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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林妹妹的婚後甜寵日常
此為防盜章 座上的人神色微動, 雙目凝結一絲無形的壓迫,不冷不熱的說:「肅親王與忠順不用多說,劉仲勛與黃庭都是孤一手提拔起來的老臣,可保忠心無虞。」頓了一下,語中透出濃濃的倦怠:「你現在或許心中不忿,時日長了自然懂得好處。」
永慶帝始終垂著頭, 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恭聲應道:「父皇思慮得極是。兒臣資質愚鈍, 假設沒有父皇的栽培把持,斷無今日之成立。」
眉宇略舒,上皇的面容緩和稍許,現出了兩分滿意之色:「皇帝若能領會,也不枉費孤的一片苦心。」
永慶帝走出殿門時,面色從未有過的難看,而此刻的大明宮正籠罩在夕陽金輝下, 飛檐琉瓦染上霞光絢麗,仿佛滲血一般的殷紅。
看左右來往無人, 年長的貼身內監察言觀色,知機的回稟:「陛下稍安勿躁,廉王爺已在明德殿等候。」
永慶帝聽了, 立時神清氣爽, 三步兩步就趕到明德殿去了。瞧水瀾果然坐著飲茶, 胸中壘塊似平息了大半, 忙迎上來笑道:「見到皇叔, 簡直如蒙大赦。」
水瀾同時欠身行禮,俊美的臉龐上徐徐蘊起了笑意:「陛下是剛從德康宮過來?」
永慶帝向內監遞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的將內室的門一掩,他極力的壓低聲音說:「廢總理處,改立四輔政大臣。」
水瀾半天沒言語,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在紫檀小几上,發出沉悶的篤篤聲,整個屋子裡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永慶帝一直看著他,隔了一會才聽說:「四臣輔政未必不可,但陛下不如直承上皇,再加兩個人。」
說著,只見蘸了茶水的指尖在光可鑑人的檯面上,寫了兩個出人意表的字,一個是東,一個是西。
永慶帝抬起頭,炯炯的盯著他,眼中滿是迷惑不解:「這兩人,上皇怎麼會肯?」
水瀾微微一笑,又書寫了兩個字,再問:「如果是這兩個呢?」
永光帝細細思之,眼光一點點亮了起來,頷首不絕:「原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皇叔好謀略。」思了片刻,指著那個孟字,問道:「不過為何要加這人?」
水瀾突然眨了眨眼睛,含著一縷神秘的笑:「陛下即位業已兩年,中宮如今還無主吧?坤寧宮也該迎接新的主子了。」
永光帝見說這話,猛地將手一拍,喜之不盡道:「是了。他好賣弄才幹,平日裡正眼饞沒機會沾手,即使上皇猶豫,自有人替咱們四處去活動。」
天色將晚,永慶帝苦留他用過膳再去,水瀾笑回:「你我還是多避忌著,對陛下只有好處。何況臣答應了回家吃飯,遲了恐夫人怪罪。」
永慶帝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調侃道:「侄兒都忘了,皇叔家有嬌妻,不留神惹得雌威大發,怕皇叔今夜要孤枕難眠。」
水瀾笑著也不反駁,於是一徑告辭,永慶帝送至殿門前,眼看著人走遠了方回來。
坐馬車出朱雀門,行走了半日,將到廉王府門首前,水瀾忽然吩咐把車停到後院,摒退了所有隨從,向虛空笑了笑:「好漢跟了一路,不妨現身一見?」
一語未了,似有風掠過灌木叢的聲響,院門邊已經出現一個人影。
水瀾抬眼望過去,這次的面目全然更換了一張,唯有眼睛依舊明亮,愕然之下不由一哂:「姑蘇一別已有月余,李兄還能記掛在下,實在榮幸之至。」
那人瞅著他許久,乾澀的嘴唇才動了一動:「我打聽過,你是廉王。」
傍晚的風捲起衣袂蹁躚,還帶著一絲酷暑的燥熱,水瀾仿佛早就預料到,點頭笑道:「不才正是水瀾。敢問李公子名諱是?」
那人半垂下眼睫,臉上說不出的諷刺:「我這種人,還哪配得上姓李。」
水瀾恍然不聞,平靜的接過話茬:「李兄何必苛己甚嚴?人生在世不稱意者,十有。不如進府稍坐,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聊。」
許是面前的男子風儀著實不俗,言談又太過溫潤,他踟躇半晌,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水榭臨池,竹簾半卷,小廝捧來黃梨菊花紋的茶盤,上面擺上一對楞口粉彩的小茶盅,水瀾遞過去一杯,便問:「李兄從姑蘇風塵僕僕到京城,難道是特意來找小王的?」
&爺客氣了,鄙人李歸,字殊同。」李歸接過茶卻沒喝,盯著升起的裊裊霧氣出神,口齒有些慢拙:「榮威將軍乃鄙人的祖父。誤軍韃靼國一事後,除祖父和父親被斬首,咱們全家發配至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但絕大多數都死了半道上。」
說到這裡,李歸緊緊的咬住了牙,聽著像是哽咽:「有被活活鞭撻而死的,有的瘟疫病死的,也有女眷不堪受辱自盡的。」
水瀾沒言語,只得喟嘆一聲。寧古塔常年冰封,在遼東極北去京七、八千里,流放者往往下場悽慘,甚至當地人分而食之,十分駭人可怖。
李歸喝了口茶,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我趁夜殺了看守人,和兩個叔伯兄弟護著母親逃出來,被朝廷通緝追捕。兩位兄弟都被抓了,為免追捕,跟著江湖人學了這一手易容之術,又帶母親逃往姑蘇。或許餐風露宿太久,老母染上了咯血病,那日我實在沒法子了,就想劫兩個為富不仁的鹽商換些湯藥,差點失手被擒,幸好遇上王爺。」
說著竟伏下身欲叩拜,水瀾趕忙攔住了他,口內輕淡的責備:「男兒膝下有黃金,萬不可如此!與小王而言,不過舉手之勞。倒是李兄,以後有何打算,畢竟還要帶著令慈。」
李歸的眼神又恢復了木訥,呆著臉回答:「那日雖有王爺援手,母親仍沒能挺過去。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所,王爺這一問真把我問住了。」
水瀾想了想,沉聲道:「李兄節哀。不過你既有改頭換面的本領,可曾想過入伍建功立業,有朝一日或能重奪昔時光耀?」
神色不經意的動了動,但李歸始終沒吭聲。
王奶娘則平白插了一句嘴,笑道:「姑娘,以後可不能叫廉王爺,聽著太生分,該喚王爺夫君才是。」滿屋裡的人都笑了。
黛玉不由把臉羞得緋紅,伏身嗽了個不住,半晌才回道:「別渾說,王爺是何等人物,豈能如此輕浮待之?」
僵持少頃,廉王府終歸占著君恩天理,賈府只得啟中門送嫁,大門外相放鞭炮。王府派遣的迎親隊伍聲勢浩大,前有十二對提燈引路,再是鑼鼓細樂一路吹打,後跟一乘八人大轎,街頭巷口圍觀無數,議論紛紛。
說來廉王雖不成氣候,還有些荒唐無稽的流言,奈何他一副好皮囊,慣來是京里閨閣中的談資之一。是以聽聞名動京城的廉王要成婚,背地裡不知折碎了多少芳心,酸溜溜的寧願他真是好男風,頂好能終生不娶。
到瀟湘館前,王府迎親人偕媒妁在外恭候。黛玉無父母訓誡,也無兄弟背轎,最後還是由兩位嬤嬤扶持上花轎,再將紙扇放下,俗稱送扇以示臨別,便起行向廉王府而去。
自乘上花轎,黛玉免不了一陣胡思混想,既擔憂半生所託非人,又自忖不該自尋煩惱。但王夫人做主選的婚事,黛玉總疑心有蹊蹺,對廉王其人亦有忐忑。
至廉王府大門首,便見彩燈朗掛,楹柱貼喜,隨處皆有扎花系紗,家婢則穿著紅艷艷侍立兩行,人來客往,井然有序。
儘管永慶帝不喜廉王,不過水瀾在宗室少齡一輩中向來人緣頗盛。他一個居處在膏粱錦繡中的閒散紈絝,素昔多與世家子弟賞花閱柳,把酒言歡,且水瀾外相極美,內性寬和,自然比端肅方正的老迂腐們得人心。
因而今個是廉王的大喜之日,宗室中與其交好的自然留下湊個趣兒,沒那麼密厚的也不乏來討一杯水酒喝,別是一番觥籌交錯的景況。
不過當朝皇叔大婚,按例應有文武大臣攜禮恭賀,但朝堂上均知永慶帝的好惡,因而唯有賀禮紛至沓來,獨不見人影半個。
吉時將到,花轎已歇在王府門口,水瀾依禮出府迎親,後頭跟著一眾看熱鬧的賓客。新郎官先把手裡的扇子往轎頂敲三下,兩位嬤嬤再揭簾牽新娘下轎,由媒妁撐傘遮天,將一對新人簇擁進正堂拜天地。
黛玉頭戴鳳冠還蒙著蓋頭,唯有跟著手中一條紅綢才辨得清方向,紅綢的另一頭就牽在廉王水瀾的手裡。黛玉目不斜視的盯著腳尖,生怕這長及垂地的吉服會磕著絆著,邁一步子都走得萬分小心,生恐被人恥笑了去,手心裡都冒出了汗珠子。
腦中一根弦還繃得緊,忽而聽一旁有極細的囑咐聲:「夫人且走慢些,有本王在不妨事,絕不會摔著。」
黛玉險些以為聽岔了,不禁側了側頭,又聞得一陣低笑:「別轉過來,蓋頭要掉呢。夫人的花容月貌,斷不能叫外人瞧見。」
這兒能稱自己本王的,大概唯有她的夫婿。然而,這般無禮的話……怎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黛玉發了一回的怔,不妨後面的喜童踩到了裙角,將新娘子帶得一個踉蹌,幸而新郎官兒眼明手快,一手撈起佳人的纖腰,才不至於鬧出笑話來。
變故突如其來,黛玉臉上燙得火燒一樣,要說感激身邊人回護及時,可始作俑者卻是他,肚裡不覺啐了一口。
須臾,儐相喝禮,水瀾前導黛玉一道拜過天地,禮畢送入洞房,眾人在傍觀禮哄鬧,一時間笑語聲不絕於耳。
新房設在廉王府的三希堂,喜娘一面說吉祥話,攙扶新人入帳□□坐,飲合卺酒,儐相一面遙撒金金銀錢,彩錢、雜果,新人應以衣裾盛之,乃坐床撒帳的舊俗,意為多子多福。
黛玉目不能視自然接不到許多,水瀾卻盛了滿滿一袍子,抓著一把往黛玉懷中一塞,笑道:「喜娘說多得多子,夫人該多拿些。」
說的滿屋鬧新房的人俱笑起來,起鬨讓廉王揭蓋頭看新娘子。
可無論如何巧言哄鬧,新郎官仍是百般不肯,眾人權當王爺愛重王妃,怕王妃面子薄,於是都識趣地拉他出去應酬敬酒,留新娘子一人獨守新房。
人才散了,喜堂內便靜悄悄的不聞一響。廉王納妃已是一切從簡了又簡,然大半日禮成下來,也足以令人腹餓睏乏,何況嬌襲一身病弱的黛玉?
正疲累之際,卻聽門吱呀一聲洞開,一個人穩穩噹噹的走了進來,黛玉的神志頓時清明了幾分,心中著實緊張。反觀那人卻怡然自得,負手轉悠了一圈,才緩緩揭開紅蓋頭。
猝然揭了蓋頭,黛玉只覺眼前一閃,冷不防撞進一個蜂腰猿背的身形,竟有些呆了。
水瀾本來姿容甚美,生就面若芙蓉,眉目如畫,加之一身大紅滿翠八團蟒袍,襯得其人真乃明珠美玉,風流跌宕。
且他左腮眼角下有天然一粒胭脂痣,顧盼間自有一段多情韻致,端的是風華無雙,貴氣盈然。
以黛玉的見識,自不會因皮相所惑,只是她夢裡都想不出,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男子,不禁忖度著:果然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觀其風儀上佳,卻難知底細好賴。
水瀾同樣端詳了黛玉一會,見她形容清逸絕俗,氣度雅淡出塵,不由嘴角上翹,笑嘆:「夫人果然與本王想像中的一個模樣。」
黛玉大為驚訝,一時顧不上旁的,問道:「王爺何出此言?」
水瀾面色未改,甚至微露笑意:「本王多年前有幸與先林公有數面之緣。夫人容貌全然承襲於林公,如何能不面善?」
說著,伸手替她摘下鳳冠,理了理鬢邊細發,又道:「本王開蒙時曾拜當朝大儒張閣老為師,說起來與林公份屬同門,該尊稱一聲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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