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師和異端裁判者 第七百六十四章 啊，完了，是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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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西沒試過帶孩子， 不過這似乎沒想像中那麼困難。看書否 m.kanshufou.com這個可怕的小孩不是人類， 但要比她十六七歲還長不大的室友乖巧多了。她知道,薩懼就是它燃料,填進去消化消化，就能讓這個會思維的液壓機運轉起來。巫師們有句俗語:「對這世界認識越多 , 你對自己的實在也就越絕望。」的確，巫術是一 種毀滅的手段 .打開迷道就像是在用刀刃切割這接受死亡。這句話可以概括為一 巫師們擁有比普通人類更好的感官，他們能看到萬物的本質和真相，能察覺到世界的間隙里那些本無法察覺東西，甚至能認識到靈魂的結構。和靈魂認識的越多，擁有的知識越多，就會發現思維的存在意義到底有多不值一提。前阿拉桑時代的哲學家和流竄百餘年的邪教徒霍昔洛斯提出過一個觀點，既然最普通的巫師都阿以隨意扭曲人的感(情qing)和意志，那憑什麼認為生命這種東西還有神聖可言呢?

    正是為了預防這種人太多.大多數學派都會從認識論的哲學起步建立巫師學徒們的世界觀,教他們學會對道德和靈魂的敬畏.以及探討生命究竟有何意義。

    但是黑巫師不同。普通人，以及光明神(殿diàn),這些人一般認為 ,他們和其它巫師的分別在於他們崇拜邪神。但是巫師們一特別是黑巫師自3最清楚，迷道間的各種區別其實沒有想像中那樣巨大，都樣驚人， -樣具有破壞(性xing)，也一 樣會在這世界上刻下痛苦的傷痕。黑巫師們不覺得邪神的迷道和這個世界的迷道有何優劣分別,他們只是完全相信「生命不過是離奇空洞的邏輯信息相互組合的結果」而已。

    根據瑟比斯學派的意見,或者說,其實就是根據黑巫師們的意見，人類即是會思維"tignonnez", 靈魂正 是記錄這些思維活動的羊皮紙

    "tignonnez"這個詞彙很費解，代指奧拉格記憶中的某種失傳的古代器具.在第一帝國毀滅後，就沒有任何可信的翻譯了。不過根據蘇西的認識. 她覺得賽里維斯的液壓機可以當作這個詞彙的著代。這樣來，這句話就可以認為是「人類就是會思維的液壓機」。黑巫師們褻賣生命的傳統和這個古老的哲學理念向來聯繫緊密，哪怕後來有所變化， 也實展一 脈相承。他們這種人不尊敬倫理，會使用諸多有序或無序的巫術組合來創造實驗(性xing)的生命.並為其賦予不同的感(情qing)和智慧。所謂的植皮者、納格拉.無不如此。

    樣，扭曲自己的生命結構，把自己變成完全不同的物種，這也是黑巫師們古往今來的傳統。蘇西也相信這種傳統. 並直在思索轉變的這就是她為什麼在照顧這小鬼的時候表現出了這樣的耐心,不僅陪它玩遊戲，還給它解答各種莫名其妙到連亞可都不會提的問題。在用容的時候,主廳里演奏起來小提琴,音樂輕柔，近乎哀婉,(情qing)意纏綿，是很讓人不舒服的樂曲 ，至少蘇西不喜歡這種風格。聽到樂曲搜魂就把小勺子放回了湯碗，聽到鋼琴開始合奏,它就抬起右手小小的食指，一下一 下地舞動，隨著音樂的節奏打起了拍子。等到樂曲響到第二章節的時候,它又隨若節奏搖起了小手指。這一曲樂聲逐漸停息之後,它很小的食指正搭在自己下巴上,擺出沉思的模樣，嘴裡喃喃低

    「因悅，殘酷命運曲， 提爾王朝。

    「你從哪兒懂的音樂?」蘇西有些驚訝，」名 詞都沒念對，你卻知道這是什麼曲子?還知道它是哪個王朝的?"

    「是因悅。 」它莊重地板著臉說。

    「不,我是你姐姐，我說這是音樂 ，你就要聽我的，重複說這是音樂。」她這話說得毫不知羞恥。

    「哦,那就是.樂算...它看上去非常失望.好像用正確的發音說話就是被她脅迫了一樣。

    「那你從哪兒懂得這是殘酷命運曲』的?」

    「是從記憶里翻的。

    「記憶里?」

    「就像翻一本圖畫書。 巨大的圖畫書。」為了讓她理解有多大.搜魂把胳膊用盡全力地張開，還把聲調拉得老長，「有這一麼大 ,你明馬?」

    完全不明白.不過她根本不關心這個。「我已經明白了 ,」蘇西說，「那你的記憶到底是指什麼 ?」

    「是一個白色的...死去了很久的.然後被我給吃了的.什麼東西。。它話說得斷斷續續 ,緊皺眉頭，低若頭，認真地掰著自己又小又白的手， 眼睛死盯著,說一句話就豎根手指。

    「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蘇西繼續問。

    ....是我能一口吞掉的東西。」 搜魂盯著自己豎起的四根手指說。

    「我不太明白你能一口吞掉的東西是什麼。「蟲蟲!」 它豎起第五根指頭，「我能一 口吞掉!是酸的!'

    「不對，我也能一口吞掉蟲子，你要給我說點我不能一口吞掉的東西。...... 那就是納納。」它看著自己的手,困惑地盯了好長時間,滿臉茫然。在蘇西打算打斷它無謂的沉思的時候，它的大拇指順其自然地裂開了.變成了兩根手指。

    「納納是什麼玩意?」

    「是壞東西。

    搜魂伸出六根手指頭指著蘇西說道,語氣很嚴肅，配合它年幼的模樣,卻讓人很想笑。

    「壞東西又是什麼?」 蘇西繼續問。

    」雖然是壞東西，但是是甜的。

    「我聽不太懂，但你最好先把手指收回去，不然你就是壞東西了。 」或者讓薩塞爾因為這事把我倒掛在天花板上等我排尿,把尿順著小腹倒流到嘴裡。

    咦?什麼?」搜魂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裡也有蟲蟲嗎?但是爸爸說.這裡是乾淨的地方，爸爸還說，我不能在這裡想蟲蟲。」它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爸爸有老年痴呆,別老是信他的。

    「對的,是老年痴呆.」蘇西對它豎起食指說道，心中感到微妙的得意，「但你不可以指著他說老年痴呆 ,因為老年痴呆的人都櫃絕承認自己是老年痴呆，你只要和我討論的時候知道他是老年痴呆就可以了。

    「納納是什麼?」她鍥而不捨地問道。

    「納納是甜的，蟲蟲是酸的。」它用莊重的語氣回答道。

    「不，沒有叫納納的物種.你要說出它的全名。」搜魂一臉茫然地看著她，蘇西默然了好長時間 ,最後決定思索一下提問的方式。 她從餐桌上叉起一條鱘魚 , -點點撕了塞到這小鬼嘴裡雖然這樣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干苦力，她卻有種正在投食的微妙快感。這時從窗戶的縫隙飛進來一隻蒼蠅。

    蒼蠅也為宴席上過於鋪張的餐點感到喜悅，似乎像她剛進來一樣被驚得目瞪口呆。 在巨大的盤子上裝著用閹雞(胸xiong)脯(肉rou)做成的古代王朝公主安妮絲的雕像，她被鎖在用(奶nǎi)油製成的山巒上.還有嫩牛(肉rou)製成的她的解救者和丈夫,王子霍爾羅斯。蒼蠅在王子和公主附近飛來飛去，嗡嗡得響. 卻因宴席太過鋪張, 舞會也正在進行， 導致角落的突發意外根本沒有人理會。宴席上的(肉rou)是紅的，盤子便是白瓷的，魚類都按照它們的環境特點，用了銀質的餐具。鮑外面也包若銀箔，新鮮的水果都是用銀碗盛的她剛才取了鱘魚的大盤上還有七鰓鰻和魷魚須，在這些魚中間是用鰻魚(肉rou)製成的提爾王朝騎土，和她過去在黛安娜(身shēn)後見到的那位一模一羊。騎士坐在珍珠貝製成的戰車上，蘇西用小刀把提爾王朝的騎士的腦袋給片了下來,自己咬了一口，剩下的都給塞到搜瑰牙齒很尖的嘴裡。

    蒼蠅在角落裡飛來飛去,搜魂的眼睛直沒離開它。而這隻蒼蠅似乎也感到這角落裡的味道不太對勁一也許就是因為搜魂 ,在附近飛了陣，從乘滿佳肴的餐桌上端詳了好久.就帶若嗡嗡聲飛遠了。 蘇西覺得蒼蠅的嗡嗡聲比這舞會上的靡靡之音悅耳多了。

    別看了，它回自己家了了。」蘇西把剛片掉士腦袋的小刀插到騎士的脖子上， 「我們繼續討論剛才的問題吧。」

    「它是只蟲蟲。」搜魂說。

    「你說得對,是蟲蟲。

    「不對，它不是蟲蟲，它是膩蜂。」 搜魂否認道。

    「不,那不是蜜蜂,那是蒼蠅。"「蠅蠅。 」 搜魂說，學著瑪琪露思考的模祥端起自己的下巴，努力讓它看上去有嚴肅的樣子。

    「我建議你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稱呼方式。」

    「納格拉。」搜魂又說。蘇西停頓半晌，為這句話是如何接上的感到難以理喻。但她決定暫且不去想這個。「納格拉是甜的 ,那白色的東西醍什麼味道的?"

    「是甜的,你吃嗎?"

    「我不吃長若人臉的東西。

    「但是是甜的。

    「甜的也不吃。」蘇西把公主的腦袋也用小刀片了下來，塞到嘴裡。

    「爸爸說,不可以挑食。」它表(情qing)很嚴肅。

    「現在能給我說說你記憶里那個白色的東西嗎，也有人臉嗎?"蘇西把公主的腦袋咬碎, -邊咀嚼，-邊問。

    「是沒有眼睛的人臉。」搜魂回答。

    「沒有眼睛的人臉算是什麼人臉。

    「但是有兩個黑窟窿。」搜魂指出。

    「那個叫眼眶,是黑窟窿是因為裡面沒有眼珠。

    「臉眶。」搜魂學若 說。

    「我大概猜出你吃了什麼了， 是鬼一」蘇西又提著小刀去片王子的腦袋。她還沒說完，就看見搜魂變成了四腳動物，任(性xing)地鑽到桌子下面爬來爬去。她發現了一塊破了的地毯，毯子上被蟲子蛀出了洞。露出裡面地毯絲。它停在地毯的破洞旁邊， 把洞摳得更大， 專心意地把地毯絲一根根地拉出來。然後蘇西看到它一巴學抓住一 條蜘蛛,直接塞進嘴裡。它舉起一 根小手指，那意思是說: 「看!」蘇西顧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才掀開桌布鑽了進去。

    蟲蟲。是鹹的。」搜魂舉著咬掉一 半的蜘蛛給它看。這蜘蛛有薩塞爾的手那樣大，滿(身shēn)是毛刺，肚子裡面還在流著白漿， 「你吃嗎?"

    「蜘蛛要磨成粉末，燒乾,然後和草藥一起浸泡過,這樣才能吃。」蘇西指出，「這樣味道和毒(性xing)才能得到最好的發揮。搜魂捏若手裡的蜘蛛，懷疑地打量著她看:「但爸爸說 ，蟲蟲就是蟲蟲。

    「他是老年痴呆。」蘇西再次指出，「而且還拒絕接受新事物 ， 渾(身shēn)發

    「你過去吃了一個鬼靈。」蘇西繼續引導話題，「現在你知道 了這個鬼靈的記憶和賽里維斯有關，還和這個提爾王朝有關.這很重要.你白嗎?如果你能把這個秘密守住，我就找機會和你去

    「哇!" 她還沒說完,搜魂叫了- 聲，接著什麼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蘇西瞪大眼睛看過去，竟然是它在黑暗中摸索著找蜘蛛， 直接把戰錘都很難砸穿的牆給摳穿了。隨後， 她看見一 雙藍色的眼睛從牆那邊愕然地盯了過來。啊，完了，是黛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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