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瘋子,你特麼別笑,這東西跟以前我們見過的殭屍可有得一比。殭屍被槍打了不也叫麼?我覺得這東西是殭屍的升級版,不但形體大力量大,還帶翅膀呢,更加不好對付。」
二狗插嘴說:「殭屍成群結隊,這東西就倆個,成不了什麼氣候。既然火藥槍就能傷它,只要找把好槍,要解決它也不是難事。」
胖子張了張嘴,說:「不是只有一個麼?怎麼會有倆個?」
我苦笑說:「二狗從墳里又挖出來一個。」
胖子聽了,一下站直了身子,說:「墳里挖出來的?這麼說,那怪物是死屍變的?靠,又是殭屍!我還以為是塞坦星怪獸呢,接下來該出現奧特曼了。」
我想了一下,說:「殭屍有很多種形態,最弱的就是九老洞裡見過的那種。真正的殭屍分白毛、黑毛和紅毛,再上面是旱魃,據說旱魃一出,死地千里。不過旱魃還不是最歷害的,最歷害的叫金毛犼,金毛犼是殭屍中唯一修練到金毛的,數千年道行,過了天雷劫了,法力無邊。」
胖子說:「你是說那個鳥人是金毛犼?我們挖的是黑腰墓,難道那個黑腰修煉了二千年,變成了金毛犼?」
我說:「那是傳說,金毛犼渾身刀槍不入,你能用槍傷了他,如果是金毛犼的話,怎麼會這麼不經打?我猜測啊,那東西應該是利用動物的鮮血,或者死屍的養分培殖出來的,跟九老洞殭屍一樣,是人造的怪物。」
胖子說:「也對,那是什麼人在造殭屍呢?」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暫時無解,只能讓胖子自己先研究著。我轉頭問二狗:「青銅瓮里剩下什麼沒有?」
二狗說:「還沒來得及看,半瓮液體應該是鮮血。這東西整個兒裹在一個繭子裡,沖我吼了一嗓子,四周的情況就出現了變化。」
「繭?」我疑惑的說:「怎麼會有繭?」
胖子沒注意二狗說的變化二字,說:「繭生的不都是昆蟲嘛?」
二狗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東西可能不是殭屍,是天蛾人。我師父跟我說過類似的東西,說解放前一前輩碰見過這種東西,主災,不吉利。」
胖子「呸呸」了兩聲,說:「什麼不吉利?烏鴉嘴,這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墓挖開了沒有?趕緊拿東西走人,天都快亮了。」
我說:「不管它是什麼,這東西吼聲怪異,以後再碰到,倒要小心在意。」
回到墓邊,二狗再一次下了盜洞。這傢伙也真夠膽,直接用手在瓮內掏摸,連個手套都不戴。掏了半天,只撈出了一把青銅劍和一副散架了的鎧甲殘片。
胖子沒再去望風,站在我身邊一起就著手電看二狗幹活。越看,我們倆的臉色越陰沉,青銅劍和鎧甲倒沒什麼,死人身上陪葬很常見,但是二狗卻沒掏出死人骨頭,連一根也沒有。胖子顫聲說:「看來那東西果然是死屍變的。瘋子,別的骨頭都爛了,頭蓋骨總不能爛掉吧?你看二狗摸了這麼久,什麼也沒摸到。」
我說:「別亂說,也許這是個衣冠冢或者疑冢。」
二狗一心要找什麼帛書,倒沒管這個,還在那兒盡心盡力地掏摸。只是帛書這玩藝兒不易保存,就是瓮里有,也早就成了渣了。
二狗不甘心,又拿鏟子在瓮邊挖掘,想要找找有沒有別的藏東西的空間。挖了一會兒,果然挖到了樣東西。這東西體積還不小,等扒開土一看,卻是一張巨大的龜殼。
胖子說:「怎麼會有龜殼?那東西是烏龜變的?長得也不像嘛。」
我想了一下說:「王得寶不是說這墓里有山龜麼?看來那些血液不一定是人血,可能是龜血。這山龜被那東西控制住了,專門給它提供新鮮血液。」
胖子這貨不識相,打破沙鍋問到底,說:「那東西包在繭子裡,外面又有青銅瓮,怎麼取龜血?」
我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那個天蛾人。這種瓮一般上面都有洞,據說是供裡面的死人魂魄出入,孔洞那裡有機關也說不定。」說著,我揚聲喊道:「二狗,別挖了,這墓里沒找著東西,我們改天換一個再找。」
二狗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慢慢地停了手。
這時候天光已經微亮,再過半個小時,太陽就出來了,真正的青天白日,我們不走也不行了。收拾好工具,帶著鏽得幾乎看不出樣子青銅劍和鎧甲殘片,外加一個鬼眼瓮蓋,灰溜溜地下坡。
二狗情緒不高,忙活了半天,幾乎沒什麼有價值的收穫,連挖的是不是黑腰墓也確定不了,還鬧了滿腹的疑竇。
胖子顧不得受傷,一個人扛著那個上百斤重的青銅瓮蓋,倒是走得興高采烈,要是那個青銅瓮拿得動的話,他一準也不會放過。饒是這樣,他口裡還連稱可惜。看這樣子,要是那瓮是黃金的話,這小子准得整個兒扛著走。
我內心有點怵那個鬼眼,跟他說:「一個蓋子也沒什麼價值,那叫殘器,丟那裡算了,拿著累贅,出貨的話也不好出,不值當。」
胖子理直氣壯,說:「蚊子肉也是肉,辛辛苦苦了半天,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吧?」
安全下了山,一路上倒也沒碰到異狀,別說什麼金毛犼天蛾人落花洞女了,連鬼影都沒看到半個。二狗沒駕照,我怕自己精神仍然有異,沒敢開車。胖子身上還疼著,但他應該是我們當中最正常清醒的一個,我硬是安排他開車。
胖子邊開車邊還挺委屈,說:「哥們,我是傷員哎,受傷了你沒看見?」
趁著這個空檔,我將剛才我們遇到的怪事跟胖子說了說,早晚要讓他知道,免得他不死心,找人來取這個邪性的瓮。
胖子根本不信,說:「瘋子你就忽悠吧,沒挖著值錢的東西就算了,也不用瞎編故事來哄我吧?」說著,他斜眼看著我跟二狗的濕衣服,怪笑道:「下雨?這地方根本連蟲子都沒撒尿,也不知道掉哪個山溝溝里了,弄了這麼一身水。我們都是兄弟,別死要面子,你就是說給那東西嚇尿弄濕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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