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工匠麻利地按上了新門,人全離開,大門重新緊閉後,白夜給了芬里厄和冰焰一人一個爆栗子,兩個小傢伙縮在被子裡捂著腦袋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
「好了,都過來看一看這份海圖吧。」白夜索性招呼三人圍聚過來,把他剛繪製好的海圖拿出來一齊研究,航海學方面他一竅不通,希望葛櫻能有所發現。
三名少女和他一起縮在被子裡捧著海圖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白夜坐在最中間,忽然有種左擁右抱的錯覺。
看到海圖,葛櫻收起了戲謔的笑容,仔細端詳了起來,很快她就發表起了意見:「這是一份最正規的海圖,比例和注釋用的都是公用標準。只是從地點看,標註的地方已經深入到無盡海域深處。主人,您造船難道是為了去這裡?」
「嗯。那裡很危險麼?」白夜點頭。
「非常危險!就算是在曾經最鼎盛的大航海時代,也極少有海賊和商船敢如此深入無盡海域。越是向里,氣候、暗礁、島嶼都會變得異常詭異,而且居住在深海的海族也可能會偶爾出現。海族可不會歡迎任何的外來者,它們有的很殘暴,我想您肯定不願意碰到它們。」葛櫻嘆了口氣,點了點海圖上的那條粗壯紅線。
「這是深紅航線,也被我們稱作『紅色死亡線』。越過這條線,就像是來到了另一邊海域,裡面的一切都是未知,船隻在那裡的出事概率大到驚人,除了幾支最有名的船隊,很少有人能從深紅航線後活著回來。」
「這麼恐怖?」白夜看了眼海圖,黑龍神跡所在的位置不僅要越過深紅航線,還要再往裡前進一大段距離,這麼大的風險成本讓白夜開始猶豫是否前往黑龍神跡。
「確實危險。但並非生人勿入。」葛櫻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如果您真的想要到這個地方去,我願意帶領船隊陪您一起。深紅航線對大部分的航海士猶如催命符一般,但對我來說」
「也不過如此。」
看到葛櫻這麼自信,白夜好奇地問道:「你難道深入過無盡海域嗎?」
「沒錯!主人。」葛櫻捏了捏芬里厄肉乎乎的手掌,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我的航海學知識和航海技術是整個血腥瑪麗海賊團中最出色的。即便在所有的航海士中,我也擁有極高的名氣。」
這就是瑪麗留下葛櫻的另一個原因嗎?白夜瞭然,一開始他還以為葛櫻只是個對航海比較熟悉的少女,沒想到她在這方面如此出色。
「只是,一旦越過深紅航線,我們就沒有精準的海圖等資料了。新的海域變幻莫測,我曾經也嘗試繪製過那裡的海圖,可惜都以失敗告終。即便我精心描繪,等下次進入時,一切就又都變了。」葛櫻收起笑容,指著海圖說道,「不過這張海圖有著精準的標註,關鍵是它指出了這附近海域的變化情況。」
「根據這份海圖看,越過深紅航線,周邊的海域可能會發生七種不同的改變,不過只要能對應的上,我就可以輕鬆找到上面標註的地方。」葛櫻用手摩擦著海圖,臉上充滿了崇敬之色,「這位繪製海圖的人實在太厲害了,他該深入無盡海域多少次才能將七種變化都研究透。」
芬里厄和冰焰安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這方面她們不懂,不過芬里厄還是在努力汲取著知識,在和葛櫻相處的幾天裡,她瘋狂的請教著航海學知識,恨不得把她的腦子折下來按到自己的脖子上。
這種恐怖的求知慾讓葛櫻震驚無比,她見到過的異種族很多嗜血殘暴,自尊心極強,也看不起普通人族,像芬里厄這樣的異類少之又少,本身還那麼可愛,讓她瞬間就淪陷了。
「能找到就好,究竟去不去容我再考慮幾天。總之無論如何,建造船隊的事情就先拜託你了,有什麼需求儘管和安格列老爺子說就好。」白夜摸了摸葛櫻的小腦袋。
雪漫境要到穩步發展還需一段時間,同時即將到來的卡奇·蘭多夫也是個麻煩,他不一定有時間快速出海,否則白夜帶著一群人出海了,雪漫境還處於動盪中就很難受。
「哈」冰焰打了個哈欠,瞌睡同時傳播給了其他兩人,她們已經不想再離開暖暖的被窩,轉了個身子倒頭就睡下了。
葛櫻摟著芬里厄無賴般躺在床上,讓白夜想趕她離開都趕不走,他只能苦笑一聲,扯過枕頭慢慢躺下來。
一張床四個人擠著還是有些不舒服,冰焰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白夜的肚皮,躺在他的身上沉沉睡去,而葛櫻則摟著芬里厄心滿意足地笑著。
屋外寒風凌厲,仿佛漫長的黑夜即將到來。
寒霜領地,無冬城。
卡奇到達這裡已經好幾天了,為了不讓消息傳播到雪漫境,他特意讓軍隊駐紮在無冬城外的荒郊,而自己和隨行侍從來到城裡的旅館小憩。
本該坐在暖暖的火爐邊大魚大肉的他現在只能吃著干硬的麵包,就著難喝的雪麥酒。這一切都是該死的白夜·利維爾害的!
他遲遲沒有出發前往雪漫境是因為前不久收到的那份教會傳信。貴族裁決會那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奧蘭多之死也隨風般傳遍了整個王都,所有貴族都在近段時間議論著白夜,不過很快注意力就被其他事情吸引走了。
只是一個邊境小地方的紛爭,真正的高層自然不會在意。不過卡奇不同,他好不容易得到這麼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可以一雪前恥,甚至有可能顛覆父親心目中他的形象,可現在看,他只不過是一個教會和蘭多夫家族派出去的棋子。
父親派給他的所謂兵力都是一些依附於蘭多夫家族的僱傭兵,沒個正規軍的樣子,更是完全和蘭多夫家族扯不上關係。海斯利那邊也傳訊說教會可能暫時不會動白夜,那他來雪漫境的結局就很明確了。
他們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去投石問路,試探一下白夜的根底罷了。可笑的是他還主動請纓,恐怕就算當時他不跟父親主動提及,最後這個「美差」也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吧。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卡奇·蘭多夫咬牙陰惻惻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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