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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褻衣被撩起,一雙手探在了腰側,虛虛實實撫上他的肌膚,帶著點點的涼意。
「怎麼直接上手了?」
白溏輕輕推住欺壓而上的黑紹,眼眸流轉,笑意淺淺。
黑紹見他樣子就知道他是同意了,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好像難以自控似的,重重撫摸,滑動。
「登徒子,這筆債可不小,你考慮清楚了。」白溏道,伸手環住黑紹的脖頸,與他面對面,呼吸交纏在了一起,溫熱沉重,起伏的胸膛互相碰撞。
黑紹笑了,俯身在白溏的耳側,道,「最好生生世世還不完才好。」
兩情相悅,一夜貪歡。
晨時,天光美好。
白水仙一個人坐在空曠的飯廳里,有一口,沒一口啃著桌上涼透的月餅。
「小沒良心的,知道給姘頭做月餅,不知道給姐姐做」白水仙嘟噥道,越嚼越覺得嘴裡沒味道,索性,將啃得奇形怪狀的月餅扔到桌上。
好不容易養大的弟弟,就這麼被魚釣走了,想想就不甘心。
白水仙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了一陣子,而後瞬間泄氣。
沒辦法,白溏心甘情願的,她能說什麼。
果真是佳節啊,月圓人團圓,這兩人還挺應景。
青蟹帶著李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水仙坐沒坐相,掰月餅的樣子,桌上到處都是糕點渣滓,一看心情就不好。
「白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不吃早飯嗎?」青蟹問。
白水仙本想在小螃蟹身上撒撒氣,抬了抬眼皮看到了跟在後頭的李盛,頓時心裡一驚,站了起來,神色肅靜。
「上仙駕到,小妖有失遠迎,失禮了。」白水仙拱手道,快速將滿桌的狼藉掃乾淨。
「無須多禮,隨意就好,我與青蟹前來只為吃頓早飯而已。」李盛道,手掌動了動。
白水仙只覺得一道柔和的仙氣將她的手臂抬起,心中驚駭仙家手段的同時也放下了心,聽意思這神仙不是衝著她來的,不過···
「上仙恕罪,怕是要怠慢了,我家弟弟與黑紹昨夜忙了些,今日怕是要歇一歇,早飯做不得了。」白水仙道,建議帶著兩人去外面吃。
「白姐,你的意思是他們那什麼了?」青蟹八卦,反正面前不是普通女兒家,沒什麼問不得。
白水仙點點頭,不多言,覺得得給弟弟留點面子,雖然好像已經晚了。
「既然如此,咱們就不好多打擾了。」李盛很識趣。
魚崽子得償所願,怕是要好好勞累一番,他們就都走了吧。
青蟹也是這個意思,他們老大將人吃到嘴裡不容易啊,於是道,「白姐,咱們去水仙閣吃吧,正好商量商量我們老大和白溏兄弟的親事。」
有李盛在旁,白水仙不敢不從,跟著兩人外出就餐,將白家大門一關,還加了幾道禁制,免得他人擅闖。
果真是個貼心的好姐姐啊。
李盛難得吃凡間食物,將水仙閣的特色早食點了個遍,三人邊吃邊聊。
「我觀你元神,與我乃是同族,怎會附身在白家小姐身上,你的肉身呢?」李盛問白水仙。
這妖精周身不淨,血氣浮動,更有些許煞氣,之前定是個不安分的,作為上仙,他有必要履行職責,問上一問,免得白水仙危害人間。
「啟稟上仙,我乃修行三千年的白蛇妖,當年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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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害命,翻江倒海,為金山寺主持法海鎮壓在雷鋒塔下,受戒承罰,八年前清明時節,有仙人降妖,在西湖鬥法,受法術波及,雷峰塔禁制破裂,因本體巨大,難以逃脫,我便元神出竅,換得一份自由,恰逢白家父子三人為法術掀起的浪濤捲入湖中,我便順勢而為,借了白小姐的身軀,白小姐陽壽已盡,在被帶入地府之前與我達成協議,以肉身為條件,要我保白溏順利長大成人,或許是人事感染,我對白溏生出姐弟情意,為保他一世順遂,不忍離去,所以我便一直都留在杭州城了。」白水仙道,心中忐忑。
她是逃出來的,不會被捉回去吧。
李盛點了點頭,相信她的解釋,接著又問,「你罪惡不小,那和尚為何未取你性命?」
「這個小妖不知,那和尚只刮取了我一些血肉鱗片,鎮在塔里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了。」白水仙道。
其實,她當年也以為自己必定身死了,得留性命一事確實蹊蹺。
「那和尚還說過其他的嗎?比如這些血肉鱗片的用處?」青蟹問。
白水仙搖頭。
青蟹與李盛對視一眼,點點頭,看來是想到一件事情上了,不過不打算多言,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水仙也是懂眼色的,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也就閉口不談了,在李盛面前,她是萬萬不敢翹尾巴的。
話題暫且止住,三人享受一陣美味,間或談一談白溏和黑紹日後的安排。
「白蛇,你可要拿回肉身?」李盛突然問道。
白水仙有些激動,道,「自然是想的,不過···,那雷峰塔有佛家印記,冒然觸碰怕是會招來麻煩。」
「這個你不用擔心,幾個禿驢還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李盛道。
「若是如此,小妖先謝過上仙了,如此一來,也能早日將白小姐安葬,讓她有轉世投胎的機會。」白水仙道。
肉身不腐,魂魄不滅,這麼多年了,可憐白水仙在地府煎熬。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雷峰塔。」李盛道,將最後一個水煎包餵給青蟹,袖袍一揮,三人便消失了。
外面的妖精神仙忙碌奔走,帳里的黑紹和白溏一無所知。
日上三竿,屋裡回暖之時,他們才有了動靜,然而,起定是起不來的。
一朝得償所願,黑紹心裡歡快,恨不得去西湖暢遊,只是因為不捨得離開白溏片刻,生生壓下了自己心裡的激動,在四方床帳中等待白溏醒轉,一雙金環烏黑的眼睛盯著白溏的睡顏不放,專注,深情。
「嚇死我了。」
白溏睜眼便見他痴迷樣子,想起昨夜種種,窘迫羞赧,埋怨一聲便躲進了被子裡。
「別悶壞了。」黑紹柔聲似水,低沉的嗓音好像鼓槌,一下下敲在白溏的心上。
白溏爭不過黑紹的力氣,幾番折騰之後還是被拽了出來,與黑紹相對,相視。
「流氓」白溏罵道,扭動身軀躲開黑紹的物件。
可惜,被裡空間太小,躲了這處,碰了那處,哪哪都燙人。
「莫撩撥」黑紹將白溏按住。
「那你也別動」白溏靠在黑紹的胸口,手指故意在上面畫圈,口是心非。
「白溏,你不老實。」黑紹道,心口酥麻,全身的熱流涌動。
「你管我,我是債主,我最大,看你敢動一下試試。」白溏傲嬌,變本加厲。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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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大」黑紹討饒,厚著臉皮求歡,「白溏,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也得給我點兒甜頭啊。」
「登徒子」白溏罵道,想起了昨夜未得到答案的問題,於是又問道,「昨晚被你糊弄了過去,今天你得好好答我,說說看,是為什麼心煩意亂,難以入眠?」
「昨晚不是說過了嗎?」黑紹竟有些害羞。
「沒聽清楚,不算。」白溏道,非要黑紹光明正大說給他聽。
「那你聽好了,不許耍賴,我說給你聽,你就遂了我的心愿。」黑紹道,已經快忍到頭了。
白溏臉紅,點頭不語。
「我愛你」
紅浪翻滾,又是一場雲雨巫山。
魚兒啃乾淨了白糖糕,起身收拾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些過頭,窗影偏東,已然日頭慢慢西斜,若在磨蹭一會兒,怕是要月亮初上了。
「痛快啦」白溏言語挖苦,圍著薄被,靠著床頭,半遮半掩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
黑紹自然不能頂著白溏,將他抱在懷裡,將從話本故事中學來的甜言蜜語一通述說,按摩掐肩,將人哄了個痛快,「你先等等,我去燒洗澡水,然後吃些飯填填肚子,之後去賞月,中秋佳節,良辰美景,跟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恩,也好,你快去,我再躺一會兒。」白溏道,將人推開。
「你這是用過就扔嗎?」黑紹逗弄,滿口胡話。
白溏不搭理他,轉個身,背對,「流氓。」
兩人初嘗情之滋味,用柔情蜜意形容不為過,舉手投足之間,目光都要黏在一起纏一纏,好不容易眼睛歇下了,手指頭又忙了起來,你碰碰我,我碰碰你,一碗白粥吃了半個時辰,吃到嘴裡涼透,落在肚裡暖心。
白溏和黑紹互相為對方打點裝扮,走出小院之時果然見了月影。他們手牽手貼在一起走著,隨風而動的髮絲貼合,勾纏,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在一起的。
「黑紹,前院裡有長輩嗎?」白溏問道。
「沒有,陸伯父和蘇大人不願打擾咱們一幫小年輕,而且你那些個姐姐都在,他們也要避諱一些。」黑紹道。
晚上賞月,是提前約好的,白水仙和幾個交好的姐妹,陸鳴飛和蘇洵,青蟹和李盛都要來的。
「那就好,這樣的話,咱們就不用想法子遮掩了。」白溏道。
黑紹有些驚訝,「你都知道?」
他給白溏提過陸鳴飛的事情,不過並沒說是蘇洵,至於李盛,至今也才見過兩面而已。
「我是做生意的,一雙眼睛又不是擺設。」白溏道「鳴飛哥和小洵兩人玉佩都是一對兒的,哪個明眼人看不出來,稍稍想想就知道了,再說那個李盛,他看青大哥的眼神跟你現在差不多,若說是沒內情那是不可能的。」
「你也太聰明」黑紹道,親了親白溏的嘴角,又問,「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一直吊著我的胃口?」
「這倒真沒有」白溏坦誠,「看懂你只在近些日子,不過,看懂了你的心思,自然地,也就看懂了旁人的心思,這叫感同身受,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早知道你動機不純,我就不讓你進我家的門了,跟引狼入室沒什麼兩樣。」
「這就沒辦法了,請神容易送神難,進都進來了,再想要趕出去可就難了。」黑紹嘿嘿笑,得意洋洋。
「恁蠢。」白溏翻了個白眼,拉著黑紹邁進客廳。
月圓人圓,可喜可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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