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因為容郅下令各地嚴查來往的人,特別是東宥和楚國的交界處,派了大軍攔截盤查來往的人,一時間人人自危,加上攝政王府派出大量暗衛追殺花家的人,然而,幾日下來,卻還是沒有攔截到。
對於這一點,樓月卿並不驚訝,花家本就底蘊深厚,若沒有本事也不可能當年敢跟元朝作對,也不能隱居海外多年都無人敢惹,這次明顯是有計劃地逃離,又整整一個晚上才被發現,追不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楚國是容郅的,他想在楚國境內追殺一個人,哪怕花家再厲害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追不上的原因,還有一個,便是有人暗中相助……
看著卉嬈,樓月卿臉色陰鬱,眯著眼問道:「你再說一遍,師父做了什麼?」
卉嬈低聲道:「聖尊命人幫助了花家人逃離,所以這一次花家的人才如此順利在攝政王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樓月卿聞言,面色陡然一沉……
師父……
沒錯,若說能夠如此及時的暗中相助花家的人離開,別人做不到,但是端木斕曦一定可以做到,且不不說她們的人遍布四國,就說端木斕曦自身和老城主的勢力,想要在容郅的圍剿下助花家的人離開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她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
之前她就起過疑心,端木斕曦第一次去千璽島受了重傷回來,在得知已經有靈狐的情況下還再次去千璽島,而且莫離說過,那次端木斕曦擺明了是為了找人,這件事情本就疑點重重,只是端木斕曦自己不願多言,她也不想干涉,可如今看來,卻太過詭異了,端木斕曦和花家有什麼關係?
她可不記得端木斕曦和花家有淵源,可是最近端木斕曦卻頻頻與花家扯上關係,上次她提及靈兒的父親叫景恆時,端木斕曦的反應……
她眯了眯眼,隨即看著一旁的莫離沉聲道:「莫離,立刻備馬!」
莫離一驚,隨即頷首:「是!」
小半個時辰後,抵達寧家別院時,別院裡已經空無一人……
看著空蕩蕩的閣樓,樓月卿站在那裡,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端木斕曦這一次離開的如此突然,以前每一次她要離開自己身邊都會親自道別,可這一次,她什麼時候走的樓月卿都不知道……
細細觀察一下端木斕曦居住過的閣樓,莫離低聲道:「主子,這裡已經好幾日沒有人住過了,怕是聖尊離開有幾日了!」
雖說看著還算乾淨整齊,可是桌上已經有不少灰塵,端木斕曦住的時候,別說桌上有灰塵了,怕是整個屋子裡都看不到一點塵埃,端木斕曦愛乾淨,此時屋子裡的灰塵一看就知道是積了好幾日的了……
樓月卿自然也看出來了,這個別院怕是好幾日沒有人住了,花家的人離開四天了,怕是若她沒猜錯,師父也離開了四天了,究竟為何離開的如此匆忙,竟然連與她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麼……
還有,為何要暗中相助花家的人離開……
若是當年,端木斕曦這樣不辭而別很正常,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她的寒毒曾差點就發作過,按照端木斕曦的性子,這個時候是不會輕易離開楚京的,可是她卻走得那麼急,連道個別都沒有,還明知道花家人帶走靈狐的情況下還幫著花家的人避開容郅的追殺,此事過於蹊蹺……
站在那裡沉思許久,樓月卿實在是想不通,便也只能作罷。
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樓月卿一語不發轉身走出去,莫離隨之跟上。
回京後,樓月卿直接策馬去了攝政王府,容郅正好也在府中。
直接去了水閣,容郅在裡面,而薛痕則守在門外,看到她忙的行了個禮,樓月卿沒讓他稟報直接走了進去。
走進門口,便看到容郅坐在水閣一樓的桌案後靜靜地看著手上的一張紙條,而冥夙則是站在下面,靜候著,看到樓月卿進來,便立刻走過來行禮。
「參見郡主!」
樓月卿挑挑眉:「起來吧!」
這才行至容郅那邊,看著容郅有些詭異的臉色,不由得蹙了蹙眉,走到他旁邊,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紙條上,旋即面色一僵。
容郅這時忽然淡聲開口:「下去吧!」
這話自然不是對樓月卿說的,而是對冥夙。
冥夙揖手躬身退下。
屋內只剩下兩人。
樓月卿看著他這不算好的臉色,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可以收到端木斕曦出手相助花家人離開的消息,容郅自然也能收到,只是,這事兒容郅知道了,她倒是為難了。
想了想,她還是打算解釋一下:「容郅……」
容郅打斷她的話,蹙眉問道:「前輩與花家有何關係?」
樓月卿一愣,隨即擰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容郅看著她不語。
樓月卿沉思片刻,凝神低聲道:「我方才去找她,才發現她走了幾日了,按照師父的性子此時離開我,怕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做,而這事兒便是助花家那些人離開……我也不明白師父到底想做什麼,越來越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以前端木斕曦想什麼她每每都能知道,可如今,她卻越來越摸不透端木斕曦在想什麼了,總感覺最近端木斕曦一直有事情瞞著她,她卻猜不出到底是什麼事情,就像這次,端木斕曦竟然為了花家的人這樣做,也讓她甚是不明。
等端木斕曦回來,她需得好好的問問,到底是為了什麼……
容郅聞言,垂眸望著手上的紙條,沉思不語。
樓月卿看著容郅,微抿著唇低聲道:「容郅,我很抱歉……」
「孤沒怪你!」容郅打斷她的話,望著她一斂愧疚的模樣,不由得心底一軟,伸手拉著她到身旁,抬眸望著她眼底難掩的內疚之意,不由得一嘆,輕聲道:「孤沒怪你,也不怪端木前輩!」
他只是偶然看到暗衛傳來消息,覺得詫異,又想不通,怕對她不利才問她罷了。
樓月卿咬著唇畔低聲道:「可是因為這樣,花家的人都逃走了!」
若是別的事情,或許她沒那麼愧疚,可是這次死的是花姑姑,失蹤的靈狐也至關重要,花家的人不管如何容郅怕是都不會放過,可是,花家的人逃離了,而這裡面,端木斕曦的幫助不可忽視。
她如何能不內疚?
望著她臉上難掩的內疚之意,容郅有些無奈,握著她的手,意味深長道:「來日方長!」
是的,來日方長……
見她依舊無法安心,他微微一嘆,站起來眸色溫和的看著她輕聲道:「好了,此事不提了,你也別想太多,花姑姑的仇孤總有一日會報了,只是靈狐……怕是得好好想別的辦法了!」
本來他打算了待靈狐可以取血之後,便用來解了她體內的寒毒,如今靈狐失蹤,打亂了他的計劃,日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若實在不行,他也只能親自前往千璽島,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的寒毒解了。
樓月卿點點頭,垂眸若有所思。
從攝政王府出來後,樓月卿直接回了寧國公府。
本打算在城外小住,只是自花姑姑出事後,她便只能作罷回府住著了。
剛到寧國公府門口,翻身下馬,看著門口的侍衛也牽著樓奕琛的汗血寶馬正在候著,她挑挑眉,正要進門,卻看到樓奕琛急匆匆在裡面走出來。
待他走近,樓月卿忍不住問道:「大哥這是要去哪?」
如今都已經是下午了,往常這個時候樓奕琛都不會出門了,除非有什麼急事,可近來朝中似乎也沒什麼大事兒。
樓奕琛沉聲道:「明日魏國使臣抵京,這事兒本來是襄王在負責,只是襄王府小郡主這兩日病了,他便無暇顧及此事,我去看看驛館還有什麼不妥,不然明日使臣入住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聞言,樓月卿瞭然:「那大哥早去早回!」
這次太后壽宴大辦,除了正值國喪的東宥,魏國和璃國都派了人來,魏國都城離楚京近一些,所以明日抵京不奇怪,她這幾日因著花姑姑和靈狐的事情傷神,倒是忘了這件事情了。
樓奕琛沒有再多言,匆匆上馬離去。
樓月卿看著樓奕琛離去,便回頭打算進門,可是剛跨入大門的門檻,她想起什麼頓了一下,轉頭看著莫離,挑挑眉:「這次魏國來的是什麼人?」
莫離一頓,沒想到樓月卿會問這個,似乎有所顧忌,所以欲言又止。
迎上樓月卿探究的目光,她只好低聲道:「一位公主兩個王爺,其中一個便是景王趙啟!」
聞言,樓月卿眸色一沉……
趙啟……
這個人她自然是不陌生,西魏皇帝的第六個兒子,也是當年在西魏節節敗退之後披甲上陣最終為魏國迎來唯一一場勝仗的景王,不過他也因此受了重傷命懸一線,若不是夕顏用她救命的藥救了趙啟,怕是如今早已沒了這個人了。
她因為寒毒的發作內功反噬昏迷多年,這個趙啟可脫不了干係!
挑挑眉,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都來了,他的王妃怕是也隨著來了吧?」
莫離面色一僵,隨即微微頷首:「她也來了!」
樓月卿倒是沒說什麼,嘴角微扯,提步走進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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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苒早些更新,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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