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淳于長與成帝朝夕相伴,自然知道如今成帝對趙氏姐妹的寵愛,尤其是趙合德。
因此,許後所設想的事情絕無可能實現,但他卻滿口答應了許後的請求。
一邊讓許孊捎信給許後,謊稱成帝不僅要封她為婕妤,還要立她為左皇后,與趙皇后分庭抗禮。
一邊在信中對許後進行露骨的調情。
許後畢竟仍然是皇帝的女人,這讓她感到備受侮辱。
但又求於淳于長,不得不隱忍不發。
而且「左皇后」的名分實在太過誘人,讓她無法抗拒。
只能繼續拿出錢財來賄賂淳于長。
淳于長府中美女如雲,姬妾成群,各領風騷。
卻對前任皇后產生了難以名狀的情愫。
許後才名冠絕後宮,智慧與美貌並重。
與她調情,給淳于長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與快感。
這種滋味是天下任何女人都無法給予的。
但於其中所蘊含對皇帝的悖慢與侮辱,都是大逆不道的罪行。
許後姐妹皆選擇了沉默,成帝自然也無從知曉
相較於淳于長的放縱與不羈,王莽則顯得更為克制與謹慎。
以君子、哲人之姿自居,深知好色之名會玷污自己的聲譽。
然而,人性中的欲望總是難以遏制。
王莽在這期間也偷偷購買了一位美女,試圖在私生活中尋找一絲慰藉。
然而,這一舉動很快便引來了輿論的不滿與指責。
人們紛紛質疑:作為君子、哲人,你王莽怎麼能沉迷於女色呢?
孔子曾言:「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這句話如同利劍般刺穿了王莽的偽裝,讓他倍感壓力。
面對輿論的非議,王莽立馬選擇了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清白。
他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那位美女,並將她送給了朋友、後將軍朱博。
聲稱,「將軍還沒有後代,我聽說這個姑娘挺能生的,所以特意買來送給後將軍傳宗接代。」
言辭懇切,言下之意,我王莽,並不好色
時間流逝,到了漢成帝綏和元年(公元前8年)
王根病倒了,他已經是王家第四任大司馬。
此時床邊,淳于長這位大外甥是不會再來了,他比較忙,忙女人、忙受賄、忙接班。
長輩病了,外甥雖然不照舊了,但怎會少了王莽大侄子呢?
雖然王莽此時已經是身兼騎都尉、光祿大夫的侯爺了,但依然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叔父。
這讓王根十分感動,但病勢日漸沉重,以至於常常無法履行大司馬的職責,只能臥於床榻之上,靜養身體。
他心中已萌生退意,欲卸下這沉重的權柄。
王根其輔政能力與道德人品皆乏善可陳。
之所以能穩坐大司馬之位至今,全憑王鳳奠定的堅實政治基礎以及尚且穩定的外朝政局。
然而,如今的情勢已與王鳳病重時大相徑庭。
王鳳當年有眾多兄弟可從容安排後事,而王根如今卻近乎孤立無援。
去年,最小的弟弟王逢時剛剛離世,王氏家族這一輩中還活著的男性僅剩王根和紅陽侯王立。
然而,王立卻是公認的荒淫無能、見錢眼開的廢物,顯然不能讓他接任下一任大司馬。
因此,只能將目光投向下一代。
他仔細分析,目前來看,只有外甥淳于長和侄子王莽具備勝任大司馬的資質。
兩人都是王氏家族的成員,年齡相仿,各有千秋。
淳于長聰明能幹,乖巧伶俐,深得皇太后和皇帝的喜愛。
若推薦淳于長,皇太后和皇帝定會稱心如意。
然而,淳于長雖才華橫溢,卻也不乏狡黠之氣,令人難以捉摸。
王莽則品行高尚,謹飭嚴肅,常來侍奉自己,盡顯忠誠之色。
若推薦王莽,他應該能對自己保持忠誠,成為王氏家族新的支柱。
然而,王莽的嚴肅與正直,也讓他在皇太后和皇帝面前略顯刻板,不如淳于長討喜。
王根心中盤算著,這兩位候選人各有利弊,究竟該如何抉擇,才能確保王氏家族的榮耀與地位得以延續呢?
這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淳于長感到自己已經羽翼豐滿,無需再依賴王根的意見。
不再是那個沒有爵位的黃門郎,而是已經位列九卿的定陵侯,地位與從前大不相同。
因此,更無需再像當年侍奉王鳳那樣,屈尊去侍奉病重的王根。
自己有著皇太后和皇帝的支持,王根卸任大司馬之後,只要王立不來搗亂,大司馬之位必然會順理成章地落到自己頭上。
所以,現在緊要的事情是琢磨一下,一旦當上了大司馬,該如何進行人事安排,以免上任時手忙腳亂,失了分寸。
然而,他只顧著自己的計劃和野心。
並未料到,王莽這位平時看似低調的君子,此時也在暗中覬覦著大司馬的職位。
另一邊,成帝對於王根的病退請求,心中雖有應允之意,
但一想到要挑選何人繼承大司馬之位來輔佐自己,便不由得感到犯難。
放眼望去,剩下的兩個舅舅中,王根的德行還算是最好的,而且他性格大大咧咧,很好相處。
基於這樣的考慮,成帝決定挽留王根,先支撐著大局。
隨後放出話來,準備讓自己最信任的淳于長來接任大司馬一職。
皇上對於重要職位的任免,歷來都是眾大臣最為關心的問題。
更何況這次是大司馬這樣的當朝最高職位,關係到許多人的榮華前程。
因此,這個消息在一日之內便不脛而走,傳遍了朝廷內外。
當傳到王莽耳朵里時,他正與劉歆、楊雄三人品茶。
王莽緩緩端起清香的茶水,正要往唇邊送,忽然聽到劉歆提及此事,手不由得一哆嗦,茶水灑了一桌子。
劉歆只是無意中說出這個消息,以為王莽早已知曉。
但看到王莽這副神情,立刻明白了王莽心中的想法。
王莽和淳于長名氣相當,又都是皇家近親,而王莽的血緣關係還要更近一層。
因此,王莽對於這個大司馬的職位,心中必有所想。
於是安慰道:「巨君兄,何至於此呀!不就一個大司馬嘛!
前些天巨君還說過,對功名利祿不必刻意追求,水到渠成方是眾望所歸。
再說,這只是一個小道消息,何必當真呢?」
話語中充滿了寬慰,試圖讓王莽放下心中包袱。
王莽並未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長嘆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憂慮。
緩緩開口:「子駿兄,你我相知時間雖不算長,卻也不算短了。
貪戀虛名並非你我性情,我是為大漢江山社稷擔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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