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兵團?」東方宇語意寒冷,「他們為什麼不來救援我們?」
「抱歉,我不能說。」潘傳利無奈地道。
東方宇不傻,立刻就猜了七八分,這樣的統治者,讓老百姓心寒徹骨。
過了一會兒,東方宇才勉強擺脫了負面情緒,道:「神昆,你和南宮坐鎮縣城,配合準聖大人,讓騰蛇和瑞腦銷金獸重點保護好小鴨和美人甌,他們最容易受到攻擊。」
「我姓潘,潘傳利。」潘傳利報以真誠地微笑,向東方宇點頭。
東方宇一呆,有些表情複雜地拱手道:「潘兄,東面的沙漠可派人去看看,但千萬不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最重要的依然是去水。我和龍七兄弟去一趟城西,看看能不能找到玄武的翹首,以防萬一。」
「東方兄放心,如果有人要來搶那收水的寶物,至少要先殺了我。」潘傳利心中有愧,儘管這種愧並非因他個人,但他總是鬼馬部落的高層,在良心上無法說服自己。
東方宇展顏道:「這我就放心了,等過了這場災難一起喝一杯。」
潘傳利開心地笑了。
突然又是一次更加猛烈的晃動,與此同時,城西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不好。」東方宇騰起身形,大喊:「龍七,雷音獸,辟邪,走了。犼,瞬移。」
……
鬼馬兵團所處的丘陵平均只比周圍高出一百多米,但這在還算廣闊的平原上已是兵家的必爭之地。因為只要據守此地,就可以扼住西去的道路,並且充分發揮居高臨下的作用。
「報,酋長,南路敵軍已距我們不足十五里。」
「報,北路雜兵距離我們二十里。」
「酋長,讓軍士們上馬吧?」
面具男閉目不答。
正在這時,大地發生了第一次震動。在這裡的感覺,遠比在東籬縣城中強烈,就連緊繃著的弩機弓弦都在發出嗡嗡的顫鳴,讓人心中不由的發緊。
「嗯?怎麼回事?有將軍開始奇怪詢問。」
不過百練的精兵自有自己的規矩,他們立刻意識到征戰將起,此時絕不能自亂陣腳,馬上又變得寂靜無聲。哪怕這時來自南北兩方呈銳角夾擊的兩隊人馬已經清晰可見,再也沒人向面具男請示。
敵兵正在一步步靠近,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有的已經登上丘陵地帶,地勢的優勢已經成為雙方共同擁有。不過,現在敵兵的射程還不能大規模抵達這裡。
面具男突然舉起右手,握成拳頭猛烈地揮下,「神機弩,放!」
「嘣!」
「嘣!」
「嘣!」
瘮人的音爆響起,一百杆神機巨箭呼嘯而出,如同惡魔的鐮刀,帶著幽藍的寒光,排山倒海地衝進敵陣。
中箭的騎士像被高鐵撞了一樣,毫無懸念的爆炸成碎片。接連穿過四五人後,巨箭依然能把人帶起,直到絞殺十多人後才在隊伍的核心轟然跌落。
一箭就能殺十多人,一百支神機弩,一次發射就是上千人隕落。在三百米的距離內,他們可以發動三次。
這就是面具男堅持不讓隊伍先上馬的原因之一。
草原作戰,其實戰的是馬,兩方騎士究竟誰能獲勝,關鍵就看誰的馬力強。而鬼馬兵團的戰馬是九步良馬,也就是說,它們能夠在九步之中將速度提到最高速的百分之九十,所以他們敢繼續養馬。
百戰精兵依然如槍一樣筆直站在馬前,前方的血雨腥風仿佛和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直到神機弩成功的連發三次,一萬三千名敵人還有不到一萬,並且已經登上丘陵,距離他們不到一百米時,面具男才再次揮手,「上馬!作戰!」
一萬精兵動作一致,一拋盔甲,已經罩在戰馬身上,一個跨步,全部上馬,上萬人動作幾乎一模一樣,只發出一個共同的聲音。
所有精兵共同舉戈,同時怒吼:「殺!殺!殺!」
殺聲震天,殺氣盈野,讓已在五十米之內的雜牌匪徒亡魂皆冒。
然而,緊接著,更讓人亡魂皆冒的事情就發生了。
大地傳來開裂的聲音,如晴天霹靂,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轟然巨響中,整個戰場似乎跳了起來。
如果有人能從空中俯瞰,會恐怖的發現,雙方征戰的丘陵突然從地下抬了起來,在它的前端,似乎有一雙眼睛在開合,猶如日月齊明。
雙方的戰馬都被拋上了半空,只有一些高手還緊緊扣住地面,四下查找異變的原因。
那「丘陵」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隱隱可以看到其中多是人工刻畫的道道血槽,在這怪物的喉嚨深處,有一盞青銅古油燈,而在這燈後是一個水晶棺材。隨著火焰似乎在空中起伏。
「吼!」
來自大地深處的颶風被擠壓了出來,竟形成酷似猛獸的咆哮,「丘陵」的血盆大口只是一次迅猛的開合,原來在它身上的三方人馬就被全部吞噬。
兩萬餘人,其中不乏高達四品巔峰的武師,也不乏身經百戰的將軍,竟只有面具男一人撲天而起,逃出了巨口。
突然,一隻如雲大手從空中拍下,兜頭蓋臉的罩住了面具男,直接把他從空中拍向巨口。
面具男在空中打著旋兒向巨口飛撲,直到已經接近了巨獸的牙縫,才全身亮起強光,無數的火星從他和巨獸唇齒之間迸射,讓他險之又險地再次逃出。
「呼!」
巨掌再次攜帶天地之威而來,不可思議地把他捏在了掌中。
正在這時,東方宇和龍七剛剛接近此處,在極遠處驚險地看到巨掌的第二次撲擊。
他們立刻停下不再向前,原因是他們看出了這隻巨掌的實力。
接下來,面具男恐懼的問話也立刻證實了東方宇和龍七的判斷。
「鬼馬邪風,你居然已經成聖了?你怎麼可能成聖?」面具男發出驚恐至極的聲音,顯然是已嚇得肝膽皆碎。
東方宇已吩咐犼和辟邪,做好帶著他和龍七逃跑的準備。這不是沒志氣,五隻再怎樣雄心壯志的螞蟻也不可能戰勝食蟻獸。
鬼馬邪風陰陰地笑著,如同哭泣,道:「你先看景。」
這時,「丘陵」的血盆大口開始了咀嚼。
一點不錯,他真的開始了咀嚼。儘管實際上聽不到,但人們都感覺,好像被它吞入的兩萬多人和一萬多匹馬正在成為肉糜。
一會兒,「丘陵」巨獸再次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個直徑足有千米的浩大血球形成了。這是兩萬多人和一萬多匹馬的血液。
東方宇和龍七目呲欲裂,但卻無可奈何。這特別像幾隻僥倖逃脫,但卻親眼看到食蟻獸吞噬了自己整個家園的螞蟻。就算恨瘋了都沒有辦法。
一隻水晶棺材慢慢飛向空中,就停在血球之下,而那盞銅燈則在它們之間。
水晶棺蓋打開,一個身穿白衣的紅髮女子呈大字形騰起在銅燈之下。
他美的不可褻瀆,如同冰山上的雪蓮花,在萬古青燈之下,美的就像天邊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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