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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從小翠口中獲悉,司徒姑娘讓少年要換上套整齊的衣服離開此地,小李子卻是比誰都積極響應,跑得比誰都勤快,那個乾脆利落勁兒,仿佛,他天生便是從事衣櫃專業的,不消片刻,便搬出壓箱底的只是過年時候穿的還嶄新的衣服。
瞧他那股愉快勁兒,仿佛,只要少年離開這裡,莫說幾套衣服,便是把他所有的衣服,甚至,連帶他身上穿著的都給扒光,他也極是樂意的。
少年顯然不是個挑剔之人,隨便取過一件海底藍長衫和一條黑褲,稍為匹配了一下尺碼,雖然稍顯窄短了一些,卻也只能湊合使用了。
一旁的小李子很是無語,這小子看模樣也只是二十出頭,卻長的一副好身板,挺拔的身材,至少高他半截腦袋,使得一向自詡身材「勻稱」而標準的他自尊心嚴重受到打擊。
再加上,這小子不僅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長的一張堪比美女俊俏的好臉孔,更奇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裡,居然出現重複的倒像——雙瞳!
雙瞳交錯之間,偶爾,會讓人生出一種幻覺,裡面隱藏著一個可以把人吸入其中難以自拔的黑洞。
小李子忽然隱隱明白了某些東西,何以一向對任何人不假辭色的司徒姑娘會僅憑一面之交,便似乎,情不自禁啦
這是一個危險之人。
決計不能讓他繼續留在西風苑,多一刻都不行!
所以,小李子幾乎是懷著送瘟神一般迫切的心情,把這個少年送離西風苑。
然而,世事不如意者,十居。
少年從浴室更衣出來的時候,西風苑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烏達王爺。
烏達王爺很年輕,三十出頭的模樣,按照大元朝政治體制而言,他這個年紀是不適宜冠上王爺這頂殊榮帽子的。
但是,要知道,當今的執政者孛兒只斤鐵穆耳乃世祖忽必烈之嫡孫,在較早時期,鐵穆耳父親燕王真金被授予太子儲位,然而生長皇家,皇室權力鬥爭從來沒熄滅過,在陰謀陽謀較量中,他的父親失去了繼承大統資格鬱鬱而終。然後,到了鐵穆耳這一代,也逃不過權力傾軋鬥爭,但相對而言,老天對他還算是眷顧的,諸王叛亂,忽必烈派遣他領兵平叛,結果頻頻大捷,其祖父忽必烈龍顏大悅,授予他皇太子,然後刻意培養他,派他掌重兵鎮守北方邊防。後來,忽必烈又把原本屬於鐵穆耳父親的印璽授之,間接表明了他接班人的意義。
而在鐵穆耳領軍平叛作戰之中,烏達王爺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鐵穆耳的忠誠而勇敢的先鋒,並先後戰死沙場。
為了安撫這些烈士家屬,鐵穆耳大舉封賞,毫不吝嗇。
當然,也有不同聲音的,認為撫恤成本過於優厚,會影響後方官員情緒不滿。畢竟,每一場戰役,雖然前線浴血奮戰最為關鍵,但是,離開了後方的政治指導,全盤運籌,很難有目的有計劃的完成統治大業。
後方官員的作用和功勞,也是不容忽視的。
尤其是,好像烏達王爺他的家族,雖然也是隸屬蒙古,但是,其家族本來就人員稀少根基薄弱,且在蒙古內戰中隨著損耗而遞減,業已徹底淪為草根,跟孛兒只斤家族八竿子打不上,讓一個跟皇室沒有任何血脈關係的人坐上王爺爵位,怕是大大不妥罷?
鐵穆耳雖然無法跟世祖忽必烈和太祖鐵木真那等註定在歷史長河褶褶閃光的明星帝王比肩,但是,他也是經歷沙場鐵血洗禮過來的,魄力和政治手腕還是有的,深知,在這些牽涉到長治久安的政治層面問題,卻是不能任性而為,不能為了得到一些東西而失去一些東西。
所以,最後,鐵穆耳賜姓與烏達王爺,於是,烏達王爺的全名為孛兒只斤烏達,認烏達為侄兒,平息了一些不滿的聲音。
不可否認,烏達王爺是個聰明人,為了遠離政治傾軋,被誰捅刀子,上書請求離開京城,此舉受到了鐵穆耳暗中讚許,順勢把他調往臨安城做他的安樂王,免得被盯著生出事端。
初初,朝中文武百官對於這個下調是保留異議的,畢竟,臨安城乃江南富庶之地,也是南方政治中心,把他往那兒放,豈非讓他撈個盤滿缽滿的,天下的好事全給他了?
後來,當烏達王爺空降臨安城之後,他的所作所為,終於讓他們安心了。
因為,烏達王爺什麼都不干,哦不是,他幹的都是風花雪月的事兒,地方上的政府各層機構單位,他壓根就從來沒有過問,他就好像只是來遊玩來享受的。
哪裡有美酒,哪裡美女多,他比誰都門兒清。
一個只是貪圖享樂,沒有一絲上進心的人,會有誰在意他呢?
故而,烏達王爺,在圈裡,又被稱作「逍遙王」。
烏達王爺邁著大步,人還沒有見著,他的粗獷而渾厚的聲音已經仿若金屬交擊聲傳進了客廳:「司徒姑娘,準備好了沒有?哈哈哈,我親自來請啦!」
這個時候,恰恰是少年換上小李子的衣服在客廳里正準備跟司徒姑娘作最後的道別。
這個時候,司徒姑娘的眼神正怔怔的看著少年,眼裡飄忽著一絲絲的複雜。
少年身上穿的只是下人套裝,而且,明顯尺寸未足,稍失風範,但是,少年的英俊挺拔,和他身上透出的剛毅和沉穩,很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如夢似幻的感受著,一個王者的覺醒。
烏達王爺踏入門檻,首先的第一眼,居然不是他要找的司徒姑娘,而是,這個少年。
恰巧,少年抬頭,他的眼睛,適逢與烏達王爺觸碰在一起,也是微微一怔。
少年雖然功力廢之,但眼力卻在,暗忖:此人,當是功力精深的超級高手!
而烏達王爺卻把心裡的疑問道了出來:「司徒姑娘,這位是誰?」
堂堂一個王爺,卻竟然問起一個下人的來歷,這絕對是讓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的。
奇的是,烏達王爺心裡並沒有生出異樣情緒,而司徒姑娘居然也沒有感覺哪裡不妥當,指著少年道:「王爺,這是我鄉下的多年未見的遠房族弟弟。」
「呀,」烏達王爺嘖嘖稱奇,忍不住稱讚道:「好人品,只是稍之遺憾的是,這身穿著拉低了品味,徒讓明珠蒙塵哪。」
「誰說不是呢,」司徒姑娘似乎有些無奈的悵然,「誰讓咱生在普通人家,命如紙薄,也只好湊合活著,也算是得過且過便是。」
「不然,」烏達王爺搖搖頭,「我烏達雖然兩耳不聞廟堂之高,雙眼不注江湖之遠,整日價吊兒郎當的,但是,卻是最見不得良才蒙蔽之事,沒遇見也就罷了,見著了,卻無論如何也要充當伯樂一回的。」
司徒姑娘微微皺眉,道:「王爺,這,這會不會有點兒」
烏達王爺擺擺手,對少年問道:「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剛才,人家司徒姑娘已經給他安排好了族譜,他是姑娘的族弟,既然同族,自然得跟著人家姑娘姓司徒了,雖然前面並沒有跟他作過任何商量,但是,倘若他現在否認的話,那豈非擺明了姑娘在說謊?欺騙與人?
或許,烏達王爺只是一個沒有軍政勢力的掛牌王爺,但是,要治姑娘一個詐騙罪,一句話交代下去,當地的掌權大佬絕對不會為這點小事跟他鬧個不愉快而違逆的,然後,吆喝一般人馬過來查封西風苑,那是綽綽有餘的。
在不能拆姑娘的台,恩將仇報的前提之下,他只能說:「回王爺,我的名字,叫做司徒風,隨風而去的風。」
「司徒風,哦,好飄逸的名字,」烏達王爺說著話當兒,已經在司徒姑娘身邊的交椅坐落,小翠奉上茶,他喝了一口,又看著少年,緩緩道:「司徒兄弟,看你身上似乎隱現書卷氣,該是學問頗有造詣罷?噢,坐,坐著說話。」
小李子眼看著少年遵從王爺之言坐在另外一邊,不由心裡酸溜溜的,好想躲到廁所哭一個痛快,人比人,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自己跟隨姑娘多年了,這烏達王爺也認識有三年,可是,卻是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喊自己一起坐下說話的!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畢竟是姑娘的「族弟」身份,所謂愛屋及烏,烏達王爺對姑娘一往情深,關照她的親人,沒毛病!
然而,這只是小李子的看法。
對於烏達王爺著重「關照」少年,司徒姑娘卻似乎並不看好,雖然她嘴角露出一絲享受的愉快笑意,而她微微側過臉來,注視少年的時候,眼神里閃現一絲警示的憂慮。
少年似乎沒有看見或是沒有感覺到,看著烏達王爺,不卑不亢答道:「早年進過私塾讀過幾本書,後來家道中落,念不起,浪蕩江湖,跟隨了幾位師父學武藝,卻資質有限,終是書劍兩廢。後來,聽得我姐在這兒還算過得不錯,便厚著臉皮跑過來,打算沾沾姐的光,活著一天便是一天罷了。」
烏達王爺眼神一亮,道:「哈,看不出,你居然還是練家子,走眼了,走眼了。」
司徒姑娘眼神里的憂慮更深了,她很是不明白,少年這是出於何等意思,看樣子,他好像在給自己推銷一般啊。
良心說,她也很想少年可以留在身邊,但是,她在臨安城摸爬打滾數年,尤其在類似烏達王爺此等貴族圈子游弋多年,深知,這個圈子的水,很深,很深。
便是這個表面上,看似對官場軍政漠不關心的烏達王爺,而實則,圍繞在他身邊的,總是有著那麼一些隱形的勢力,甚至,滲入了軍政兩界,暗中左右著朝廷的政策走向。
尤其是,當今坐大寶執政者鐵穆耳後繼無丁,註定了將來的皇位之爭是充滿殘酷而多變的,司徒姑娘可不想少年掉進了皇室鬥爭的圈子,然後,淪為權力傾軋的犧牲品。
但是,不知為何,即使她暗中多次使用眼色警示,少年卻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表面謙遜實地頗為自負應道:「哪裡哪裡,王爺高看了,也就是讀了幾本書,練了幾把莊稼把式,比之狀元之才,卻是萬萬不及的。」
「狀元?」烏達王爺微微一愣,「我也聽說了,你們漢人的掌政時候,每隔數年,便向全國舉行科舉考試,篩選人才,狀元乃三甲之首,應該非常厲害的。呵呵,兄弟,自比遜色那個什麼狀元的,依我看,怕是有所保留哦。」
少年微微一笑,似乎不打算在這個話題繼續,屁股微微欠了欠,似乎要站起的模樣,道:「王爺,您不是來找我姐麼,你們聊,我先行告退,出去一趟。」
烏達王爺點點頭,抬手道:「你出去麼,那就隨我的車,送你一程便是,我的馬車寬大,有足夠的位子。」
少年微露這個年齡階段應有的青澀靦腆,道:「不了,我也只是出去隨便逛逛,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工作而已——我總不能成為我姐的拖油瓶不是,她收留與我,已經不勝感激,決計是不可以變成她的累贅的,何況,別看我脆弱不堪的樣子,其實,在江湖打熬了一段日子,擔擔抬抬的粗活,都未必難的了我的。」
司徒姑娘終於露出笑容,點點頭,道:「這倒是,年輕人嗎,當然得創造自己的事業,且,即使是姐於今暫時照顧與你,但是,你總是要成家立業的,姐卻是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的。」
烏達王爺搖搖頭,道:「司徒姑娘,瞧你說什麼話呢,我不知你有這個弟弟也就罷了,知道了,如果不給幫襯多少,恐怕,他日與人知曉,自是笑話我的無能——雖然我的確混的不咋的,但是,設若連一份工作都幫忙不上的話,我也沒有臉面見你啦。」
司徒姑娘心頭一震,才知著了少年的套路,他兜兜轉轉,忽悠了半天,卻是存心要往那個圈子鑽,甚至,把自己都給套了進去,使得自己的婉拒轉化為催化劑促進了烏達王爺的決心。
雖然,她實在不懂少年為何要鑽入那個圈子,但是,對少年的心機隱忍卻是長了見識,不由瞥了少年一眼,幽幽道:「弟弟,你別麻煩王爺了,姐姐我養你還不成嗎?」
「這是什麼話,」少年還沒有說話,烏達王爺已經擺手道,「男人大丈夫,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你養,你這姐是怎麼當的?你以為你這是愛他麼,是害他。好了,什麼也別說啦,風兄弟,你明天到我府上,給我那幾個不成材的手下斷文識字,當然,最好呢,可以亮一亮你的武學絕技,讓他們見識見識真正的儒家文化,別會寫個名字,耍幾把三腳貓招式便到處招惹是非,如果不是府上還掛著塊『逍遙王』牌匾,人家還給幾分面子,房子早讓人給拆了。」
司徒姑娘又是一震,烏達王爺口中的幾個不成材的手下,實則是他的貼身保鏢,雖然僅僅只有六個,卻是每一個都是實打實的一流高手,如果少年未受傷之前,她相信絕對可以應付下來的,但是,現在,他的功力近乎完全被封鎖,不說廢人吧,至少,恐怕連一個普通的不入流的練家子都可以輕鬆將他擊倒,萬一,他忍不住強行沖開穴位的封鎖,那麼,隨著他每沖開一個穴位功力遞增而距離死亡也就愈近了。
心裡一急,她忍不住道:「這卻是萬萬不可」
烏達王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如何不可?」
司徒姑娘心念電轉,道:「他,他,他受傷了!」
烏達王爺一驚道:「風兄弟受傷了?怎麼回事?」
司徒姑娘剎那變身一名資深的編劇家,充分發揮了她卓越的臨場改編劇情能力:「不瞞王爺,前段日子,我弟弟他著了別人暗算,一身功力被禁閉,躲於此處,實則是避開仇人之追殺。所以,我不願他到處跑動,尤其不可以和人打鬥的。」
烏達王爺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嗯,風兄弟,你可否過來,讓我瞧瞧?」
少年詫異道:「王爺,莫非你懂得黃岐之術?」
烏達王爺微微笑道:「我不是無聊嗎,什麼都玩玩,打發時間而已。」
少年依言行到他的面前,伸出蒼白的左手,往王爺遞過去,後者伸手捏住他的腕脈,眯著眼睛,斜著耳朵,似模似樣的觀察了一會兒,眉頭逐漸堆起,嘴裡喃喃道:「奇怪奇怪,真奇怪哉也!」
然後,輕輕鬆開手,緊皺的眉頭依然舒展不開,圓睜鳳眼,看著少年,嘆道:「可惜了風兄弟!一身高絕內功,竟受歹人所害,要不然,只要你伸出一根手指頭,我那幾個就得趴下。」
少年道:「王爺過獎了,我也只是一介普通末流」
烏達王爺擺手道:「你也無需過謙,在很多人眼裡,我烏達整日介穿行於燈紅酒綠中,無所事事,其實嘛,我對武學也頗有涉獵,哪個層次的體徵,我還是可以辨識出來的。你莫擔心,我會著人尋找神醫,把你治癒的,當然,前提是,你須得留在我府中做我的文學教習,這是唯一的條件,你看如何?」
不得不說,烏達王爺是很有誠意的,他話里雖然提出條件,實則,只不過是給少年一個避免無功受祿造成心裡壓力的理由而已。
少年如何不知?
司徒姑娘更是心明似鏡,但是,烏達王爺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且只是文化教習,該是沒有危險,她若是再從中阻攔,那就顯得太過矯情了,當下,她也只能夠一聲輕輕嘆息,輕輕道:「既然王爺如此看重與你,也算是你的福分,謝過王爺罷。」
少年雙拳一抱,道:「王爺,謝謝。」
烏達王爺笑了,道:「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逍遙王府』的西席先生啦,哈哈哈,以後呀,我都要稱呼你先生啦,司徒先生!」
少年大汗,暗嘆一聲,糟,看樣子,自己鐵定被換了姓氏了,假設祖宗有靈,會不會從墳墓里爬出來揍自己一頓呀?
他安慰自己:形勢由來比人強,換姓氏可不是他的意願,哪個祖宗不樂意該找誰找誰去——至於,祖宗會不憐惜司徒姑娘,放她一馬,那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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