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漸歇,外邊花草在雨水沖洗後,少數散發出最後香氣。大多數則都已經低下頭顱,花瓣散落一地。吳月夢走上前將窗戶打開,目光看著遠方天際,明朗天空,烏雲已然漸漸散去。他的思緒也不知飄向了何方。清風吹來將他髮髻吹散。冰涼雨水落在他臉上,讓他忍不住猛地咳嗽幾聲。煙兒手中那些一件外衣輕輕披在他肩上。「少爺,天氣有些微涼,您還是別站在窗前,這對您的身體傷害很大。」「無礙,什麼大風大浪沒遇到過,怎麼會害怕這小小風寒?煙兒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有些不擇手段?君子應當磊落光明,怎可使用如此手段?躲在角落操縱全局。」「少爺的做法煙兒無法評論,煙兒只知道服從命令。少爺,煙兒很好奇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你若是不喜歡哪個人,大可以率領人馬將這裡踏平,天下間能夠擋住少爺鋒芒的人,並沒有幾個。為何偏偏以身涉險?」「你說的很對,不過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勞煩穎筱軍,那些人將士也是有家庭的人,戰端輕啟受苦受難的終究是那些百姓,一將功成萬骨枯。況且這次我只想報答月霄宮對我的恩情,無論如何當初若不是月霄宮,我早已凍死街頭。」「可您又為何命令吳將軍二人分兩部分攻打楚、趙?」吳月夢轉過身看了一眼煙兒繼續說道:「穎筱軍長時間未曾打仗,許多人已經起了怠慢之心。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雖然我們力量已經有所提升,但這不是我們停下腳步的理由,天下除了宋、趙、楚、魯之外還有魏、齊、燕、匈奴、倭寇這些人的力量要比我們強很多,只要他們願意,覆滅我們只在翻手覆手之間。」
兩人說話間,慕清寒乘著一把紙傘款款而來,雨水已經將她的頭髮和衣服都打濕了,雨滴順著頭髮滴落下來,她來到房間中將雨傘合上,煙兒遞給她一杯熱水,慕清寒道了一聲謝。「少爺,那我就先退下了,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嗯。」慕清寒將茶水放在嘴邊輕抿一口隨即說:「先生清寒特來請教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形式?」吳月夢心中像是早就計算好了慕清寒會來一般,他面不改色說道:「慕小姐最引以為傲的莫過於富可敵國的財富、製作精良的武器、遍布天下的生意以及手中那份力量。」「看來先生對清寒家底很是了解嘛,這未免讓清寒有些想入非非了。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此話何解?我不過是一名普通商賈而已,哪有什麼身份。」「呵,月公子你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想要騙過我還是得下點功夫。」吳月夢有些吃驚地看著面前之人,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憑藉幾面之緣就認出了自己。「你怎麼會?」「月公子你不用這麼緊張,要識穿你的身份並不難。天下間能跟周宮主關係這麼密切的人並不多,並且你忘記了,我也曾與你打過交道。你身上能有那件信物就絕非一般人,再加上雖說清寒力量薄弱可也不至於連先生大名都沒有聽說過。先生進入魯國清寒瞭若指掌若不是發生過意外。先生還在我的掌握之中,這次前來為我出謀劃策定是報了某種心思吧。」那雙幽深目光上下打量著月筱溟似是要將他看穿,而月筱溟嘆了口氣說:「既然被你看穿了身份,我也沒有什麼話要說。我此次前來只為報答上次欠你的恩情,對於趙國領地,我感到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手下人竟然會那麼做。想化名幫你一把,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身份。」「真的就這麼簡單?」「不然呢,你以為我放著一軍之帥不做偏要以身涉險?」「月公子的心思難以捉摸,我想知道你為何要派人攻打楚趙兩國?還有就是如果我答應與你合作我能夠得到的實質性報酬是什麼,天下熙熙為利而來,天下攘攘為利而往。」月筱溟想了想問道:「不知慕姑娘想要什麼好處?若是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力滿足。」「若是我說我想要這魯國一半,月公子也不會反對吧?」「這個要求有些過分,筱溟無法答應你。」慕清寒聽到這個回答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長舒一口氣,她點點頭:「一切皆如月公子所料,那陳思已經暗中勾結月霄宮,我應當如何反擊?」原來剛剛只不過是慕清寒的試探而已,如果月筱溟當即答應下來,這就說明月筱溟定有別的打算,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但月筱溟拒絕了。慕清寒就向他問起了接下來該如何辦。二人在房間中商討許久。直到第二日兩人才結束。
城池外邊穎筱軍在艱難地攻城,而城門內,周穎兒在月玦護衛下也在拼殺。眼看守城人越來越少,誰知道背後衛英帶著人馬也沖了過來。衛英已經殺紅了眼睛,在他手上提著周鎖的項上人頭。他一馬當先沖了過來後邊是士兵,雙方人馬就如兩塊石頭一般撞擊,雙方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本來勝利就在眼前,突如其來的援兵讓守城士兵士氣高漲不少。「周穎兒你還我賢弟命來。」「穎兒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來取。」衛英騎著馬衝到周穎兒面前正要奪取她的性命,月玦將那人攻擊攔下,四目相對見到的都是對方滔天殺氣。月玦砍倒身邊士兵踏著他的身體躍到衛英面前,衛英揮舞著手中的寶刀,月玦險險躲過刀口,轉而一腳踏在馬頭上。衛英把手中頭顱朝著月玦扔了過去,隨即跳下馬匹。月玦用劍劈開頭顱後隨即站在地上與衛英對決。身後城池已經被漸漸攻破,從外邊湧進越來越多穎筱軍。衛英看著那些神情嚴峻地說道:「我記下你了,有機會我們再行比試。」說著就在幾名親兵護衛下離開了。而衝進來的將軍一見到周穎兒便單膝跪地道:「屬下來遲請將軍責罰。」周穎兒擦了擦臉上的鮮血道:「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