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京甚是熱鬧。樂—文
還有半個多月便是太后壽誕,皇帝下旨大肆慶賀,如今面宮中已經著手準備壽宴的事宜,而除了正值國喪的東宥,其餘的西魏和北璃皆派了使臣來賀,這不,今日便是西魏使臣抵京的日子,一大早楚京就開始喧鬧不止。
而外面的喧鬧,幾乎和寧國公府的安靜形成反差。
樓月卿沒有去看熱鬧,而是窩在府里陪著小丫頭習字。
雖然這次花姑姑的死和靈狐失蹤都是花家做的,不過樓月卿一貫沒有父債子償的這種想法,所以沒有因此遷怒靈兒,倒是一如既往該怎麼疼就怎麼疼,反正在她心裡,這孩子現在跟景恆也沒什麼關係了,是樓家的孩子,她的侄女,他們做的混賬事靈兒自然是沒必要擔著,容郅對靈兒的身世也略知一二,卻也沒說什麼。
不過倒是沒想到,樓月卿正在亭子裡陪著小丫頭學習,攬月樓倒是來了個稀罕的人。
這段時日樓月卿都沒有見過蔡悅,自上次端木斕曦給她制了一些藥丸給她吃了後,蔡悅的心悸倒是略有好轉,加上莫離也為她診治幾次,所以病情好了不少,聽寧國夫人說,蔡悅最近在學規矩,因著寧國夫人打算年後開春給她和樓奕閔舉行大婚,所以不僅正在琢磨著給她尋找一戶清白人家認她為女,還派人專門住在清雅居給她教導各種規矩禮儀,所以蔡悅近來身子沒什麼問題的時候都在學規矩。
難得今日她竟然會來這邊,這是蔡悅第一次到這邊來呢。
樓月卿並不是很想面對她,不過也幸好,她沒待多久,樓奕閔就尋了過來把她帶走了。
只是,臨去時,蔡悅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眼神甚是複雜。
目送二人離去,樓月卿站在亭邊若有所思……
莫離見她臉色有些詭異,不由得開口問道:「主子怎麼了?二少爺把蔡姑娘帶走後您就一直不太對勁!」
樓月卿回神,搖搖頭:「沒事!」
或許是她多想了,又或者……
晃了晃腦袋,樓月卿轉身走到桌邊坐下,繼續盯著小丫頭寫字。
然而,小丫頭沒寫幾個,忽然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唔,姑姑,靈兒想吃栗子糕和綠豆糕!」
說完,還一副餓死鬼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樓月卿甚是無語:「你不是剛吃了一盤桂花糕?」
而且,早膳也就剛吃了沒多久,現在餓了?
真是豬投胎的!
靈兒也就不到五歲,可是,吃的比她這個十八歲的大人還多……
靈兒癟嘴悶聲道:「可是我真的餓了!」
餓不餓她不知道,但是好久沒有吃過那個什麼樓裡面才有的綠豆糕了,而且她好想出去玩……
聞言,樓月卿挑挑眉,點頭:「那好,我現在就吩咐莫言去做,她做的可是和你喜歡吃的那個味道一樣!」
一聽這句話,靈兒頓時臉一跨皺成一團,滿臉不樂意的瞅著她,似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樓月卿瞟了她一眼……
好吧,她說實話還不行麼?
跳下凳子趴在樓月卿的腿上,抬眸眼巴巴的看著她,肉嘟嘟的手指戳了戳樓月卿的手臂,一臉討好的道:「姑姑,我們出去玩吧!」
本來上次被帶出城她高興壞了,誰知道才玩了一天就被拎回來了,這幾天都沒出過門,她都悶壞了。
樓月卿嘴角一抽,這一副狗腿模樣的熊孩子誰家的?
見她沒反應,靈兒噌噌噌,聲音越發的甜了:「姑姑~」
樓月卿最受不了這種撒嬌的語氣了……
略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把她抱起來坐在懷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嘆了一聲道:「好,姑姑帶你出去!」
得了甜棗自然得賣乖,小腦袋在樓月卿的懷裡拱了一下,甜甜道:「姑姑真好!」
然而,接下來樓月卿的話就讓她笑不出來了:「不過,把桌上這些字再寫兩遍!」
臉又垮了。
現在她每日要寫二十個字,每個字要寫五次,還是比較複雜的,她要寫兩個時辰才能寫得完,再寫兩次……下午還是要寫,手要斷了……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啊……
嗚嗚嗚……
樓月卿一副嚴肅的道:「不寫就不能出去!」
靈兒生無可戀的看著她,然而樓月卿還是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靈兒沒轍了,為了出去玩,為了可以吃好吃的,她什麼都不怕……
「寫!」
手疼疼就過去了,咳咳!
樓月卿笑了:「真乖!」
這次靈兒倒是乖得很,認真的寫了多一個時辰,午膳都不吃,把樓月卿讓她寫的都寫完了。
樓月卿也履行諾言,拾綴拾綴的就帶著她出了府門,直奔天香樓。
如今的街上,上午的熱鬧不再,倒是恢復了往日的狀態,吆喝不斷,人來人往。
樓月卿下了馬車便帶著靈兒上了天香樓的雅間,沒多久,夥計便都送了東西來。
不過,剛吃了一會兒,容郅就到了。
按這廝的話說,他本是剛從宮裡出來要去寧國公府看她,結果她不在,他就尋了來。
於是乎,他也湊了一起吃了。
可是跟他一起吃,樓月卿很不樂意,因為自己碗裡的東西都要溢出來了,他還死命的把桌上盤子裡的東西往她碗裡搬,這讓她胃口頓時沒了。
正要適時提醒他手下留情時,本來守在門外的莫離推門走了進來。
「主子!」她神色有些不對勁。
莫離難得一副為難的模樣,樓月卿倒是有些疑惑:「怎麼了?」
略有顧忌的看了一眼容郅,她沒敢直言。
樓月卿看了一眼容郅,見他恍若味覺,便望著莫離輕聲道:「攝政王不是外人,你有話就說!」
她說出這句話時,攝政王殿下嘴角微勾,笑了笑。
不是外人,那便是內人,嗯,他喜歡。
不過話說回來,內人……算了,湊合著吧。
莫離只好道:「夕顏在外求見主子!」
樓月卿一愣,隨即,手裡的筷子放下,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容郅看著她臉色轉變如此之快,似乎十分不悅,他眯了眯眼。
似在想什麼,片刻,回過神來,樓月卿淡聲道:「我不想見她,讓她走!」
說完,一副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繼續吃,只是,她心情的轉變,別說容郅,就連靈兒都感覺到了,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莫離聞言,也知道樓月卿的脾氣,只好退下。
屋子裡再次剩下兩大一小三個人,樓月卿低著頭吃東西,若無其事般,可容郅怎會看不出她心情不是很好,連筷子都拿反了……
伸手,握住了她要夾東西的動作。
樓月卿猛地回神,看著他,眨了眨眼:「怎……怎麼了?」
他溫聲道:「你筷子拿反了!」
啊?
樓月卿一看,果然,方才拿起筷子的時候因為滿腹心事,所以一不留神就反了……
急忙把方向調整。
看著她,他再次開口問:「你怎麼了?」
在一起這麼久,很少見到她變臉,不是什麼大事,她一向都是很沉穩淡定的一個人,這般失魂落魄,倒是少見,這個夕顏是何人,竟能牽動她的情緒?
樓月卿扯了扯嘴角,淺淺一笑道:「沒事,吃吧,你不是下午還得回宮麼?」
容郅定定的看著她,並未說話。
她又不想跟他說實話……
不過,他一向不會逼問她,她不說,他也不問便是……
「嗯!」
樓月卿莞爾,沒有再多言,她不是不想讓他知道,只是這件事情早已無關緊要,而那個人也不重要,沒必要浪費口舌了。
只是,她剛想繼續吃,門外似有些騷動,她蹙了蹙眉,就被從外面推了進來……
門剛開,一個一襲淡青色衣裙的女人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有些激動,當即掀裙朝著她跪了下來……
一聲哽咽隨即脫口而出:「主……主子……」
她穿著一身淡青色繡著芙蕖花的錦緞裙裝,長發盤起,戴了一些精美的頭飾,一張臉也是十分精緻,只是略顯憔悴,那雙瀲灩的眸子裡,蓄了不少淚水,正滿臉懇切的看著樓月卿,有些激動。
莫離和莫言隨著進來,一臉擔憂,既擔憂地上的人,更擔憂樓月卿。
誰也沒料到夕顏會大膽如斯竟不顧她們的阻攔強行闖了進來,怕是主子會動怒。
門開的時候,樓月卿握著筷子的手一頓,而這個聲音一起,她眸色陡然一沉。
容郅也甚是不悅,畢竟從未有人敢在他吃東西時強行闖入,而且還是和她一起吃的情況下,眯了眯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再看著樓月卿隱隱帶著一絲怒意的臉色,他挑挑眉,若有所思。
跪在地上的,便是夕顏。
樓月卿很快臉色便恢復正常,似乎屋子裡的動靜他我並沒有看到,方才的情緒轉變只是錯覺,她若無其事的繼續夾了一塊魚肉,直接放在容郅的碗裡。
容郅擰著眉看著碗裡多出來的肉,正要出聲問她,她卻先開口了:「快些吃吧,等一下你還要送我們回家才能回宮呢!」
望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似乎方才的不悅與隱隱的怒火,只是他的錯覺。
容郅看著她,不語。
然而,一旁的靈兒卻沒想太多,直接一臉疑惑的開口:「唔,姑姑,那個姐姐為什麼要跪在那裡?」
指了指地上跪在那裡的夕顏。
------題外話------
好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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