頭像,就是遞煙給肇事司機的人。
「這個人,你能找到不?」
她用手指戳著頭像,斬釘截鐵道:「他就是突破口!」
徐向陽拿著畫像皺起眉頭,與其說它是頭像,不如說是塗鴉。這美術功底,比小學生還不如!
越欣欣也有點慚愧,沒辦法,一直就是火柴人的水平,能畫成這樣,已經是她美術生涯的巔峰!
徐向陽最終申請到了市局的犯罪嫌疑人畫像專員,協助越欣欣畫出了一張素描畫像。
其中一個老民警走過來看熱鬧,脫口而出道:「這不是那誰嗎!賭場的馬仔!」
去系統里一查,的確是記錄在案的。
徐向陽聽說他是賭場馬仔,頓時想起來確實見過,但不是在抓捕現場,而是在錄像里。
洗白錢於昆的那盤監控錄像當中,跟錢於昆一起在角落的就是他!
案子逐漸有了眉目,徐向陽卻不高興,還是一言不發,看越欣欣的眼神異常複雜。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突破口?」
越欣欣只能打馬虎眼。
「這你就不用管了。虞周警長的事你也不用多想,先找著人,就什麼都明白了。」
找人不難,錢於昆是管控對象,住址去向都是要報備的。
徐向陽就悄悄地蹲他,才二天,就把那個賭場馬仔蹲到了。
讓他吃驚的是,錢於昆居然從賭場馬仔手裡買毒!
他差點衝出去把錢於昆狠狠揍一頓!這個王八蛋,當初答應他什麼來著!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好好在家陪老婆兒子,都特麼放屁!
不,我不能再衝動了!徐向陽狠狠警告自己。
其他的都是小事,師父的才是大事!
虞周的事似乎漸漸浮出水面。
他生前專門偵辦大案要案,不知觸動了多少人的利益,是當地黑惡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其中不乏販毒團伙。
車禍,是專門針對虞周的!
肇事司機無意中成了別人手中的尖刀,賭場馬仔應該也只是棋子,背後的黑手還在逍遙法外!
越欣欣打來電話。
「怎麼樣,蹲到人了嗎?」
「嗯。」
「你在什麼位置?」
徐向陽奇怪,你也要來嗎?你來頂什麼用!
他抬頭看了看遍布繁星的夜空,師父也許正望著他。
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他悄悄起身,無聲地離開,準備回所里匯報。
這事太大了,今天只有他一人,抓捕不可能成功的。
錢於昆一定還會跟賭場馬仔交易,下一次,一定要把人抓了!
正當他要從陰暗處走出來的時候,突然餘光一瞥,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也在貓著腰靠近,並迅速隱沒在黑暗中。
越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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