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巔峰 第二章 籌備
猛然睜眼，只看見在房間裡頭，若隱若現的，有些銀色的細絲在飄蕩著，以為錯覺，沁晨揉了揉雙眼，卻發現這銀絲依舊在空氣中飄蕩著，看著毫無規律，伸手抓去，卻無法又像是抓到空氣一般，毫無實感。就當沁晨正打算一探究竟之時，眼前飄蕩著的銀色細絲卻漸漸隱藏起了身形，未等細究，便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見如此，沁晨暗地自嘲了一下便不再細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呼出，隨即早上的鍛煉任務，開始了。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呼～呼～呼～呼～終於結束了。」雙手一撐，腳尖一蹬，整個人躍離了床鋪，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落地時恰好離開了床沿，平穩安然，肢體沒有任何不必要的碰撞，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毫無停滯。「越來越輕鬆了，看樣子鍛煉計劃要在修訂一次了。」喃喃自語了一聲，沁晨穿好布靴，推開房門，徑直走去廚房前的水井邊，要說為什麼的話，是因為已經兩三天沒有洗過澡了，而且剛才出過汗……
「啊，晨兒姑娘，你怎麼來了？」
「你看你看，她就是恩公呢！」
「哇，好年輕啊。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
「媽媽，這位姐姐好漂亮啊～」
洗漱完畢後，沁晨來到了久違的飯廳打算正正經經地吃上一頓早飯。久不露面而突然出現，自然會給人那麼一點震撼感的了，特別是只在決戰惡魔那天看過一兩眼的婦幼。這時候能夠直接看到本人尤為激動，一時間，嘰嘰喳喳的討論聲由小變大，變得有些難以控制。
「咳咳，話說，我只想來吃個早飯……用不著這樣歡迎我吧……」突如其來地歡騰，將沁晨嚇得不敢亂動。如同石像那般待住在原地……
「好了好了，都給老身消停一下吧。你看你們把恩公嚇得……」說罷，岑家家主先自站起了身，將自己的位置騰了出來，「晨兒姑娘。老身已經吃夠了，你就坐在老身的位置上進餐吧，管家，將老身的碗碟收下去，換上乾淨的，要是趕得及就多做兩盤包子。」
「不不不，家主，你就坐著吧，其他人也都坐下吧。把位置移一下騰個空位給我就好了，管家，添張椅子添雙筷箸添份碗碟就好了。不過包子可否再來一盤，因為昨晚的晚餐我也……」說到這裡，腹腔不爭氣地傳出一陣響亮的咕嚕聲，讓沁晨一陣尷尬，聽到這聲音的在場各位也是受罪了，若是笑。就是笑岑家的恩公，以下犯上之事做不得。若是不笑，但奈何這聲音的韻律過於優雅，直戳笑點，令人發笑，無奈之下，眾人就保持著如此一副憋著笑的難受樣。「想笑就笑吧，憋著難受……」
「哈哈哈哈……」話剛說完，哄堂大笑之聲從內院爆響，這一天就這樣，歡騰愉悅地開始了。
早飯過後，管家和岑家家主就被沁晨喊到了書室之內。書室本來是岑家內部子弟的學習之地，但此時卻成了沁晨等人的商議大事之處。書室之內，沁晨和岑家家主相對而坐，而管家則是站在岑家家主的身後，等候差遣吩咐。
「不知晨兒姑娘找來老身和管家有何要事？要是有什麼吩咐可以直說，老身定不會推託。」
「不不不，夫人言重了，今天找你來不過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兩個月後的冬臨拍賣會，也就是天風帝國的第一次拍賣會。」說罷，沁晨將靈鏈內的一疊草稿取了出來，從中間夾了樹葉以示標記的地方開始分出了一半遞到岑家家主的手裡，「這是初步計劃方案，夫人您先過目，之後我會簡略將我的計劃說一遍。」
「啪！」只見岑家家主重重地把草稿摔到桌面上，厲聲喝道：「立刻！馬上！用通訊石聯繫那十二名遊子，命令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洛羅城舉辦天風帝國第一次拍賣會』的消息發散出去，另外，派人到金翎商會，替老身約見會長大人，我要的是速度，去吧。」
「遵命。」話音剛落，管家便迅速地離開了書室按照著家主的吩咐將事情安排了下去，只是不一會兒，就重新回到書室內，可見其辦事效率的高效。
「晨兒姑娘，能否告訴老身這樣的想法的靈感是如何誕生的呢？」岑家家主一臉凝重，像是在處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一般，棘手得讓久在人世品嘗過世態炎涼的岑家家主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攀比心理。」煞有介事地停頓了一下，繼而挑眉輕笑，有些自嘲地侃侃而談起來，「人類是種很奇怪的生物，爭強好勝之心尤為強烈。在一件雙方都想得到的事物面前，這種心理尤為強烈，若雙方之間是仇敵關係，必然會爭個你死我活，屆時，商品的拍賣者定然會大賺一筆。但是，新鮮事物總會讓人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在剛開始的兩輪需要托兒帶動氣氛，讓那些大款乖乖地掉入圈套里，當然，拿出來參與拍賣的物品如果沒有競爭意義的，以上結果也就不復存在了，為此我也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雖然只是能力範圍內所煉製的丹藥……」說著，只見一道微弱的白芒閃過，只見書桌上憑空出現了三個瓷瓶。「嗯，我準備的就是這三種丹藥，分別是丁階丹藥獸力增幅丸，爆力丸以及乙階丹藥塑骨丹。這兩枚丁階丹藥的功效相信夫人也是略有耳聞的，至於第三枚丹藥，則是晨兒耗費了兩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煉製而得，也是為這次拍賣會所準備的拍賣物。」
「哦？難道這枚丹藥有什麼特殊之處嗎？」見沁晨如此得意地賣下關子。岑家家主不由得好奇起來，於是便出言相問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服用後能夠完全治癒任何骨傷罷了。」
「包括斷裂錯位粉碎？」
「這也只是小問題而已。就算是因為骨折錯位而導致的癱瘓也可以完全治癒，總之與骨傷有關的皆可，當然，截肢斷臂之類的這丹藥即使再神奇也無能為力，充其量也就只能讓斷位癒合恢復血液循環和經脈迴路罷了。」沁晨笑著將桌面上的三個瓷瓶重新收入儲物戒指中，「唯一擔心的是宣傳力度不足，讓這枚丹藥以低價的形式被拍賣掉。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我了，所以才需要和金翎商會會長協商。」
「如果這丹藥能吸引到那些因為骨傷導致癱瘓被迫退舞江湖的老怪物出來。那到時候你就不要再按照拍賣規矩了，儘可能地提出要求，以保以後的混走江湖可以有個照應，不過我也只是提議。不多干擾你的打算，以你的智慧，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稍稍皺眉，岑家家主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來著，張口接著說道，「如果真的有這些老怪物出現，只需要記住他們的特徵就好了。」
「兩面菩薩，以她獨創的木系自然力技能騰蓮而名，是老身所認識的唯一一個女性並且擁有腿疾之痛的人。生性好蓮，所以經常把蓮花帶到身邊，表面上斯文恬靜。但動起手來可以說是血菩薩，故人稱兩面菩薩。在五十年前的天風動盪一戰中，騰蓮的存在讓她占據了空中優勢，但可惜的是身為木系自然力使用者的她忽視了木系自然力的神奇，被地面上同樣是木系自然力的修凡者用藤蔓折斷了一腿，蝕骨之毒讓她的腿傷始終不愈。」
「銅身。滿腹肌肉以達到土系自然力技能絕對防禦的次高境界而聞名，生性粗魯莽撞。由於一次對決與對手雙雙殘廢，幸好身體紮實才不至於被攔腰折斷，但也因此落下了固疾，雖說不至於臥床不起，但由於脊椎傷殘讓他無法再使用自然力，也因為成名技的苛刻，至今未生毛髮。」
「血獅子，火系自然力技能血牢繼承人，血煞門門主，雖然武高藝強，但卻是個侏儒，儘管如此，憑藉血牢一技仍然能夠以一敵百，相傳有言，在他的血牢下能夠存活的人數不過三指，而且並不是完好無損地脫身，情況最好的也損失了一腿一臂方能脫身，但同樣，血獅子也在這一次戰鬥中被折斷了雙腿，終日與拐杖為伴。」
「最後一人，也是這四人中傷勢最嚴重的，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憑藉體術破開銅身防禦的凡人。」
「凡人？不是修凡者？」聞言，沁晨不禁失禮地大喊了一聲，但隨即便發覺到自己的不妥，輕咳兩聲，「晨兒無禮了，還請夫人繼續。」
「他只是一名凡人，雖說如此，但除了他，沒人能夠破得了銅身的絕對防禦，即使是那些隱藏在深山老林中修煉的仙軀階修凡者，甚至是仙魄階修凡者也無能為力。但是他卻做到了，僅僅是憑藉他久煉成鋼的肉體和拳頭，凡人豈是修凡者的對手呢？只是破掉了銅身的防禦攻擊到了銅身，他就被氣罡重創，全身骨頭盡數粉碎，在當時的醫仙手中也只是勉強活了下來，在其弟子的庇護下苟且偷生。那一戰讓他聞名於世，但同樣讓他退隱江湖，至今毫無消息。」
「那他的名諱呢？」沁晨好奇問道。
「身敗。功成，但身敗。故稱身敗。」岑家家主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對這樣的凡人感到惋惜。「有了自然力的修凡者不需要體術，只是凡人的其他人卻沒有他的毅力，於是乎體術這一種技藝完全失傳，要是身敗和他的四名弟子都已經去世的話，那麼體術，就真的只是歷史，可惜了，為了體術而放棄了自然力，最後還落下了這樣的下場，可惜啊可惜。」
「嗯，清楚了，到時候要是出現了這幾個人我會留意一下的，至於做法嘛，我自然懂得。」說罷，沁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抱拳示意道，「臨時有事，管家請您將這份草稿交到凌宇的手裡，若我午餐時間還沒回來就用不著等我了，告辭。」說罷，抽身離去，乾脆利落地讓岑家家主感到奇怪，但卻說不出是哪裡不妥，也只好任其所為。
離開書室後的沁晨連忙展開自己的身法，連大門的存在也無視掉直接越牆而去，不知道是過於心急還是別的原因，沁晨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敏如靈猴般幾個躍落便被層林的房屋遮住了身影。
…………
赤涯，處於洛羅城的城界，遠離水源，遠離森林，是一個非常貧瘠的地方，也是燒殺搶掠最為常見的地方。當沁晨踏入赤涯範圍內的時候已是太陽當空照，蕭索的狂風捲起陣陣煙塵，完全想像不出繁榮的洛羅城會存在這樣荒蕪的地方。才剛踏入這裡，滲入骨髓的寒冷便鑽入沁晨的體內，讓沁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赤涯本身是這麼寒冷的嗎？早知道就該多穿件衣服再來，不過現在就沒辦法了，只能快去快回了。」呢喃了一聲，沁晨就地閉上了雙眼，隨後猛然睜開，朝准一個方向猛一跺地，整個身子如同離弦之箭飛掣而去。
為何沁晨如此行色匆匆甚至放下拍賣會的事情趕到赤涯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
「袁蔚，這麼緊急叫我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順著感應，沁晨鑽進了無數壁洞中的其中一個，輕聲細語地問了一聲。雖然只是詢問，但手中卻不知何時已經握上了制式長弓的把手，腰間也已經別上了一個裝滿箭矢的箭壺，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沁晨，你來的時候難道沒遇到那些怪物嗎？」聽到是沁晨的聲音，袁蔚才緩緩地打著火把從壁洞深處走了出來，在火光的照耀下沁晨才終於看清了袁蔚的模樣……
披頭散髮，四肢骨瘦如柴，雙瞳之中略帶青光，右臂更是露出猙獰的血絲，在乾涸的皮膚上凸顯出來，在這條右臂上，一個血淋淋的傷口異常顯眼，從中滲出的血液竟是泛著碧綠色的光澤……
「屍毒……難道你感染了屍毒了？」
「嗯……」袁蔚顫抖著身體，良久才吐出這麼一個聲音。(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