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7.08章 狹窄的道路

    衛鏗作為年輕的世子，在南下種田經營自己土地和軍團時。

    吉利思.星徹，也就是衛鏗這個身份的便宜老爹嗝屁了。準確的來說，連靈魂渣滓都不剩。

    裝飾華麗的城堡，在六環以上的法術交戰產生的熊熊火焰中倒塌。火焰中幽魂等負面力量，仿佛是想要掙脫枷鎖，試圖從能量中竄入物質位面。僕人和普通士兵蹲在地上，被強烈的精神力量衝擊的昏厥。

    神職人員盡全力的用神術驅散，將負面力量遏制在了城堡中心。

    這位公爵在臨死的最後一刻，都不願相信自己愛的那個魅魔，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當成施法材料。

    所有和魅魔之間的愛情都是虐戀，她們理解的愛，就是狠狠的傷害，最好是用倒刺的鞭子牢牢的捆住捆住，亦你拿個鏈子拴著她們虐。

    不過，這位叫做莎米.阿莫爾的深淵惡魔，的確沒有真正愛過吉利斯.星徹。

    與大部分邪術師的宗主一樣，她似乎僅僅是想要藉助這位傻子提供的祭品，從惡魔世界某個牢籠中逃竄到主物質位面。

    這位深淵惡魔慫恿吉利斯獻祭666個有怨氣的女人，為此賜福了他一種讓女性著魔的魅力。

    而整個獻祭儀式在就差最後的環節時，被帝都派來的討伐隊給破壞了。

    這位一直以來壓制著暴虐，表現的溫婉可憐的初代魅魔爆發了，直接將工具人吉利斯星徹當做施法材料，給帝國皇室的血脈下了一個詛咒！

    也就是，帝國的血裔後代的愛戀會和荊棘一樣泛濫且充滿尖刺。

    這類由半神級別大惡魔下達的詛咒，是非常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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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焚毀的城堡廢墟中，高階祭司看著黑煙散去後，這片沾滿混亂氣息的石頭地，臉色非常難看。

    他對羅布說道：「必須封印這裡。」

    這位奧術師已經拿出了施法材料，一顆顆閃耀的寶石飛入了城堡廢墟的上方，構成了直徑一公里的魔法罩，然後空中瀰漫著呢喃的奧術音調。這個音波勾動物質界的某種信息，形成了強力的封印場。

    騎士長見到封印完成後，吐了一口氣匯報道：「這裡的事情，我必須儘快向陛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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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畔的石頭灘上，拖拉機停在了一旁的公路上，而作為駕駛員的領地世子則是來到了小河邊。

    衛鏗查看著自己的屬性表，現在上面出現了一個負面buff，這個魅力點數針對異性增加三點！同時使目標異性的感知下降四點，趨於混亂邪惡。

    衛鏗揉了揉自己腦袋瓜：「這是什麼來著？智障光環。」

    系統非常嚴肅敘述了：「正在破譯，簡單來說就是你的異性魅力會增加了。」

    衛鏗：「然後呢？」

    系統：「這個世界的異性，不論各種種族，在與你交往的時候有迷失自我的傾向。」

    衛鏗：「嗯？」

    系統那邊，不知道是哪位監察者在值班，匿名調笑道：「就是概念混淆，在理解某件事情的時候，會混亂的用別的事情做對比。例如將人與人的喜歡，和人對食物的喜歡混淆。並且喜歡會不斷的掛鉤於必須的需求，例如對食物水源諸如此類的。如果混亂在一起，就會變成邪惡。」

    想了想這種san值狂掉的事情，衛鏗：「真的會有這樣？」

    然後仿佛是找到了一個翹班的好理由，立刻說道，「等等，這任務過程有詛咒，那麼我乾脆回主世界修正一下吧！」

    系統則是立刻更換了安撫的語氣：「沒事啦，你本人鏈接著神格，思維邏輯有著合理的修正，免疫該類型混亂詛咒。唯一受影響的是本位面的異性。您作為該位面神祇，應該不會沉迷於女色吧？」

    衛鏗：「嗯，的確不會。不過~」

    系統打斷了衛鏗的「不過」，快馬加鞭的建議道：「已經為你提供「免疫詛咒修正」，預計在五年內將為你解除該效果。該段時間內，請與異性保持一定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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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白：衛鏗現在擁有「神性」，大部分非直接詛咒，都是沒什麼效果的。

    在這個世界，衛鏗作為卡瑞特這一個體，身上可以被稱呼為「神性」的來源有兩個。

    第一條是系統，獨立於奧法位面量子干擾的運算系統。由於掛鉤於主世界，是絕對不會受到這個位面混亂影響。如果衛鏗行為異常，系統會給予提示，而不會自己走著走著就迷失了。

    【例如迷失在金錢、欲望中的時候，直接屏蔽相關思維異常信息，然後從過去的思維中找到相關思維替換上去】

    第二條就是衛鏗自己的意識。

    當下來這個世界的衛鏗僅是部分意識！但衛鏗的主意識可是剛打過第二次位面大戰，以及把潘多拉位面時空直接接卡死的存在。

    作為系統都拗不過的軸貨，這個世界想要不知不覺的把衛鏗帶偏，這難度很大。

    當然現在卡瑞特這個身份仍屬於凡人範疇，所以上述詛咒仍對這個身份，這個軀體的欲望有效。只有衛鏗意識在這個位面構建自己的神祇位，才能將所有負面效果徹底移除。

    而對時空監察者來說。只要衛鏗自己san值不掉，給別人開個腦殘光環什麼，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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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魅魔詛咒就這麼被放在一邊了。

    四天後，先前去拜見公爵的王都小隊折返回來，那位騎士長大人又與衛鏗見面了一次。

    在鮮歌領地中，白色粉刷牆壁的辦公室內。

    他和衛鏗匯報了瑞特領上公爵大人突染惡疾不治身亡的消息。當然，作為效忠於王室的存在，騎士團不會泄露這個醜聞。

    這是對卡瑞特進行安慰：莫要過於悲傷

    在這位騎士騎長面前，卡瑞特並沒有悲傷，因為早就知道這種可能性，他很清楚自己這個血親走的是取死之道。

    但是也沒有所謂「放鬆」和即將「接受領主權力」的喜悅。只是「哦」了一下，就沉默了。

    卡瑞特這樣的表現，在騎士長眼中是悲傷過度的樣子。

    隨後這位來自王都的騎士長，又悄悄的用神聖鑑定術查了一下卡瑞特，確定仍然是秩序中立後，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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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王都的小隊走後，衛鏗又開始繼續研究如何提高生產力了。

    蒸汽機科技在這個位面中並不是什麼新鮮玩意。

    在奧法位面的多方世界中，古老的地精文明，和現在的矮人們都大規模生產過蒸汽機。但由於都是作坊製造，價格顯然是昂貴的。地精科技震撼人心，但真特麼貴的痛心。

    衛鏗想要發展，由中人之姿參與的工業，生產就必須得標準化且流程穩定。

    在衛鏗降臨之前，所有機械方面的符文，都需要奧術學徒才能製造。且每個人的精神都是高度不確定的，每個人的符文還不可通用。這使得相關的符文物品都是不可重複的藝術品。

    衛鏗翻閱時空管理局對有關「精神模型」的資料敘述以後，有了一個準備實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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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市的街道長廊上，衛鏗拿著焊槍構建了四十多個機械雕塑。

    這些雕塑是可變透明的。也就是一層層外殼結構是隨著人的想法可以變得透明，讓其中的部件運轉變得不受遮擋可見。

    這個雕塑內的每一個結構，隨著旋轉的過程中，各個活動的金屬線條，完美的穿插著，合攏迴避。

    而這給機械學徒們，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機械結構展開，然後巧之又巧收束閉合，每個結構在運動中都是時間上的恰恰好。

    根據市民們的口耳相傳，知識越淵博的人越能看到這其中數學上的美感。

    註：與奧法位面同類型的物理世界中，大河系文明的穿越者也穿梭過。

    面對的精神上、概念上的定型，大河系方面採用的是一種「觀想」的信息傳承模式。也就是用圖像，雕塑給人描繪出，龍，太陽，太陰，大地地脈等種種概念。

    旁白：秦天放就是這方面的研究者專家，衛鏗剛好可以查詢這方面的資料。

    衛鏗背後的系統是是一個大型的資料庫，而監察者這邊則是高效的分析組織。所以很快的就拿出來數據模型。

    在工廠區的學院中。

    一個個學生隨著雕塑的旋轉進行觀看後，很快就被催眠了，亦或是說，他們的精神概念中，被這個運動的雕像灌輸了相關概念。

    而這些運動的信息，恰恰與「高壓蒸汽進入氣缸中被鎖扣封死推動」的周而復始運動相關。

    當學生大腦中留有這個運動雕塑的概念後，大腦中念頭不自覺的就會按照這個雕塑的運動規律中體現的經典物理學有所了解。

    等這些年輕人們去到工廠對機械的運動進行「符文」勾勒時，也就有了一個統一的標準。

    什麼是符文！機械運動中是有力矩的，偏離力矩的誤差，就會造成磨損。

    【這個世界上量子效應是很強的，哪怕是普通的經典牛頓擺，也會因為量子效應，讓窗戶外的風流動，水流動的力導入其中，使得牛頓擺不像地球那麼精確。

    而精神力，就可以隔絕這些量子效應中的混沌擾動，例如直接用精神力順著機械運轉的力矩勾勒一個想像中的運動模型，那麼就能讓機械中的經典物理學足夠經典！】

    奧法師們所讚美的知識後，運用知識的過程。

    就是在交互變化的規則中，抓住一種規則，然後利用意識在量子現象中強化這種規則並屏蔽干擾，這就是奧法！

    在衛鏗構建雕塑的第十五天後。

    鋼鐵工廠，下游的機械作坊中，鋼鐵熔融後被擠壓熱處理變成氣缸的過程中，鮮歌領的學徒們開始順著精神導引影響氣缸的形成過程。他們成功的用符文將所有的應力結構消除，並且形成了運動力矩和餘熱傳導的量子結構。

    這一套從娃娃抓起的「標準附魔」的觀想教學，是衛鏗積累的早期「跬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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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年五月，當生產線調節完畢後，一天之中，八十四個氣缸和相關零件從工廠生產線下來。

    這些氣缸完成了。

    衛鏗在湊上前看著這些氣缸和曲軸零件的時候。

    系統蹦出來提示：「工業神格契合進度，萬分之23」

    衛鏗正在思考新的雕塑，新的可以觀想的符文時，看到了系統這個提示：「嗯，這還有進度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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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負責值班的，燕北香（監察者）看到了衛鏗的提問不明就裡：「他不知道神格契合度嗎？」

    在監察者的指標中，不僅僅有「神格的契合度」還有「信仰力收集程度」。比如前面拖拉機耕地的過程中，衛鏗就收集了一波信仰力。

    面對新人的疑問。

    秦曉寒作為前輩，端著永遠喝不胖的奶茶對她解釋：「一般的穿越者對這些進度是需要時刻查看的，不過現在這位穿越者和我有默契。只要和他點明最終目標即可，中間的過程他心裡有數，無需這些提示。」

    秦曉寒將衛鏗那邊的提示彈窗給關掉了，然後換裝成了機械少女風格的服飾。

    新人學妹燕北香懵逼的看著前輩的操作。

    秦曉寒這邊則是接通頻道和位面上衛鏗通訊，對神格概念進行解釋：「嗯，你現在的行動，有了實質性的進步。生產線的自動化並不是工業的全部，生產人員知識體系的標準化和流程化也是工業的核心。請再接再厲。」

    秦曉寒微笑著對衛鏗比了一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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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廠中，衛鏗老爺點了點頭。展開了精神波動，感知整個蒸汽繚繞、鋼鐵轟鳴的工廠。

    豎起大拇指對著這些比自己的還要大的學徒們（大多都是十六七歲）稱讚道：「我思，我造，讚美認知，讓萬機恆穩，讓齒輪永動，讓精鋼不折。」

    魔法是奧術的一種形式，而奧術不僅僅是魔法這麼簡單。

    在魔法占據優勢的時代，蒸汽機，火藥無法普及，是因為標準無法恆定！

    地球上的工業革命，是基於經典物理現象不受干擾，有著絕對可觀察的標準現象。例如一公斤的標準煤能燒出來7000千卡的熱量，就絕對不會因為量子現象燒出來6000卡的能量以及1000卡的電。但是這個世界量子層面隨著精神力的稍微導出，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

    當沒有恆定標註，一切基本現象隨著意識的擾動而自由發揮。

    技術就變成了個人所掌握的魔法，而不是人與人之間相互協作的工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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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位面發展工業，需要相當大的主觀意志！強行為這個世界定標，這個定標是定在所有參與者的心中。

    衛鏗以人類這個中庸種族為基點，找出一條能讓大量中人之姿的人穩穩立足的製造鏈。

    工業的大輪終於轉動了。

    而在奧法位面上能主導大輪的「車」，遠遠比地球的工業化道路容納的「車」種要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