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怪談 第14章 對罵

    唐看著對面衝過來的隊伍，大聲喊到：「放箭！」

    本來歇息的木箭頓時如雨點般射向橋面，射向舉著巨木的大漢們。

    木盾手高舉木盾抵擋，對岸的女弓箭手也紛紛向西岸射箭，為橋上的人做掩護。

    場面頓時緊張激烈起來。

    木樁燃燒起來的大火，並沒有讓衝過來的人停止腳步，反觸發他們釋放心裡憋屈的欲望。

    「沖啊……！」

    怒吼聲震徹阿巴河兩岸，驚起兩岸林子裡剛才膽大妄為的飛鳥，不得不沖向天空，怪叫著像是很不甘心，向著遠處逃之夭夭。

    巨木勢如破竹，剎那沖向木樁，木樁哪能抵得了這般撞擊，紛紛被撞翻出去。

    木盾後的長矛手跳出，剎那殺近，眼看就要和阿巴族長矛手殺在一起，唐高喊到：「撤！」

    阿巴族長矛手在木盾的掩護下紛紛往後撤，扈族人好不容易衝過來，哪能放過機會，拼命往前沖。

    可剛衝出橋頭，橋頭地面突然倒塌，沖在前面的幾人直接掉進坑裡，坑斜著通向河裡，坑面很大，人跳不過去。

    看見有人掉進坑裡，後面的人趕緊止住再後面的人，以免自己也被人群衝進坑裡。

    只聽到那幾個掉進坑裡的人，在下落的時候，嘴裡謾罵著什麼跟阿巴族人有關的事情，然後直接掉進河裡，砸出幾朵水花。

    此時，胖子和老沙帶著幾個人正躲在河邊一塊大石頭後面，聽到有人掉下水裡，趕緊從石頭後面衝出來，看見只有那麼幾個人，有些失望。

    胖子幾人站在河邊上，拿著長矛威脅著，不給水裡掙扎要上岸的幾人上岸。

    胖子：「下去！下去！這是你們該上的地方嗎？」

    「呸！陰險的小人，有本事下到水裡」

    「誒誒誒，說大話了不是？有本事你上來！」

    「有本事你讓開」

    「就不讓！」

    「那你下來」

    「我也不下，怎麼著吧？」

    「呸！你把矛收起來，你讓我上去，看我不打扁你！」

    胖子裝作沒聽見，繼續拿長矛去捅：「呼噓呼噓，下去下去！」

    東岸有一個弓箭高手，此時觀察到胖子這邊的情況，看見胖子像趕鴨子一樣趕著水裡幾個扈族人，於是拉弓瞄準胖子。

    咻的一聲，木箭飛出，直奔胖子圓潤的臀部，不要命，這是要教訓某人的意思。

    轟！

    胖子摔進水裡，掀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胖子沒中箭，他是被老沙一腳踢在屁股上的。

    一支木箭飛過，射空了。

    老沙立刻從背後抽出弓箭，搭弓拉箭，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猶豫向對岸放了一箭。

    對岸剛才放箭的那人驚嘆一聲，原來對方有用箭高手。

    沒錯，老沙從小愛使箭，在整個唐族族人里，他的箭技無人能及，放眼整個地祖林，也許都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他。對於用箭，老沙已經到了聽聲辯箭的地步，聽箭的聲音，就知道射來的箭，從哪來，有多長，有多重，有多少的勁力。剛才他就是聽到那隻箭的聲音，知道箭的目標是胖子，所以提前一腳將胖子踹開。

    那人看見老沙射箭，趕忙躲到一棵樹的後面。

    嘣！

    一支木箭插進那棵樹里，由於力氣太大，箭身彈動，箭頭直接將樹撕開一道大裂縫。

    那躲在樹後面的人驚出一身汗，那麼遠的距離，木箭還能蘊含那麼足的勁力，他從沒見過。

    胖子被老沙踹進水裡，不知道什麼情況，一臉發懵地看著老沙：「你要做那有史以來第一個內奸？」

    還沒等老沙回應他，那水裡的幾個扈族人，就貪婪地撲向了胖子。

    「你終於肯下來了！」

    「聽我解釋，誒，誒……」，胖子看著幾個凶神惡煞的扈族人，趕緊往後撤，可幾人就在眼前，直接將胖子按在水裡。

    胖子也來火了，他本就力氣大得過人，一番掙扎後，開始反擊，頓時水裡啪啪聲響起，水花四濺。

    老沙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抓起弓箭想要幫忙，可看樣子胖子似乎可以應付，所以選擇袖手旁觀。

    這時候上面的橋頭情況有點不一樣，因為兩族人沒有再戰鬥，而是在互相問候對方。

    橋頭的坑，唐早先就安排挖好的，然後用木頭覆蓋，再在上面鋪一層茅草和細土，有一個機關設在附近，只要拉動機關，木頭就會落下，上面的東西就會墜落，沿著斜洞，全部倒下河裡。

    扈族人沒了去路，面對眼前的巨坑，選擇用木頭去鋪，想把坑兩邊連在一起，然後藉此走過巨坑，繼續衝擊。

    可阿巴族人不給搭木頭，不想讓兩邊搭在一起。

    扈族伸過木頭，阿巴族將木頭移開，你來我往。

    最後扈族人不再搭木頭，丟掉手裡的武器，直接開罵。

    「臭不要臉的」

    「沒**」

    「膽小鬼」

    ……

    阿巴族人對罵輸過誰，丟掉木盾長矛弓箭，潤潤喉嚨開始回應，而且還伸長了脖子吐口水。

    「傻不拉幾的」

    「真蠢」

    「豬啊！這都過不來！」

    ……

    場面一度混亂。

    扈三娘實在看不下去，走到最前面，示意族人停止，隔著大坑看向唐。

    「有意思？」

    唐也示意大家停下來：「挺有意思的」

    「好一個阿巴族，打仗畏畏縮縮，嘴上功夫卻利索得很」

    「猥瑣發育撒」

    「你說什麼？」

    「打仗厲不厲害，你能過來再說」

    「老娘今天打乏了，明天再打」

    「隨時歡迎，別說我不給大娘面子，我這西岸怕你一隻腳都落不了地」

    「臭小子，你等著！」

    「等著」

    扈三娘今天確實拿阿巴族沒辦法，她沒想到阿巴族準備得那麼充分，本以為一天之內一定拿下阿巴族，而她失策的主要原因是她沒有在意過阿巴族大族長，唐。

    她的一切計劃都是圍繞著白勝而來的，以他對白勝的了解，加上扈族人比白族人更兇狠，一天足已攻破對岸。

    這時候扈三娘對唐反而有些吃驚，帶著族人撤離垠橋，心裡暗道：「怪不得白勝情願委屈，看來那臭小子有些手段，不過這小子太狂，總要給點顏色看看」。

    扈三娘雖然對唐有些稱讚，可想到唐可惡的嘴臉，令她每每想起都想上去一巴掌。

    天色暗淡，夜幕將至，扈三娘帶著族人返回東岸，她需要重新規劃明天的進攻。

    唐沒有趁機下令放箭或者追擊，而是目送他們離開，因為他沒打算和他們拼死拼活，今天的戰鬥都沒有出現死亡或者重傷，雙方族人只有一些人，稍微受點輕傷。

    要說受傷最重的要數胖子，被幾個人圍攻了一個下午，老沙也袖手旁觀了一個下午，終於將幾人制服，扭送回來，自己卻落得個滿身抓痕，身上有幾塊地方被拳頭擊中，通紅疼痛，顯然對方很不滿意胖子。

    無論老沙如何解釋，胖子始終不理他，直到老沙將自己那塊烤肉給他後，他才勉強原諒老沙。

    老沙並不是不想幫，一來胖子確實可以應付，二來唐要求給胖子多點機會鍛煉，這樣才能讓他更加靈活起來。

    被胖子扭送回來的幾個扈族人，白勝派人押到後方，給點吃的，派人看守。

    阿巴族繼續堅守西岸，點起火把，將西岸河提照亮，不放過任何可疑物過河。

    第二天一大早，扈族人就出現在了河邊，這次他們沒有來到橋頭，而是全部來到河邊。

    一隻只竹排被拉進水裡，他們要渡河，從河上進攻！

    唐早就預料到，立刻吩咐下去，按照計劃進行。

    每隻竹筏上配有木盾手，將竹筏包圍得嚴嚴實實，儼然成了一隻木船，主要目的是阻擋過河時弓箭的射擊，裡面是手持長矛的人。

    將所有竹筏置於河裡，竹筏隊伍在河岸線拉開長長的距離，一切準備妥當，號角響起，渡河行動開始了。

    將近八十隻竹筏在漢子們的划槳下，從東岸向西岸快速移動，每隻竹筏內都載有十個人。

    扈三娘帶著兩百族人留在岸邊，其中多數為孩子和老人，這意味著她已將所有得力族人全部放出，她這是要做最後的爭奪。

    她不得不做出選擇，因為她時間不多了，金族和孫族兩大族，接近兩千人，已經快要到來，兩族的目的很簡單，收服扈族。

    金族和孫族都已經依附在孔族的勢力之下。

    扈族夾在阿巴族和兩族之間，以扈族的實力，不可能正面抵抗金族和孫族的聯手進攻，扈三娘只能選擇攻陷阿巴族，占領阿巴河西岸，以西岸作為自己的後花園，以阿巴河作為防線，收攬阿巴族族人增強自己的戰鬥力量，這樣才能抵禦兩族以及更強的孔族的入侵，這樣才能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