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啟明驚訝大叫,清脆的聲音響徹大廳。
刺客是瑪莎。
她不像故事中的盜賊那樣蒙面,身上穿著與億科城堡的僕從相同的衣服,混入潛伏需要這樣裝扮。手中尖細如同細針的武器毫無光芒。一把細劍,劍鍔是圓圓的標誌,像一個輪子又像極小的盾牌。啟明認識,是床底下的綠色物品。
竟然是武器!
瑪莎後翻脫離地陷的控制,翻滾移動將啟明擋在身後,正對尼桑子爵。
「哦?我還沒有去邀請,客人就到了。」尼桑沒有太大的驚訝,對先前的攻擊似乎也不在意。
「尼桑子爵。冒昧來到城堡,打擾了。」
尼桑饒有興趣看著瑪莎手中的武器,竟然知道其來歷。他說道:「沉淪刺金……雌衛……你們來自沉淪衛城?」
瑪莎點頭說道:「是的,我是沉淪雌衛,對於之前的冒犯我很抱歉。經過觀察,您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請讓我們離開。」
「哦?老套的把戲,貴族之子隱藏於民間。有人在尋找你們,為了秘密還是為了殺人滅口?」
瑪莎不敢放鬆警惕緊盯著尼桑。「這一切和確實您沒有關係。」
「恩怨我管不著,但這孩子身上有更驚人的東西,你知道嗎?」
她在城堡潛伏,卻不知道圖畫的事情。
「紫月?」尼桑開口提示提示。瑪莎眼神茫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心中瞭然,原來秘密真的源於阿波羅。
瑪莎咬咬牙說道:「我們不知道紫月是什麼,啟明的身份很不一般,希望您能放我們走。桀休馬老爺會有豐厚的獎賞。」
「桀休馬·赫利厄斯?沉淪公爵……他與這個被取走血脈的孩子有關係?」
瑪莎沉默不語。
大公爵,鐵蘭神國只有兩位,城堡與鐵蘭首都同等規格,因為祖先是共同戰鬥過的兄弟團成員。
尼桑恍然,拍著額頭不停地笑。從開始嘻嘻憋笑到哈哈大笑。
「沒想到,赫利厄斯家族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一樁醜聞。拋棄痛苦的過程,人會像溫室的花朵一樣脆弱。不知道同樣古老的家族會怎麼看?哈哈……不對,也有可能被其他人賺到了便宜。桀休馬總是在沉睡,這一次是多少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當桀休馬老爺醒來,奪走啟明血脈的人會付出代價!」瑪莎說道。
尼桑好快止住笑聲,點點頭說道:「我的消息很靈通,一年前,有人襲擊了沉淪衛城,桀休馬出現了。尋找你們的隊伍可能已經從沉淪城出發。」
瑪莎很少顯露自己的情緒,此刻滿臉喜氣和驕傲。啟明感覺到那人給媽媽帶來了無盡的底氣。
「很可惜,我不能放你們離開。」
「難道你不怕大公的怒火。」瑪莎強硬起來,似乎子爵只是渺小角色。她的本領在忍耐和躲藏上面,想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正因為忌憚,才不能讓你們離開。我之前在懷疑,桀休馬為什麼在醒來後殺了如此多的人,傳說另一位大公的死亡也有牽扯。原來是為了報復。你們的命運也很難確定,被取走血脈的孩子沒有價值,會被抹殺。」
「不會的,他是大公的親子!」瑪莎不希望啟明受到傷害,真實身份脫口而出。
尼桑愣了,緩和後表情猙獰,滿嘴的牙都在疼。
「不要騙我,桀休馬已經三百多歲,他不會有兒子,除非……你可以死了!」
尼桑口中念念,發出神秘的攻擊。他想到一個可能,桀休馬的壽命存在疑點,很可能就是他猜測的那樣。
瑪莎不敢躲閃,身後是啟明。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七年雖然不長但沉澱諸多感情。看著一個小不點長成少年,在自己親手呵護下蛻變,已有無法割捨的愛。原本撫養是任務,但日子久了,感情比任務沉重。
她舉起手中的沉淪刺金髮出凌厲一擊,保護身後的兒子。
神秘力量開始侵蝕武器,粉末簌簌而下。接著是瑪莎的手、前臂、臂彎……
啟明眼睜睜看著悲劇的發生,但無能為力。
「媽媽!」
一個隊伍行進在薩米領地邊緣,雖然只有五十人但依舊能發出驚人氣勢。黑色的馬匹驚人地強壯,馬蹄在地上留下巨大蹄印,小水窪被踏過後黑泥四濺,在毛皮上面留下片片印記。
沒有人在意泥濘,趕路也許是行者的全部。他們穿著黑色斗篷帶有寬大兜帽,面目隱藏在陰影中。偶爾因風露出面目,嚴肅緊張。
沿路居民的躲在屋中,吹滅油燈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等到他們經過之後,才戰戰兢兢地看,壓低聲音討論著。
最重要的原因是這些馬匹是有角的,是區分戰馬和駑馬的重要特徵。
已經是深夜,一路的聲音驚起樹林間詭鴉飛起哇哇叫著,遠處城堡的人站在瞭望塔,看著盤旋不下的詛咒之鳥,知道有人在接近。衛兵立刻向上官報告。
城堡的大廳黑漆漆一片,人們遵守著大自然的規則,白天勞作,夜晚休息。即使有晚會,會在傍晚召開很快結束,或是在星月之光照耀的晚上。照明嚴重影響著類似活動的舉行,使用貴重的光明蠟非常奢靡。
薩米只是一個伯爵領,雖然出產黑金岩,大頭會被人拿走。照亮大廳一晚上會消耗成千上萬的蠟燭,相信只有瘋子才會這麼做。使用其他東西照明?低等的果油能讓整個大廳變成廚房,白色石柱和頂棚很快會充滿油香和污漬。
這個時候,二層大廳小間城堡主人休息間內,聚集著幾個人。他們臉上有截然不同的表情,有的暗自興奮,有的心事重重。
「阿波羅·d,三個王國的賞金加起來有一億金角幣,不能放過這次機會。父親,那可是堪比巨龍的寶藏!」一個年輕人顯然沒有其他人的憂慮,只是看準賞金。
「多少勇士變成一堆龍糞。人們只看到屠龍勇士人前的榮光,卻沒看到背後的淚水!」領主薩默爾?薩米說話略顯粗魯。褐色的鬍子在火苗下閃動著。雖然已經六十歲,毛髮的光澤說明他非常健康。
嘴巴上留著兩撇鬍子的棘丘鎮長:「伯爵大人,卑職親自觀察過,他看上去並不強大。」
現場有伯爵薩默爾,兒子薩丁,處理政務的城主,一名騎士,一個管家,還有鎮長和黑金岩礦的主人。
「異虎攻擊之前也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老管家是在場年紀最大的一個,語重心長對領主的兒子們說著。
領主的兒子們表面上受教,但眼神依舊不然。
「賞金意味著什麼?珍珠海岸是南大陸最富有的國家,他們每年的收益不超過五千萬金角幣。不可能只為通緝令支付這麼多。」
「他們拿不出賞金?」領主兒子驚訝。
薩默爾說道:「換個說法,三國相信沒有人能拿到賞金……發布一個通緝令算什麼?這是古老貴族一貫的做法。可笑地宣示著,我有金幣,可以買到你的性命!」
「他做了什麼?」城主很有興趣。
薩默爾說道:「雲梟剛剛帶來消息,這名叫做阿波羅的人襲擊了珍珠海岸銀行總部、四澤的深井要塞,還有鐵蘭的沉淪衛城……」
所有人都呆住,這行動,可謂膽大包天。
「就他一個人?消息中可是龍息地的人做的,並且是神奴戰營。」
薩默爾說道:「龍息地頂包的事不是一兩件了,總是替別人背著黑鍋。我有特殊的渠道可以得知部分真相。一個人……」
薩丁說道:「明知道對付不了,發布懸賞有什麼用?」
薩默爾看看周圍,召喚護衛將棘丘的鎮長和礦場主人帶出去。同時吩咐著:「兩人處決掉吧,沉淪一系的人不能打奴隸的主意。」
侍衛躬身接受命令,薩默爾繼續說道:「這是一個標記,一年中如果懸賞令上面的人依舊沒有落網,某些強者就會出手,逼迫他簽訂一些東西。」
還有人想詢問,被薩默爾打斷。「今晚有人會來,需要接待他們。」
通報聲傳來,幾十里外飛鴉盤旋,伯爵下令準備,和身邊幾人騎乘馬匹趕到城堡大門。
不長時間地面震動,瞭望塔尖頂明顯感到搖晃,執勤兵士膽戰心驚地抱著武器,祈禱不要倒塌。
嘩啦啦的鐵鏈響著,底部帶著金屬巨牙的吊門被打開,隊伍眨眼間他們來到城門前,拉馬停止前進,人沉默,只有響鼻和呼吸聲傳來。
伯爵上前:「歡迎來訪薩米城堡,薩默爾·薩米歡迎您!」
馬上騎士並沒有客套,整齊看向城堡的主人,左手輕輕放在兜帽邊緣撫摸,之後看向前方,顯然是一種禮儀。薩默爾手放在胸前微微行禮。
穿過大門他們才下馬,在人引領下進入城堡。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面目始終隱藏在兜帽中,極其神秘。
會客廳點燃了光明蠟燭,人們看到了來人真面目。薩默爾的兒子薩丁張大嘴巴,騎士頭領竟是一個女人。
英姿颯爽,聲音雖然清脆有著金屬般的氣質。
她胸前一個標誌很顯眼,黑色底子鑲著金色的邊。伸出一隻爪子的怪物,明亮詭異的眼神,尖尖的耳朵。如果啟明在這裡,能在藍眼中找到他的原型,一隻黑色的招財貓。
「薩默爾男爵,碎星·赫利厄斯感謝您的接待,阿波羅是否真的在這裡?」
薩默爾說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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