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泡得越來越好了啊。」
那個說大老爺們不怕留疤的小傅勛與面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的男人漸漸重合。
時光荏苒,那道刀疤永恆的停在了他的眉骨上。
聞言。
傅桀掃了眼傅勛。
「你當我泡茶的小廝呢?」
怪罪的口吻,卻沒有一點要怪罪的意思。
傅勛哼笑聲,不表態了。
兄弟倆眉目之間有相似的血緣痕跡存在,他們對視一眼,仿佛又回到了醫院那晚——
走廊里人來人往,鼻端是消毒水的味道。
傅勛縫完針,腦袋上纏著白色紗布,坐在休息椅上,傅桀遞過來剛買的麵包和水,傅勛沒客氣,伸手拿過來撕開就吃。
「什麼時候開始的?」
傅桀側過頭看著大口吞咽麵包的弟弟,問他,父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他的。
「記不清了,我有記憶的時候吧。」
傅勛聲音囫圇不輕,語氣輕描淡寫的回答,卻讓傅桀聽得心驚肉跳,難受至極,只覺得嗓子乾澀不已。
「為什麼不告訴你母親?」
「告訴了,她不信。」
傅桀又是一陣沉默,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去找繼母的那一次。
私家偵探給過來的信封里有提到過:
大抵是第一任的妻子去世,傅父是真的傷懷,娶了第二任妻子後,對第二任妻子百般寵愛,深情款款,把對第一任妻子的愧疚全部彌補到了她的身上。
傅父披上了一層溫文爾雅好丈夫麵皮,就這麼騙過了她。
一心墜入愛河的女人,連帶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管不顧,只覺得兒子太調皮搗蛋,不受管教,只會惹丈夫生氣,她根本不會知曉,丈夫的陰暗面全部都留給了兒子。
傅桀問:「你沒想過報復嗎?」
傅勛拆牛奶的手一頓,抬起頭,目光絲毫不諱的與傅桀對視:「當然,我做夢都想要弄死他。」
「傅勛。」
傅桀忽然喊弟弟的名字,看著他:「跟我一起去美國念書吧,學校里有交換生的名額申請,我同學家里有關係,我讓他去幫你也申請到一個名額,然後我也會想辦法讓父親同意,先離開這裡吧。」
沒辦法。
傅桀和傅勛是一樣的想法,可是目前來說他們都太小了,一沒有經濟基礎,二沒有社會人脈,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到傅父夠不著的地方。
傅勛:「你為什麼幫我?」
小傅桀的眼裡都是那個年紀的真摯親情,沒有猶豫納悶的回答:「你是我弟弟,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切。」
傅勛裝腔作勢的嗤了聲,轉過頭,竭力想掩飾自己被感動的臉。
良久後。
傅勛還是拒絕了傅桀。
「我不能走,我媽還在這兒呢,我一定要揭穿那個畜生的真面目,要走我也要帶我媽一起走。」
傅桀還想勸點什麼。
就聽見傅勛對他說:「傅桀,等我說服了我媽跟他離婚,我去美國找你你可得收留我啊。」
傅桀說:「好。」
然後他反應過來:「等等,你剛剛直呼了我的名字?你應該喊我哥吧。」
傅勛理直氣壯。
「鬼老子才喊,我就比你小兩歲好吧,我才不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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