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錐外的風箏 第一百一十二章 瘋狂的夏近東

    修銘知道,夏公子的動作一定有某種深意。

    畢竟看他臉上焦急,又因為繁重的體力勞動出汗,兩者混合的認真苦臉。

    這肯定是做不得假~吧?

    總之,修銘選擇相信夏公子,反正梭哈上桌的不是他修某人。

    另外說一句,修銘討厭對賭。

    拼運氣,這樣一點也不穩健的行為。

    絕對不是因為他身為某種『氣衰之子』,在寶寶牌鐵王座那裡掛了號,而一旦遊戲進入拼運氣的他。會在一群群『哥哥們』的注視下,進入一種無法停止的反向大滿貫。

    絕對不是,運氣遊戲他絕對贏不了。絕對不是!...

    ......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修銘倒是從夏公子看似荒誕的行徑中,琢磨出一點東西來。

    或者說他總算是看懂夏公子,表面上在做什麼了。

    夏揚在種花。

    沒錯,在外面荊棘衛為了守衛他與蔓情花海,在與外敵打生打死面前,他們的夏公子在慢慢悠悠的種花。

    看起來,又聽起來都有種夏揚的異次元本家夏桀,那份色令智昏的智性美感。

    然而修銘卻不這樣認為,既然夏公子在有目的地做一些事情,那麼他所做的事情,一定與解決蔓情花海困境有著更層次的因果關係。

    具體是什麼因果關係,修銘也不知道。

    但這不妨礙他認為,當夏揚的行為有其內生的邏輯性支持。

    而當下的對其行為的不理解。

    不是他修銘蠢笨,而是當下這片信息場中的熵值偏高,在其混亂多頭的未來發展趨勢,未成功塌陷成為一種線性可預測的既定未來之前。

    他無法做出任何確保正確的決定與預測。

    說人話就是正確的信息不足,他準備先繼續看著。

    也是相信能夠對他們這樣『迷失風星人』,也不吝一點點溫暖的善良夏公子,他不會置自己的族人於危險之中不顧,更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夏揚不知道修銘對他的信任,不然大概會感到心中一暖吧。

    此時的夏公子終於松完了土,他的鬢角上不斷流出澤澤的汗水,按理說以他的身體素質,不該顯得這樣的疲倦。

    可從修銘確認夏公子,在種花後,修銘就不會對信息熵升高進而變得複雜的夏公子,做出任何草率的判斷。

    雖然他沒有『迷信』夏公子的一切行為,都是有其深意的正確舉動。

    可在這片高熵的信息迷霧散去之前,他也不會否定他的任何行為。

    不然,說錯不就顯得他很蠢了嘛。

    他寧願顯得不好奇,對外呈現一種少言寡語的呆,也不想輕易地論斷夏公子行徑成敗。

    然後他大概就會不出意外的搞錯了,成為這片迷霧中唯一的小丑。

    畢竟他的頭上『哥哥們』太多,對別人的小概率事件,對他就可能要倒過來看待了。

    松完土後,夏公子手上的活還沒有完。

    既然是種花,鬆土只是第一步,在土壤重新板結成塊之前,他還要刨一個坑。

    鑑於蔓情花的巨大體積,能夠栽種蔓情花的坑,也小不了。

    更讓人感到困惑的是,好歹鬆土時他還用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鐵鋤頭,這開始刨坑之後,他反倒是將破舊的鐵鋤頭丟在一邊。

    只用他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地刨開鬆軟了一些的土質,短短的時間後。

    原本還算帥氣的夏公子,徹底地成了一個渾身沾滿黑泥的紅色泥猴子。

    修銘有點困了,夏公子已經將自己『活埋』了。

    他親手刨出來的土,堆砌在坑洞的附近,形成了一圈土坎。

    土坎遠看過去,隆起的很是飽滿,很像是......那個。

    修銘覺得再插根木牌子,那就更像了。

    又是一番無聊的時間過去後,修銘感覺鼴鼠夏公子或許已經挖到對面的那頭了吧?

    這不是一塊『餡餅』狀的雙面大陸板塊嘛,而且蔓情花是雙生花,一面一株花,也許是真的要挖穿了才能種?

    這樣想來黑水潭所在的巨坑,是不是也不是天然水潭,而是那群釣魚佬為了釣魚,手動挖通的巨坑。

    甚至魚苗也是他們投入的,這麼說釣魚佬對於釣魚的執著,真的是相當的恐怖啊!

    修銘本來想到這個笑話是想笑的,可耳邊依舊若隱若現的鞭炮聲,卻一下子讓他笑不出來了。

    無論彼此立場如何,這些釣魚佬都是見過的人,想到這一次莫名的災禍,估計讓其中的不少人都...

    修銘嘆氣說道:「ε=(ο`*)))唉,沒意思了。」

    施娟兒一怔,還以為他說這一路上結伴遊沒意思。於是對他翻了一個美麗的白眼,隨後輕輕地切了一聲。

    修銘聞到味趕緊地解釋,說什麼不是兩人的浪漫遊沒意思,而是有些擔心那些釣魚佬的生死。

    施娟兒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帶著歉意道:「這樣啊,是我誤解你了。」

    修銘連忙搖頭,稱道沒事。

    隨後,施娟兒也嘆了一口氣。

    兩人之間,也因為眼下被動的局面,與對同為人類的夏家人的擔憂,陷入一種低氣壓的氛圍中。

    ......

    作為當事人的釣魚佬,也是荊棘衛的夏近東,他正在狂笑。

    「哈哈哈~!!」

    笑聲的動靜大到他頭頂這株只剩下一半的蔓情花,都因為他的笑聲而共振顫抖。

    然而他現在的狀態,可稱不上多好。

    此刻他已經沒了雙臂,當然他還能笑,說明他還是贏了。

    畢竟對方這隻月刃異獸是失去了生命,而他只是失去了兩條手臂。

    這買賣做的,很划算!

    如果只是這樣當然很划算!

    可這一次的交易,他們付出的代價不止於此。


    之前夏遠方死了,現在夏山西也死了。

    荊棘衛的夏近東小組,已經只剩下了他夏近東了。死亡於當下的荊棘衛,已經變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殺死夏山西的東西,就是眼前只剩下半幅殘缺身體的月刃異獸。

    夏山西用自己的身體,耽擱了這隻驟然而至的月刃異獸,不到半秒的時間,卻讓本該平滑滑過兩人軀幹的刃身,在最後出現一絲絲的偏差。

    就這點偏差,讓夏近東獲得了反擊的機會。

    在這隻月刃異獸擦著他的臉,斬斷了他的左臂之後,夏近東被藤蔓包裹的右臂也同步插入了月刃異獸,那像是發育不全的脆弱身體中。

    隨後他的右臂與月刃異獸的身體一同爆炸,讓這隻月刃異獸罕見地解鎖了,族群中保留腦袋死法的新選項。

    因為雙方驚人的破壞力,且決定勝負關係的時機,短而急促,一出手都搏命的全力。

    這場戰爭中的兩方,都不會在原地留下任何成型身體組織。

    好的情況也只是留下一些血肉碎塊,不好情況則是伴著一小塊花田一起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溝壑,或是深坑。

    這一次夏近東沒有悲傷,夏山西用死亡給他爭取的時間,不是留給他進行這些無用的悲傷。

    他還需要殺掉更多,殺掉更多的月刃異獸!

    在他也死亡前,至少要再殺兩隻,不!再殺六隻!

    這樣算之前的三隻,那麼到時夏近東小組就算是一人殺三隻。

    他眼眶通紅,不斷地喘息著調整自身呼吸節奏。

    夜色快到了,真正的勝負博弈就要開始,而他需要儘可能的給夏揚爭取時間,單獨的點上,也能削弱對方整體的力量。

    夏近東已經沒了手臂,然而噙滿鮮血的藤蔓,卻像是一個蛋繭一樣將他的上半身包起,止住了本該四溢的動脈血泉。

    這些藤蔓不是正常的蔓情花根系,而是已經發生內腐的垂死分支,荊棘衛的職責是保護花田,自然不會大規模的抽取正常的根系,影響花田自身的發育開花。

    而且也只有這些內腐藤蔓,因為其內的嫣紅油脂,才有這樣的爆炸能力、腐蝕性的殺傷力、以及堅硬的外殼。

    說到底它們也是花田的一部分荊棘,就像是荊棘衛於夏揚,他們彼此是共生又合作的兩條線。

    只是這種內腐,也是一種無法辨別敵我的危險特性。

    眼下夏近東選擇讓藤蔓包裹自身,已經註定成為垂死藤蔓的一部分,屬於他的死亡發條也已經被擰緊了。

    夏家人對於藤蔓的控制,主要依靠的是他們的血液。

    但要想或投擲、或延展的武器化藤蔓,發生最大的殺傷力。

    依然要依賴夏家人的雙臂,為其提供足夠的初始動能。

    夏近東卻已經失去了雙臂,即便是選擇了以死亡為代價,暫時中止傷勢的惡化。

    同時維持著自身的一定戰鬥能力,但這終究是一種短暫的『迴光返照』,終究是缺乏了最強武器的垂死夏家人。

    他又怎麼面對,全盛狀態下的他,都不一定能夠戰勝的其他月刃異獸?

    既然他已經重新行動起來了,夏近東對這個問題,也已經有了打算。

    失去了夏家人的最強的武器,可夜色之父卻選擇給他留下了一個更強的武器。

    這把武器,來自一隻已死的月刃異獸,且去掉無用的異獸部分。

    夏近東露出了令人感到不適的猙獰笑容,他踉蹌著走到月刃屍體處。

    ......

    如果那兩人還在,夏山西一定會說他是個瘋子,夏遠方一定會說他是個瘋子,還是一個弱智。

    他想的事情,在夏遠方看來根本不可能實現,夏近東他不僅手臂消失了,腦子也消失了。

    如果他的手臂還在,透過藤蔓的隔離保護,將這把月刃當做某種手持的武器,只要注意月刃本身的鋒利,至少看起來是可行的一個計劃。

    然而現在的夏近東,雙臂全無,根本不可能手持月刃,他自身更是已經擰上了死亡的倒計時。

    他確實瘋了,也全無顧忌了。

    他的計劃比手持月刃要瘋狂的多,夏近東打算讓月刃,成為他的手。

    他要接肢!

    用夏家人的身體,接這非人的夜色異獸月刃。

    夏近東體內流著夏家人的血,這是一種很特殊也很強大的血液,這是他能夠控制月刃殘肢的底氣。

    然而最大的問題也是血液,是月刃的血液。

    月刃的血,比內腐性的嫣紅油脂還要毒辣,而接肢後月刃的毒性血液勢必會回流到他的身體中。

    而這無疑比痛飲毒血,還要直接的自殺性對身體的破壞方式。理論上的他沒有存活的可能,他們彼此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

    然而,夏近東卻用帶著有些癲狂的笑,沉迷地看著完好的月刃部分。

    後者的強大,才是他這個瘋子不顧一切的原因。

    相比起人形的夏近東,月刃很大,至少有兩個他的長度。

    如此的體型下,月刃異獸看起來袖珍的身體,其實也不小。

    它的身體部分,也比一個正常人高大,只是夏近東面前的這隻異獸,它的身體部分只剩下了一點點脖頸組織。

    夏近東用沒有手臂的身體右側,逐步地靠近月刃,在差不多相距一臂的時候。

    他放開這一側的藤蔓荊棘束縛,一剎那,他右肩的斷臂處就開始湧出巨量的鮮血。

    這過程中,他的臉色也在迅速的變得蒼白,然而他依然在笑,好像這過量流出的液體,根本不是他的血一樣。

    隨著一個小的血泊在月刃的表面上形成,他身上的蔓延如同群蛇的藤蔓,開始自己編織自己。藤蔓緩緩地變成一張網,錨定連接月刃的一切非刀刃之處。

    隨後藤蔓形成的大網開始收束,逐漸形成一條前大後細的不協調手臂。

    此刻月刃表面的血泊,已經順著一些氣孔滲入了月刃內部。

    藤蔓形成的手臂中,幾根纖細中空的細管,已經接上了夏近東斷肢處的幾條主要血管。

    另外一頭,像條小蛇一樣,從月刃的脖頸處刺入了月刃的內部。

    隨著不斷地牽線搭橋,夏近東這隻新的『大手』上,開始出現緩緩流動的灼熱氣浪。

    而月刃異獸體內殘留的黑色血液,也隨著新的血液通路建立,開始不斷地向夏近東回流。

    一瞬間,他渾身都開始痛苦的痙攣起來。

    身體中強烈的排斥反應,讓他迅速失去對於身體的控制,很快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他所有的血管都開膨脹,在發黑中扭曲變形。

    甚至連他相對完整的主軀幹都開始變形,幾聲脆響後他的身體幾乎被對摺,並且呈現一種屍體的巨人觀。

    與此同時,他除了幾道主要的血管還在某種奇異的變化過程中,他體表的毛細血管已經全部爆開,濺起一團團嫣紅又暗黑髮臭的血霧。

    他趨近於癲狂的笑聲終於被中止了。

    半株花瓣與花莖都殘缺著,卻依舊頑強活著的蔓情花下,只剩下一具不斷蠕動的『肉塊』,發出像是煎肉一樣的刺啦聲。



第一百一十二章 瘋狂的夏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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