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聽到張軍說這種蒸出來的酒不能喝,大娘子不能理解。燃武閣 www.ranwuge.com「為何?」
大唐不管男女,喝酒是日常之事,就和現在隨時一杯奶茶差不多,更像是一種日常飲料。
「此物是某要用來醫傷之物。」張軍沒法解釋酒精濃度的問題,只能這麼敷衍一下。好在大娘子並不嬌蠻,說得通。
「蒸酒還可醫傷?」大娘子的思維被張軍帶跑偏了,對這個問題來了興趣兒,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張軍。
張軍看了看自家娘子帶著崇拜的眼神,心裡不由就有了一種滿足,笑著伸手在大娘子頭上揉了揉。
「耶耶。」小娘子在一邊爭寵,只好也伸手去揉搓兩下,換來一張大大的笑臉。
「這個世上,活著很多生命,人,馬,狗,豚羊,樹,草,這些是眼睛能看到的,還有很多眼睛看不到的。
食物腐敗,傷口腫潰,包括米能制酒,奶出醍醐,其實都是這些人眼未見之物在作用。
這些未見之物活在水中,氣中,萬事萬物當中,這也是為何我要你和清禪勤加濯澡的道理,防止病從口入。
病,不過就是此等未見之物積聚,傷也是如此。蒸酒濃郁,所得之物有滅殺此未見之物的功效,塗於傷口便可禁止腫潰。」
大娘子舉起雙手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奴奴此刻手上便長滿了此物麼?」
「不是長滿了,」張軍笑著把大娘子摟過來,在她頭上聞了聞,新鮮的皂角香氣:「是它活在水中氣中,到處都有。」
「所以要燒熱水來喝?」
「對,娘子聰慧。」
「那若是奴奴常喝蒸酒,是不是就不會生病了?」
「呃……並不會。此物只可外用於皮肉傷,飲用無效且易醉人,常常飲之傷肝壞膽,有害無益。」
大娘子有點不太相信,懷疑的看了看張軍。
張軍笑起來:「這等眼色。某還會哄騙你麼?俱是實言,此物傷身的很。」
夫妻倆一邊說話,一邊牽著小馬走動,小清禪騎在馬上隨著顛簸晃動,小手抓著鞍橋,大眼睛四下亂看。
「那,郎君方才與老僕言可以售賣。」
張軍點了點頭:「就像在水中點入絳料,初時不顯,漸或增之而現色,至極則濃郁,滿壇皆是不見水色。
此物亦是如此。
平日裡飲用的可視為初絳,現在蒸出來的則是漸或增之,但遠未至濃郁,身強力壯者尚可飲用,少飲則醺然。
市間數千文一斗的那種,照比家中這些蒸後的酒要相差很多,所以可以賣個高價。
我要用的東西這些還達不到要求,還要繼續改進,繼續蒸餾試製才行。」
「若是售賣,需郎君贈名。」如果想賣個好價錢,得郎君你親自起個好名字。
這個時代的人雖然還不知道廣告的概念,但名人效應已經玩的得心應手了,婦儒皆知。
張軍想了想,笑著說:「便叫鳳翔牧,雖不是某親自蒸餾,卻也是某之技巧所得,又出於府上,當得此名。」
大娘子想了想,點了點頭:「好。那便不能賣得賤了。」
招手喚來遠遠跟在後面的紅蕊囑咐了幾句,紅蕊躬身應是,轉身過去安排。
把自家的酒賣的貴些,張軍並不在意。這種酒產量有限,而且普通人家包括低級官吏也買不起,賺的是高官貴戶人家的錢。
不但沒有什麼心裡負擔,反而有種殺富濟貧的快感。
當然,還有那些豪商巨賈。
唐代商人的社會地位相當低賤,不可與官吏同桌吃飯,也不能齊肩坐立,如果違反處罰很重。
但事實上,在社會中,商人的地位並不低,他們只是在官吏面前低……這事兒千百年後也是一樣的。
在民間,豪商巨賈往往都是需要普通百姓仰視的大人物了,除了法律禁止的一些規制,他們的生活並不比官貴人家相差多少,甚至更加奢糜。
往往這些豪商和世家門閥勾連緊密,雖然沒什麼地位,但能量相當不小。
而且唐代諸官皆商,世家大閥,高官顯貴,中低官吏,都有自己的私人或者家族公司,最不濟也有幾家店鋪經營。
其他參股入股的不知其數。
工資高福利好,手裡有了閒錢還有權力,自然就想賺的更多。人之常情。
雖然法律規定官不容商,商不入仕,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辦法總比問題多,家臣家僕庶出寒門就都有了用武之地。
還有各種代理人。
所以到了唐中期,商人已經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敢搞罷市逼宮。
李适繼位後的第二年,781年,長安商人大罷市,整個長安城的市場全面關停,抵制政府各項稅務法令。
雖然罷市行動被涇源兵變給衝散了,不過李适回來後還是宣布廢止了一系列的不合理稅收。
這種事兒不是第一次了,752年玄宗去惡幣的時候就發生過類似事件,也是以政府屈服告終。
雖然裡面的內核是世家貴族與國家皇帝的爭執,但商人的地位因此大大提升是不爭的事實。
這也就順理成章的發展成為了唐後期買官幣爵的現像。
買官這事兒古來有之,武則天的父親就是大商人,資助李淵有功得以入仕。
還有李世民朝的裴明禮,高宗朝的彭志雲,都是商人入仕。
不過這三個人走的都是皇帝的路子,一般人模仿不來。
布施一詞就來於彭志雲。以布施捨。
他上表請以兩萬匹絹布節軍,『詔受其絹萬匹,布告天下。』雖然只給了一個從九品的小官,但也是入仕了。
生意買賣得利,繳稅是應有之事,這是其一。
其二,商人重利,盤剝無度,勾連官貴,大搞賄賂收買以得勢。
其三,欺行霸市,為富不仁,豪強鄰里,豢養惡奴。
所以張軍對這個時候的巨商富賈沒有任何好感,雖然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年代,但看不慣這事兒,需要理由嗎?
和紅蕊商議了一番,大娘子美滋滋的笑著走回來。
張軍看了看大娘子搖了搖頭,這才幾個錢,就樂成這樣了。
「郎君,府內酒坊卻叫不得此名。」
「好,就依娘子。」
「紅蕊言,要叫郎君寫了題款,去西園刊印了回來。」
「到是會安排做事,好,便依你。」
得到允諾的大娘子就特別開心,過來索吻求寵。
張軍本來也不在意這些事情,家裡的酒坊產量有限,一年也就是那點量,貴就貴些,想獨占名字也無所謂。
到是府內的酒坊看來要調整一下了。
張軍和大娘子親膩了幾下就開始琢磨起事情來。
蒸餾試製成功,可以擴大規模量產了,酒坊的改制就得提上日程。
當然不可能把酒坊停了全部去搞酒精,所以這個擴建勢在必行,但怎麼改,怎麼建,還得找人商量一下。
不是捨不得那點利潤,主要是李适上台以後,下令榷酒,也就是酒類專賣制度,禁止私人釀酒,大量的民間酒坊被關閉或者充入官坊。
總不能為了生產酒精讓老百姓沒酒喝。那個影響可就大了。
這會兒很多人是靠酒謀生的,酒樓,酒舍,酒肆到處都是,其實就是現代的酒吧,前店後坊的規模,只是販酒。
再則這些酒坊規模不一,產品質量參差不齊,又貨仗官勢,很多官員都對這事兒嗤之以鼻,紛紛作詩嘲諷。
元稹和白居易都幹過。
甚至白居易還親自動手去改配方,督促酒坊的工藝升級。『惟是改張官酒法,漸從濁水作醍醐』。
他們無法改變皇帝的意志,但總能用手裡的權力在邊上蹭蹭,為地方上做點貢獻。
張軍覺得,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改變一下酒坊的經營模式。
酒為官釀,那麼搞一個大型酒廠,取締散亂的小坊也就名正言順了。他也不可能和皇帝的旨意對著幹,去支持民間釀酒,那東西確實亂。
反過來,酒廠集中統一形成規模,這是好事兒,徹底改變雜亂的局面,等以後再允許民間釀酒了,直接就有了門檻。
場地不缺,兩條長街中間都是官用土地,除了官署單位辦公使用和一些公共設施,皇帝行宮和招待所以外,北側基本上都是空著的。
足有六上坊的土地等著安排。
但這裡面有個問題,就是,是只統一鳳翔一府,還是各州都要動。這裡面有個供應的問題,涉及到運輸周轉。
再就是管理團隊的建設。張軍對手下這些人不熟,沒什麼概念。下面各州的刺史他都認不全,縣令就不用提了。
當然,這個也沒有必要,他是真心實意把官員任命這一塊交還給皇帝的,鳳翔雖然軍管,但也不可能搞出大唐第二套施政方針來。
一些方面的細微調整改變並不代表違背大唐律。
「郎君想什麼?」
「酒坊之事,與家中無關。」
「不許搶奴奴的生意。」
「好,便不搶。」張軍笑了笑,在娘子臉上捏了捏,扭頭去看小馬上的女兒:「清禪,那滾滾有了孩子了,你要不要去看?」
「不許。」大娘子馬上緊張起來,叫了一聲又感覺自己有些急了,羞著臉拉住張軍的袖子:「郎君,貓熊兇悍,郎君三思。」
「不妨事,那貓熊的小崽只不過花奴一般大,憨態可掬,不會傷人的。」
大娘子低頭去看了看圍著一家三口打轉的花奴,滿臉的不相信:「只有這般大小?」
「是。那滾滾的娘子墜入了深溝,被某帶人救了出來,那崽兒便只有這麼大,也似小狗一般粘人吠叫。」
大娘子還是將信將疑,怎麼也無法想像那麼高壯的獏獸會有這麼大點的孩子。
張軍指了指清禪:「嬰兒初生也不過是幾拳大小,都是一般。」
「清禪要去。」小清禪扶著鞍橋看向娘娘。
「可為友伴,」張軍按了按大娘的肩膀:「彼此同生共長。獸類單純,忠貞不二,將來也可庇護清禪幾分。」
「獏獸也可懂得人言麼?」
「相處時日久了自然能懂,獏獸本性聰慧,只是不能人語。」張軍看了看花奴和紫奴:「獸畜皆如此,花奴不就是這樣嘛。」
花奴聽到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了看張軍,叫了一聲。
「嗯,你聰明,知道某在說你。」張軍蹲下來給花奴抓了抓背脊。他不太喜歡松獅的樣子,不過也並不討厭。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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