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擻精神,再次回答工作崗位上,但是手機這個時候卻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聽起來:「喂,請問您是?」
「冷楓嗎?我是王佳佳,我跟周平要到你的號碼。學校裡面出事了,有個老師在天台引火自焚了,那個老師就是當年教過許楓雅和我們的。」
我震驚了,這,今天下午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平息,現在許楓雅又立即殺人。她是越來越暴躁了,再這樣下去不行的。
「還有什麼事嗎?」那個老師已經死了,如果說沒有出別的事情,她肯定不會現在給我打電話過來的。
「恩,還有兩個學生,據說是已經畢業的了,今天是回來看望老師的,結果現在雙目呆滯。在天台上面,不讓學校拖走屍體,手裡各捏著一把稻草,有個老師強行上去,結果就被點著,燒死了。現在這兩個學生情況很緊急,許楓雅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周平跟我們在這裡盡力周旋,問問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找到?」
「沒有,你們切視頻過來給我。看不見我心裡煩亂。一找到,我會馬上過去的。」我跟她說道。
「好,我讓周平切給你,我打電話問問其他人。」王佳佳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周平打來視頻電話。我接通了。
情況的確很不樂觀,兩個人,一男一女,穿的很潮流,但是兩個人的袖子裡面都充斥著稻草。
周平把手機給了旁邊的人,自己上去在跟許楓雅交涉。
我的腦袋裡面就像是灌滿了鉛一樣,沉重無比。突然,電話響了,是聽眾來電。
「喂,哪位?」我接起來,心不在焉地問。
「主持人冷楓嗎?我聽了你的故事,覺得很有感受,想跟你聊聊。」
「你跟這個故事裡面的人有關係嗎?」我直接問道。
「這到沒有。」他回答我,「但是你說的故事,我真的很感動。」
「感動就回家哭去!」我沒好氣地回答,然後掛掉了電話。
電話剛放下,又響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那個男生突然舉起了雙手,不知道要幹什麼,學生都私下逃散。
他的腳上突然冒起了火花,接著就燃遍了全身,但是他本人就那樣站著,一動也不動。
王佳佳哭著喊著說不要,周平只能死死地拉著她。
我的心這一刻都快要揪起來了,電話還是響個不停。我一把抓了起來:「喂,你要幹什麼?打個不停。」
「我叫高天,我認識許楓雅。」電話裡面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成年人,但是我仔細一算也沒錯啊。
當時許楓雅救他們的時候,是五年前,他們六七歲,現在也就十一二歲。
「高天,你大爺的,你終於肯出來了。」我激動的冒出了髒話。
「你先別激動,我媽媽一直不讓我提起這件事情,我也是聽你的直播才知道的。你認識她嗎?你特意播出這件事是為什麼?找我?」
「高天,現在什麼也別說了,事情緊急,你在哪裡?我需要你。」我趕緊跟他說道:「孩子,你們欠人家一句謝謝啊。」
「我知道。」高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我想,他一定是難過的。
「主持人,你在哪裡?無論如何,我會過去一趟。」
我趕緊把電視台的地址告訴了他,然後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了他。
就掛了電話,不知道其他兩個孩子能不能聽到我的直播,現在是一刻也不能耽誤啊。
我看了一眼視頻裡面,那個男生已經被燒死了,躺在地上。
有老師在旁邊又哭又叫的,現場已經被保安控制起來了,不讓其他同學上去。
周平和王佳佳還在,現在手機是王佳佳拿著的,她對準她自己哭著跟我說:「冷楓,現在就靠你了。你快一點過來。」
「我知道,我知道啊。」我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告訴她,「你把手機對準許楓雅,我來跟她說。」
王佳佳照做了,許楓雅那張陰森詭異的臉在夜晚看起來特別恐怖。
「許楓雅,你聽好,我馬上帶個人過來見你,如果你心裡是想了解那件事,請你高抬貴手,等我。」
「冷楓,你又想耍什麼把戲?我還以為你害怕得先逃走了。」她開口說道。
「我沒有,我帶他們過來。求你了,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好,不過你得付出讓我等待的代價,我要你的命!」
我愣了一下,要我的命,好啊,如果變成了鬼,說不定我就有辦法阻止她了,但是有些對不起小雅。
可現在假如我不答應的話,那個學生一定會死掉的。我點點頭,「我答應,我答應,我的命給你。我馬上過來,請你在那之前,不要再殺人了。」
「哈哈哈哈。」許楓雅仰天大笑起來,「你的命不值得我等下去,我給你一個小時,不到的話,這個學校的所有人都得因為你的失信而死!」
「好,好,就一個小時。」我急忙答應。
然後跟周平他們說,有什麼事,發簡訊給我,現在等那個人。
他們也明白,同時還想說什麼,我立即掛掉了電話,說的無非就是擔心我的話,現在死了那麼多人,我一個人的性命真的不算什麼。
我著急地等待著,又過了二十分鐘,手機果然響了。我接通電話,是高天,他告訴我,他就在電視台的門口。
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我趕緊跑去找黃鶯鶯,但是黃鶯鶯竟然帶著兩個人也來找我。
不用說,我就知道他們是誰了,只跟他們說了一句「你們總算來了。」
然後來不及跟黃鶯鶯細說,就帶著他們趕緊走。
出來電視台,果然是有個小男孩在等著我。我帶著他們三個打了車就直接過去。
在車上,我簡單地自我介紹,並且簡單地說了許楓雅的事情。
他們之中,最大的也就是高天了,十二歲,高復十歲,還有個孫祥十一歲。
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害怕,還一直在鼓勵他們,只是去了結當年的事情,許楓雅還是那個許楓雅的。
他們卻告訴我說,其實這些年來,許楓雅的所有事情他們都關注著。
這三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卻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一份獨特的成熟。
高天告訴我,他也一直跟高復有聯繫,只是聯繫不到孫祥。他們倆時常會在一起說起五年前那件事情。至今提起來還是心驚肉跳的。
不是因為他們差點葬身火海,而是看著那個救了自己的大姐姐痛苦地掙扎,求救,他們也想要上去救她,卻被父母死死拽住。根本沒辦法。
眼睜睜地看著她死掉,他們整整哭了四天,眼睛腫得看不見東西。他們倆責怪父母為什麼那樣自私,那樣冷漠。
父母卻認為自己始終是對的,還笑他們太小,不懂事,總有一天會明白這些的。
他們其實也偷偷去過許楓雅的墓碑前,但是根本靠近不了,就被大風颳回去。他們以為是許楓雅不想見他們。
之後的幾年裡,他們更是被父母嚴加管教,上學放學都接送,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再那樣子偷偷跑去祭奠許楓雅了。
他們倆說完,孫祥也開口說其實他的情況跟他們倆差不多,也是被父母管的死死的。
他甚至絕食抗議,都沒有效果。孫祥說當年許楓雅是最喜歡他的,經常給他買糖吃,還誇他可愛。
許楓雅那件事一直在他心底是一個陰影。
我嘆息,原來,這三個孩子沒錯。錯的是他們的父母,同時也為自己白天找錯人感到羞愧,怎麼就沒想到年齡的問題?耽誤了時間。
說完之後,我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每次鬼樓裡面出事,報道的新聞,他們父母都會逼著他們看,說是讓他們認清楚許楓雅的嘴臉,看他們還敢不敢出去。
可是這三個孩子在經歷了生死之後,成熟太多了,跟一般的孩子完全不一樣,他們沒覺得許楓雅可怕,反而為她感到難過。
如果不是受到了那樣的待遇,許楓雅又怎麼會變成了那個樣子?
我很欣慰這三個孩子沒有繼承父母的那種冷漠。我同時也有信心,他們一定能夠感化許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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