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現在的你,讓我覺得很陌生。」
路鳴澤一雙金色的眸子凝視路明非許久,幽幽開口道。
「喂喂,不要用那麼幽怨的語氣說話好麼,你是魔鬼啊,不是被我始亂終棄的怨婦!」
路明非忍不住吐槽道:「而且我說的是暫時對女人沒有那種迫切的興趣, 又沒說我不喜歡女人了,像你這種正太應該去找那些母性爆棚的貴婦人才對吧?」
被路明非無情吐槽的路鳴澤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在路明非面前他永遠都不會惱火。
路鳴澤撫掌,大笑道:「對嘛哥哥,這種犀利的吐槽讓我看到你曾經的一點影子了,看來你還沒有完全變。」
路明非撇了撇嘴, 輕聲道:「切……和瘋子一樣。」
哪知路鳴澤依舊笑著,瞧這樣子似乎都要笑出眼淚了, 他坐在零的桌子上,眸子的光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穿透。
「哥哥,我們都是瘋子啊,不要覺得你就是很正常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才是相同的!」
若是放在從前什麼都不懂的小白時期,路明非或許會對路鳴澤的中二發言信服幾分,但現在的路明非可是拎著一把菜刀就敢和死侍光著膀子肉搏的猛人。
在感受到了各種痛苦之後,路明非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
只有活著的人,正常的人才能感受到痛苦,如果他真的是這個魔鬼口中的怪物什麼的,那死侍算什麼?那個毆打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的男人算什麼?
路鳴澤似乎還想和路明非繼續說什麼,卻見下方會議室講台旁一個角落中,一個穿著禮服的老人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
路明非並未發現這細微的變化,但路鳴澤卻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嘖……煩人的神速系……」路鳴澤嘟囔一聲,讓路明非聽得雲裡霧裡。
「哥哥,我們這次的對話可能就要結束了,其實這次來我是想提醒你, 我們的約定依舊奏效。」
路鳴澤的身影在逐漸淡化, 聲音卻傳於路明非的耳中。
「只要你需要,無論是力量的交換,還是任何一個女孩,你所渴望的都會屬於你。」
「呸,要女孩也是我自己追,誰會用你幫我……」
路明非下意識反唇相譏,卻感覺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什么女孩?你老家被偷了誒……」
「嗯?」路明非低頭,卻見面前早該被他一拳打穿的屏幕仍舊安然無恙,而自己屏幕里的基地已經被人卸了大半。
由於路明非始終沒打算防守,所以他將所有的錢都用來了暴兵,其中大部分藏在密林中,只留下了小部分守家。
在和路鳴澤對話的過程中,對面的傢伙已經控制飛龍衝過來了,家裡的地面兵力無法攻擊空中單位,只能看著飛龍拆基地。
「臥槽!」路明非驚叫出聲,引來房間中所有人的矚目。
諾諾顯然也沒想到路明非的反應會這麼劇烈,也被嚇了一跳,腳上穿著的硬梆鞋毫不留情的踹在路明非的小腿上。
「你要死啊, 嚇我一跳, 還不快調集兵力守家?」
被周圍的目光看著,路明非尷尬的腳趾扣地,臉上應付著尷尬的微笑,手上操作卻不慢。
他根本沒像諾諾說的那樣直接回防基地,而是調集全部大軍像對面的基地沖了過去。
在地圖最角落的迷霧中,一個小型基地在有條不紊的重新建設中。
路明非直接決定換家,只要那個小型基地尚存,他就不會輸!
十分鐘後,在對面打字狂噴路明非背景中,路明非推掉對方最後一棟建築,取得了勝利。
對面那人說的什麼路明非看不懂,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估計就是罵路明非是作弊狗什麼的。
c語言大成,含媽量極高。
諾諾一巴掌拍在路明非的後頸上,「技術不賴啊,怎麼不去打職業揚名立萬?」
「這不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來獻身屠龍事業了麼。」路明非半開玩笑道。
雖然拯救世界的身份最開始也是被人逼著拽來的。
經過兩次宴會和並肩作戰守護繪梨衣的經歷,路明非和諾諾幾人也算是熟悉了,到了能隨口開玩笑的程度。
「真偉大哦……」諾諾促狹的笑著,道:「剛剛見你怔怔的看著零出神,老家都差點被偷了,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
路明非本想反駁,卻聽不遠處會議室另一側的一人駭然道:「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坐在那人身旁的一名教授第一時間探出身子,看向那人面前的屏幕。
「利維坦從既定路線消失了!我聯繫了前方驅逐艦上的專員,他們那裡也找不到利維坦的身影了!」
「怎麼可能?」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心中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浪費了兩天的時間,幾乎不眠不休的跟蹤計算,一遍又一遍更新計劃,最後的結果是利維坦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對方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來了一個烽火戲諸侯,把他們全都耍了一遍!
「見鬼!我們被一個龍族戲耍了!」其中一個暴躁的老教授直接憤怒的將眼鏡丟在了地上,出現這種事他們這群研究龍族大半輩子的老傢伙都覺得面上無光。
「龍族的智慧在我們人類之上,這是多少年前就得到的結論,今日出現這種事也很正常,或許是對方察覺到什麼了。」施耐德的聲音沙啞的像用鋸子鋸木頭,很有辨識度。
「或許它只是暫時下潛了。」昂熱最後開口,一錘定音,確認的接下來的行動計劃:「調集本部能使用的衛星,以利維坦消失地位目標,向四周擴散尋找。」
「如果真的找不到,就判定此次任務失敗,將人撤回來吧。」
眾人心中都有些鬱悶,但卻沒有一人開口,重新有序的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十多分鐘後,一個振奮所有人的消息在會議室傳播,通過衛星,他們再一次找到了消失的利維坦。
對方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在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跨越了上千海里的距離,穿越直布羅陀海峽,進入了地中海!
在場尚還年輕的學生們都在為再次追蹤到利維坦的消息振奮鼓掌,但所有的教授們臉上卻沒有掛上喜色。
地中海,那裡的勢力分布可是相當的複雜。
加圖索家族作為卡塞爾學院的校董之一,時候會放任卡塞爾學院在自家門口用導彈幹掉利維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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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世界上權勢最大的家族之一,加圖索家族,正位於義大利南部,地中海附近。
而在卡塞爾學院的眾多在場學員中,恰好就有一位加圖索家族的成員。
「凱撒,你家就在地中海旁邊吧?你說咱們的屠龍計劃還能繼續進行麼?」
聞言,凱撒擦拭獵刀的手微微停頓。他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
對此凱撒是不抱太大希望的,以弗羅斯特那個古板老頭的性格,就是有人在加圖索家族門口放個炮仗他都不會同意,更何況是扔兩個導彈。
大概這種事也只有當初的招核人民才不會那麼在意。
「今年的波濤菲諾大概不會適合度假了。」凱撒聳了聳肩,繼續低頭擦拭刀刃。
「聯繫代理校董弗羅斯特,我要與他談談。」昂熱開口道。
圖書館的另一個房間中,鏈接弗羅斯特的通訊被接通,昂熱坐在椅子上,通過投影的設備開始對話。
「有一隻疑似龍王的生物在剛剛進入了地中海。」昂熱直奔主題。
弗羅斯特的表情依舊保持古板的樣子,但眉角卻彆扭的皺起,像是震驚的消息來的太快,他的表情沒來得及跟上。
「昂熱,你是想借龍王對加圖索家族動手麼?」
也難怪弗羅斯特會這麼想,加圖索家族和昂熱不合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以昂熱那個老傢伙的黑心程度,誰知道龍王如今的路線是不是昂熱故意的?
不然一個能稱得上行走核武的東西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來地中海?
正當弗羅斯特和昂熱對話的過程中,利維坦已經突破了加圖索家族的警戒線。
外面的警告信息一個接一個向弗羅斯特的辦公室傳遞,而弗羅斯特依舊皺著眉和昂熱對視著。
「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我們本想在公海使用導彈屠龍。」昂熱淡淡道,反正距離龍王近的是加圖索家族,應該是弗羅斯特著急。
「你是說那玩意是自己跑來這裡的?」弗羅斯特一萬個不信,外面已經傳來了各個角度的清晰照片,一隻如同小型冰山的大傢伙,所到之處雪花飛舞,冰面凍結。
這對於幾乎常年處於溫熱氣候的地中海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不知道有多少巡遊回來的魚會因此喪命。
加圖索家族雖然相距尚遠,弗羅斯特依舊透過打開的窗子感受到了那股轉涼的海風。
「就算這真的和你沒關係,你現在打來通訊是要做什麼?想用導彈在加圖索家族門口炸了那傢伙?」
昂熱淡定的掏出一根雪茄,用火柴點燃,沒有開口回答任何一個字。
但此刻無聲就是最大的默認,昂熱就是想在加圖索家族門口炸魚。
「這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昂熱,我不會同意!」弗羅斯特冷聲道。
加圖索家族是在地中海乃至整個世界都很有影響力沒錯,但並不是說地中海這一片就是他加圖索家族一個人說了算。
下面的印度還有一位校董呢。
昂熱輕鬆的吐出一捧煙霧,「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派凱撒去屠龍了。」
說是和談,但昂熱依舊是一副老樣子土匪作風。
「你在威脅我?」弗羅斯特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麼多年裡他彈劾昂熱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被昂熱反過來威脅。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不得不善意的提醒一句,凱撒絕對不會拒絕這一次屠龍任務的,當然,這是到了必須近身戰鬥的時候才會面臨的選擇,現在你還有機會做出決定。」
弗羅斯特只覺得一股烈火在胸口灼燒,他很想就這樣掛斷通訊,但他不能。
因為昂熱這個老傢伙的威脅真的正中了他的命門。
凱撒是加圖索家族下一代的家主,是最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的人!
若是凱撒陷入了危機,就是弗羅斯特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也要把凱撒換回來!
胸口猛地起伏几次,弗羅斯特悶聲道:「好!你很好!昂熱!」
「你知道的,在屠龍這件事上,我不會做出妥協,一丁點也不。」昂熱冷冷道,此刻的他沒有了任何的寒暄與隨和,面色冷的像是個劊子手。
「我同意你們在地中海使用導彈,但僅限加圖索家族能涉及到的區域!另一位校董那裡我不會管!」弗羅斯特最終做出了妥協。
昂熱起身,「另一位校董那邊我也會通知,感謝弗羅斯特代理校董為屠龍事業做出的貢獻。」
言畢,昂熱掛斷了通訊,房間裡漆黑一片,只有橘黃色的菸絲在黑暗中一閃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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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中東地區。
每年的六月多都是靠海的漁民們最喜歡的日子。
因為這是藍鰭金槍魚巡遊的季節。
價格昂貴的藍鰭金槍魚會在每年的這個季節巡遊回地中海產卵,這恰好就給足了漁民們發財的機會。
這可是世界上最貴的魚。
但這麼貴重的魚伴隨的必然是困難的捕獵方式,為了更準確的選定捕撈的時間,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派人下水觀察漁情。
有很多水性很好的中東戰亂孤兒就是以此謀生的。
「阿巴斯!時間到了,船長讓你下水!」
「知道了。」
話音落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孩從海邊漁棚中走出。
他的瞳孔是綠色的,但跟一般的綠瞳不同,晶瑩剔透,帶著神秘的異域風情,像波斯貓,但更像林中獨行的猛虎。
赤裸的皮膚或許是因為在海邊受過太多的風吹日曬而變的黝黑,在陽光下反射出健康的光澤。
男孩名為阿巴斯,很難想像今年他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年。
阿巴斯走到海邊小船上,沒有穿戴任何的潛水裝備,只是簡單的繫上了一根救生繩,一躍跳進了水中。
就像一條金槍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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