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故事開端,望著你必死的結局。
……
時卿初到這個世界,便察覺到這裡的一切都比以往更高大,行人變得很高,柏油路怎麼也走不到盡頭,車輛從身旁穿過,和房子一樣大。
難道,是這裡的磁場發生了變異?
這無疑又是一個特殊世界。
「咳!」系統拿紙巾堵住鼻血,強行打斷自家宿主的思緒,「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大人您變小了。」
時卿腳步微頓,垂眸:「……」
「您再往前走幾步,有家商場,到他們家玻璃門上照照鏡子。」
時卿按下心中的異樣,按照系統指引的方向走。
十幾分鐘後,才終於看見一面半透明的「鏡子」。
「系統。」
「私密馬賽卿卿醬~」系統被萌出一臉血,「我忘了換算成您如今的腳程了。」
時卿轉身看著面前的人,白膚血眸,銀髮過肩,身上穿著繁複的貴族王爵服飾,胸前墜著一枚藍寶石項鍊,身形修長,比例勻稱,看上去精緻又帥氣。
與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大人,這個世界的您是櫥窗里的仿真人形玩偶,如今正在出逃狀態。」
「由於位面磁場有點詭異,原主的記憶也被清零,我無法傳達給您其他更有效的信息,關鍵劇情需要您自行解鎖。」
「但我這裡有上一世的劇情梗概,現在傳給您。」
上一世?
時卿心下生疑,卻不著急問,安靜地接收信息。
這個世界,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幻境。
時卿本是櫥窗里的人偶,某日被一個富家的小孩子看中買回了家,但小孩兒明顯不缺他這一個娃娃。
很快,人偶遭到了厭棄。
被保姆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從角落裡收走,放在儲物間。
那時,人偶身上已經有了破舊的傷痕,身上的藍寶石也不知所蹤,針線鬆散,銀髮也被染料弄髒,不復櫥窗里精緻的模樣。
小孩兒不喜歡,閒時想起來,又親自將人偶扔進垃圾桶。
運輸過程中,人偶從垃圾堆里掉落,滾了幾圈落在路邊,被路過的少年撿起,拍拍頭上的髒污,帶回了家。
人偶傷痕累累,而且很髒。
少年卻抱著他,給他洗澡,換上了乾淨的衣裳,每夜睡前和他說晚安。
他們彼此治癒,互相陪伴。
人偶不知如何報答少年的恩情,某日夜裡,趁少年睡著後立下契約,願守護主人一生。
少年想做什麼,都幫助他實現。
可少年長大成人,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人偶手上沾染的血腥也越來越多,直到最後,連銀髮都變得血紅,剪不斷,洗不清。
最後,少年和玩偶,均死於山莊大火。
人偶想要弄清楚少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重來一次,人偶想要救下他。
「這也是您需要完成的位面任務。」系統說,「改變致使反派黑化的劇情,將黑化值清零,從而改變少年死亡的悲劇。」
時卿消化完信息,「那個少年就是他。」
「對,謝霖川,您這個位面的攻略目標。」
「他在哪兒?」
系統沉默一瞬,忽然道,「回頭。」
然而還不待時卿轉身,身後覆上陰影。
「咦?」一隻小手從身後將他撈起,突然的失重感讓時卿下意識抱住他的拇指,「哪來的漂亮玩偶?」
身體被掉了個面兒,時卿這才看清來人的樣貌。
少年膚色偏冷,唇形漂亮,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皮膚白白嫩嫩的,渾身透著青春年少的氣息。
黑髮微卷,稍有些長了,微微低垂遮住清澈的眉眼,卻又憑空多出一股慵懶頹痞的氣質來。
可只一瞬,少年便收斂了那股氣勢,將玩偶舉到與他齊平的位置,眼裡亮晶晶的,滿是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好奇與朝氣。
「主人不要你了嗎?」謝霖川道,「好可憐。」
時卿:「……」
「別難過。」謝霖川似是不知道玩偶里藏著人類的靈魂,只當他被人遺棄在商場角落,顧影自憐。
少年動作輕柔地用手指梳理他的銀髮,整理衣服下擺,而後指尖輕落在胸前的藍寶石項墜,很輕地點了一下。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新的主人。」
他不認識自己。
換句話說,重來一世,謝霖川也忘了從前那些記憶。
雖然不知為何,這一世的自己逃了出來,沒有被富人小孩買走,而是直接跟謝霖川回了家。
但這樣的開端,避開了原主受過的傷害,也就意味著,劇情很可能從此刻開始改寫。
這是非常明朗的好的預兆。
被抱著回家的路上,時卿飛快理清思緒,既然一切從頭開始,他也可以更緊密地陪伴謝霖川,弄清楚他身上發生的故事。
在傷害來臨之前,守護他。
時卿想起系統提到的黑化值,問:「謝霖川黑化值多少?」
這么小的孩子,按理來說一切都還沒有開始經歷,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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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謝霖川黑化值100滿點。」
「……」
「值得一說的是,小孩兒的攻略值也是100。」
時卿愣住,他偷偷仰頭看了少年一眼,謝霖川仿若未覺,自顧自說著話:「小玩偶不難過,有主人在,沒有人敢傷害你。」
「我們回家,回到只屬於我們的家,好嗎?」
時卿心中倏地生出一絲異樣感,按照上一世兩人相遇的時間來看,謝霖川如今才不過九歲,那么小的少年,如何懂得情愛?
又為何會在初遇之時,黑化值與攻略值同時拉滿?
難道,他其實擁有記憶?
時卿想要直接開口詢問,可嘴唇翕張,聲音卻如何也發不出來。
時卿轉而呼叫系統,小老虎安慰他:「遇到人類時,您只有肢體能動,卻無法發聲。」
「只有當轉化為人,才能說話。」
時卿:「如何轉化?」
系統:「……我也不知道哇。」
滿心疑問卻無法出聲,時卿閉了閉眼,忍住心中莫名的煩躁感。
這裡的一切都透著祥和卻詭異的矛盾感,迷霧重重,太被動了,他需得儘快摸透情況。
時卿儘量裝的像一隻普通玩偶,可細微的動作卻是不能避免,比如謝霖川的食指總是若有若無地摩挲他的下巴和喉結,很癢,他偏頭躲開,又被掰正了。
這次手指落在了時卿唇瓣。
好幾次,時卿自暴自棄地不想裝了,可每當這個念頭想起,少年總會先一步找到藉口。
例如,替他梳理散落的長髮,從口袋裡拿出小皮筋紮起來,說:「今天的風怎麼那麼大,把你的造型都吹亂了。」
「………」
少年徒步走了半個小時,一路說著話,竟也不覺枯燥。
約莫半小時後,時卿看見了少年口中的「家」,這座山莊的全貌。
柏油鋪成的馬路一直往上延伸,山腳下豎著一個黑色指示牌,刻著血字「玫瑰莊園」,莊園在半山腰,大片的玫瑰花迎風盛開,烈陽下,嬌艷似火。
院門「吱呀」一聲開啟,少年抱著玩偶往裡走,大片的玫瑰隨之朝向這邊,搖頭晃腦的像是在無聲歡迎他們歸家。
不知為何,時卿脊背卻生出了薄汗。
他聞到了滿園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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