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雲江河畔的別墅群。
其中一小片區域,都被郭溪鎮的郭氏族人給買下了。
郭溪人能在民營醫療領域茁壯成長,除了坑矇騙,最大的特徵,就是抱團!
曾經就有失敗醫療的受害者在網上戲言,在當地,十家民營醫院裡,有八家是郭溪人承包或開設的,其中這家忽悠不成功,就會把病人資料倒手轉賣給其他家,總有一家能坑到你!
由於地理原因,郭溪人在雲州的醫療生意做得很大,因此在一個區域裡當鄰居,也方便生意上的合作或聯繫。
這幾天,這些居住在別墅區裡的郭溪人,基本每天都會聚集在最中央的那棟別墅里。
「三叔,君悅集團已經跟我開出報價了,貌似還挺厚道的。」
「也聯繫過我了,先探了探我的口風,我打了太極。」
「先穩住,上趕著不是買賣,我們約團結,他們越著急!」
「現在就是誰揣著底牌,誰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啊!」
「但問題是,陳家父子也不是善茬,怕是不會接受我們的坐地起價。」
「那就拉倒唄,反正買家又不止他們一家。」
……
別墅客廳里,幾個仁英集團的股東們正在議論紛紛。
他們都是跟著郭常綱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子」了。
但是,和三叔公一樣,在針對郭常綱的圍剿行動中,也是他們打的先鋒!
而他們如今的主心骨,郭氏三叔公,正安然坐在茶几邊上泡茶。
看著還未煮開的水,他慢吞吞的道「想要喝上好茶,就得等火候到,現在,火候還不到最佳的時候啊。」
有人苦笑道「三叔,你可別再學老郭賣雞湯了,咱們做生意還是實在點比較好。」
「怎麼?嫌我年老囉嗦了?」三叔公臉色一沉。
「那不是,只是我比較想知道,現在三叔你到底是什麼想法,我們大夥才好做下一步決定。」那人陪笑道。
「還能什麼意思,待價而沽唄。」三叔公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除了君悅集團,還有一大買主在跟我這邊接洽,我現在已經放出風聲了,最好讓他們互相競爭抬價,我們才好坐收漁利。」
「三叔,說了這麼久,跟你接洽的那家財團到底何方神聖啊,能給你這麼大的底氣。」
「本來呢,我是想先跟對方談到一個比較深的階段,確定對方的意向,再跟你們商量的,但看你們現在都沉不住氣,我姑且先跟你們提個醒。」
其實,三叔公是故意放,要吊大家的胃口!
就是讓這些股東們明知道有一個潛在大買家,偏偏又不知底細,才能將最大的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進而讓這些股東們唯他馬首是瞻!
現在,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最關鍵的是,那個大買家已經給出了明確報價,他必須把消息告知這些股東們,好讓大家繼續坐在一條船上,聯手跟買家談判。
三叔公最怕見到的局面,就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就好比一個小區里,有幾個業主為了急於賣房套現,面對同一個買家,就爭相降價,鬧到最後,賣家賠了,買家賺了!
迎著幾個人的注視,三叔公的嘴裡吐出兩個字「華豐!」
「華豐藥業?!」有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華豐藥業一直以來都是做藥的,怎麼忽然對搞醫院診所有興趣了?」
「而且人家是國企性質,收購我們這種體量的民營醫療集團,估計不好操作吧。」
「況且仁英集團的藥品採購,華豐藥業一向都是供應大戶,如果真對我們集團感興趣,怎麼一點風聲都沒?」
三叔公冷笑道「我話沒說完,你們著急什麼,還怕我是誑你們的?」
「我可沒說,是華豐藥業要直接買我們的股份,而是他們在給人當買辦!」
買辦,就是幫助西方與華國進行雙邊貿易的華國商人。
見大家更是驚奇,三叔公才解開了謎團「早前有消息,美國瑞輝製藥有意向來華投資建廠,但由於國內的投資限制,他們必須跟國內的醫藥企業合作。經過這幾個月的磋商,瑞輝製藥和華豐藥業已經達成了協議,合資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正在擬定具體的建廠事宜。」
「同時,瑞輝製藥很早前就對涉足國內民營醫療很感興趣了,趁著這次的政策之便,他們就想玩借雞生蛋,直接利用仁英集團的現成產業,開啟在國內立足的布局。」
股東們面面相覷,顯得將信將疑。
三叔公知道這還不足以唬住他們,就道「瑞輝製藥的研發團隊中,有一個核心成員,叫林文東,華裔天才醫生,雖然他這些年一直從事藥物研發工作,但醫術實力也不容小覷,此次,瑞輝公司之所以會下決心布局國內醫療,就是林文東力主諫言的。」
「林文東,這個人我很早前就聽說過了,斯坦福大學校史上最年輕的教授。」
「如果是他主導,那這筆買賣應該靠譜了,想必他也不甘心只當一個做藥的。」
「又有華豐藥業幫忙保駕護航,看來他們的野心還真不小啊,想一下子成為國內醫療市場的巨無霸!」
三叔公也展顏一笑「所以說,情況對我們很有利,君悅集團、瑞輝製藥,都可以成為我們互相抬價的籌碼,誰家出錢多,我們就把股份賣給誰。」
大家的信心大振,忙不迭的給三叔公溜須拍馬了。
三叔公志得意滿,見開水沸了,就拿起水壺,很傲嬌的道「等吧,等到了火候,就能喝上好茶了。」
可正當他要泡茶水的時候,有一個股東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聽了幾句,臉色忽的詭異起來,還特意看了眼三叔公,嘴上道「……好,你稍等,我就過去。」
說完,他就以臨時有急事為由,起身告辭離去。
其他幾個股東一頭霧水,但仿佛約好了一樣,他們的手機又陸續且密集的響了起來。
等他們一個個接完電話或者看完訊息,態度都變得格外曖昧,都沒怎麼跟三叔公解釋,就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留下三叔公捧著剛泡好的茶壺,呆若木雞的晾在那裡。
他裝比正在火候上呢,起碼等他裝完了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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