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風暴 第十八章:家師擔保

    逐漸適應本星球的重力，楊沖的虛空踏步再度恢復到了當初應有的急速。

    尤其虛空踏步是在一段距離的加速，這個加速的過程當中，會被別人誤以為楊沖的速度就是這樣，可下一秒速度被提升到極限，在視覺上便會造成瞬移的感覺。

    一次次只是輕輕邁步，但人影驟然加快，似乎在瞬間拉出一道虛影，當精粹的黑暗版的聖氣作為動力，楊沖的虛空踏步在今天，終於達到了新的極限。

    楊沖不會什麼花哨的劍法，就算是學到的也都是看著這些江湖客們施展出來的，只是因為動作太多，需要的都是不同的感覺，貿然模仿著用出反而會失去快速的意義。

    就這樣，楊沖用最快的速度，一劍刺出，每次都在破除了這些劍客的攻擊後，迅猛一送，黑色的劍氣便和玄鐵劍一同穿透了這些人的身軀。

    一路走出，楊沖身後的吳老頭看的身軀顫抖，他還在害怕這些靜語山莊的厲害人圍攻楊沖時傷到他，卻不曾想楊沖再度拿出了這神乎其技的步法，沒有花哨的一劍詭異萬分。吳老頭覺得他仿佛回到了幾天前在趙王府時，楊沖襲殺那些江湖名人的時刻。

    看著楊沖最後一道黑色劍氣吞吐，輕鬆刺殺了最後一人，吳老頭回過神來心驚肉跳：「這幾天的時間，絕對讓他比之前更厲害了！太變態了，這是什麼人！」

    「說什麼呢，快跟上來！」

    被楊沖轉頭用殺人時冷冷的目光盯著，吳老頭趕緊喊道：「來了！」

    緊跟上楊沖，吳老頭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年紀輕輕不過二十歲的少年，身上給人的感覺不過是和破兩鎖的人相同，擁有的是能夠擊殺江湖上破三鎖的大俠的實力。

    在路上楊沖一路上警惕性十足，只吃身上帶著的東西，從來都是只點菜卻不吃不喝，一副老江湖的做派，晚上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卻能在有人偷襲時悍然出手，很難相信楊沖的年紀能夠做到這麼多。

    可說楊沖少年老成，一路上卻能夠看出楊沖根本沒有怎麼修煉，只是拿著書不斷的看著。要是見到了有趣的說書攤子會停下聽一聽，見到了雜耍的也會賞幾個錢，一副童心未泯的樣子。

    尤其是楊沖平時並不是拉這個冷臉，時常帶著笑容，吳老頭回憶到那和普通少年不差多少的楊沖，想到一路上楊沖問出的許多有趣的事情，聽到之後時常都會哈哈大笑，語言幽默，心中感到很彆扭。

    「或許，這楊沖人格分裂，普通的時候是一個正常人的人格，一旦被別人衝撞之後，機會通過看書來變身，忽然變成冷血的殺手？」吳老頭心中惡意的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靜語山莊的腳下。

    靜語山莊占地極廣，幾乎將整個山崖和山腳下都圈進了山莊，數百畝的地區當中，從小漁村走過一片沙灘，就已經算是走進了靜語山莊的範圍。

    莊外除了一片沙灘，遠處有高高的牆壁將山莊和外界格開，不用提在周圍巡邏的那些山莊當中的下人們，在幾個要緊的地方，時常有靜語山莊的出色弟子坐鎮。

    此時諸多被楊衝殺人的動作和那些靜語山莊不講理的人所逼迫，許多人四散奔逃。不少人都朝著莊外跑去，等著事情結束之後再回來。而有些人跑到了靜語山莊這邊寬闊的海灘邊之後，就不敢就像往前前進。

    那精赤著上身的撞開，帶著近百靜語山莊的弟子，也算是未來靜語山莊家丁的人們再海灘上操練，僅僅是用他一個人站在這裡的氣勢，便已經讓那些想要趁著這次機會，過來說兩句話，套個近乎的這些人不敢再靠近。

    「這人，是當初來投奔靜語山莊的鐵漢霍雄吧？」有人來到了這裡，已經覺得他們安全了，鬆了口氣之後便隨口說道。

    「是啊，聽說這霍雄當初因為親人被魔雲教殘殺，一人用一把大劍，將他們那邊魔雲教的分壇都毀了，但凡是沒有來得及離開的人，一個不留。」旁邊有人接話。

    「這麼厲害！」還不知道這些的江湖客心中驚訝。

    「何止啊，之後周邊魔雲教派出兩名使者前來截殺這霍雄，都被他殺掉了，最後投奔到了靜語山莊，這件事最後才算是結束了。」

    「敢在魔雲教追殺之下保住一個人，也只有靜語山莊才敢這麼幹了吧。如今這霍雄在靜語山莊的幫助下，都已經是破三鎖的強者了。」

    正是江湖客們感嘆的時候，他們身後，一個充滿了壓迫的感覺在靠近。還沒有轉身，這些江湖客就仿佛感受到身後仿佛是一道漩渦，似乎壓迫著他們想要撕碎他們，最後吞噬。

    轉過身，江湖客心中一驚，看著陽光下冷著臉單手提劍快速靠近的少年，他雖然只是跨出一步，卻像是定住了人們的腦海，一個恍惚，便前進了數米，詭異無比。

    有人忽然驚呼道：「他身上的是血，劍上的也是血，他是誰？」

    人們此時才看清楚，黑衣上隱隱約約在陽光的反射下，能夠看到斑斑血跡，此時正是靜語山莊舉辦大宴會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江湖上有名望和實力的人都會出現，就是魔雲教都從來不敢幹涉這些。猛然見到有人殺人了，人們錯愕之際，都覺得這個少年完了。

    「等等，剛才不是靜語山莊的執法隊去抓犯人，他不會是執法隊的吧？」

    人們其實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說話的時候楊沖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這些江湖客感受到楊沖身上不一般的氣勢，雖然楊沖只有破了兩鎖的感覺，還是趕緊給楊沖讓路，生怕耽誤了人家靜語山莊的人辦事。

    這些江湖客們讓開，之後的吳老頭緊追著楊沖身後跟了過來。

    楊沖不停步的朝著面前走去，毫無疑問正對上了那鐵漢霍雄。那些江湖客們不知道他們靜語山莊裡都有什麼人，但是他莫度作為靜語山莊的外莊傳功老師之一，可是很清楚靜語山莊當中都有什麼人。尤其是這人還是破兩鎖，莫度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看著楊沖身上都是血跡，霍雄皺起了眉頭。此時他正在指點著山莊的弟子演給外來客看一看他們靜語山莊的風貌，也是和旁邊的幾位客人說話，忽然出現一個這種人，霍雄是不可能放他進去的。

    和身邊的客人示意這邊有事，霍雄直接放出了他破三鎖的壓迫，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面對冷臉、身上帶血跡、提劍而來的楊沖，霍雄可沒有將楊沖當做客人，一陣極強的威壓，讓周圍練功的弟子紛紛後退躲開，那邊的江湖客們也都臉色一驚。

    那少年，居然不是靜語山莊的人？

    「你們的客人！」楊沖從懷中拿出了當初慈正大師包裹在包裹當中的小令牌，隨後朝著霍雄扔了過去。

    霍雄驚訝與楊沖沒有受到他的壓迫，隨手結果了令牌，頓時臉色一變：「不可能，你是誰，怎麼能拿到我們靜語山莊問月宴的令牌！」

    問月宴！聽到這話人們更加驚訝，人總是分三六九等的，他們這些江湖客連進入靜語山莊的機會都沒有，而有資格進入的也各不相同。

    那些跟隨著長輩而來的弟子和許多江湖上略有薄名的江湖人士，也就是在靜語山莊的大廳當中一起舉辦一個宴會，算是互相結交同輩們，和實力相當的人交流一下武學。

    而真正是名人的江湖名宿們，都是和他們最出色的弟子一同前往靜語山莊在懸崖邊設立的問月台中，賞著仿佛觸手可得的月光，參加那最高規格的宴會。

    楊沖此時的樣子和他的年齡，雖然像是年青一代出色的弟子，但是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一個人就會來參加問月宴。

    霍雄在靜語山莊多年，也見過許多天資聰慧的人，此時為了保險，霍雄收起了身上的氣勢，便問道：「不知令師尊是何人，門派是何？」

    「沒有師尊，沒有門派。」楊沖說著繼續朝著面前走去，已經走過了大半個沙灘。

    那霍雄見到楊沖不停留的樣子，示意楊沖停下的時候朝著身邊幾人問道：「不知幾人可否見過這人？」

    霍雄身邊的幾人都是老江湖，楊沖是生面孔，又不說門派和師傅都是誰，他們當然不知道。

    而霍雄身邊的人問道：「霍兄你應該有宴會的名單吧，可否邀請過這樣一個少俠？」

    聽到這些霍雄搖頭，看到楊沖居然還不停留的繼續走，只是手上多出了一本小冊子，似乎是在翻看什麼，霍雄說道：「少俠，你似乎不在我們靜語山莊的宴請範圍之內吧，這令牌是從何而來，還希望少俠能說清楚。」

    見到楊沖不為所動，一旁的老者說道：「年輕人，前輩說話你居然不回應，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

    「我是楊沖，這樣能進了嗎？」楊沖收起冊子問道。

    後面跟著跑過來的吳老頭略微喘息，見到面前的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震驚的不敢說話。

    楊沖？一旁的霍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間想不起來。而霍雄身邊的老者徒弟已經嘲笑開口：「你是洋蔥啊，這又是哪根蔥？」

    此言一出，周圍的幾個小輩都跟著笑了起來。楊沖雖然有長相，可身上穿著的這身黑衣如同夜行衣，還風塵僕僕的，來參加宴會的大俠哪會穿這種衣服。況且楊沖現在的樣子也太讓人懷疑了，手中提著劍，身上帶著鮮血，實在是太可疑了。

    吳老頭聽到這少年鄙視楊沖，心中都在抹汗，那些看熱鬧的江湖客怕被牽連進去聽到殺人的時候早就都跑了，而那些靜語山莊的人更是被楊衝殺了個一乾二淨，這幫人不知道楊沖的身份還敢挑釁，真是找死。

    也有了這些人的挑釁，楊沖點頭問道：「既然你不知道，不如來試試啊。」

    那老者的弟子聽到這句話，想都不想就答應，正要握劍過來，他師傅還是覺得楊沖有些不對勁。

    「等等，先弄清楚他是誰再說。」老者說著，卻發現楊沖已經攻了過來，當即抽劍驚呼：「好小子，你到底是誰，還想要偷襲我不成！」

    這老者正是說話的時候，楊沖實力全開，就在這不可能的時刻，一劍洞穿了這老者，下一劍，刺傷了他身後的弟子。

    全場一片寂靜，都沒想到楊沖會這麼做。

    後面的吳老頭心中哀嘆這人死的活該，低聲嘀咕道：「雖然不知道楊沖是為了什麼殺人，但他明顯就是衝著找事來的。這『大俠』倚老賣老的連凶名開始去止小兒夜啼的楊沖都不知道，在弟子主動找死的答應戰鬥的時候擋在弟子身前，真以為楊沖說比試比試只是說說？」

    就在楊沖暴起殺人時，周圍的幾個「大俠」都怒了。

    「好你個小輩，找死！」

    「竟然對趙大俠出手，我細雨劍派與沾花劍派同氣連枝，今日就要替趙大俠報仇！」

    「不管你是誰，在我靜語山莊門前殺人，放你不過！」

    一時間劍光綽綽，在這劍光與壓力的爆發當中，周圍的實力不濟者節節後退。

    那山上幾位下山，一同等待著迎接今日會到的正道第一的慈正大師的幾位正道豪傑，見到眼前爆發的戰鬥，紛紛臉色驚變的沖了過來。

    就在他們震驚的目光當中，楊沖左手抓著一把長劍，而身旁的幾位大俠，都已經身染黑氣，臉色悽慘的倒下。

    「你這小輩，竟然敢在我靜語山莊下造孽！」那莊主剛才還在談笑，此時見到就連他們山莊的霍雄與人聯手都不是對手，楊沖使出的又是詭異的招式，當即當成了魔雲教精心培養的弟子，與身旁幾位前輩一同拔劍，就要將楊沖斬於劍下。

    戰場千變萬化，靜語山莊的莊主與正道巨頭剛出現，就是要斬了楊沖，那些江湖客和旁邊的弟子甚至都不知道怎麼了。

    也是在此時，遠處一策馬而來者拿了一聲佛號，飛奔而來。

    「幾位施主息怒！」金色的錫杖砸落在楊沖身前，其後一身披金色僧衣的僧人面帶悲苦，閃身擋在了楊沖面前：「幾位施主還請息怒，這件事當中，想必一定有原因。」

    「你是慈正大師的弟子，悲苦？」一旁正道三大宗門與慈正大師同名的純劍宗宗主張方行臉色一變，想到了慈正大師受傷的傳聞，先問道：「慈正大師呢？」

    悲苦見面前幾人冷靜下來，當即鬆了口氣：「阿彌陀佛，師傅還有要事處理，來不了這裡，不過師傅讓我帶一句話給各位。師傅說這位小施主能夠代替他做出決定，他做出的一切決定，也就是師傅的決定。另外，師傅說東西也已經交給了他。」

    「你是說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慈正大師？」

    悲苦點頭：「是的，師傅特意擔保，所以我想這剛才的殺戮當中，一定有誤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