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禮記》中也有「周公左,召公右」的記述。
甄尋此舉不僅是為了提升父親甄豐的政治地位,
還巧妙地表現出一種謙遜態度,將同樣被王莽冷落的平晏抬得高,比照周公,尊稱為左伯。
而甄豐則比照召公,稱為右伯。
這個精心策劃的符命對王莽來說,確實具有不小的誘惑力。
表面上看,將大片土地交給兩位功臣去治理,似乎並無直接利益可言。
但其中蘊含的象徵意義卻是表示,王莽現在已經不再僅僅是周公的化身,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子。
王莽在接到符命後,雖然一眼就識破了這道符命背後的偽造痕跡。
但還是陷入了尷尬之境,他明知道這所謂的符命也許根本名不副實,但又不好說明。
王莽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直接拒絕也不太好,憑什麼自己符命的就是真的,別人的就是假的呢?
而如果接受,又等於默認了這種私造符命的行為,為朝廷的未來埋下隱患。
這份符命倒也有這意思,你甄豐不就是想加官晉爵跟四輔平起平坐嗎?
乾脆,封他個右伯召公,把陝縣以西歸他管算了。
且看這父子倆還想做何打算。」
隨後,王莽表面上對這道符命表示了極高的認可和讚賞,
不僅欣然接受了甄尋的提議,
還立刻冊封甄豐為右伯,並催促他儘快啟程西行,赴任就職。
同時他又將太傅平晏封為左伯,治陝縣以東,明顯有鉗制甄豐的意圖。
甄豐父子見先前所獻符命竟如此順利地被王莽接受,心中不禁暗喜,以為王莽對符命仍如往昔般深信不疑。
隨後甄氏父子企圖效仿劉歆,通過與皇室聯姻來鞏固自身的地位。
當然,除甄尋也確實一直對平帝的遺孀王曄心生愛慕,想要藉此機會成就一段姻緣。
於是,在甄豐的默許下,甄尋決定趁熱打鐵,再造一條符命。
然而,這條符命的內容卻非同尋常,
它宣稱王莽的愛女黃皇室主應當許配給甄尋為妻。
甄氏父子滿以為這條符命會再次得到王莽的欣然應允,卻不料王莽聞訊後勃然大怒。
斥責道:「黃皇室主乃天下之母,這豈是兒戲!」
王莽簡直怒不可遏,
「這甄家父子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竟然妄圖通過符命來攀附皇親,真是豈有此理!
如果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蹬鼻子上臉,甚至想要禪讓皇位了?」
要知道,黃皇室主之所以尊貴,正是因為她曾經擔任過漢室的皇后,是名副其實的「天下母」。
盛怒之下,王莽立刻下令抓捕甄氏父子。
甄尋得知消息後,慌忙逃亡,在方士的協助下躲進了華山。
甄豐剛剛領到右伯的印信,還沒來得及走馬上任,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
眼看著自己的府邸被羽林軍團團圍住,心中一陣絕望。
事到如今,是沒有什麼指望,唯有一死以謝罪了。
與此同時,太傅平晏似乎並未被捲入這場風波。
然而,甄豐的死還是讓王莽的功臣故舊們感到震驚不已。
畢竟,甄豐曾經與王莽關係親密無間,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當然,也有人認為甄豐這是咎由自取,而且他的死也讓「四將」之位出現了空缺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場由符命引發的風波似乎漸漸平息了下來。
在甄豐事件之後,王莽余怒未消,
這時陳崇進宮求見,告知王莽五威將確已歸來。
王莽連忙催促陳崇速召其他五威將進宮。
不久,七十一位五威將齊聚殿前,依次向王莽報告了他們的行蹤和符命宣講情況。
劉氏原封的諸侯王都已擁護新朝天命,上交了漢朝王印,領受了新朝的侯印,無人敢抗命不遵。
王莽聞聽大喜,連忙詢問四方外族的情況。
五威將回答說,南方句町王、西域三十六國都已改王為侯,
就連一向恃強自傲的匈奴單于也不得不懾於天命,俯首稱臣。
然而,王莽對此半信半疑,要求查看匈奴單于上交的漢朝舊印,以確認五威將並非冒奏邀功。
五威將見狀慌忙解釋,指出匈奴事務是由王駿負責的。
王駿隨即上前,詳細匯報了他掌管匈奴事務的全部經過。
時值冬季,北方天寒地凍,然而五威將帥們為了彰顯新朝的威德,儀仗服飾依舊繁盛不減。
在這凜冽的寒風中,王駿帶領使團踏上了前往匈奴王庭的道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擔心此行能否順利完成使命。
想到六年前的一段經歷。
那時,皇上強迫匈奴廢除了與漢宣帝之間的舊約,重訂新約,要求匈奴不得接受逃入其境內的漢人和其他西域國家居民。
這一不平等條約的簽訂,讓匈奴感到屈辱和不滿。
而當時負責前往匈奴頒布新約的,正是自己和副校尉甄阜。
王駿知道,雖然烏珠留單于最終接受了新約,但雙方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
如今,再次踏上匈奴的土地,自己的任務是將「匈奴單于璽」換成「新匈奴單于章」。
這無疑是對烏珠留單于身份的極大降低。
這個任務並不容易完成,但自己必須盡力而為。
當五威將帥一行抵達匈奴王庭時,烏珠留單于接見了他們。
雖然單于對王駿並不陌生,但王駿還是能夠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氣氛。
隨後一行人通過隨行的翻譯傳達了王莽的詔書內容,並費盡心思地解釋了一番。
單于聽完後,以他獨特的帶鼻音的漢語表達了自己的理解:
「我明白了,你們的皇帝換了人,是原來的大司馬,安漢公。
這沒關係,我們匈奴單于也是經常換的,哈哈哈」
單于大笑著接受了新朝特製的印章和比以往豐厚的多的金銀珠寶,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對這些禮物讚不絕口。
單于撫摸著新印,感嘆道:
「嗯,這個印章,真是好!
新的,太漂亮了!」
王駿微微一笑,通過翻譯說道:
「單于喜歡就好。
這是我們大新皇帝的一點心意,希望兩國能夠長久友好。」
單于點點頭,但旁邊的大臣旁左姑夕侯「蘇」卻突然插話道:
「王將軍,這新印上刻的是什麼?
我們大王還沒仔細看過,舊印可不能隨便給。」
王駿眉頭微皺,沒想到會在這最後一刻出現變故。
平靜地回應:「這位大人,新印上刻的是大新朝的國徽和單于的封號。
這完全符合禮儀和規定。」
單于聽後,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蘇,又望向王駿。
王駿趁機繼續說道:
「單于,我們此行除了送來新印和禮物,還希望取回原先的漢朝舊印,以完成使命。」
蘇卻不為所動,堅持道:
「王將軍,不是我們不信任你,但規矩就是規矩。
新印必須驗明正身,舊印才能交出。」
王駿頓時感到有些棘手,一時間不知做何表示。
此時,匈奴大臣蘇轉換了語氣,熱情道:
「王將軍,你們遠道而來,總不能讓你們空著肚子回去。
來,嘗嘗我們的手抓羊肉和羊奶酒,這可是我們匈奴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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