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大將軍 第六章:退賊寇 後有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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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不損分毫便偷了羌軍糧營，實在是讓趙正不得不對梁沖另眼相看，賜了銀甲一副，西涼宛馬一匹，白銀千兩，並派了他為先鋒，前往襄武扣關挑戰，眾將士，包括許浦在內都不敢再對這個新兵多嘴。

    梁沖欣然領命而去，僅帶了一千兵馬，列陣於羌軍關前，朗聲道:「羌人鼠輩，可敢關外一戰？」

    話聲剛落，只見關門開處，羌軍一將引兵而出，姓熊，名乾，使一柄虎頭大斧，朝梁沖喊道:「凌軍是無人了嗎，竟派一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來送死，我的斧頭可不長眼睛，現在叫聲爺爺，老子倒可以考慮放你回去喝奶，如何啊，哈哈哈...」

    梁沖淡淡一笑，譏道:「羌軍無能，若非沒了糧草，你們這群鼠輩又豈會逃出洞來，所以殺你，何須我方大將親自出馬？」

    熊乾怒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待我取下你的首級，看你如何口出狂言。」

    說著，雙腿一拍馬肚，喝了聲「駕」，提斧殺向了梁沖。梁沖迎面而上，握槍刺向了熊乾的咽喉，被對方擺斧給化解而開。待得錯身過時，熊乾反手倒揮大斧砍向梁沖身側。幸得梁沖急忙仰身避開，否則非得被砍成兩段不可。

    雙方停住坐騎，復而再戰，十來合間，梁沖看起來已然招架不住對方的攻擊，展露出了頹勢，連忙虛晃一槍，逼退熊乾，狼狽策馬往己方的軍陣奔去。

    熊乾笑此人年輕氣盛，也笑趙正是個庸人，但心中甚喜，剛好可用此戰，穩住軍中幾日來逐漸跌落的士氣，於是喊道:「給我殺。」

    正往回奔的梁沖聽得熊乾這一聲令下，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下令我方後軍轉前軍，速速撤退。

    羌軍的重騎兵甚是兇猛，也是凌軍輕騎的克星，但是輸在機動力不足上面，加上此地道路崎嶇，想要追上基本不可能，所以梁沖有恃無恐，一路將熊乾引到了十里之外的小道上。

    熊乾完全沒有發覺這是個詐敗之策，直到深入山谷腹地，兩邊突然一聲炮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

    慌亂之時，只見梁沖勒馬回頭，迎面殺來，氣勢與之先前有著天壤之別，十七八歲已有食牛虎豹之氣，只見他奮力一槍刺向了熊乾的胸口，快若驚鴻，寒芒如練，都不待對方來擋，槍頭已是貫穿了他的背心，將其挑翻落馬。

    熊乾這一敗，無疑是讓羌軍的士氣跌進了谷底，有心無力的姚康不得不接受郭聽的建議，撤軍回狄道暫閉。回城途中遭到了許浦、張肅、孔攸的伏擊，幸得左右將士拼死相護才得以逃出重圍。

    狼狽至極的姚康僅帶著十來殘軍回到狄道，喊道:「快快開城門！」

    城門旌旗豎起，寫著個大大的「」楊」字，竄出百來名弓手，箭指姚康。

    姚康大驚失色，又見城牆走出兩將，乃涼州刺史楊成與其子楊繡，這才知他與趙正對陣之時，後方是早已失守。

    楊成沉聲道:「狂妄羌人，竟敢侵我涼州地界，圖我大凌江山，來人啊，放箭！」

    姚康大叫了一聲，被亂箭射死於城下。

    趙正引兵至狄道時，只見城樓守衛密布，當即抬手止住兵馬，望向楊成，笑問道:「楊兄，許久不見，依舊如此威風凜凜，不減當年啊。」

    楊成回道:「趙兄你才英勇無雙，僅靠五千人馬便輕鬆的殺退了五萬羌軍，實在令老弟我佩服，如今羌人已滅，邊疆太平，可速回洛陽復命，免得陛下擔憂。」

    趙正又問:「我軍在襄武連日交戰，人困馬乏，如今到了狄道，楊兄難道不請我進城喝兩杯？」

    誰不知道趙正此人野心勃勃，早就對涼州有所企圖了，楊成慶幸自己來的快，否則被他給占了先機，恐往後他是再無立足之地，道:「涼州乃與西羌交界，羌人隨時都會來犯，如今正值危亂之際，我身為州牧，自當以國家大計為重，盡職盡責，恕老弟我不能遠迎，還望趙兄見諒。」

    見楊成如此固執，趙正也不再跟他和顏悅色說好話了，冷哼道:「你們楊家三代鎮守涼州，天下人是以為你們在護我大凌邊界，忠心耿耿，但我卻聽聞你楊成擁兵自重，暗中多次與羌人勾結，企圖自立為王，虎視我大凌江山，現如今又拒我於城門之外，不軌之心，昭之若揭。」

    楊成大怒，剛要說討回來之時，只見城門忽開，引出一將，此人生得面如玉冠，英姿挺拔，身穿戎服，套獸面精甲，戴麒麟盔，執狼頭湛銀槍，立馬於趙正軍前，威風凜凜，氣勢迫人，姓楊，名繡，字龍錦。

    楊繡朝趙正道:「有不軌之心的怕是你吧，勾結宦官，賄賂朝臣，你這是準備要造反啊？」

    趙正喝道:「哪來的狂妄小兒，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污衊於我？」

    楊繡道:「不管你有還是沒有，今日想要過進我涼州，是先要問問我手裡的兵器答不答應。」

    話聲落下，只見趙正身後一騎殺出，乃大將許浦，提刀迎面直擊楊繡，喝道：「黃口小兒，好大的口氣，吃我一刀。」。楊繡拍馬而上，憑藉著驚人的武藝，只三合間，險些便將許浦給刺落馬下。許浦心驚，不敢再戰，尋了個空回馬便逃。楊繡哪裡肯放過，藉以馬匹精良，追上了許浦，眼看著那狼頭槍已然殺到，旁側孔攸、張肅慌忙左右夾攻來救。見狀，楊繡只得棄了許浦，迎戰兩人，又斗五合，打得一人丟了兵器，一人沒了頭盔，狼狽回逃。

    素聞西涼軍善戰，馬術驚人，今見楊繡如此驍勇，後方所列鐵騎嚴陣以待，瀰漫著肅殺之氣，趙正知道這隴西他是拿不下來了，咬咬牙，不甘下令道:「撤兵！」

    楊繡高聲道:「軍司馬慢走，恕不遠送。」

    趙正氣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只得在心裡暗暗的將楊成罵了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隨在後軍的徐晉與梁沖並駕而行，道：「那人好生猖狂，剛剛要不是你攔著我，必是要上陣搓了他的銳氣不可。」

    梁沖道：「那人乃涼州刺史之子，武藝高強，且先不說你能不能勝他，就你我二人身份，不管輸了贏了，都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