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明笙對視的第一眼,宮遠徵就直覺對方是個厲害的人。
之後,明笙讓他兩刻鐘就變成了一個高手,給了他那麼厲害的頂尖功法,事實也已然證明了,他一開始的直覺是對。
宮遠徵並不認為,能隨手造一個頂尖高手出來的明笙,反而是個武功平平之輩。
可門外侍女被他安排出去了,現在沒人給他使喚。
宮遠徵只好喊門口守著的金復:「金復,你去給哥哥找把椅子過來。」
交代完,宮遠徵又嬉笑討好的看向宮尚角。
「哥,你先坐我的位置吧,先休息休息,我跟笙笙坐一起也一樣的。」
宮遠徵將宮尚角按到沙發前坐好,就開心的跑向明笙,眼睛亮晶晶又期待的問。
「笙笙,我可以跟你坐一起嗎?」
宮尚角在對面簡直沒眼看,心中的殺意和猜疑更重了。
儘管宮尚角刻意壓制隱藏,擁有精神力,神識又極為敏銳強大的明笙,輕易就能感知到。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宮尚角一眼。
然後笑容肆意妄為的拉過宮遠徵,就將他整個拉到了自己身邊,手還特意環住了宮遠徵纖細勁瘦的腰,兩人親昵的貼在一起。
「求之不得~」
調笑的輕語掃過宮遠徵的耳朵,讓宮遠徵瞬間臉色泛紅起來。
從耳朵到臉,再到脖子,全都紅了。
宮尚角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瞬間捏成拳,幾乎嘎嘎作響。
黑沉沉的眼眸看向明笙,滿是煞氣和殺意。
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一字一句從齒間擠出。
「你既是為少主挑選的待選新娘之一,沒有參加待選儀式和流程,就這麼住進徵宮,不符合規矩。」
「而且你現在,名不正,言不順,這般與遠徵親近,實在有傷風化,自甘墮落……」
「哥!」
宮遠徵立即出聲呵止了宮尚角犀利難聽的言辭。
原本還有些害羞,美滋滋當小嬌夫的他,瞬間支凌起來,挺起身板,護在明笙身前,主動摟住明笙的腰。
蹙著眉頭,一臉嚴肅的看著宮尚角,鼓足勇氣的說。
「哥,我說過了,我愛笙笙,她是我宮遠徵選定的新娘,是我徵宮唯一的宮主夫人。」
「是我將笙笙強行帶回徵宮的,也是我強行讓笙笙睡在我的房間,更是我忍不住想要和笙笙親近。」
宮尚角額角青筋鼓脹,宮遠徵當他眼瞎嗎?!
剛才分明就是這女子主動的!
宮遠徵可真是好樣的。
才一段時間不見,就學會跟他撒謊,睜眼說瞎話了!
好!
好得很!
然而這才哪到哪,更讓宮尚角生氣的,還在後面。
「至於待選儀式,就算是少主,也不配讓笙笙和一堆新娘站在一起,供他挑選!」
宮遠徵不知道新娘們來到宮門後,具體的審查分等級之類的過程和標準。
畢竟他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根本就不會去接觸了解這些與他無關的東西。
就連宮尚角這個二十七的老童子雞,都不知道新娘們篩選評級的具體流程。
只大概知道,是將新娘分三個等級。
然後評選後,全都送去執刃殿,先供少主挑選。
這次大概除了少主,也會給他和宮子羽選親。
畢竟無鋒虎視眈眈,這一次選親後,宮門大概未來很多年,都不會再從外面舉辦選親了。
他和宮子羽也都到了選親的年紀。
從前宮遠徵從來不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可這事事關明笙。
宮遠徵只要想到明笙像貨物一樣,和一群穿著同樣新娘服的新娘,站在大殿被少主宮喚羽挑選,他就止不住心中滋生戾氣,想要拔刀殺人。
笙笙可是他想要呵護的至寶。
是他宮遠徵小心翼翼放在心尖,甚至去仰望傾慕,捨不得委屈冒犯她絲毫之人。
笙笙這般尊貴的人兒,憑他們那些凡夫俗子,也配對笙笙挑挑揀揀!
就算反過來讓笙笙對他們挑挑揀揀,他們也不配!
看到宮遠徵眉眼間的戾氣,宮尚角心中駭然,忍不住出聲呵斥。
「遠徵!」
「你在胡說什麼?!」
「那是少主,是未來宮門的執刃,何其尊貴,為何不配?!」
被哥哥呵斥了,宮遠徵覺得有些委屈。
若是往日,他早就乖乖聽訓,將所有不贊同獨自吞下,壓在心中。
或者自己躲起來偷偷哭,哭過發泄後,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可這一次,不同以往,只是他一個人受委屈,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這一次,牽扯到了旁人,而笙笙之於他,還不是旁人,是已經被他看的比自己重的存在。
他可以為了哥哥讓自己委屈,卻絕不會為了哥哥,讓笙笙跟著委屈。
這個讓自己愛人先愛己,告訴自己,受了委屈就要還回去的笙笙,沒有人配讓她受委屈!
「哥。」
宮遠徵收斂了臉上所有的情緒,面無波瀾的看著宮尚角。
這一刻,宮尚角只覺這樣的宮遠徵,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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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眉眼神色都多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深沉內斂,平靜無波。
那通身不自覺暴漲的壓迫感,竟讓宮尚角,都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壓力。
「在我眼裡,不管他現在是少主,還是已經是執刃了,都不配!」
「本來當初宮喚羽和哥一起進入後山,參加三域試煉,就是哥哥先一步完成,出來的。」
「是長老們偏心,選了宮喚羽做少主,沒有選更優秀的哥哥。」
「遠徵……」宮尚角蹙眉,想勸說這是長老們有自己的考量。
但宮遠徵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因為這話,哥哥不是第一次對他說了。
他抬手阻止了宮尚角的話,心緒平靜的說。
「我知道哥哥要說,這些是長老們有自己的考量。」
「其實在我從小沒了娘,爹也在十年前被無鋒殺死,這徵宮只剩下我一個人後,宮門就沒有我的至親了。」
「宮門裡的人怎樣,我不在意,對宮門,我也沒有什麼歸屬感和感情。」
「因為整個宮門,只有哥哥一人關心過我,在意我,對我好。」
「這些年來,我在意的,也只有哥哥一個,也是因為哥哥,我才繼續參與宮門裡的事。」
「長老院要我所有醫藥毒藥和解藥的備份,以及配方,我給了。」
「我為宮門研製出百草萃,讓宮門所有主子性命無憂,無需害怕哪一天突然被人下毒,更不用受宮門瘴氣所擾。」
「我為宮門所有女子,研製出抵禦瘴氣的白芷金草茶。」
「三年前,執刃又理所當然的,拿走了我辛辛苦培育多年的出雲重蓮。」
「宮子羽不學無術,屢次破壞宮門規矩,偷跑出宮門去流連煙花巷柳,大家對此視若無睹。」
「誰讓他有一個為他撐腰的爹是執刃,誰讓長老們都偏私他,這我無話可說。」
「畢竟是人就有偏私,就有自己更珍重之人。」
「只有哥哥,對宮門上下一視同仁,不藏私,公正嚴明,遵守規矩,一心為宮門發展,以宮門未來為責任。」
宮尚角蹙著眉,他是第一次聽到遠徵弟弟這麼大的怨念。
也是第一次聽遠徵弟弟,說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遠徵弟弟說的這些,他不知道嗎?
他知道的。
只是當時,他總是以勸和安撫為主。
總想著都是一家人,為了宮門的安寧和團結,息事寧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一件事想要息事寧人,勢必要有人受委屈。
在宮門各宮眾人和遠徵弟弟之間,他下意識的選擇了宮門,選擇了人多的一方。
只讓犧牲遠徵弟弟一個人的委屈,來平衡宮門的安寧,將有可能引發的後果降到最低,讓大家都皆大歡喜……
現在這些一一被遠徵弟弟提起,宮尚角突然就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為他一直都知道,整個宮門,受到委屈最多的,就是宮遠徵。
只是從前他總把遠徵弟弟當小孩看,是個還未長大,需要他守護的少年。
因為還未長大,還是少年,所以心思相較於成年人,更單純。
那麼今日受了委屈,明日就能忘記。
小孩子的氣性總是來得快,去的快,從不記仇,也從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不像大人心思多,記仇,想的多,容易走偏,容易走極端。
可直到這一刻,宮尚角才恍然發現,他的認知出現了盲區和嚴重錯誤。
遠徵弟弟小小年紀就能撐起整個徵宮,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不管遠徵弟弟年紀如何小,他也是徵宮名正言順的宮主,一宮的掌權者。
他不該,一直將遠徵弟弟當成小孩看待。
遠徵弟弟,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其實已經不知不覺長大了……
神思飄飛中,宮尚角似聽到了宮遠徵說。
「執刃偏私,在宮子羽小小年紀時,就為了他做好了打算和安排。」
「特意為宮子羽去後山挑選了最有天賦,年紀最小的紅玉侍衛金繁,將其貶成綠玉侍衛,偷梁換柱的安排在宮子羽身邊。」
「宮門規矩,後山之人不得離開後山,也不能踏入前山,自然也包括守衛後山的紅玉侍衛。」
宮遠徵冷笑: 「這宮門的規矩,早就被羽宮破壞的差不多了,那我宮遠徵憑什麼不能?」
「憑能力本事,這整個宮門離了我宮遠徵的藥和毒,還能每日安心舒服的指手畫腳,活得好好的來欺負我?」
「宮門之人,若是聰明,就該捧著我,讓著我,好好求著我。」
「之所以一個個對我高高在上,不將我一個徵宮宮主放在眼中,隨意當小輩呵斥責罰,不過是因為……」
宮遠徵想到長老院那些老不死的算計,就恨的牙痒痒。
這些老不死的,不就是欺負他見識少,沒人教導提點,不知道這其中的關鍵所在,不知道他們那些黑心腸的陰暗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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