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無奈之後,葉聽風忽然想明白了,並非這舊殼難去,而是時機未到,身體的淬鍊尚欠火候。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於是沉心靜氣,重新投入了淬體修煉之中,好在這身皺皮,卻並不妨礙靈氣的進出,只是如同一隻繭,等待著他破而成蝶。
蕭河古城,將軍府里,如今卻是模樣大變,卻是已經成了一處戒備森嚴的中軍大營。
「報!」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卻見從大門口衝進來一位身形極快的便裝人影,其一副斥候模樣,也不見守衛相攔,便任由他衝進了暫做中軍營丈的孟府正堂。
一進正堂,卻見滿屋儘是鐵甲將校,那斥候施禮上報:「稟孟帥,冷蒼山前線有消息傳來。」
「快呈上來!」孟拓疆朗聲說道。
片刻之後,斥候將一隻火漆封裹著的,竹筒取出,孟報國上前接過,拆開後,取出一紙密文,遞給了孟拓疆。
卻見孟拓疆緊盯著手中情報,眼神冰冷,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孟拓疆方才將那文書放置桌上,卻是長嘆一口氣,仰頭後躺,往屋頂看去。
「父帥!」孟報國見父親如此模樣,卻是有些擔心,急忙出聲問詢:
「可是冷蒼山戰事有變?」
屋裡諸位將帥也是抬頭緊盯著孟拓疆。卻見他直起腰身,卻微微有些失望的搖頭搖頭,便說道;
「冷蒼山前線,羅昊已在調兵遣將,準備在飲馬川與胡國大軍決戰,按行軍布陣,糧草兵馬的擺置,不出十天,便是兩軍交戰之時。」
「啊!」、「這麼快。」
諸位將校瞬間開始嘀咕起來。
「安靜!」孟拓疆卻是一聲震呼,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此次會戰,諸位看法如何?」孟拓疆繼續問道。
眾人沉默片刻,便立時有人移步而出,向著孟拓疆說道:
「稟孟帥,在下以為,這羅昊急功好利,卻是犯了兵家大忌,諸位皆知,過了冷蒼山,便是飲馬川,但飲馬川乃是胡國所屬,可與我軍對壘上百年,布防之強毋庸置疑,這羅昊卻選擇此處與敵軍決戰,這是要將我豐國十萬大軍送入虎口啊。
此次會戰恐怕凶多吉少。而我大軍布防數十上百年的陣線,卻是要毀於一旦啊。」
說話之人,乃是廳堂之中唯一一個未著鎧甲之人,穿著長衫,三縷長髯,生的一臉儒雅之氣,此刻卻是一臉怒容,滿面通紅。
「侯城主,不愧為飽學之士,一句話將要害點透,令人佩服之至。我蕭河古城昌盛如斯,多是侯城主之功啊。」孟拓疆眼含賞識的說道。
原來這男子竟是這蕭河古城的城主,侯長安,已是應邀來到將軍府多日,對前線及軍中情況知之甚深。
「孟帥謬讚了,適才所言,乃是侯某心中所想,恐怕也不出諸位將軍所料,羅昊此舉有失策之嫌,不知我等可有相解之法?」侯長安道。
孟拓疆沉思了片刻,忽然抬頭,朗聲道:
「劉風、劉宇聽令。」
「末將在!」兩位副將上前施禮,聽令。
「你二人星夜兼程,火速趕往冷蒼山,
劉風前去中軍請見羅昊,曉以厲害,相挽其意,務必使其回心轉意,切莫鑄成大錯。
劉宇帶我密函,且去軍中聯絡寧岑、章無涯二人,傳我口信,一旦羅昊不停勸戒,執意入飲馬川會戰,便申請堅守後軍,務必小心守好入川棧道,千萬莫要大意。此棧道一旦有失,十萬豐國兒郎,將無一可以生還。」
孟拓疆吩咐完,這兩人便立即穿門而出,騎了馬匹,往冷蒼山奔去。
藍天白雲之下,一陣清風拂過,吹動著面上的白紗,掀起一絲別樣風韻,空氣中瀰漫著桂花的香氣,幽靜的湖邊,兩道倩影,一坐一立,驚艷了時光。
手指撫過琴弦,一粒粒琴音,如同流水一般,淅瀝瀝的迴蕩在湖面上。
琴音委婉動聽,卻又勾起思緒萬千,仿佛訴說著人世間一幕幕的悲歡離合,彈琴之人忽而身在其內,忽而又似超脫其外。
卻正是語蘭與小梨。
語蘭自那日在廳堂之上大放異彩之後,得了孟拓疆寵愛,孟府之人,從上至下對便是其有了幾分敬畏。
但語蘭生性恬淡,不喜嬉鬧,卻是每日閉門不出,只與小梨流連於湖畔琴音之間,軍中事宜,卻是再不過問。孟拓疆卻是忙於軍中事物,也未再召見。
今日天氣不錯,小梨便帶著語蘭,出來湖邊彈琴,情至深處,主僕二人竟均是淚流滿面。
忽然湖畔傳來了腳步聲,語蘭輕輕的鬆開了琴弦,小梨卻是瞬間驚醒過來,轉身一看,急忙施禮道:「老爺好!」
卻是孟拓疆走了過來,衝著小梨微微點頭。
語蘭也是摸索著,要起身見禮,小梨急忙攙扶。孟拓疆卻說道:
「蘭蘭不必多禮,就坐著說話吧。」
但語蘭卻還是起身施禮,且恭敬的站立一旁,微笑著開口道:
「給爹爹見禮,爹爹厚愛,語蘭已然知曉,但身為子女,父母當前,又豈能倨傲。」
孟拓疆卻是毫不在意,卻看向了湖畔石台上的古琴,緩緩開口道:
「爹爹適才遙遙聽見琴聲,哀怨悱惻,而又不失悲壯,引人共鳴,卻未想到竟是蘭蘭所奏,不知此曲何名?」
「回爹爹,這曲子,乃是語蘭隨心而奏,胡亂撥弄而已,卻並無曲名。」語蘭微笑答道。
「哦?這曲子竟是蘭蘭自己所作?」孟拓疆卻是眼含意外的問道。
卻見語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哈哈……未想到我孟某人半生戎馬,粗曠不羈,生的女兒,卻是蕙心蘭質,心靈手巧啊,哈哈……」孟拓疆心情似乎不錯。
「爹爹莫要再夸,語蘭受之不起。」
「好說,好說。蘭蘭也不用妄自菲薄,以我看來,論才情思維,你大哥那不成器的東西,卻是無論如何大歐趕不及你啊。」孟拓疆說完,卻又看見了語蘭蒙在臉上的白紗,輕輕嘆了口氣,又說了句:「可惜你的眼睛啊,唉…」
「大哥忠勇仁義,語蘭怎可比的,眼疾之事,卻是讓爹爹費心了。」說完,語蘭也是臉上一陣黯然。
「好了,莫說太多閒話。」孟拓疆卻是臉上重新振作,開始鄭重的與
語蘭交談起來。「爹爹今天找你,卻是有事情相商。」
「老爺,小姐,不如坐下說話如何。」小梨卻是乖巧指著石台邊上的凳子說道。
「也好!」孟拓疆點了點頭。
小梨扶了語蘭坐下,又說道:「小姐,你和老爺先聊著,小梨去打壺茶來。」說完見語蘭點頭便是離去。
「爹爹,前來。可是戰事有變?」語蘭問道。
「正是!」孟拓疆道:「冷蒼山戰事有變,而我們孟府向來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日前見蘭蘭談吐之間,竟頗有見識,便來此聽聽你的意見。」
說完,不等語蘭說話,便又接著繼續說道:「冷蒼山前線傳來消息,羅昊與胡國大軍兩軍相定,五日之後,雙方會戰於飲馬川了,敗者退避百里。
且說說這羅昊,欲與敵軍交戰,卻又大擺旗鼓,口放豪言,卻不知兵不厭詐,向來奇兵制勝,又怎可輕信五日之言。急功近利,又不顧退路,定然要禍事。
那羅昊竟是如此糊塗,又聽不進諫言,我已經著人前去勸諫,卻被他以擾亂軍心扣留,杖責二十軍棍,當真是無可救藥。」
「羅昊將軍如此行事,卻是不妥,但爹爹此前,卻是不應派人勸諫羅昊,那羅昊一心求功,此刻又怎聽得進去爹爹勸諫。
反倒是,爹爹應當快書傳於京城,奏明雍王。朝堂之上,雖多是鼠目寸光之輩,但也不乏明智之士,商討之下,或可奏效。」
孟拓疆一聽此話,卻是恍然大悟,撫掌嘆息,卻聽得語蘭又繼續說道:
「再者,適才爹爹所言,似是那羅昊此次會戰必敗。但語蘭卻不如此認為。」
「蘭蘭此話怎講?」孟拓疆有些詫異。
「爹爹莫急,且聽語蘭細細道來。」語蘭輕笑一聲又說道:
「我若是那胡國之帥,便會安排部下,此戰只許輸,不許勝。爹爹可知其緣由?」
「只許輸,不許勝?」孟拓疆一頭霧水。
「不錯,只許輸,不許勝。先安排兵士與之交鋒,元氣未傷前,便佯敗退走。如此,那羅昊便會立功,朝廷勢必對其更加信賴,而爹爹之前的不作為之言,便被坐實,想要再回前線,卻是難上加難了。
此外,那羅昊未經戰場,一旦建有寸功,便定會驕傲自滿,以為容易,不察戰場之殘酷,成了輕敵之驕兵。下次交戰,卻是敗局已定。
再者,胡軍勢必在佯敗後,暗中將兵士分成化,再潛回冷蒼山附近。只需待的我大軍完全進入飲馬川,便會設法將糧道斷絕,再於沿途設伏,甚至反攻而上,夾擊我軍。
屆時之敗,卻恐怕我軍一兵一卒都難逃活口。」
語蘭說完,孟拓疆已然驚出一身冷汗。連日來,孟拓疆心裡總是放心不下,感覺事情並非表面一般簡單,卻不曾想到如此之深,鬱悶之間,便想起了語蘭,前來與之相商,以期有所解惑。
卻不料,語蘭僅聽了隻言片語,就已經將前因後果分析明確,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一想語蘭所說,孟拓疆越發覺的便是胡軍的真正意圖,忍不住的心裡發寒。
「蘭蘭,若果真如此,可有破解之法?」孟拓疆眼神驚急的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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