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對她太過熟悉,他很可能一晃而過,不去留意。
她真的來了?是飛過來的嗎!也太快了!
徐向陽馬上擔心起來,這小丫頭片子真是魯莽!
拿出手機正要打給她,忽然眼前一花,越欣欣已經躥了出去。
這、這什麼速度!
等下,現在不是糾結速度的時候,她去幹什麼!
徐向陽跳起來追趕,但是越欣欣實在太快,一晃就消失不見,他只能憑感覺朝著她離去的方向摸索。
周圍一帶是城郊經濟作物田,掰下玉米後還未伐斷的玉米杆子,在夜風中猶如隊列整齊等待檢閱的士兵。
昏暗的月光下,徐向陽看不清哪裡是玉米杆子,哪裡是人。
越欣欣你是不是傻!要你追什麼?那是我師父!
他五內燥熱,滿頭大汗,卻手腳冰涼,不可遏制地顫抖,越欣欣要是也出了什麼事,我可再也受不了了!
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好像一塊岩石從天而降,砸在玉米地!
他朝聲音的方向狂奔,突然腳下絆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手摸上去濕濕的,借著月光一看,滿是都是鮮血!
他驚恐地把屍體翻過來看清臉部,不是越欣欣!
呼出一口氣,繼續朝前方摸索,遠遠地看到一些隱隱綽綽的人影,在玉米地中央晃動。
賭場的馬仔喊了人過來,大約有十來個,圍成一圈。
他們圍住的是誰?
徐向陽強忍住狂跳的心臟,透過玉米杆子的縫隙望去,站在中間的正是越欣欣!
徐向陽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手拿出手機準備呼叫支援,一手拔出彈簧刀,準備衝出去,但隨即腳步一頓,等等!越欣欣好像有點奇怪?
一叢叢黑黝黝的玉米杆子,以及昏暗月光下看不清人臉的粗糙漢子中間,她就像是一顆夜明珠一般,渾身上下發出一層朦朧的光暈。
尤其是兩手的手心,銀光更加明顯,就好像手裡握著二個手電筒。
但那手電筒的光束並不是豎直的,而是彎曲的,會在空中拐彎,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似的!
圍住她的人群中不知誰怒喝一聲,其他人高舉手中的砍刀,快步朝她逼近,這時那束彎曲的光陡然間衝上雲霄,隨後猛地俯衝下來,以極快的速度穿透那幾個人的身體!
徐向陽雖然離得遠,但夜深人靜,仍然能夠聽到銳器刺破肉體的聲音!
他聽得膽戰心驚,緊接著便看到那幾個人紛紛倒地,如同伐倒的玉米杆子。
有幾個人轉身逃跑,徐向陽暗暗準備刀子,要是他們敢朝著這裡來,就給上一刀。但那幾個人沒跑出幾步,就被彎曲的光束追上,隨即一命嗚呼!
只有賭場馬仔被故意漏過了,彎曲的光束嗖嗖擦過他的衣襟,沒有傷到他分毫!
越欣欣想要留一個活口,畢竟幕後黑手還沒查出來。
但賭場馬仔被嚇昏了頭,他哪裡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面!
轉身逃跑的時候沒留神腳下,踩進了玉米田與鄉間小路之間的排水溝渠。
那溝渠一點也不深,大約才到成年人膝蓋,但賭場馬仔命中該死,掉下去的時候,腦袋剛好磕到壘溝渠的磚塊,當即折斷脖子,沒喘上幾口就斷了氣。
四周陷入平靜,夜風拂過玉米葉,發出輕柔的沙沙聲,仿佛剛才的激烈交戰沒有發生過。
徐向陽在原地蹲了很久才起身,四下瞭望沒有發現越欣欣的身影,她已經走了。
他呆立一會兒,鬼使神差地走到那群屍體中間。
傷口很細很窄,但很深很多,幾乎是一擊斃命。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奇異的光束,他覺得自己很難想像哪種武器能造成這樣的傷口。
那個真的是越欣欣?
他又呆立很久,突然扭身跑回車裡,從後備箱拿出一把鐵鍬,就地挖了一個大坑,把所有屍體都拖進去埋了。
不能讓人發現這些屍體,以及屍體上的傷口,會給越欣欣帶來麻煩!
接著刪除了手機里與越欣欣的通話記錄,今晚她沒有來過這裡!
做完這一切,東方已經微微發亮,早起的莊稼人快要來了。
他迅速離開,路上順便扔掉了鐵鍬,回家後換下沾滿泥巴的鞋子和長褲,這才回到派出所。
剛進大門,迎頭就撞上了越欣欣。
與滿眼紅血絲、兩個黑眼圈的徐向陽不同,越欣欣精神抖擻,就像從前上班的時候一樣。
但徐向陽眼中,她分明跟從前不一樣了。
越欣欣看著徐向陽,也有點遲疑。
「你好像熬了個通宵?」
徐向陽點頭。
越欣欣回憶起昨晚跟徐向陽通電話以後,她很快就到達現場,沒注意他那時候是不是已經走了。
「昨晚,你後來做什麼去了?」
「回家,打遊戲。」
他正要離開,被越欣欣叫住,她似乎面有愧色,小聲道:「賭場那個馬仔,你還要繼續蹲嗎?」
徐向陽想起被自己埋進坑裡的屍體。
「對啊!」
越欣欣猶豫一下。
「要是蹲不到怎麼辦?」
「那就蹲錢於昆,他總要買毒的。師父這案子,我會查到底,一個都不放過!」
越欣欣開朗地笑起來。
「我會幫你的哦!」
要是在平時,徐向陽會當這句話是玩笑。
但現在他很認真地看著越欣欣的眼睛,回答:「謝謝!」
越欣欣回到辦公室,翻了翻日曆,七伯答應的時間到了。
她調出通訊錄,打給之前聯繫的女警員,對方告訴她,剛好昨晚她出警,又是那個家暴男。
但這次不是因為打老婆,而是跳樓!
家暴男簽署離婚協議書後,在各種高檔娛樂會所流連,一連幾天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很快欠了一屁股債,被人逼在牆角一頓胖揍。
據說好像把他打得神經錯亂,接受不了妻離子散、債台高築的局面,從自家陽台跳了下去,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但似乎沒什麼好轉的跡象,醫生已經建議放棄。
越欣欣飛速感到那家醫院,果然在病房裡看到七伯。
與圍在病人身邊哀哀戚戚的家屬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七伯翹著二郎腿,坐在窗台上,正笑嘻嘻地嗑瓜子。
病人的靈魂從身體裡坐起來,眼神呆滯地看了看七伯,又看了看門外的越欣欣,飄蕩著離開病床,朝越欣欣走來。
「別!我不是黑白無常!」
越欣欣抬手阻止他。
靈魂頓住,又呆呆地轉頭去看七伯。
七伯笑道:「過來!」
靈魂走到他面前停住,好像聽從交警指揮的車輛。
七伯突然張開嘴,嘴角一直裂到耳根,滿口都是森森白牙,一口把靈魂吞入腹中!
「嘀——」
心跳檢測儀發出響聲,圍在病床周圍的家屬一起發出低聲哀泣。
越欣欣心情複雜,對七伯做了一個口型,轉身來到走廊拐角。
七伯很快跟出來,用一種想要得到獎賞的孩子的口吻說道:「我遵守承諾,七天就把肉身還了!」
越欣欣無語,只能點頭。
七伯興沖沖道:「那你再給我找一個肉身」
「沒有了!」
越欣欣兩手一攤,信誓旦旦道。
這個七伯太會胡鬧了,她真的不敢想像下一次他會做出什麼來。
「上次我托你在鬼修界打聽的事兒,怎麼樣了?那些找上門殺我的鬼修,到底為了什麼?」
七伯聳聳肩。
「為什麼原因我查不到,那些鬼修好像隸屬於一個神秘的組織,口風很緊。不過你要是能抓住一個,我教你方法,一定能撬開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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