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既然定下盟約,當即就開始籌謀攻打北城堡一事。
為了能夠加強趙鐵牛等人的力量,張政也將繳獲而來的銃槍全數交給趙鐵牛等人,讓他們有充足的把握對付章豐。
正所謂時間緊迫,張政也沒等眾人熟悉兵器,就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北城堡之外。『
這北城堡也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入口處早就被章豐派人用石頭、泥土等東西給堵住了,旁邊也安排了許多人馬,若是想要強衝進去,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哼!這傢伙倒也機警,竟然也知道玩堅壁清野」張政感到棘手,這般戰術手段他以前在和蒙古對抗的時候,可沒少這樣做。
只要堅守下去,直到對方糧食耗盡,然後在發動致命一擊。
這種戰法,實在是太常見了。
張政側目看向了趙鐵牛,問道:「關於這北城堡,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解決」他們的時間也不多,必須要在糧食耗盡之前解決對方,自然不可能如往常一樣,將對方徹底封鎖起來,等待對方自行崩潰。
這種戰法,對時間、糧食以及後勤要求太大,張政也承受不了。
「哈!若是正面強攻的話,你們人數便是多上十倍,只怕也無法攻破。但若是我的話,想要攻破這北城堡,卻也並不困難。」趙鐵牛笑了笑,這些年他為了能夠報仇,一直都在搜羅關於北城堡的情報。
若論對北城堡的了解,只怕章豐都沒有趙鐵牛清楚。
張政問道:「願聞其詳!」
「你可知曉。當初這章豐祖宗在此地修建城堡時候,為了能夠保證水源供給,不至於被敵人切斷,就將其修在涇河邊上。最重要的是,他們也可以藉助涇河,運輸修築城堡的材料。」趙鐵牛諄諄道來,顯示出他也曾下過一番功夫。
張政極目遠眺,就見到這北城堡當真如同趙鐵牛一樣,恰恰好的修建在涇河邊上,而在城堡之中,一條徑流從中穿過,並且通過其內部布置的諸多水道,將城中的諸多污水全數排出,足以保證城中的安全。
「正是因此,所以這北城堡在其北邊就留了一個入水口,好方便涇河的河水流入城中。若是派出善水之人,便可以由此地潛入城中,到時候裡應外合,定然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趙鐵牛笑道。
為了能夠完成這個目標,他可不知曉付出了多少代價。
張政雙眼一亮,拍掌叫道:「若是這樣,定然能夠將那章豐擒住。只是你呢你打算如何」
「我當然要將那廝抓住,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趙鐵牛恨聲回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又豈能輕易忘卻。
張政輕嘆一聲,如章豐這種人若是不解決,譬如趙鐵牛、周培嶺這般悲劇,還不知曉會發生多少次。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們開始吧。」
確定計劃,他當即將自己的副手叫來,將指揮權暫時交給副手,由副手暫時統率帶來的一行人,當然也包括趙鐵牛麾下之人,數量一共一百五十多人。
這一百五十多人,則是準備從正面進攻,好起到牽制北城堡主力的作用。
張政則是帶著自己麾下十來位精銳,當然也包括趙鐵牛等人在內,數量合計二十人,準備經由趙鐵牛所述說的入水口,潛入北城堡之內。
——————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當即將章豐驚動了起來。
他自座位上驀地站了起來,就好似驚弓之鳥一樣,問道:「他們開始進攻了」
「啟稟族長,對方已經展開了進攻。只是——」卜羅面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章豐感到不耐,直接喝道:「只是怎麼了別老是婆婆媽媽的,就和娘們一樣。」
「這個。」
卜羅深吸一口氣,方才敢回道:「並非我等無能,實在是對方火力太猛,咱們實在是支撐不住啊!」
章豐冷哼一聲,罵道:「再怎麼說咱們也有兩百多隻銃槍,而且堡內也有五百來人,你居然和我說支撐不住你這是要壞我軍心嗎」
造反還沒有成功,章豐已經忍不住了,開始將自己當成了皇帝一樣的存在。
當然,就憑他以前的表現,也的確是一個活生生的土皇帝。
「大哥,不是我存心挑事,實在是對方太過厲害。咱們只和對方打了一會兒,就有十來人死亡,五十多人受傷。若是堅持下去,只怕咱們當真就死無全屍了。」卜羅雙腿顫抖,實在是看不出來,就卜羅那魁梧的好似門神一樣的身材,竟然會這般膽小
章豐臉色發紅,要知道他身邊的黑衣人可沒有離開呢,走上前去猛地一揮,「啪」的一聲想起,卜羅臉上就出現了一個紅印。
「哼!我還沒有追究你當初率先逃跑的罪愆,你現在就開始禍亂軍心了若非此刻乃是用人之際,我非殺了你不成。」章豐披頭就是怒罵了起來。
卜羅這才醒悟起來,連連低頭回道:「這,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當然,你說的我也明白。」
發泄一通,章豐心情好了一點,又是安慰了起來,畢竟單靠責罰,可是無法穩定軍心的。
「畢竟咱們也才剛剛開始熟悉那銃槍嗎,所以一時半會兒的可能比不過對方。但是你一想,咱們可是躲在城牆後面,而且這北城堡之中的糧食可是足夠咱們吃到明年這個時候。而那淳化呢最多也就三天時間!三天之後,等他們沒糧食了,我看他們如何堅持下去」
說到這裡,章豐便充滿著自信,覺得自己之前的行動當真英明,提前將淳化之中的糧食全都搬空,這樣的話也可以給自己爭取足夠迴旋的餘地。
縱然長安當真派遣軍隊過來,他也大可以放棄這裡,轉戰別處。
這種局面,自然也是張政所不願意看到的。
卜羅連忙回道:「大哥教訓的是,卻是小弟駑鈍了。」只是他轉念一想,卻是露出幾分擔憂來,問道:「只是大哥,我之前清點人數的時候,沒有發現文印的行蹤!」
「文印他失蹤了」章豐心中泛起波瀾,變得忐忑起來。
卜羅點點頭,回道:「沒錯。我都問了他的那些家丁,全都說沒有見到文印。所以我害怕,這文印難不成是在之前咱們圍攻縣衙的時候犧牲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只是可惜了他,竟然就這樣死了。」章丰神色黯然,露出一些傷悲來:「你去代我從府庫之中拿一些牲畜以及煙火,然後設置一個靈台,就當做是祭奠他。希望他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們順利。」
章豐卻沒想到,文印還有逃走亦或者是投降的可能,不過就算是想到了,只怕也會無視吧。
只有文印死了,才能激發手下人的鬥志,也才能夠和張政的軍隊對抗。
章豐相當清楚這一點,所以也就無視了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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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河!
此刻已經接近黃昏,朦朧的陽光,最適合隱藏行蹤。
來到了那入水口之處,張政定眼一看,立時笑道:「哈哈。看來這章豐也不過爾爾,竟然忘卻了這裡還有一個漏洞」
北城堡乃是依山而建,後面都是陡峭山峰,並不適合軍隊行動,而在外面則是用山石壘砌出了一條高約一丈的城牆,這城牆雖然不怎麼高,但也足以抵抗許多流匪的進攻。
而趙鐵牛所說的入水口,就位於一處山澗之下。
且看此地,宏大的水流自茫茫山川之中奔流而下,納入那位於山腳之下的北城堡,滋潤了這裡的土地。
因為位於山林之中,所以河谷兩側都是約莫十來丈的峭壁,尋常人根本無法涉入其中,所以章豐也就不怎麼在意,並未做出多少的準備。
「沒錯。當初時候,我也是耗費了不少的心力,方才發現了這個地方。」趙鐵牛說道:「只不過那章豐自恃此地水流湍急,常人根本無法游泳,所以也就沒有多做防備了。」
張政笑道:「只不過今日時候,這裡卻成了我們進入北城堡之中的重要途徑。」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檢查了一下身後的油布包,這油布包裡面裝的乃是銃槍,也是他們經常使用的武器。
為了避免被河水浸濕火藥,所以這銃槍用油布包包了起來。
其餘人也和張政一樣,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
一把隨身匕首、一支銃槍,外加一百枚子彈,若是想要解決北城堡之中的軍隊,並且將章豐抓捕起來的話,這些裝備自然是足夠了。
等到確定銃槍得到良好的保障之後,張正率先跳入涇河之中,其餘人也跟著他,宛如那優美的海豚一樣,躍入了這涇河之中,然而乘著激流朝著那北城堡游去。
而在另一邊,戰鬥也宣告終止。
經過一天的鏖戰,眾人也感到疲倦,自然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知何時天上也懸著一輪明月,銀輝灑落大地,顯得無比靜謐。
然而這深夜之中,卻也隱藏著致命的匕首。
等到匕首出鞘之後,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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