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最終還是妥協了,倒不是他懼怕謝宸,但以他對謝宸的了解,這傢伙可以無良到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說不定哪天任務中真就就吧路明非扔進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
若是死侍窩還好,但若是什麼虎狼之地……大概後續的很多計劃都要被打回重做了。
想到這裡,路鳴澤很快做出了選擇。
「事先說好,我不會出手, 只是幫你攔住他。」
言下之意,老子幫你攔住人還行,但謝宸若是想借他的手迎敵那是想都不要想。
謝宸咧了咧嘴,眼中凶光大綻:「放心,只要你攔住就足夠了。」
這一次,就算無法將奧丁真正留在這裡,謝宸也要撕了他的身軀, 最不濟也要留下那傢伙的一條手臂。
新仇舊恨堆積在一起, 今天總歸是要拿回來一部分利息的!
謝宸高高躍起, 身下不斷有石柱升起承接住他的身體。
奧丁始終沒有動作,像是一個掉了線的玩偶,見到謝宸直奔他而去也不主動閃避,而是站在原地目視不斷壓來的巨大石柱。
待到拉近距離,謝宸一腳踹出,巨大的石柱劈頭蓋臉的飛出,直奔奧丁面門飛去。
奧丁緩緩抬起一隻手,石柱與他的手掌接觸,發出巨大的碰撞轟鳴聲。
他的身軀在石柱面前顯得那樣的渺小,可石柱在與他接觸後卻像是經歷了無數歲月腐蝕一樣層層風化,化作石粉飄落。
這也在謝宸的預料之中,他也沒指望扔塊石頭就能將奧丁砸死,但凡是個龍族王爵級別的都不會在意這種攻擊。
石柱飛快的化作石粉飛散,將奧丁周身層層包裹。
待到最後一部分石塊消失,謝宸的身影陡然出現,重重一腳對著奧丁踢出!
藉助石柱的掩護,謝宸輕而易舉的拉近了與奧丁的距離。
比起層出不窮的遠程手段, 謝宸遠遠不如奧丁, 可若是近戰,謝宸自信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遜色於誰!
並非是無敵,而是已經無人可以在這個領域對他做出碾壓的姿態!
謝宸的一腳在空氣中拉出重重的音爆聲,周遭漂浮在空中的石粉被扯出了一道音爆環的形狀。
謝宸這一腳幾乎用盡了全力。
奧丁的速度很快,在謝宸出腳的一瞬間就已經抬手抵擋,另一隻手持著一柄不知道從何處抽出來的長刀,飛快向謝宸腹部刺去。
奧丁的目的很明顯,如果謝宸自已將這一腳踹到底,那他手中的長刀同時也會將謝宸捅個對穿。
以傷換傷,圍魏救趙,這是陽謀。
陽謀實施的前提是擁有絕對可以強迫的能力,但奧丁並不知道,謝宸從來不畏懼以傷換傷。
嗤~
轟!!!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伴隨著刀尖穿透謝宸腹部,而後者則是謝宸的一腳結結實實於奧丁放置於胸前的另一隻手臂相遇。
這一腳的力量太重,謝宸甚至隱約聽到了骨骼斷裂時發出的咔嚓粉碎聲。
他的小腿骨在這一次接觸中斷裂了,只是不知道奧丁如何。
巨大的衝擊力讓奧丁的身軀倒飛出去,他的另一隻手握刀很緊, 這讓他的長刀隨著他一同撤出了謝宸的腹部。
他跌落在身後林中,撞倒了不知道多少樹木。
謝宸沒有繼續追擊, 一隻手捂著小腹,那裡有著一個很大的血窟窿,團團血肉清晰可見,鮮血染紅了謝宸的手掌。
奧丁不愧是沒有短板的恐怖存在,他並非簡單的抽刀,而是在抽刀的時候快速扭動刀柄。
剛剛那一瞬若非謝宸護住的及時,他的腸胃說不定都要隨著奧丁一同被扯出體內。
即便是這樣,謝宸的小半腸子已經被攪亂成一團了,劇痛讓他的額頭冒出絲絲冷汗。
雖然傷勢對謝宸來說並不重,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感受到疼痛。
第一次交手,誰都沒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但卻都吃了點小虧。
謝宸一躍而起,向著奧丁的方向飛撲出去。
另一端,和奧丁與謝宸打的如火如荼不同,太子和路鳴澤安靜的對峙著。
在路鳴澤出現之後,已經精神接近癲狂的太子突然重新回到了冷靜,就好像是等待著搶籃板的籃球隊員死死盯著球框一樣,太子警惕的眼神始終沒有從路鳴澤身上移開一刻。
「不要那麼緊張,我沒有動手的想法,以和為貴,和氣生財。」路鳴澤毫不顧忌形象的向後一坐,一個豪華的沙發自動出現在他的身後。
最過分的是這個沙發居然還帶有按摩的功能。
在場四人中,路鳴澤是最不像來打架的那一個,他更像是來度假的。
「是你?不,不是你……你不是……」
「嘖,玩繞口令呢?你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了?」路鳴澤翹起二郎腿,愜意的說道:「不應該啊,看來是你活的太久,腦袋已經生鏽了。」
「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你已經死了!」
太子今日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運籌帷幄的姿態,今日的他先是被憤怒擊碎了理智,而後又被恐懼占據了內心。
是的,恐懼,此刻的他居然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
路明非深刻懷疑小魔鬼是不是當著人家的面殺了那傢伙全家,不然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是已經死了,當初我被昆古尼爾釘在十字架上,你不是親眼見證到了麼?」
路鳴澤風輕雲淡的說道,就好像他說已經死去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可你都能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我為什麼不能呢?哦,對了……」
路鳴澤啪的一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在腦海中偷聽的路明非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哥哥還沒有到知曉這些的時候,有些話可不能讓他聽到。」
「不,不對,現在的你和我一樣,只能苟延殘喘的活在世界上,你再也不是過去的你了。」
太子像是突然發現了盲點,這一刻他心中的某種想法正在蠢蠢欲動,甚至隱隱有要壓過恐懼的跡象。
「哦?沒人綁住你的手腳,你可以放開手腳的嘗試。」路鳴澤蔑視的看著依舊在猶豫的太子,輕笑道:「來,我現在就坐在你的面前。」
說真的,太子這一刻是真的想要動手,可他看到路鳴澤眼神的那一刻,他還是慫了。
「遇到你,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太子咧嘴笑著,身體卻很誠實的暗中做出動作,時刻準備著逃走。
既然他認出了路鳴澤,後續所有的計劃都要推倒重來了。
難怪今天如此周密的計劃會失敗,原來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太子將所有的鍋自動甩給了路鳴澤,沒辦法,對方留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幾乎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
路鳴澤聳聳肩,滿不在意的說道:「或許吧,交易這種事,沒有所謂對錯的,只要利益牢固,敵人也能變成朋友不是麼?」
說的很輕鬆,很可惜,對於路鳴澤的話,太子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沒有任何道別,黑影一閃而逝,太子乾脆利落的離開了,他受的傷很重。
他雖然是今天的敗者,但並不代表他今天會被留在這裡。
——————————
「師兄,你的……你的爸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蘇茜想了許久,終於將藏在心中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換作是其他人,蘇茜或許從頭到尾都不會去關注,可這是楚子航。
蘇茜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楚子航心中有心結,若是這個心結解開,她是真的有機會的。
而且……
不知道她的感覺是否正確,謝宸師兄好像很希望她和楚子航能成一對的……
正在開車的楚子航雖然不動聲色,但蘇茜還是察覺到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
「抱歉,如果這個問題很讓你很為難,就當我沒有問過好了。」
楚子航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沒有明顯的起伏:「對於他……我真的沒有了解太多,所以我也沒辦法回答你。」
何止是了解不多,簡直是一無所知。
愛吃變態辣鹵大腸,愛喝酒,愛吹牛,能說會道,一事無成……
種種特徵聚集在一個男人身上,將這個男人打造成了整個社會最低端的一個形象。
至少曾經的楚子航是這麼認為的,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就像是始終被人欺壓的贅婿終於有一天揚眉吐氣了一樣,那個男人在那一刻的身影突然高大起來了。
過去的他在兒子,在老婆面前有多沒用,那一刻他的背影就有多高大。
像是落單獨自面對鬣狗群的雄獅一樣。
他成功的將偉岸的身影永遠的烙印在了楚子航的心中,成了一個無法磨滅的豐碑。
直到楚子航成為了執行部的精英,那時候的他才明白,曾經的那個男人是多麼的優秀。
他的爸爸,幾乎是創造了另一個人格和面孔生活在社會上,將自己骨子裡的殺胚模樣掩藏的天衣無縫。
「他是最頂級的執行部精英,在我認知中或許只有謝宸師兄能與他媲美。」楚子航最終答道:「我是這麼認為的。」
蘇茜懵懂點頭,呆呆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
v市高架路。
楚子航一行人直奔目標地,一切的異動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當所有人看到面前逐漸擴散的蛛網裂痕那一刻,他們都呆滯住了。
他們雖然也算是經歷過實戰的精英,可在看到這種超乎他們想像的場景,震驚幾乎壓制不住的表現了在了面上。
「這……這……」
羅爾七世已經震驚的說不出完整的話,在他們面前的是漆黑色的一片,沒人能看清這片黑色中有什麼。
如今,這片黑色還在繼續不斷擴大著,甚至有速度逐漸加快的趨勢。
楚子航沉默許久,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可眼中依舊能流露出些許掩藏不住的驚詫神色。
他指著一個方向,「那裡原本是一個收費站,有兩棟六層辦公樓。」
眾人順著楚子航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除了一片仿佛能將光線都吞噬的漆黑以外,空無一物。
根本就沒有什麼收費站,更沒有辦公樓。
所有的東西都被那些黑暗吞噬了。
沒來由的,有幾人打了個哆嗦,這件事太過詭異了。
對著死侍,他們可以無畏的衝鋒上去,可面對如今這種場景,沒有人心裡會不犯嘀咕。
楚子航率先恢復了冷靜,他從車上扯下一個棒球棍,走到那緩緩擴散的黑色領域附近。
「會長,小心!」
有人開口提醒。
楚子航點頭,他試探的將棒球棍探向黑色領域。
不出他所料,單反是接觸這個領域的東西都會被吞噬,楚子航能感受到來自對面的吸引力,但這股力量不大。
他稍稍用力,將棒球棍拔了出來。
被吸入的部分完好無損。
這東西就像是連接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本身並沒有破壞力,但卻能將外面的世界拉入其內部的世界。
尼伯龍根。
楚子航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天暴雨的景象。
一樣的黑,一樣的雨。
他扔下棒球棍,將手伸向面前的黑色領域。
「不可以!太危險了!」幾人想要制止,可卻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楚子航的手已經探入了黑色領域中……不,稱之為尼伯龍根的門戶更為合適。
下一刻,異變發生了。
楚子航只感覺這個門戶像是活了過來,一股莫大的吸力降臨到他的身上。
他只來得及向身後人點了點頭,轉瞬就被吸入了尼伯龍根,消失不見。
————————
海岸線。
謝宸和奧丁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雖然沒有過去多久,但雙方已經交手了不知多少回合。
他們的動作都快得驚人,每一次劈砍都能讓刀劍在空中拉出一長串殘影,讓人看不出真假。
如此激烈的交手,稍有不慎就會被直接開膛破肚。
謝宸後撤半步,他看向對面手持長刀的奧丁,對方就像是古代下馬的將軍,渾身上下看似全是破綻,但只要行動,每一處都可能埋伏著殺招。
奧丁的刀法密不透風,行雲流水,讓謝宸深度懷疑這傢伙不是玩槍的,而是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殺胚刀術宗師假扮的。
沒有給謝宸喘息的機會,奧丁瞬間來到了謝宸面手中長刀斜斜劈出。、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
這是……
時間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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