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不知您接下來打算如何?」
眼見張政遲遲未曾說話,李豐詢問了一下。
張政深吸一口氣,又問:「照你這麼說,那糧食都被那章豐給搬到了北城堡之中了?」
「沒錯。這可是足足三千石糧食啊!可是能夠讓一千人吃上半年了都,那章豐沒道理放棄。」李豐連忙回道。
張政咬了咬牙,當即下定決心,「若是這樣,那我們也只能強攻了。要不然等三天時間一過,糧食全都消耗完畢之後,那可就徹底糟糕了。」他麾下士兵雖是驍勇,但也不是鐵打的,若是沒有糧食的話,很快的就會失去體力,到時候別說是消滅對方了,就算是保全自己都是個問題。
「這是自然。」李豐回道。
「但是我此行只帶了一百來人,數量並不足,若是要攻破那北城堡的話,還是有些不足。」
張政嘆聲氣,又是詢問道:「你可知曉這裡是否有和那章豐有恩怨的?若是有的話,便將他們帶來。我打算用繳獲的銃槍將他們武裝起來,這樣的話也好增加一些力量,以免這章豐和之前那樣,再度逃竄出去。。」
那北城堡實力也不弱,族中人口足有上千來人,縱然他能夠將其攻破,麾下也定然會折損不少,所以才想要從當地招募一些人來,好幫助自己剿滅對方。
「和章豐有恩怨的?」
李豐稍微思考一下,然後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想起一人來。」
「是誰?」張政有些驚喜的問道。
「他叫趙鐵牛。」李豐回道:「就在六年之前,聽聞因為一些原因,那趙鐵牛和章豐鬧翻了,後來糾集了數十人一直都和章豐抗衡。因為他始終躲在山中,所以章豐也無法將其剿滅。兩人一直糾纏到現在。」
「那好。那你能不能將他帶來?」張政問道。
李豐愣了一下,然後搖著頭回道:「這個,只怕不行。畢竟當年因為一些事情,我也曾經得罪過他,若是認得的話,不被他打就可以了,又怎麼可能帶他來到這裡?」
「哼。也是你這廝自己作死,要不然哪裡會鬧出這些事情來?」張政稍作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原因所在。
這李豐以前時候,可沒少喝章豐廝混,私下裡更不知曉究竟做了多少髒事來,自然不可能被趙鐵牛所待見,眼下之所以幫助張政,不過是見風使舵罷了。
章豐不過是一介小小地主,如何能夠和赤鳳軍作對呢?
「長官教訓的是,屬下日後定然會改正的。」
李豐唯唯諾諾,臉上尷尬之色越發濃厚,如今的他只想著戴罪立功,哪裡顧得了別的?
張政哀嘆一聲,又道:「雖是如此,但也許可以爭取一下。」想到這裡,他立刻便將副手喚來,讓副手負責管理整個淳化,自己則是帶著十來個士兵,一起來到了趙鐵牛時常出沒的山林之中。
他們來到此地時候,正是上午時分,等到解決了章豐等人進犯之後,也已經臨近日上三竿了,待到來到趙鐵牛時常出入的山林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
站在這叢林之外,張政雙眉微翹,只見眼前到處都是參天巨樹,一眼望去除了枝葉外,就在也看不到別的東西,而在那山林之間,潺潺小溪順流而下,足以將任何遺留的痕跡沖刷乾淨,是一個很好的藏匿身形的地方。
張政看到這一幕,也不驚感嘆起來:「也難怪那傢伙能夠潛伏至今。藏在這裡的話,若是沒有人帶領的話,定然無法順利走出去。不過為了完成任務,看來還得在這裡面走一遭。」
除了這複雜的地形,那趙鐵牛為了抵禦章豐的入侵,定然會在這山林之中設置各種陷阱。
若是白天的話倒也罷了,但若是等到黑夜時候,那就會兇險無比,稍不留神就可能跌入山谷之,死無葬身之地。
張政打起精神,邁開步伐踏入其中,大概是因為秋天到了,許多樹葉都落了下來,一腳踩上去,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而且稍不注意就會踩到潛伏其中的小動物,若是碰到了毒蛇、蜈蚣之類的毒物,那就更糟糕了。
置身此地,來到此地的一行人更是小心翼翼,即使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精銳士兵,也依舊不敢大意。
就這樣,約莫走了一個時辰,眾人也感到有些疲倦了。
「我說長官,咱們還繼續下去嗎?」
此時此刻,太陽早已經落下,月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了烏雲後面,眼前完全是黑漆漆的,若非他們全都身負武功,能夠開啟天眼,還當真不敢在這裡逗留。
當然,這天眼對真力消耗深具,即使是功力最深厚的張政,也只能持續兩個時辰罷了。
張政有些不甘,繼續說道:「再堅持一下,再堅持半個時辰就可以了。」找到現在,他也是有些頹廢,已經生出放棄的打算,然而一想到不到三天的時限,就感到害怕。
若是自己未曾解決這次的事情,任由那章豐繼續破壞下去,還不知曉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在心中為自己打氣,張政繼續探著身子,朝著前方緩慢走去。
這時,正當他剛剛踩下時候,卻感覺腳下觸感迥異之前,旋即感覺旁邊傳來一陣風聲。完全是出於本能,張政對著旁邊猛的一揮,剛猛拳風撲面而去,就將數十枚竹箭掃到一邊。
「是陷阱!」
後面的士兵紛紛警覺,一個個看向周圍。
張政也是笑道:「既然是陷阱,那就代表我們已經找到了對方蹤跡所在的位置。」隨後提起中氣,高聲喝道:「請問趙鐵牛在嗎?」
稍過一會兒,自旁邊叢林之中傳來一陣聲音,旋即走出了數十位來,這些人手中諸如弓弩、長矛之類的武器,這些武器也相當簡陋,應該是他們自己製造的。
此時此刻,他們全都將這些武器對準眾人,一副隨時隨地準備搏命的樣子。
張政不以為意,僅憑他一個人的實力,就可以擊敗這群人,不過此刻乃是為了邀請這些人出山,當然不可能以武力脅迫了。
「請問,誰是趙鐵牛?」
張政背負雙手,目光自眾人臉上掃過,一副審視的模樣。
當中一位自眾人之中走出來,來到了張政眼前,用疑惑的語氣問道:「你是誰?為何找我?」
「我叫張政,乃是主公派遣過來,負責抓捕章豐的負責人。今日之所以來到這裡,乃是想要請求你們的幫助。」張政伸出手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畢竟我們對北城堡不是很熟悉,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夠攻破北城堡。」
趙鐵牛一時緊張,旋即握住對方遞過來的手,然後就很快的鬆了下來,又是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張政感到有些遺憾,重新將雙手負在身後,相當懇切的勸道:「只要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忙,定然能夠將那章豐給擒住。」
「哼!你說這話,我們如何能信?」
人群之中傳來一個聲音,很顯然他們並不怎麼相信張政的說辭,天知道他們為了能夠生存下去,究竟經歷過了多少次磨難,當然不可能因為張政的一番話,就貿然的走出山林。
趙鐵牛也是露出一些遲疑來,問道:「沒錯。你總得提供一些證據,好證明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我們如何能信你?」
張政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無奈:「這個的話,我身上沒帶,都放在淳化里呢。」
「沒帶?」
趙鐵牛暗自警惕,他身後的那些夥伴也帶著一些警惕,更有人將弩箭稍微調轉方向對準了張政。
見到這場景,張政背後的士兵也紛紛取下銃槍,一個個對準眼前之人,他們相當有把握在不到一個呼吸之內解決對方。
張政察覺到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連忙舉起手來喝道:「全都放下槍。莫要忘了,我們到這裡的目標。」
雖然可以以武力要挾,但張政卻不想要採取這種手段,以免讓對方失望。
他的那些手下聽了這話,也紛紛放下銃槍。
趙鐵牛也稍微鬆了一口氣,訴道:「他們不是敵人,都放下武器吧。」他的那些夥伴也丟下手中武器,畢竟對方裝備精良,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消滅自己,沒必要弄出這些花招來。
張政目光灼灼的看著趙鐵牛,繼續勸道:「當然,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等我跟我一起回去,我自然會證明給你看。只是我很好奇,你們當真就願意永遠生活在這裡嗎?」
「這……」
張政的話估計是戳中了眾人的心思,一個個的莫不是露出一些悲傷來。
但還有人反駁道:「這個我們心甘情願,不需要你的施捨。」當然,他的話也被趙鐵牛給阻止了。
趙鐵牛死死的盯著張政,繼續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若是你們願意幫我抓獲章豐,那我可以保證讓你們不在生活在這叢林之內,就和野人一樣。如何?」張政若有所想的看了看眾人,畢竟包括趙鐵牛在內,身上穿著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甚至還需要用樹葉來遮擋,簡直和野人無疑。
「你說的是真的嗎?」
趙鐵牛沉默下來,他背後的那些同伴也是透著渴望。
城鎮的生活,他們一直都相當嚮往,只可惜以前時候為了生存,他們只能將在藏匿在山川之中,過著近乎野人一樣的生活。
這種生活,是個人都無法忍受。
張政點點頭,回道:「沒錯。只要你們願意的話!」
「那好。我答應你。」
趙鐵牛一咬牙,當即點了點頭。
張政笑了起來:「很好。若是有你們的幫助,我就更有把握攻破北城堡,擒住章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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