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就走,說:「大家別理他,讓他一個人在這啃野雞。」見我話說的糙,瞎子也不好意思再發作,一語不發地轉身走了。
胖子知道自己理虧,跟了一陣,見我落後了一點,搶上來說:「瘋子,用得著這樣嘛,不就用槍打個野雞麼?再說你們都在前面衝鋒陷陣,我在家裡昏昏欲睡,我就是想為大家改善改善伙食,出發點是好的嘛。」
這個活寶,我真tm沒話可說了。快到山下時,我說:「胖子,我護得住你這次,護不住下次,你給我悠著點,少干點沒邊的事,下不為例啊。」
「是,首長同志!」
晚飯後,瞎子把大家叫到一起,說:「我們會在這住上一段時間,主要目的是對目標可能出現的地方實施監控觀察,晚上會安排值夜,咱們一共七個人,二狗和小方一組,小杜和小唐一組,我和孫老一組,司馬青蓮是女孩子,主要以留守機動為主。主要的監視地點可能會有兩個,一個是對面的墳地,可以在這屋子前的帳篷里實施。另一個是山下的水井,注意,這只是可能,要不要在那個點實施監視,還要等明天查探下來再確定。監視時間為12個小時,從晚上7點到第二天早上7點,輪流替換時間4個小時。大家都明白了麼?」
「明白。」大伙兒轟然答應。
二狗給每人發了個睡袋,各人都自己找地方睡去了。我和胖子輪第一班,兩個人走到帳篷前,抬眼先看看天,還好是個晴天,月亮剛升上樹梢,四周能見度不錯。向對面的墳地望去,那邊在月光的照射下,淒涼慘白,荒墳瑩火,一片肅殺蕭索,直有風急天高猿嘯哀的感覺。
兩個人抽了根煙,胖子說:「靠,早知道要來這當活探頭,多帶幾個攝像機不就完了麼?」
「你這主意不錯,不過這裡連跟電線都沒有,帶著機器你自己手動發電啊。」
胖子晚上吃野雞時被秦瞎子瞪了幾眼,心裡不舒服,發了一通牢騷:「我說瘋子,我看秦瞎子他們行事作風,跟我們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分明是老古董嘛,還有那個二狗,整天自以為是地裝冷面殺手,以為自己真tm是根蔥啊,哪,連司馬青蓮這小姑娘也欺負我,說我什麼都不懂,這大晚上了,還安排什麼值夜站崗,我們又不是來當兵的,值什麼夜站什麼崗嘛。」
我說:「拉倒吧你,就讓你在這坐著,又沒讓你下到墳里去,還那麼多話。」
胖子說:「我不就是說說嘛,不過瘋子,聽那孫老頭說,對面是一明朝太監墓,不是,是一群太監墓,你知道明朝什麼東西最值錢麼?是瓷器,如果能進到裡面,倒騰出一兩件明朝皇帝老兒用過的龍泉窯瓷器,那可就發了。」
「做夢吧你,就憑你,也懂那些玩藝兒?」
「別小瞧人,我跟著你在學校上了那麼多的考古課啊歷史課的,也不是白上的嘛。」
我「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那會兒上課,你都是在睡大覺,你能聽進去什麼呀你?好了,兩個人一起盯著也沒什麼意思,胖子你白天睡半天了,我先進帳篷眯會兒。」
一覺醒來,月至中天。鑽出帳篷,我打了個哈欠,說:「胖子,該我了。」前面坐著一人,卻絕對不是胖子。瞧背影長髮披肩,身材苗條,我嚇了一大跳,腦子裡驀然將眼前的情形和當日合江亭古墓遇險時的目標身影重疊起來。月光之中,那個背影慢慢轉過頭來。我心裡緊張萬分,渾身肌肉僵硬,心說不會這麼倒霉吧,怎麼好死不死的,又碰上那個東西了。等仔細一看,差點沒自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怎麼是你?胖子呢?」
對麵人兒嫣然一笑,說:「不是說我是機動麼?睡不著,跟小唐換了下。」正是司馬青蓮。
我長出了口氣,慢慢往前走了幾步。要說司馬青蓮和目標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相像,特別是在月色朦朧之中,乍一看,很容易讓人誤會。
白天調笑她的時候,倒也沒覺著什麼,後來想想態度可能有些暖味了,若讓人家小姑娘誤會了,可不是玩的,我可不想往後娶一剖死人如剖西瓜的女人回家做老婆。「我說司馬大小姐,你快進去吧,這外頭月黑風高夜露更深的,對面都是窮山惡水荒墳野瑩,也沒什麼好景色可看,你一小女孩子,要是著了涼受了驚,就不好了。」我一邊說話一邊在心裡痛罵胖子:這tm又不是約會談戀愛好地方,一準是你促狹搞事。想像司馬青蓮跟他調換時,胖子臉帶邪笑色迷迷狀的醜態,就如骨梗在喉,恨不得立時把他拉出來賞以一頓老拳。
「什麼著涼受驚的,杜楓,我有那麼嬌貴麼?
看人家這話說的,我緊張地搓搓手,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沉默了半響,司馬青蓮輕聲說:「杜楓,你說我表姐下半輩子一直都呆在古墓里,會是什麼感覺?」
我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來,說:「她不是你表姐,以後都不再是了。」
「我知道。」司馬青蓮的臉色有些蒼白,閉上眼睛,夢囈一樣地說:「可是,我能感覺到她,她很疼,很難受,也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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