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開始洗了,哨夾也用心拍攝著,舔著嘴角。
可倒騰著水花,大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閉眼嘆息。
「你在幹什麼?」
「拍你洗肉啊。」
哨夾早就搬了個凳子過來,踩在上面,懟著大尉的臉拍她。
「那你拍我做什麼……」她不耐煩地轉過頭去,但相機又轉到了面前。
「您不懂!這叫側面描寫!從食物的視角來看您,攪來攪去,天翻地覆,多有壓迫感啊!」
從視頻里看,觀眾簡直像被大尉掐著脖子,窒息感溢出屏幕。
哨夾連連點頭,卻被大尉的手刀狠狠切了下額頭。
透心涼,心飛揚!打在額頭上,鼻血卻崩了出來,雙腿也跟著發麻。
「給我認真拍。」
「明白明白……」她只好靠在桶的邊上,支持著身體。
「作為S公司的老兵,大尉自然有她洗菜的妙招。」
只見大尉搓了搓雙手,手心亮起黃光,隨後徐徐探入水中。
波紋從掌心擴散開來,越來越密,越來越急,最後形成穩定干涉。
「嘭啪!」「咕嚕嚕……」
水明明是剛打來的冰水,卻如同沸騰一般,劇烈顫動,宛若電擊,還在不斷升溫,一摸,是溫的!
「超振動波,大尉能輕易掌控振動的頻率,讓肉塊在水中起舞,撣落身上的菸灰,又疏鬆經絡,肉質更加軟糯。」
俯拍水面,震顫不已,真讓人以為海底火山要噴發了,或者有什麼巨龍要從裡面衝出來了。
水珠接連跳起,剛碰到水面又被彈出,打著水漂,如同喝了邁動,根本停不下來。真可謂是大珠小珠落玉盤。
「每在其中浸泡一秒鐘,就相當於兩位赤膊大漢掄著木錘全力敲打二十下。」
而我們的小蝦同學就慘了——不!它有操作!
它先是跳出了水面,然後又用尾巴操練輕功水上漂,蜻蜓點水,身輕如燕,來去自如,求生欲極強。
大尉眯眼看了它一眼,嘆了口氣,沒管。
「洗去所有菸灰的同時,肉塊也得到了充分的疏鬆,血管,脂肪與血肉融為一體,於水乳相交中纏綿黏合。」
當大尉停手,將它們捧起時,這Q彈的質感和染了色的豆腐一模一樣!食指輕輕點一下,它們會顫抖很久。
「沐浴好之後,鬆軟的肉泥就可以送上砧板了。」
依然是信徒們啃次啃次把它們背到下一處地點。
這裡是切菜組,桌子拼成長城,刀和砧板碰撞不斷,如同在打仗。兩旁信徒切得劈里啪啦,滿頭大汗,桌子鬥牛般彼此衝撞。
他們大都是在準備烤肉和烤串。而這批剛剛打好的肉泥,則送給了那位親身下廚房的甜菜——小彌撒!
「別西卜並不常下廚房,但這也恰恰促成別樣的美味。他不需要菜譜,每一次下料都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創新。他的驚世智慧,想必一定能綻放異彩。」
他已經擦了很久的菜刀了,這會兒終於能大顯身手——等下,已經爛成泥了?
這和妹妹教的不一樣啊……
他看了看肉,看了看鏡頭,拔劍四顧心茫然。
「看來哪怕是大發明家,也難免會遇到瓶頸。」
他捏捏下巴,思索良久,最後打了個響指:那就隨便整吧。
首先,拿蔥拿蒜,不管怎麼說,先切碎再說。
加一點蔥花,加一點蒜蓉,揉啊揉,攪啊攪。
加一點菜葉,加一點麻油,拌啊拌,搓啊搓。
加一點麵粉,加一點黑灰,砸啊砸,捶啊捶。
再來一點黃油,來一點孜然,來一點妙脆角,來一點唐僧肉,塞進木桶里,喚出騎槍,一個勁兒往裡桶。
「多多益善,每一分佐料都是一分風味。」
「話說這真的不會起什麼化學反應嗎……」就連哨夾都忍不住吐槽。
還好最後一步蠻正常的,塞進圓餅模具里,用騎槍碾平,做成標緻的牛排,足足八大塊。剩下的肉沫還可以拿去做包子。
「接下來便是煎烤,一道最考驗火候與經驗的工序。不少廚師在這一步栽了跟頭。」
嚴叔被迫穿上了圍裙,守在平板鐵鍋邊,做著體前屈,見小彌撒來了,便直起身子來,接過牛排。
「嚴叔是正統的東華人,對美味有獨到的東方審美。在遙遠的東方,雖沒有牛排,但肉餅也風靡一時。作為身經百戰的F公司前幹事,他對火焰的操控更是一絕。」
「什麼?嚴叔是幹事?和大尉一個級別?」
「你才知道嗎?」
「從今天開始我要叫他嚴王爺。」哨夾立正了。
她以前可是管他叫老頭子或者「嚴」頭隊長的,只知道他以前在F公司幹過,但他從來沒聊過自己的過往。
神父先生負責檔案登記,自然明白那些不可言說的事……
可即使是他,對上這些嫩肉,還是不禁皺了皺眉。
「這是……」他眯起眼,低頭打量,目光順著紋路上流淌的血水遊走。
「牛排。」然而裡面唯一含牛肉的素材是哨夾的牛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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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這我可不清楚……」在東華殺牛可是犯法的,「老夫還以為牛肉會同牛一樣堅韌,原來是外強中乾,大類豆腐啊。」
「您能做嗎?」
「當然能。」
嚴叔將肉餅送上鐵板,撩起了袖口,露出懸崖上的蒼松般,黝黑乾瘦,而又硬朗有力的雙臂,行拱手禮,隨後左手食指中指點在右手脈搏上,運氣,氣沉丹田。
「出來幹活了,」掌中燃起赤焰,「『赤兔』。」
「嘶哇哇哇!」火焰猛然增大,雄壯又熾熱,四處奔騰如脫韁的野馬,卻又被運氣收回雙手之間,滋滋冒出滾滾白煙,極不情願地融成一桿浴火焚身的方天畫戟。
嚴叔單手承住,兜轉一圈,呼嘯颳起熱風,後移幾步又回身劈出一道火浪。
「去!」
「第一刀,致焦香。」
這一刀猛烈而又一筆帶過,掃過牛排,卻只是讓它邊緣變得焦黑,以此定型,中間還是涼的。
「第二刀,致醇香。」
方天畫戟縱向圓舞如日輪斗轉,甩出一道赤焰,縱劈扣在牛排之上。燥熱貫穿全身,內部一下子就悶熱起來。
「上油。」「收到。」
別西卜探出身體,澆上石油,又飛快退開。
「第三刀,致酥脆。」
這一刀斜劈更為猛烈迅速,把身邊的空氣都引爆了,推搡著熱浪爆砸在肉塊上,炸出酥脆的膠皮。
黑色的油煙滋啦啦啦冒出來,一聞就香到雙腿發麻。
「翻面。」「得令。」
騎槍探出,精準嵌入肉排之間,翻轉,濺出油水。
「第四刀,致入味。」
最後一劈,側身拍打,疏鬆開每個空隙,在焦脆的表皮上鑽出一隻只細小的空隙,如火山噴發後的玄武岩,張著許多小嘴。
「在正式出鍋之前,微笑教的秘制佐料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別西卜捏起一撮黑灰,右手與眼平齊,還不自覺地敲出蘭花指,徐徐灑落黑灰。
油水噼啪作響。
最後,由嚴叔慢火烘烤雕琢,一道美味就如此製成了——
「啪!」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出現了。
牛排……爆炸了。炸了別西卜一臉肉沫,鍋上到處都是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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