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兄,」向作羽身邊忽然響起雲中龍的聲音,「你是不是會對『毒國』高手梅客龍重新認識呢?」
向作羽嘆了口氣,道:「余不意說的沒錯,有些真正厲害的人物,的確隱藏的極深,甚至不為人知的。[隨_夢]小說eng」
雲中龍道:「這裡不能呆了,要轉移據點了。」
向作羽微微一怔,道:「可是,總把子,據計算,二公子距離七七四十九天的圓滿期限只剩下數天了,此時如果中斷的話,怕是前功盡棄了。」
雲中龍道:「剛才這二人雖然江湖末流,但是,進入此地難說不會為人獲悉,如今死於此地,難以保證不日將會引起大批江湖高手和官方捕快尋之而來。至於,修煉之中的二公子,只能讓他暫緩速度,待得尋得安全之地,再繼續修煉。」
向作羽道:「總把子,您知道,現在的江南地面,官方和江湖道都散布各地,密度非常之高,使得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道,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據點,過渡二公子最後的數天修煉期,如今卻是要轉換地方,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適合據點,怕是很難呀。」
雲中龍道:「難也是要做的,要不然,經歷今日這二人之死,很快將把此地暴露,然後,引起官方與江湖道的追尋而至。」
微微一頓,他神色分外凝重,沉聲道:「尤其在這關鍵時刻,我們決計不能掉以輕心,前功盡棄。」
向作羽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過,往哪裡去呢?」
雲中龍緩緩道;「其實,我剛才已經作過考慮,走出江南地面的各處道路都被嚴嚴實實盯緊了,想進入中原,怕是很難,所以,我們須得往回走。」
向作羽微微一愣,道:「往回走?」
雲中龍道:「不僅往回走,而且,我還打算去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向作羽道:「想不到的地方?哪裡?」
雲中龍道:「蓮花村。」
向作羽愣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顧慮到雲中龍的身份,很可能,他會伸手摸一摸他的額頭,看看他是否發燒燒壞了腦子。沉默半晌,他吶吶道:「總把子,據我知悉,京城來的巡察部和六扇門捕快高手,他們的總指揮部,就是設置在那裡罷?」
雲中龍點點頭,道:「沒錯,他們的總指揮部的確在那裡,在理論上說,那裡該是最危險的,然而,正所謂,世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
他忽然微微一笑,道:「向兄,你可記得,十年前,蓮花村的斷月崖發生地震,夷為平地,但是,夢家大少卻是在十年後重現江湖,這豈非是一樁奇蹟?」
向作羽目光一閃,脫口道:「您是說,斷月崖底下有極之隱蔽的地下暗道?」
雲中龍微微點頭,道:「只有這個合理的理由了,否則,當年的夢家大少便已經粉身碎骨,與泥同腐啦。」
向作羽沉吟道:「目前,沒有更好的去處,怕是這是最後的選擇了。那麼,何時動身?」
雲中龍道:「事不遲疑,你去喊余不意準備,我去知會二公子出關。天黑後,啟程。」
向作羽道:「好。」
天色一暗,柴府燈火通明。
客廳里,柴老爺子眉頭緊皺,忍不住問軍夢:「軍夢,依你看,兩位好漢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軍夢自然知道,柴老爺子也許可以不怎麼看重那兩人的性命,但是,他看重的是自己的名聲,如果,那兩人因為受了他的接濟而冒險喪命,那麼,不管柴老爺子將來對外如何解釋,人們只會把他夾恩圖報的標籤插在他的身上的。那個時候,柴老爺子即使跳進黃河洗不清,勢必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所謂,雁過留聲,人死留名。
好像柴老爺子此等珍惜羽毛的人,他如何願意遭受名聲之抹黑?
所以,軍夢很小心謹慎道:「老爺子無需擔心,兩位好漢受過苗疆居民指點,當該無事。之所以如此晚未歸,估計是那隻猛虎較為狡猾,且那座山很大,一時半會不好尋找,所以把時間給耽擱了。」
柴老爺子微微點頭,道:「或許,便是如此罷。」
這一夜,柴老爺子在憂心忡忡之中,頗為艱難的度過。
次日,大清早,嗯,天還蒙蒙亮,天空中還飄著毛毛細雨,柴老爺子卻是按奈不住,老早就起床來,隨隨便便吃過早餐後,便把軍夢喊到跟前,教他帶幾個去那座大山附近打聽打聽兩個至今不見蹤影的好漢的消息。
中午前,軍夢和他的幾個小夥伴面色煞白的回來了,軍夢回稟言道,那座大山已經散去了瘴氣,但幾乎尋遍整座大山,也不見兩個好漢,只見得漫山遍野,到處白骨慘慘,也不知是野獸還是人的屍骸。如果一定要給出一個答案,靠近鷹嘴澗不遠處,倒是有兩具痕跡很新的骸骨,最重要的是,兩具完好的屍骸裹著的衣服,正是兩個好漢出出發大山前的衣著。
柴老爺子聞言一呆,喃喃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哎」
軍夢安慰道:「老爺子,此非您之過,許是兩位好漢命該如此,所以,您也無需多傷心。」
柴老爺子微微搖頭,黯然不語。
就在柴老爺子不無內疚,黯然神傷之中,外頭傳報來了好幾個公差。
柴老爺子壓根一咬,道:「軍夢,兩位好漢定是為奸人所害,你把他們請進來。」
軍夢道:「是,老爺子。」
很快,在軍夢的引領下,四五個捕快進入了客廳,與柴老爺子見過禮。
柴老爺子教軍夢把鷹嘴澗所見一五一十告知幾個捕快。
幾個捕快眼神一亮,頓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喜悅,當下不再逗留,請軍夢帶路,一起進入鷹嘴澗。
到了黃昏前,鷹嘴澗已經匯集了數十名官方辦案人員和江湖道上的高手。
經過仔細勘察,挨近鷹嘴澗不遠處,有一山洞,裡面至少有七具女性屍體,讓人怵目驚心的是,這七具女屍,無一不是干硬如鐵,仿佛被風乾了一般,其實,是全身血液和水分皆被吸乾了。
直把一個領隊的捕快恨得咬牙切齒,狠狠道:「簡直是喪盡天良!此獠不伏法,天理何在!」
但是,顯然的,兇徒已經逃之夭夭了。
不過,不管如何,總算是見證了一些痕跡,可以沿著這個點向周圍展開延伸追查工作。
這一日黃昏,天氣倒是晴朗,那西邊天際,殘霞通紅似火,映照在魯金蓮的粉臉上,紅撲撲的,居然靚麗無比。
其實,她原本戴著遮陽帽子的,只不過,她感覺駕馭著馬車,沿路的風兒多好呀,戴著頂帽子,把風兒都擋住了,讓她覺得難受,所以,順手一掀,把帽子摘下,露出烏黑的秀髮,風兒吹拂,長發飄飄,居然頓生飄逸范兒。
把那車廂裡面的客人都不由深深吸引了,忍不住驚嘆道:「哇,姑娘,原來你竟然如此美貌!」
魯金蓮為人爽直,卻並不代表她傻,客人這話,分明是乘坐她馬車之時,誤以為她相貌醜陋,找不到婆家,心灰意冷下來,過著女漢子自力更生的獨立生活。
所以,她自嘲的笑了笑,道:「哪裡還美啦,都沒人要啦。」
車裡的客人操著一把頗具磁性的男人聲音,幽幽道:「姑娘切莫妄自菲薄,如果當真那樣的話,嘿嘿,別人不要,在下要,你看成不成?」
魯金蓮立刻道:「不成。」
客人微微一愣,然後似乎明悟了,笑笑道:「原來,姑娘心上有人了。」
魯金蓮道:「沒有,您別胡說」
客人道:「唉,姑娘,不是長路漫漫,寂寞難耐麼,跟姑娘聊聊天,打發時間而已,別往心裡去呀。」
魯金蓮沒好氣道:「蓮花村馬上就到啦,您坐好,我得加快速度,要不然,回家晚了,要挨罵啦。」
客人似乎有點失望道:「哦,好,辛苦啦。」
魯金蓮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好了,玉腕一揚,馬鞭落在馬臀上,馬兒吃痛,果然揚起疾蹄,比之剛才,要快上一倍。
將近蓮花村路口之時,車裡的客人忽然道:「姑娘,就在這裡停吧。」
魯金蓮忍不住道:「客官,這兒離蓮花村里還有挺遠的一段哩」
不過,雖然她不無好意,但是,既然是客人提出的要求,她只好給予尊重的停駐馬車。
車簾一掀,一個身穿淡灰長衫的英俊青年踏下車來,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向魯金蓮遞了過去,後者看了一眼,道:「客官,有零碎的沒有,我可沒那麼多錢找您?」
灰衣青年咧嘴一笑,牙齒很白,嗯,是慘白,竟然隱隱具有冷森森的感覺,魯金蓮本能的在駕駛室上身子一縮,有些想逃避的潛意識,而這位卻柔聲道:「姑娘,辛苦你啦,就當請你吃個飯好啦。」
魯金蓮微微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平白無故的接受別人的恩惠。」
灰衣青年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僵,冷冷道:「姑娘,你錯了,你不僅為我做了很多,而且,接下來,你還要做更多,包括你的精血和陰元。」
「你!」魯金蓮忽然醒悟了什麼,眼露懼意,玉腕一翻,便要打馬逃離,然而,灰衣青年猿臂一探,便攔腰把姑娘給抱在懷裡,冷冷道:「落在我夢萬放手上的女人,還想逃跑,即使給你裝上翅膀都不好使!」
原本掙扎著的魯金蓮呆住了,然後,怔怔道:「難道,失蹤女孩事件,都是您夢家二公子搞出來的?!」
夢萬放淡淡道:「恭喜你,答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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