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魄原型體 第六十八章 以書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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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馮龍德感興趣的就是各種各樣中世紀的史料和歷史分析類書籍，但無奈國內的相關書籍不是見識扯淡就是資料太少，就是國外進口的優良書籍又太少，這導致他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泡在圖書館和各種書店裡淘書。要不是在亞馬遜上買東西到國內那運費不值當的，馮龍德早就訂一大堆了。

    更何況作為一個死忠型中二全戰狂，馮龍德對於每次遊戲加載時屏幕下方的各種名言警句是非常感興趣，那上面的每一句話都來源於類似《普魯士編年史》、《諾夫哥羅德編年史》、《立沃尼亞編年史》等等這些史料典籍之中。可惜的是，這些書籍很少能在市面上見到，馮龍德收集了半天也只是一些零散的語句罷了。

    本是一次撞大運般的淘書，結果馮龍德愣是在幻想鄉人間之里的鈴奈庵里淘到了一本《條頓入侵史》，而且最不符合設定的是這本書是由稗田阿求整理撰寫出來的......對此馮龍德只能感嘆：幻想鄉的歷史學家都是怪物嗎？

    「這本書賣多少錢？」馮龍德把書放下，開始準備掏錢。

    「五千P幣。」小玲眼都不眨地回答道。

    咣當！馮龍德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鏈甲的鋼環與木質的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你在逗我嗎？這都相當於一公斤白銀了！！」馮龍德手一撐地爬了起來，「你是窮瘋了嗎？！還是說你跟博麗的那個巫女關係很熟？」

    「當然因為窮了。」小玲表情特無辜地攤開雙手，「平常除了慧音和阿求會買些書或者花錢批量印刷一些典籍之外，村子裡人很少來買書的，即使有一些外來人類基本上都會過來買地圖，但那也太蠅頭小利了......看你雖然一身武夫的打扮，但很明顯你也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應該不至於能吝嗇這點小錢吧？聽村子裡人說，上次你來村子的時候一口氣買了十五匹馬，好像那時候的你也沒有現在這樣誇張吧？」

    馮龍德直接無語了：甭管是一設還是二設，博麗神社基本上都是瀕臨倒塌的危房級別，靈夢能愛錢成那樣也情有可原；但是據他的印象，一設和二設都沒有鈴奈庵也很窮的設定！小玲同學不至於也被靈夢給精神污染了吧？

    說到底，馮龍德還是不夠了解幻想鄉的現狀——作為一個需要以封建時代做背景、讓妖怪有被「恐懼」和神祇有被「膜拜」需求的超自然庇護所，教育方面自然必須被監控很嚴：不然有朝一日，人類都學習了科學世界觀，甚至還有無神論......那不僅僅是東方廚們掀桌的問題了，最起碼幻想鄉里的妖魔鬼怪得消失一半以上，只有像八雲紫這種基本上不需要被恐懼與膜拜的超自然生物能生存下來。

    「這本書我是真想買，但是說實話價格也太貴了。」馮龍德撓了撓頭，隨後借著櫃檯的掩護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一大堆小人書來，「你看看這些書能不能換它？」

    原本進空間裂縫之前的準備中，馮龍德就在自己的兩枚空間戒指里塞進了大量東西：各種各樣的圖書漫畫、手機、各種零食飲料，還包括他那台筆記本電腦，為此他都在臨行前買了一個專門可以靠太陽能充電的萬能移動電源，好解決跑到里世界後有可能出現的無聊情況；結果倒好，跑到幻想鄉了，每天的日常簡直有聊到爆了......不過現在有作用了，一些完全不需要再看的書籍可以充當硬通貨跟小玲交換這本書，誰也不吃虧。

    「哦？」小玲接過馮龍德手裡的小人書——沒錯，就是那種上個世界華夏大陸里出現過一段時間的小人書，比如一些什麼革命故事、簡易版四大名著方面的、一些家喻戶曉的評書故事之類的比比皆是，「嗯......挺有趣的外界圖書，不過這些加起來的價值根本不夠換取這本西洋歷史典籍的，你還有能交換的圖書嗎？」

    「我再找找......」馮龍德聳了聳肩，再一次在空間戒指里翻找起來。

    把那些小人書交換出來倒沒啥可惜的，雖然有些年頭的小人書會有專門的收藏家會花錢去買，但是很明顯是買不回來一本極其罕見的中世紀典籍的。最後馮龍德翻了半天，掏出不少書來：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些少兒科普書、一些心靈雞湯的作文指導書、格林童話故事選、安徒生童話故事選和成語大全，甚至馮龍德生怕這還不夠，愣是拿出了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出來......

    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壯舉：大華夏的輔導教材流落入鈴奈庵老闆小玲之手，這要是上白澤慧音萬一買了拿回去當寺子屋的教材，那麼人間之里的孩子們就會欲仙欲死了......某種意義上，這簡直算是摧毀人類新生一代的智商了。

    「這些嗎......」小玲戴上眼鏡並多點了一盞油燈，開始細細品讀，「你先找地方坐下，這些書我需要先看一遍。」

    馮龍德點了點頭，不過他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椅子：它們看上去完全無法承擔自己以及自己身上武器裝備的重量，只能在一處看上去灰塵最少的地面盤腿坐下，然後......馮龍德從空間戒指里掏出手機，插上耳機並開機後開始看視頻。

    手機的熒光和油燈的燭光相互交映，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來——地上坐著一個玩手機的中世紀騎士，櫃檯後坐著一個看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和服雙馬尾蘿莉，你說能不古怪嗎......

    時間流逝得很漫長，當馮龍德感覺自己在酒館裡吃的煎肉排都要消化光的時候，小玲總算站起身來：「這些書我都收下了，那本歷史典籍歸你了，反正沒有阿求的幫助我也看不懂，她最近在把一些歷史典籍給翻譯成日文版的，西洋文字對我來說實在太吃力了......」

    馮龍德有些好奇：「這些書可都是華夏文的，你看得懂？」

    「當然看得懂，」小玲很疑惑地看了馮龍德一眼，「日語裡的漢字都是華夏語裡的，再說我也學習過華夏文，完全可以無縫對接......值得奇怪的應該是你吧？你很明顯是一個西洋人，怎麼會東方的文字？之前從你掏書的表情來看，你很明顯能流利閱讀它們，而且你閱讀日文的典籍也好像沒有看不懂的地方。」

    馮龍德：「......癖好看書，而且喜歡歷史知識，所以我得學很多語言。」

    「武夫的打扮，卻有著學者的愛好？真是奇怪的同胞。」小玲吃力地把剛剛新入手的書籍開始分門別類地歸置到書架上，「這些書籍的內容能讓我閱讀並推敲很久了......不過那些《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是什麼？裡面的知識實在太深奧了，是外面世界最新的知識百科全書嗎？」

    小玲天真的疑問讓馮龍德冷汗這個嘩嘩的：「是外面世界的教育材料......這玩意兒你可千萬別交到寺子屋去啊！！我可不想成為禍害人類新生一代智商與思維的罪魁禍首......」

    把《條頓入侵史》駕輕熟路地丟進空間戒指，戴上頭盔的馮龍德轉身就想推門離去，小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好像並沒有買到你想要的東西？感覺你只是買到了意料之外感興趣的東西，而自己真正想買的卻沒有見到是嗎？」

    「......丫頭，你確定你是人類而不是會讀心術的妖怪嗎？」馮龍德頭都不回地推開屋門，「不過你說對了——我確實沒找到原本想要的書，只不過這本書的入手或多或少有些彌補了一些遺憾而已。」

    小玲無言地笑笑：「你難道不想去稗田家試試嗎？他們家族的歷史藏書是最豐富的，畢竟曾經是史官出身，而且能撰寫《幻想鄉緣起》的家族，各種秘辛史料可少不了的。」

    「多謝提醒。」馮龍德回應了一下後就打算上馬，結果被小玲拉住了罩袍，「幹什麼？」

    「你這麼是進不到稗田邸的，稗田家族的守衛會謝絕閒雜人等的。」說著小玲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馮龍德背上的鳶尾盾和武裝帶上並排懸掛著的騎士長劍和棱頭錘：「除非你打算一路打進去......不過我敢打包票，慧音會隨後趕到以更快的速度把你打出來。」

    馮龍德：「......那咋辦？」

    絕對不能在人間之里攻擊人類——更何況馮龍德也算是非人類種族，真要文的不行來武的，估計不是被慧音打成屎就是被靈夢揍成翔......

    「我跟你去，」小玲指了指自己，「我和阿求是朋友，跟稗田家族的人也熟，有我介紹你就能輕鬆進去了。」

    「為什麼幫我？」馮龍德有些疑惑。

    「阿求一直忙著編寫那本《幻想鄉緣起》，已經很久沒和我見面了，這一次我打算自己去見她，而你正好有方便快速的馬匹。」說完，小玲就打算上馬，結果在原地手腳並用了半天都沒爬上馬背，「嘿，大個子快幫個忙嘛！」

    馮龍德臉抽了抽後開始伸手幫忙：「你一個才一米五多點的小丫頭片子想要獨立騎上一匹光肩高就比你全身高上大半米的戰馬，實在是太難為你了......」

    ☆

    在街上策馬前行著，依照小玲的指路，馮龍德很快就來到一家和式邸宅門前。這處和式邸宅規模很大，大門入口處的兩側站著戴著斗笠手持長槍的守衛，看上去並不是善茬。

    不過對此馮龍德懶得關注：真要打起來，別說在靈魂聯繫里呼叫衛隊騎士支援，自己一個人也能把這些常規人類型的對手全都揍趴下......

    「停下！」守衛們看到一個黑色鎧甲的騎手朝這裡走來，急忙把長槍往前一橫，「來者是誰？」

    「是我。」馮龍德讓戰馬停下來，從他身後冒出小玲的小腦袋出來，「我是鈴奈庵的本居小玲，來看阿求。」

    「小玲醬啊。」守衛鬆了口氣，然後指了指馮龍德，「那他是？」

    「一個買書的顧客，他手頭上有一些少見的歷史資料，而且他自己也需要一些阿求才有的歷史典籍，於是我帶他過來的。」小玲說完，開始敲了敲馮龍德的後背，「大個子，快幫我一把，把我放下來。」

    「好好。」馮龍德轉身把長槍插在地上，用雙手托住小玲的腋下從馬背上輕輕放在地面上，然後自己一伸腿也從馬背上下來，「多謝帶路。」

    「大個子，你下次能不能下手輕點？你手臂上的鎧甲擱疼我了！」

    「已經夠輕了！還有，我的名字叫做馮龍德！不叫大個子！」馮龍德一邊在靈魂里命令不死戰馬原地不動一邊回了小玲幾句，「下次應該找人給你準備一個登馬階梯，省得我跟你爹一樣把你抱上去抱下來的。」

    「哼......」小玲鼓著臉不說話了，跺了跺腳後直接扭過頭去。

    馮龍德沒搭理她，這時候一個守衛問道：「這位先生......您的馬可以牽到我們這裡專門的馬廄，不必停放在這裡，我們可以......」

    「啊，不用了，這匹馬挺老實的。」馮龍德搖了搖頭，「而且它也用不著餵料喝水，反正它也沒有這個需求......也不必擔心它會排泄，這個功能它早就沒有了。對了，千萬別靠近它！它對於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或者馬匹都會尥蹶子和咬的！」

    守衛：「......呃，好的，難道您的馬匹是異獸？」

    「差不多吧。」馮龍德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在營地里，不死戰馬和活著的戰馬是分別各有各的馬廄的，而且不死戰馬即使在有更強大靈魂的指揮下也偶爾有對於陌生人的攻擊欲望，所以馮龍德只能把它停放在大門外，省得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匹不死戰馬有攻擊其他靠近者的情況。他之前去酒館和鈴奈庵沒這麼擔心，是因為地方小，馮龍德的靈魂感知能很清晰地無時不刻盯著不死戰馬的情況；但現在得進深宅大院了，就凡事小心為上吧。

    「那好，兩位，這邊走。」一名守衛推開大門，開始在前引路。

    馮龍德點了點頭跟了上去，而小玲也鼓腮著臉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