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香煙 第十八章詭異大牛

    我走出門外，掏出兜里的香菸，摸出一根塞進嘴裡，想著珞瑜爺爺剛才和我說的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珞瑜也跟了出來笑著說道：「我的爺爺就是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小老頭，不過村子裡紅事白事沒有不找他的，我也就跟他學了不少東西。」

    珞瑜的話讓我想起來他貼在會同頭上的那個符咒，我就說嘛，一般人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不過我會的那些都是皮毛，我確實是沒辦法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你身邊的都是一些小鬼，我隨隨便便就能打發，但是越到後來越發現根本沒那麼簡單，到現在已經漸漸的不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了……」珞瑜說著笑意全無。

    我知道她指的是張繼，想起當時的情景我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畢竟珞瑜可是差點死在他的手裡！只是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通，張繼給我抽那些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如果只是要取我的性命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看來他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更多的東西，雖然他沒有說。而珞瑜爺爺剛剛的話也讓我明白，我曾經的那些夢並不僅僅是一個夢，雖然不知道那些上輩子的片段怎麼出現在我的夢中，但是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就是了。

    而王氏，正是我上輩子的老婆！

    這些都是我剛剛依靠珞瑜爺爺的話推斷出來的，也許會差池的地方，但是基本八九不離十。想起會同就算現在也會稱呼我為「劉大人」，過去的他應該是我的下屬。

    可是他說的什麼煙槍，我倒是還是沒有想起來。難不成，張繼也是為了那煙槍？

    可是他的師弟又是為的什麼呢？

    現在他們三伙人，會同可以說和我是亦敵亦友的合作關係，他一直想讓我想起來煙槍的事，如果時間一長我到最後還想不起來，他難免不會狗急跳牆；再說張繼，本來我是最信任他的，但是沒想到他突然變臉，這當然也是珞瑜的功勞了，不過能看清他的本來面目倒也是好事一樁，至少不會再被他蒙蔽；最後就是張繼的師弟，從張繼之前的稱呼里可以知道他的師弟是叫武陽，現在來看這個武陽才是最神秘，也是最值得在意的。

    心中胡思亂想，珞瑜在旁邊說了些什麼我也沒有在意去聽直到她走到門口我才反應過來喊了一聲「珞瑜，你幹嘛去。」

    珞瑜轉過身，表情異樣的看著我：「我不是剛剛才和你說過，我要去王媽家看我大牛哥嗎？」

    我有些懊悔自己剛才只顧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所以我一臉歉意的說道：「你現在就要去？」

    珞瑜點點頭。

    我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高興略作停頓我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萬一要是出什麼意外我還能……」

    珞瑜笑了笑：「你還能怎樣？保護我？」說完就轉身走出門去。

    我雖然沒懂她話里的意思，但還是跟了出去。

    本來就是一個村子的人，王媽的家也不算很遠，穿過幾個巷子就到了。

    只不過珞瑜站在門前猶豫了好久，最後才對我說道：「你去，看看他家裡有人沒有？」

    「我？」我愣了愣，本身人生地不熟的我就這樣隨意進別人家裡還是不太好吧，而且這本來就是珞瑜要來，我是陪同的，怎麼現在變成我要先進去看看了呢？

    「喲，小瑜回來了啊？」我回頭看去，是一個眉心長著大痦子的大叔，在看到珞瑜之後就停住腳步和珞瑜拉著家常：「也是為了回來看大牛最後一眼吧？唉，要說大牛這孩子命還真是苦，三歲就沒了爹不說，自己腦袋也不怎麼靈光，前天去村東頭的河邊摸魚一不小心一頭扎……呀，王媽，今天回來這麼早啊！」大叔突然停住了自己要說下去的話。

    只見王媽從道路的另一頭走了過來，臉拉得老長：「崔大痦子，你擱我家門口白話啥呢？」

    「沒啥，王媽，」崔大痦子臉色有些尷尬，轉身就走，邊走邊回頭喊道：「我可啥也沒說，啥也沒說啊！」

    我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些古怪，珞瑜她也是皺著眉頭，但是不容我們思考，王媽原本陰沉的臉立馬堆滿了笑容：「小瑜啊，這麼快就來了？晚上就在王媽這兒吃，和你大牛哥一起！」

    說著王媽就拉起珞瑜的手，給她拉到了家裡，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提我一句，也沒看我一眼，好像我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哎，王媽，和我一起來的朋友還在門外呢！」珞瑜掙脫王媽的手，停下來說道。

    「啊……那個小伙，你進來，你是咱家小瑜的同學吧，不過小瑜可是跟咱家大牛訂了親了，所以……」

    王媽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她一口一個「咱家」我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我撇撇嘴走進去說道：「王媽您這就不對了，現在又是不過去的封建社會，誰還搞娃娃親這種東西啊，兩個人處對象看的是感覺……」

    我一邊說一邊看向珞瑜，發現她也在看我，只不過眼神里充滿異樣。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小瑜，你跟我進來。」王媽說完拖著珞瑜就往裡走。

    和城市不同，這裡的農村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門前院子，然後再有一道圍牆圍起來，正前方是圍牆的大門。從大門到內門，珞瑜幾乎是被王媽拖著進去的。

    我想發怒但還是忍住了，剛才聽過那個崔大痦子的話之後我也想看看這大牛到底是一個什麼人，而且那種古怪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縈繞，也許只有進去一探究竟才能解開。

    和珞瑜爺爺家不同，王媽的家裡一進去極其陰暗，同時也有一種難聞的氣味，但是與珞瑜爺爺家的臊臭味不同，王媽家的臭，是一種腐爛的臭味。

    「大牛，你看誰來了，是小瑜啊！」王媽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媽，媽媽，瑜，小瑜……」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大牛不是什麼思維健全的人，很快走出來一個光頭大高個子，目光呆滯，看來崔大痦子說的沒錯，這大牛一看就是那種腦袋不怎麼靈光的人。

    「大牛哥？」珞瑜試探著問道，我心中納悶，這是有多久沒見面了，怎麼好像不認識似的。

    「小瑜，快進去陪大牛坐坐，他可是天天在想你啊！」王媽把珞瑜往前一推，看那動作似乎是要把珞瑜直接推到大牛的懷裡。

    「王媽你這是……」珞瑜回過頭，面色有些驚恐。

    「大牛他想你！」王媽又重複了一遍。

    我看著形勢有些不對，直接把珞瑜拉回了我的身邊說道：「你兒子根本配不上珞瑜，這樣強逼著她，對她不公平！」

    我說完，自以為自己是理直氣壯。但這時珞瑜卻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快帶我走，大牛已經死了！」

    我吃了一驚，還不明白珞瑜為什麼突然說出這種話，正在這時，門突然自己關閉了。

    「小瑜，大牛他這麼想你，你也想他對不對？」王媽眼神木然，表情詭異。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王媽不知道從哪裡點燃了一根蠟燭，捧在手裡，紅彤彤的光照在她的臉上，格外滲人。

    借著火光我看到那個大牛穿著的衣服前面似乎寫著一個「囍」字，剛才光線太暗沒注意到，現在借著蠟燭的火光那個「囍」字看上去格外清楚。

    「媽，小瑜，嫁我……」大牛咧嘴笑。

    「是啊，大牛，小瑜現在就要嫁給你了，你開心嗎？」

    「媽，開心，嘿嘿，開心。」

    珞瑜臉色慘白，但是當我轉頭看向她的時候才發現，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換上了一身鮮紅的喜服，胸前也是一個大大的「囍」字！

    「珞瑜，你的身上！」我忍不住大聲提醒。

    眼前的這一切說不出的詭異，就聽珞瑜大聲叫道：「王媽，您不能這樣對我！」

    王媽笑了：「好孩子，你該改口叫媽了……大牛啊，把你前天抓的魚給小瑜端出來，你不是天天念叨著小瑜愛吃魚嗎。」

    「魚，小瑜……」也不知道大牛從哪裡端出來了一個搪瓷碗，捧到珞瑜的面前，裡面黑乎乎一團，哪裡有什麼魚。

    「都怪我，唉……」珞瑜搖了搖頭，一臉後悔，「我早該想到的……」

    隨即她面色一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突然說道：「王媽，我可以喝這碗……但是我喝了之後，你得放他走，因為這一切與他無關！」

    珞瑜伸手指向了我。

    「好孩子，我們家大牛隻要你啊！」

    珞瑜點頭，隨即接過大牛手裡的搪瓷碗，一仰頭，一口就給喝了下去。

    我想攔她卻沒來得及，只能衝到她的身邊扶住她：「你瘋了，你喝的什麼！」

    眼看著珞瑜喝了下去王媽大叫道：「大牛，你有媳婦了，你有媳婦了！」

    「媳，婦……」大牛也嘿嘿地笑著，邁著怪異的腳步離我們越來越近。

    「快點回去……找我爺爺……」眼看著珞瑜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後甚至閉上了眼睛。

    「珞瑜，醒醒，你醒醒啊！」我搖晃著懷中的珞瑜，眼看著她雙手低垂再也沒有反應。

    劉楓，你不是要保護她的嗎？可是現在為什麼卻像一個窩囊廢一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冰冷的聲音：「王秀芬，你挺有能耐啊，我的孫女你也敢動手？」

    王媽一個哆嗦手中的蠟燭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