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見我面色瞬間煞白,便一頭霧水的看著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我,我,我唱了什麼歌兒?」我的嘴角顫抖了好幾下,問道。
老黑眨巴著眸子,仔細的想了許久,然後開口說:「什麼嫁衣,什麼新娘的,具體唱了些什麼奴才也記不清了,這晚膳您快趁熱乎吃了吧。」
老黑說罷,就將食盒打開,把飯菜從籠柱的縫隙里遞給我。
「嫁衣,新娘?」我嘀咕著。
腦子裡瞬間猶如驚雷閃過,立刻想到了那詭異的歌謠。
「金絲線,紅綢緞,喜服嫁衣身上穿,鳳頭釵,瑪瑙鐲,新娘身上戴。」
「對,對,就是這個,您啊,睡著了,還一直反反覆覆的唱著這些,不過您唱歌時的聲音,跟平日裡說話時的聲音,倒不太像啊。」老黑隨口的說了一句。
我已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應該是那東西在唱歌,但是老黑卻誤以為是我?
不過,這一次,我不再驚慌,而是在心中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跟那東西好好的談一談。
在凡間時,鬼物纏人,必定是有緣故的,大都是心愿未了,才會如此。
「洛主子?洛主子?」老黑見我發愣開口叫了幾句。
看到我回過神來,他又盯著我面前的飯食,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您要是沒有胃口,這些吃食,奴才就幫您撤了吧。」
他說罷,就要將飯菜拿走。
我立即伸手攔住,如今,我並非自己一人,肚子裡還有一個,就算再沒有胃口也得吃飯,而且最近我的胃口比往日的任何時候都要好。
「額,那您吃吧。」老黑說著咽了咽口水,視線依舊看著我的飯菜。
我將裝著扣肉的小碟子,推出了籠柱外,對老黑說:「你也吃點吧,些幾日照看我,你也累壞了。」
「誒呦,奴才照顧主子,不都是理所當然的麼,不過多謝洛主子您賞賜。」他說著,就不客氣的將那肉給塞到了嘴裡,咀嚼了起來。
我也埋頭,將飯菜悉數吃了個乾淨。
並且,發現這才短短三日,我的腹部,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喝了太多的催妖湯的緣故。
吃過了晚膳,我再度百無聊賴的坐在了軟墊上,說的好聽在金籠里休養,其實跟坐牢沒有什麼兩樣。
我除了能在金籠裡頭來回的走動,然後便只是躺在軟墊上休息,沒有其它可做的,也正因為如此,時間過的極慢。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裡,問了老黑已經是戌時了,他們這些妖奴要入睡了,但是我卻打起了精神來,端坐在軟墊之上,就等著那鬼物出現,好同她談話。
但這鬼物,就好似刻意的在跟我作對,我想見她,她卻偏偏不再出現。
當我開始打哈欠時,還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今夜,你不來了麼?你不是每晚都要唱歌的麼?」
四周沒有一丁點兒的回應聲,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等,蓋好被褥,打算繼續睡。
閉上眼,很快就睡的混混沌沌,而就在這時候,一陣模糊不清的歌謠,便再度傳來。
我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就掙扎著坐了起來,並且開口大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東西,沒有回應我,不過依舊在繼續唱歌。
「我的身體正在腐爛,讓我早點死去。」
這歌中的詞,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驚懼。
「你是鬼麼?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你告訴我,若是真的能幫到你,我願意幫你。」我一邊說,一邊迅速的朝著四周環顧。
「白牆吞了我的軀體,誰能撫摸我,正在腐爛的臉龐?」
她的這句回應,讓我心尖一顫,白牆吞噬了她的軀體,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在白牆之中?
我的視線開始看向四周的白牆,這牆體平滑無比,看起來也嚴絲合縫,看不出哪一塊有問題。
「請讓我早點死去,免去這些痛苦和折磨!」
她的聲音開始發顫,而我則問道:「你在哪兒?你在白牆裡麼?是誰把你堆砌在白牆裡的?我,我,該怎麼幫你?」
如今,我也只是一個「階下囚」而已,也不可能,讓那些妖奴砸開這白牆尋找她。
聽到我如此問,歌聲就被一陣低沉絕望的啜泣之聲給取代了。
「你說話啊?我該如何才能幫到你?」我詢問著。
「嗒嗒嗒,嗒嗒嗒。」
突然,哭泣之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匆匆忙忙上樓的腳步聲。
我朝著樓梯口望去,發現是老黑,他快步的走到了籠門前。
「洛主子?您在跟誰說話?」老黑是聽到了我同那東西的對話之後,跑上樓來的。
「我說了,你也不會信。」我看了老黑一眼,淡淡的說道。
老黑那狡黠的眸子,立即朝著周圍掃了一眼。
今日,鶴忠說的話,老黑也聽到了,他也不傻,應該聽出了鶴忠話語之中的意思,這裡確實是有「東西」。
所以,老黑對於今夜這樓上的動靜,格外的在意。
「你過來。」我壓低了聲音,看著老黑。
老黑立馬就湊到了我的面前,我朝著白牆上看了一眼說道:「這裡真的有鬼!」
「不,不,不會吧,那些東西,都,都在荒蠻煉獄呢,怎麼可能會在九霄出現?」老黑嘴上依舊說著不可能,但是眼中的驚懼,卻是無法遮擋掩飾的。
「那鬼物,可能就藏在這牆裡,不如你貼到牆邊聽聽,沒準還能聽到一些動靜。」我的面前隔著粗大的籠柱,無法靠近牆邊,所以希望老黑過去聽聽聲響。
老黑卻嚇的一縮脖子,嘴裡連聲說道:「洛主子,就算真的有什麼「東西」咱們最好也別管,鶴長老今日說的,洛主子您應該都還記得才對。」
「可是?」我開口,還想勸說。
但老黑卻立馬跟我告辭,急匆匆的就下了樓,不願在這多待一刻。
看著老黑驚慌的「逃」走了,我便再度開口,同那「東西」說話。
「你看到了,我幫不了你,我自己也只是個階下囚。」我看著四周的白壁,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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