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人要跳樓!」
「什麼?誰要跳樓啊,難道失戀想不開了。」
「快,快去,實驗樓那邊,聽說都到天台上了!」
連青大學早上的平靜因此被打破,聽到消息的同學呼啦一下向著北邊的實驗樓蜂擁而去,站在樓下可以聽出的看到五樓的天台上的確站著一個人,刷刷刷的所有人拿起了手機,有的報警有的拍視頻。
錢嘉惠又要作死了!商奕笑雖然惱火,可是腳下步伐卻是極快的向著辦公室跑了過去,錢教授不怎麼刷微信,也不上學校的論壇,自然不知道跑到天台要跳樓的正是錢嘉惠。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正在研究實驗數據的錢教授嚇了一跳,回頭不解的看著商奕笑,「出什麼事了?跑這麼急?」
「教授,你跟我過來一下。」商奕笑不敢明說,錢教授畢竟也是六十出頭的年紀了,北面實驗樓距離辦公室這邊也有十來分鐘的路程,她也怕錢教授一擔心起來自己身體受不住。
錢教授站起身跟著商奕笑往外面走了去,一路上看到不少學生往實驗樓方向小跑了過去,再聽到什麼跳樓不跳樓的話,錢教授一愣,遠遠的向著實驗樓方向看了過去,距離隔著遠,可是依舊能看清楚樓頂商穿著紅色t恤的身影。
「教授,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估計還是為了竇旭陽進實驗室的事。」商奕笑快速的解釋著。
錢嘉惠性格驕縱蠻橫,但自從被顧岸的手下教訓了一次之後,錢嘉惠再也不敢鬧騰了,商奕笑不認為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會跳樓,估計還是逼迫錢教授的手段。
擔心歸擔心,好在錢教授夠冷靜,只是腳下的步子卻快了許多,遠遠的看了一眼樓上的紅色身影,腳步就更快了,「報警了沒有?」
警察還沒有過來,不過已經同學自發的把體育器材室的墊子拿過來鋪在下面了,還有同學抱著棉被過來了,有的則是將毯子系在一起,弄成了一張巨大的毯子,如果錢嘉惠真的掉下來了,或許還能補救一下。
學校的保安已經將樓道給堵住了,不讓學生再上樓,商奕笑和錢教授快速的向著樓梯走了過去,此刻五樓的陽台上已經有不少最開始就上來的學生,一個學生會的學姐正在勸著錢嘉惠。
「你們都後退,誰也不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錢嘉惠已經站在欄杆後面的天台邊緣,水泥砌成的邊沿也就三十多厘米寬,剛好能夠站人,錢嘉惠一手扶著欄杆,否則就她這體型估計這會已經掉下去了。
「大家都後退到角落裡,不要擠過來。」學姐回頭指揮著二三十個同學都後退了好幾米,有些同學當時就在實驗樓里做實驗,有些是在最近的教室里上課,聽到有人跳樓的消息後,呼啦一下都上了天台,看熱鬧的也有,有些則是想要幫忙的。
商奕笑看著錢嘉惠死死抓著欄杆不鬆開的手,再次驗證了之前的判斷,她並不是真的要跳樓尋死,只是用這個手段逼迫錢教授。
「嘉惠,你不用衝動,有話好好說。」錢教授腳步急切的上前,但是又怕刺激到了錢嘉惠,最終停留在距離天台兩米左右的距離,耐著性子溫聲的勸著,「大伯答應你讓竇旭陽進實驗室,你快點過來,這裡太危險了。」
「我不!」尖叫的吼了一嗓子,錢嘉惠眼中有著得意一閃而過,之前想到這個辦法,她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跳樓太危險,弄不好真摔下去了。
可是竇旭陽已經提出分手了,錢嘉惠只要一想起這個就心如刀割,再加上她知道錢教授不和黃子佩簽約,那麼自己或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想買輛好車都沒有錢,大伯年紀大了,還能做幾年實驗,到時候一退休就是死工資,錢嘉惠父親是老來子,好吃懶做,只顧著自己享受,母親也就在自來水公司上班,雖然清閒卻只有一點死工資。
錢嘉惠知道自家生活還過得去也是因為爺爺和奶奶的退休金都給了他們,但是爺爺奶奶一旦去世了,那要怎麼辦?就算所有遺產都給了自家,最多也就兩三百萬,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大伯,反正我不是你女兒,你也不用管我的死活了!」一想到黃子佩給錢教授開出的那些條件,錢嘉惠更加忿恨的喊著,作勢要跳下去。
不遠處圍觀的學生發出了驚恐的呼聲。
「嘉惠,你不用衝動!」錢教授滿臉焦急的勸著,卻也不敢上前,唯恐真的激怒了她。
看到所有人都害怕自己跳下去,錢嘉惠愈加的得意,早知道這個辦法管用,自己肯定早就用上了,想到這裡,錢嘉惠報復的目光惡毒的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里的商奕笑,都是她害得!
要不是商奕笑從中攪合,大伯肯定就答應子佩姐了,百分之三的股份,以後自己就不算不工作,每年分紅也有上百萬,完全夠自己花銷了。
「反正你也不管我的死活了,我死了不正如了你的意!」錢嘉惠尖利著嗓音發泄著不滿,看著錢教授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錢嘉惠莫名的感覺到了報復的痛快。
幾個校領導得到消息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了,快速的爬了五層樓,一個個都累的氣喘吁吁的,看著大吼大叫要跳樓的錢嘉惠,幾人也顧不得勞累了。
「錢教授,不管什麼條件,你都先答應下來,不能刺激了你侄女。」副校長低聲對著錢教授開口,自己也跟著勸道:「嘉惠啊,有話好好說,你大伯不答應你,今天我做主答應你了任何要求,你不要衝動……」
教導處主任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對著站在角落裡的二十多個同學開口:「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不要杵這裡。」
「不行,都不許走!」錢嘉惠一看到有同學要離開,立刻尖叫著嚷嚷著,「他們都是人證,不能走,誰敢走我現在就跳下去。」
「好好好,都不走不走,嘉惠啊,你不要激動!」教導處主任轉過身來連聲安撫著,原本打算離開的同學也都停留在了原地。
商奕笑站在一旁,目測了一下自己和錢嘉惠的距離,有欄杆擋著,要救人並不容易,而且即使能救下這一次,不一定能救得了下一次,關鍵要看錢嘉惠到底想幹什麼。
「大伯,你說讓旭陽進你的實驗室?」錢嘉惠雙手抓著欄杆開始談條件了。
「是,我同意了。」錢教授也看出錢嘉惠只是拿跳樓來威脅自己,可是不管如何,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錢嘉惠真的跳下去,而且她即使不打算真跳,站在那裡也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
滿意的點了點頭,錢嘉惠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商奕笑,惡狠狠的放出話來:「商奕笑,我不管你是怎麼哄騙我大伯的,今天你如果不將之前的協議作廢,我立刻就跳下去!」
之前錢嘉惠想讓錢教授和黃子佩簽約,可是商奕笑捷足先登了,而且合約上的違約金就高達五千萬,這不是針對錢教授,而是防止之前簽約的那些教授會違約,也是為了警告黃子佩和傅濤,這麼高昂的違約金,他們不需要做無用功了。
如果違約的成本太低,黃子佩和傅濤說不定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逼迫這些教授違約,但是現在有了高昂的違約金,黃子佩和傅濤心裡清楚不管自己怎麼威逼利誘,他們都不可能違約的。
錢教授眉頭一皺,如果只是竇旭陽進實驗室的事情還好辦一點,錢教授沒想到錢嘉惠還沒有死心,甚至還變本加厲的借著跳樓威脅自己和商奕笑。
「商奕笑,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跳了啊!」高喊了一句,錢嘉惠忽然鬆開了手,狀似要跳了,四周的同學不由發出了驚呼聲,幾個校領導也嚇的夠嗆。
「商同學,不管有什麼事,現在救人要緊。」教導主任連忙開口勸著,錢嘉惠這身材,不管她是真跳還是假跳,一不小心就會弄假成真,這可是一條人命。
錢教授也為難的看向商奕笑,誰也不敢拿錢嘉惠的性命去賭。
「好,我答應你,你下來吧。」沒有任何的遲疑,商奕笑點頭同意了,這讓錢嘉惠一愣,藏在人群里的徐苗苗也是錯愕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商奕笑會這麼幹脆。
商奕笑是半點不含糊,再接再厲的開口:「我和錢教授之前簽的合約正是作廢,這麼多同學和校領導都可以做作證,等你下來了我就將合約撕毀,你不用擔心我騙你,你隨時可以再上一次天台。」
錢嘉惠滿是肉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雙手抓緊了欄杆就要翻過來,商奕笑要是敢欺騙自己,下一次自己就不來連青大學跳樓了,去市中心,到時候記者媒體都到場了,商奕笑想反悔都不行。
「嘉惠,笑笑已經答應你了,我過來拉住你。」看著錢嘉惠站在天台上,錢教授都有些膽戰心驚的,實在是她太胖,一不小心就能跌下去,重力太大,旁人想拉都拉不住。
徐苗苗表情陰沉的駭人,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雖然之前的確是她給錢嘉惠支招,讓她用跳樓來威脅商奕笑,可是徐苗苗沒想到商奕笑竟然會同意!
看了一眼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錢嘉惠身上,甚至連商奕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眼瞅著錢教授和另一個校領導向著錢嘉惠走了過去,徐苗苗眼神一狠,將手裡頭的包包微微傾斜了一下。
「啊!有蛇!」
「蛇啊!」
驚恐的尖叫聲突然響了起來,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對蛇都有著本能的懼怕,所以當看到一條蛇在快速的游移在大家的腳邊時,場面徹底的混亂了。
徐苗苗順著人流向著錢嘉惠這邊逃竄了過去,一條一米多長的蛇正在游移著,扁平的蛇頭微微的抬起,蛇身上的花紋讓人看著都毛骨悚然。
還沒有翻過欄杆回來的錢嘉惠更是嚇的大叫著,腳下一滑,身體直接跌了下去,商奕笑身體快速的沖了過去。
「啊!救我啊!」錢嘉惠嚇的哇哇大叫著,剛剛看到蛇的一瞬間,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跌下去了。
站在樓下的同學都仰頭看著五樓,見到錢嘉惠滑下的那一瞬間,人群發出了驚恐的喊叫聲,有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商奕笑速度極快,只可惜錢嘉惠驚恐之下,雙手竟然在半空裡亂抓著,卻不知道抓住可以救命的欄杆。
商奕笑清瘦的身體直接越過了欄杆,雙腳踩在天台邊沿上,商奕笑一手抓住了欄杆,側過身的右手抓住了掉下去的錢嘉惠。
而樓下的人都震驚的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千鈞一髮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敢越過欄杆抓住錢嘉惠,而此刻錢嘉惠整個身體都懸掛在半空中。
「你別動!」商奕笑厲聲斥了一句,一隻手抓住著欄杆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勁,偏偏巨大的驚恐下錢嘉惠身體卻再次掙扎的亂動著,懸掛在天台外的身體更是亂晃著。
混在人群里,徐苗苗表情猙獰的扭曲著,錢嘉惠竟然沒有掉下去!不行,自己不能失敗!眼神陡然狠辣下來,透露著瘋狂,徐苗苗再次發出驚恐的叫聲推搡著前面的同學。
混亂里,商奕笑雙手依舊抓著錢嘉惠,而推撞過來的徐苗苗看似是來幫忙的,可是眼神卻極其的陰狠。
「商奕笑,我來幫忙。」徐苗苗喊了一句,身體趴在欄杆上,看起來是想要幫著商奕笑將錢嘉惠給拉上來,可是她卻用自己的指甲使勁的掐著商奕笑的手,想要掰開她的手指頭讓錢嘉惠掉下去。
至於站在五樓下面的同學,因為高度的關係,在他們看來徐苗苗也是來幫忙的,畢竟她大半個身體都越過欄杆了,一不小心自己也會跌下去。
「徐苗苗!」商奕笑眼神冰冷,抓著錢嘉惠的手猛地用力要將她拉上來。
徐苗苗表情愈加的瘋狂,雙手用力的掰著商奕笑的手,卻忘記自己大半個身體已經掛在了欄杆外,而她身後躲避蛇的人群再一次的撞擠過來。
啊!身體失去了平衡,徐苗苗驚恐的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撞的從欄杆處翻了下去,而商奕笑一手抓著欄杆,一手抓著錢嘉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苗苗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在半空裡抓了幾下,身體直直的掉了下去。
校領導雖然也害怕蛇,不過好在也知道救人要緊,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幫著商奕笑抓住了錢嘉惠的胳膊,幾個人一起用力的將嚇傻的了錢嘉惠給拉了回來。
接到報警電話匆匆趕來的民警剛上了天台,就和游躥過來的蛇面對面碰了個正著!嚇的一個哆嗦,好在民警反應更快,趁著蛇游到門口的瞬間,一把將天台的門給關上了,蛇身被門夾住了,尾巴在後面瘋狂的搖動著。
「我靠!」隔著門,能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叫罵聲。
關門的民警動作最快,而他後面還跟著五六個同事,他們爬樓慢了一點,剛爬到最後一個台階上,就看到門被關上了,而一尺多長蛇身和蛇頭被門夾著,對著自己嘶嘶的吐著舌頭。
「有蛇!」經過被蛇嚇,又差一點從天台掉下去的驚恐一幕,錢嘉惠此刻跌坐在地上哇哇的哭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身體不停的發抖,一想到剛剛差一點真死了,錢嘉惠這輩子都不會再上天台了。
「商同學你力氣真大。」旁邊的教導主任敬佩的看著商奕笑,剛剛拉錢嘉惠的時候,差點沒要了他的老命,還是他們幾個男人一起用力才將錢嘉惠給拉上來的。
教導主任想起錢嘉惠被蛇嚇到差一點掉下去的時候,商奕笑一個人就拽住了錢嘉惠,否則等教導主任他們反應過來,錢嘉惠已經掉下去了。
其他幾個校領導也都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混亂之下,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徐苗苗已經掉下去了,畢竟掉下去也就是那一秒鐘的時間,此刻所有人以為要跳樓的錢嘉惠被拉上來了,一切萬事大吉了。
商奕笑沒有開口,趴著欄杆向著樓下看了過去,之前在人群里看到徐苗苗的時候,商奕笑也沒有多在意,可是天台上突然冒出一條蛇來,這絕對不是意外,徐苗苗難道是想害死錢嘉惠從而誣陷自己嗎?
如果錢嘉惠今天真的掉下去了,這就是一條人命,雖然錢嘉惠是自己作死,但是她墜樓身亡的起因是商奕笑,輿論的壓力再加上背後有黃子佩和傅濤運作,商奕笑說不定還要被判刑。
多行不義必自斃!商奕笑看著自己右手上的血粼粼的指甲印和抓痕,這都是剛剛徐苗苗要掰開商奕笑的手時留下來的痕跡。
「主任,有人掉下去了。」有看到的女同學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其他人一愣都順著欄杆看了下去。
樓下雖然已經撐起了毯子和墊子,五樓的高度不低,徐苗苗下墜的力度太大,雖然被毯子接住了,可人還是落到了地上,頭部落地,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徐苗苗身體動彈了幾下就沒了反應。
校領導們都傻眼了,錢嘉惠已經安全的救上來了,誰能想到竟然還有人掉下去了。
幾分鐘之後,樓梯上的幾個民警用電棍將蛇給打死了,驚魂未定的民警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媽呀,差點沒被嚇死。
「啊!」看到商奕笑向著死蛇走了過去,膽小的女同學驚恐的喊了起來,幾個民警也是一愣,他們幾個大男人都被嚇了一跳,這小姑娘要幹什麼?
蹲下身來,商奕笑抓住了蛇頭,在眾人驚恐的目光里,商奕笑扒開了蛇的嘴巴,隨後抬起頭目光銳利的掃過全場,這強烈衝擊的畫面感讓不少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第一次發現看似乖巧的商奕笑竟然如此變態!
商奕笑將死蛇丟在地上,拿過紙巾擦了擦手,對著旁邊同樣呆傻的民警開口:「這不是野生蛇,毒牙被拔掉了,應該是有人將蛇裝在包裡帶到天台上的,或者之前就將蛇放到了天台上。」
剛剛錢嘉惠要跳樓,突然出現一條蛇,這難道是謀殺!所有人都陰謀化了,畢竟平白無故的不可能出現一條蛇。
出警的民警也感覺到事態嚴重了,立刻向上級匯報了情況,牽扯到了謀殺,那肯定得讓刑偵隊接手。
校領導都頭大了,這事一鬧出來,對連青大學的聲譽絕對會造成負面影響,想到此,幾個校領導不由遷怒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表情渾渾噩噩的錢嘉惠,她真要跳樓去她自己的學校啊,跑到連青來做什麼,簡直害人不淺!
關煦橈是在事發後十五分鐘趕過來的,五樓的天台已經被民警給封鎖了,所有在天台的學生都有嫌疑,大家都被帶到了會議室里,手機也都被沒收了。
會議室旁邊的辦公室里,校醫已經過來給錢嘉惠檢查了,「沒什麼事,就身體滑落的時候撞到了天台邊緣,有幾處瘀傷。」
也難怪校醫的態度很冷漠,今天不是錢嘉惠要跳樓,至少不會害得另一個女學生為了救她最後自己卻掉下去了。
不過面對一旁的商奕笑時,校醫態度立刻和善了許多,剛剛如果不是商奕笑抓住了錢嘉惠,說不定今天就是兩條人命了。
「右手臂的韌帶有輕微拉傷,如果痛的厲害就來校醫室做一下推拿。」校醫仔細的給商奕笑檢查了一下,看到她右手背和手腕上的指甲印和抓痕,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我給你開點藥,你擦一下。」
「嗯,謝謝。」商奕笑並不在意這一點傷口,雖然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徐苗苗當時也是瘋了,商奕笑手背和手腕上的抓痕很深,皮肉都被摳掉了一層,血糊糊的還有輕微的紅腫。
看著地上的血跡,關煦橈抬頭看了一眼五樓的天台,誰能想到消防隊在來的路上竟然遭遇了車禍,耽擱了幾分鐘,也就這幾分鐘一條鮮活的人命就沒有了。
「關隊,我已經詢問過醫院那邊了,人在救護車上就沒有心跳了。」旁邊的刑警感慨的惋惜,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尋死覓活自殺的人,最後自己沒死反而害得無辜的人死了。
「去樓上天台看看。」關煦橈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旁邊民警趕忙將黃色的警戒線抬了起來。
五樓的天台已經空無一人了,死蛇也被當成物證給封存起來了,天台上還有推擠時掉下來的一副耳機,還有一條手鍊。
關煦橈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停留在左側的角落裡,據說蛇最開始就是從這裡出現的。
當時圍觀的二三十多個同學也都站在這裡,錢嘉惠在前面五米遠的天台上站著,幾個校領導距離她比較近,不過為了不刺激錢嘉惠,他們站在欄杆後面兩米左右多的位置。
「關隊,這蛇肯定是有人帶上天台的,左側這邊空蕩蕩的,那條蛇有一米多長,如果一開始就在這裡,肯定就被大家發現了。」
旁邊的手下也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指著右前方的位置,「那邊有些遮擋物,可是蛇如果從那邊游過來的,最開始發現蛇的應該就是學校的領導們。」
關煦橈認同的點了點頭,「你去查一下蛇的來源,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你們兩個跟我過去會議室那邊。」
因為當時足足有三十二個同學在天台上,這也給錄口供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不過關煦橈過來掃了一眼,對著旁邊的手下開口:「重點詢問女同學,那麼大一條蛇,沒有帶包的男同學不可能是嫌疑犯。」
那條蛇能將天台上的眾人嚇的四處逃竄,除了蛇本身的花紋鮮艷,一看就是毒蛇之外,也是因為是一條大蛇,連頭帶尾的足足有一米五的長度,這樣一條蛇肯定是藏在包裡帶過來的。
雖然當時場面很混亂,不過好在很多人都是三三兩兩一起到天台上的,大家不是在同一個班上課,就是在同一間實驗室里做實驗,隨身帶的包其他同學多少有點印象,而且走廊都有攝像頭,也可以看到是誰帶了什麼包。
關煦橈將詢問口供的事部署下去之後,就帶著兩個手下直奔旁邊的辦公室,校領導還有錢教授都在這裡,錢嘉惠依舊傻傻的坐在椅子上,估計是真的嚇狠了,商奕笑倒是對著關煦橈點頭笑了一下。
「關隊長,麻煩你了。」副校長立刻迎了過去,誰也不要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只希望儘快找到兇手,否則各種消息沸沸揚揚的傳下去,最終損害的還是學校的名聲,「有什麼需要問的你儘管問,我們一定都配合調查。」
幾個校領導在知道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去實驗樓了,他們可以互相作證,誰也沒有帶包,自然不可能藏著一條大蛇。
錢教授是被商奕笑叫過來的,此刻他看了一眼錢嘉惠這才繼續開口:「當時我在辦公室里分析實驗數據,笑笑過來了,她怕我擔心一開始都沒有明說,快到北面實驗樓的時候我聽到四周同學的議論聲,這才知道嘉惠要跳樓。」
「我是聽同學說的,他們是看到群里傳出來的消息,有攝影社團的同學剛好帶了單反,所以拍下了天台上的錢嘉惠傳到了群里,我就去辦公室喊錢教授了。」商奕笑估測蛇應該是徐苗苗帶來的,只不過她已經死了,商奕笑在猶豫著要不要說。
幾人的口供很快就問完了,商奕笑也帶了包,不過她的是雙肩包一直背在背上,而且當時商奕笑是站在那些看熱鬧的同學前面,距離錢嘉惠的位置也比較近,除了死掉的徐苗苗,她身後有三十二雙眼睛盯著這個方向,蛇不可能從商奕笑的背包里游出來。
「錢教授,如果錢嘉惠同學現在沒辦法冷靜,我們可以暫時不詢問口供,不過她必須在刑偵隊的看管之下。」關煦橈仔細的觀察了錢嘉惠,她是真的嚇狠了,當時如果不是商奕笑的速度快,錢嘉惠估計就從天台掉下去了,所以說她應該也不知道蛇的情況。
但是她要跳樓,蛇就出現了,怎麼看都不是巧合,應該是有人事先知道錢嘉惠要跳樓,所以才在包里準備了一條蛇帶到了天台上,想要借著混亂鬧事,估計兇手的目的還是衝著錢嘉惠去的。
錢教授估計一時半會的也沒辦法從錢嘉惠這裡問出什麼來,所以同意了關煦橈的建議,「那就等等吧,讓她平復一下情緒。」
不管如何錢嘉惠這一次是真的將事情鬧大了,因為她要跳樓最後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錢教授面色沉重的嘆息著,這個教訓太慘烈了。
校領導結束了筆錄口供之後立刻出去處理徐苗苗死亡的事了,而此時關煦橈溫和一笑的看向商奕笑,「不知道商同學能不能出來一些,有幾個問題我還想要問一下。」
兩人離開辦公室直接站在走廊里,關煦橈也不賣關子了,開門見山的道:「我剛剛派人聯繫了死者徐苗苗的父母,卻以為發現她父親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正躺在市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里,她的母親涉嫌盜竊,已經被南區派出所關押了,而且她父母的意外是同一天發生的。」
「什麼?」商奕笑錯愕一愣,徐大嬸一家搬出四合院之後,商奕笑並沒有再留意他們的消息。
畢竟中間出了徐苗苗盜竊黃龍玉擺件的事,而且她還在商奕笑的豆漿里放了安眠藥,這個性質就嚴重了,即使商奕笑同意,譚亦也不可能讓他們一家留在四合院。
商奕笑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推理分析:「錢嘉惠是借著跳樓來逼迫錢教授同意讓她男朋友竇旭陽進入錢教授的實驗室,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我放棄和錢教授的簽約……」
「這的確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關煦橈之前已經讓手下做了簡單的背景調查,除了查到徐苗苗父母的事,也查到了錢嘉惠的一些情況。
從錢嘉惠初中和高中的學校那邊了解到了不少事,說白了錢嘉惠就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蠻橫跋扈不講理,還一直仗勢欺人,欺辱那些普通同學,行為甚至有些過激。
校園欺凌說是小事也是小事,只是同學之間的矛盾,但說是大事也能算是大事,因為有些過分的欺辱甚至能扭曲一個人的性格,毀掉被欺辱孩子的一輩子。
「或許是錢嘉惠過去欺辱的同學來報仇,也可能是某個人給被她欺負的同學報復。」關煦橈認為兇手的目的是衝著錢嘉惠來的。
商奕笑抬起自己的右胳膊,捲起了袖子,指著手背和手腕上的掐痕和抓痕,「這是徐苗苗抓出來的傷口,她的指甲縫裡應該能找到我皮膚組織,徐苗苗當時不是救人的,她是要掰開我的手讓錢嘉惠掉下去。」
聽到這話的關煦橈錯愕一愣,商奕笑穿著長袖,她不將袖子捲起來,關煦橈都沒有注意到她胳膊上的傷。
而且他一直以為徐苗苗是救人的時候意外掉下去的,畢竟當時那麼混亂,有同學撞到了趴在欄杆上的徐苗苗,最終導致她掉了下去摔死了,這是意外,但也正常。
「所以是徐苗苗想要害死錢嘉惠?」關煦橈剛說完,立刻想到了錢嘉惠跳樓的目的,除了逼迫錢教授之外,還要逼迫商奕笑放棄之前和錢教授簽下的合約。
如果錢嘉惠意外墜樓身亡了,商奕笑只怕也被牽扯進來,有沒有民事責任不說,至少她不可能再和錢教授簽約了,而徐苗苗的確和商奕笑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在關煦橈看來這算不了仇恨,但在徐苗苗眼裡這或許就是深仇大恨。
「她只是沒想到我能抓住錢嘉惠。」商奕笑苦笑一聲的點了點頭,錢嘉惠體型太胖,蛇一被放出來之後,錢嘉惠就嚇傻了。
即使她沒有嚇得掉下去,二三十個同學嚇的四處逃竄的時候,徐苗苗完全可以乘亂將錢嘉惠給推下去,頂樓沒有監控,當時情況又混亂,誰能想到是徐苗苗下的黑手,只會當錢嘉惠是意外掉下去的。
「我立刻讓人查一下徐苗苗和錢嘉惠的手機,兩人應該有聯繫。」關煦橈沒有對商奕笑的話產生任何的懷疑,忽然想起一個細節,「徐苗苗被送救護車帶走的時候,她身上並沒有包,所以這個包肯定還在現場。」
這是一個關鍵,只要找到包了,通過指紋鑑定,就能判斷這個包是不是徐苗苗的,物證科也能判斷蛇是不是被藏在這個包裡帶到天台去的。
等關煦橈離開了,商奕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譚亦的電話,商奕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沒事。」
「我在樓下。」譚亦根本沒想到徐苗苗和錢嘉惠兩個小姑娘竟然還能鬧出這麼大的事來。
此刻他俊美的臉上有著殺氣一閃而過,看來之前給笑笑造勢之後,傅濤和黃子佩依舊不死心,只不過他們不敢直接出手,轉而是借刀殺人。
商奕笑一下樓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的譚亦,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俊美的臉龐,優雅而清冷的氣息里流露出疏離的味道,但是商奕笑卻敏銳的發現譚亦的表情更冷了幾分,確切來說他是在生氣。
「肩膀有沒有受傷?」譚亦快步上前,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右邊的胳膊和肩膀。
「沒什麼大事,就韌帶和肌腱有點輕微拉傷。」商奕笑快速的拉下了譚亦的手,看著他眼中的自責,商奕笑決定不告訴他自己胳膊被抓傷的事。
只可惜譚亦如此敏銳,商奕笑這躲閃的動作讓譚亦眉梢一挑,肩膀的確沒什麼大礙,可是她心虛的眼神……
「這是怎麼回事?」低頭檢查的譚亦一眼就看到了商奕笑的手背,白嫩的手背上都是被指甲掐出來的月牙形血痕,隨著袖子被卷上去,一道道抓痕更加的觸目驚心,皮肉都被摳掉了許多。
「這真的是意外。」商奕笑在雷霆受過許多傷,那一次不必這個嚴重,就一點抓痕,看起來有點難看,其實半個月就沒事了。
「錢嘉惠抓出來的?」譚亦危險的眯著鳳眸,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怒氣,在他看來這是商奕笑救人的時候,錢嘉惠估計怕掉下去,所以死死的抓著商奕笑的右胳膊,然後造成的這些傷口。
可是看到她手背上的指甲掐痕,譚亦立刻否定了這個判斷,錢嘉惠抓著笑笑的胳膊有可能留下抓痕,但是那麼危險的時候,錢嘉惠不可能去掐她的手背,這更像是在泄恨。
「徐苗苗!」比起關煦橈,譚亦更為的敏銳,即使並不了解當時的具體情況,但是從商奕笑的這些傷口,譚亦已經推斷出了大部分真相。
「算了,人都死了。」諂媚一笑,商奕笑拉著譚亦的手晃了兩下,「你那裡不是有很多藥膏,我擦幾天就沒事了。」
不遠處,關煦橈呆愣愣的看著站在大樓門口抓著譚亦手的商奕笑,太過于震驚之下,關煦橈揉了揉眼睛,光天化日的,自己沒有眼花,真的是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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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六一兒童節了,大家節日快樂啊!永遠擁有一顆童心,麼麼噠(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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