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梅說道:「知道就好,對了,景大人不是在臨安府代理知府嗎?怎麼跑到國子監來了?」
景兆賢躬身道:「下官原本就被任命為國子監祭酒,臨安府那邊只是因為一時半會兒抽不出人來,才讓下官暫時帶著,所以兩邊都得跑,沒辦法,命苦。」
孟曉梅說道:「你身兼二職,國家棟樑,方能給金國人提供更多的消息啊。」
景兆賢頓時臉色大變,沉著臉說道:「孟姑娘開玩笑還是有個限度,這樣的玩笑就不要開了。
之前說我是金國奸細,結果後來官家親自替我闢謠,確認那是謠言,所以切不可在人前開這樣的玩笑,這個是要掉腦袋的。」
「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裡清楚。」
孟曉梅可對他沒有半點客氣。
景兆賢只能岔開話題,說道:「對了,你們來查哪個案子?最近下官倒沒聽說國子監有命案發生啊。」
一旁的督學趕緊陪笑做解釋。
「回稟祭酒老爺,是一年前發生的那一樁舊案,咱們國子監後院公廁化糞池裡發現了一具男屍,名叫匡游峰。
他被人抹了脖子,屍體掛了石頭扔在化糞池裡,兇器也扔在裡面了,隔了十天之後才被發現的。
現在皇城司或許找到了破案的線索,特意來重新調查。」
景兆賢喔了一聲,對孟曉梅拱手道:「如此辛苦了,雖然這個案子是在下官走馬上任之前發生的,但一直沒有偵破,下官也很焦急。
若是兩位能夠一展神通將案子破了,讓國子監恢復秩序,讓莘莘學子們有一個安全的環境讀書,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如果需要下官協助的,儘管吩咐,下官定不會推脫。」
孟曉梅看了他一臉訕笑的樣子,冷冷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擔任國子監祭酒,應該多花點時間在教導學生上,你們國子監好像對學生的管理不怎麼嚴格。
兩年發生了兩件命案,你雖然新來的,但也應該對此警醒。採取措施,保證國子監的安全,而不是整天想著有的沒的。」
孟曉梅雖然只是一個皇城司的普通侍衛,無官無職,可是誰讓她爹孟忠厚是皇城使,她姑奶奶是皇帝尊為皇太后的孟太后,地位尊崇。
所以這位前兵部尚書景兆賢在她面前也只能低三下四的,免得給他穿小鞋。
景兆賢忙陪笑作了個揖,說道:「姑娘說的是,下官這就準備整頓國子監紀律,這裡就不耽誤兩位破案了,有什麼需要儘管招呼。」
他又對督學說道:「好生跟著皇城司的各位官爺,有什麼處理不了的馬上來報告本官。」
督學忙又恭敬的答應。
薄聰帶著孟曉梅他們繼續現場搜索,景兆賢則帶著兒子和隨從回到了他的籤押房,隨後吩咐侍從都退出去,屋裡只剩下他和兒子景大寒。
景兆賢陰冷的目光浮現出殺意,「這個姓薄的皇城司侍衛居然到國子監來了,很好,這是一個機會,得給他設個圈套,讓他死在這。
他壞了咱們太多的好事,有他在,要想搬倒孟忠厚就更加困了,必須要斬掉孟忠厚的這個得力幹將。」
景大寒立刻說道:「父親,咱們該怎麼辦?」
景兆賢說道:「咱們得讓那姓薄的留下來吃飯喝酒,然後才好布局。」
隨後兩人便嘀嘀咕咕的商議起具體計劃來。
薄聰帶著孟曉梅繼續搜索。
終於,他們搜到了後院學生宿舍區。督學都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宿舍的鎖,唯獨有一間很大的房間,督學說這屋子的鑰匙他沒有。
因為主人強行把鑰匙拿走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屋子。
薄沖問孟曉梅:「咱們皇城司有沒有會開鎖的人?」
孟曉梅笑了,說道:「小菜一碟。」
說著便叫來了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皇城司侍衛,是位擅長開鎖的鎖匠,當下輕鬆的便將那銅鎖給捅開了,然後薄聰他們帶人走了進去。
薄聰的探測器又一次發出了轟鳴聲,孟曉梅很驚訝,這聲音她聽到了,問道:「是什麼呀?」
「秘密!」
薄聰一邊說一邊背對著她,快速的從袖子裡取出了血儀探測儀,看了一下屏幕便知道了地上大致的血跡範圍,隨後便將探測儀放回了空間。
薄聰對孟曉梅說道:「這屋裡子有血跡,雖然被清洗過了,但我師傳獨門絕技,發現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不信仔細檢查一下桌子腳等隱蔽的地方,或許還能找到血跡濺在上面的痕跡,他們清洗不會太徹底。」
孟曉梅立刻下令侍衛將所有家具都放倒查看底部,果然在地櫃床腳桌子腳等隱蔽部位都發現了血跡浸泡的痕跡,還有一些飛濺的血點。
隱蔽地方清洗的時候沒有能夠注意到,所以沒有徹底清洗掉。
孟曉梅驚訝壞了,對薄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剛才你壓根就沒有趴下來查看過。」
薄聰笑了:「都說了這是秘密,不用問,問了你也不會得到答案。」
孟曉梅翻了個白眼,問督學說道:「這屋子是誰住的?」
「是齊少爺。」
「哪個齊少爺?」
「太常寺卿齊黑橫的公子,名叫齊莨裕。」
孟曉梅哼了一聲:「是他呀,聽說他是個非常跋扈的人,鼻孔朝天的,他兒子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督學可不敢向皇城司那般評價朝廷官員,只能賠笑不接腔。
「他人在哪?」
「他應該沒來。」
「什麼叫應該?馬上去把他找來。」
薄聰卻擺了擺手說道:「先別著急,我們先做一下調查,搜集到足夠證據再抓他,否則容易打草驚蛇,相信我。
從剛才你的話我都知道,這位齊公子的老爹官不算太大,只是太常卿,但是卻非常囂張跋扈,那麼這樣的人必然有一定手段。
所以如果太早打草驚蛇,反而可能會讓對方有所警覺,並採取措施干擾查案。」
孟曉梅也醒悟過來,忙說道:「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你派人去了解一下這位齊少爺跟被害人匡游鋒之間有沒有什麼仇怨,在發現屍體大約十天前這位齊公子有沒有作案時間。」
孟曉梅立刻答應,帶著人去做外圍調查去了。
薄聰則提取了現場的血跡,用驗血試紙進行血液測試,確認是人血。
只可惜無法提取到死者的血液,也就難以進行同一認定。
薄聰繼續在屋裡尋找,景大寒急匆匆來了,見到薄聰,高興地說道:「薄聰,怎麼樣?案件有進展嗎?」
薄聰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低頭說道:「有事嗎?」
景大寒忙說道:「你我乃是兄弟,你到我爹地盤上,我怎麼都該盡地主之宜,等你破了案,順便給你慶功,今晚就在國子監咱們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
薄聰依舊低頭忙碌,說道:「抱歉,我沒有跟你喝酒的興趣。」
薄聰實在不明白這景大寒臉皮到底有多厚,之前設計算計自己,現在還當沒事人一樣,居然來找自己喝酒。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可能他想搞什麼詭計,這種人薄聰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腎。
雖然已經被薄聰說穿了,可是這景大寒似乎並沒有放手的意思,依舊笑盈盈說道:「薄大哥,別這樣嘛,冤家易解不易結。
我知道之前是我對不住你,一時糊塗,做了不少讓你生氣的事,我這不是有意想彌補緩和關係嗎?所以還請薄兄能給我這個機會。」
薄聰見他執迷不悟,軟磨硬泡的要請客,就已經心下明了,這小子的確想作妖,既然這樣,那就跟他玩玩好了。
薄聰終於抬頭,瞧著他。
景大寒見薄聰看著自己,那眼神清澈,卻不知為何讓自己看著莫名有些冷,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你真要請我?」
景大寒連連點頭稱是。
「別後悔哦?」
景大寒不禁愣了一下:「薄兄此話何意?」
「我這人走霉運,誰跟我在一起誰倒霉,你非要請我喝酒,到時倒霉可別賴我。」
景大寒乾笑兩聲,再看薄聰,見他一臉的微笑,更加瘮人。
「兄台可真會說笑,之前小弟就跟兄台在一起,也沒見怎麼倒霉啊。」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別忘了你的手怎麼斷的。」
景大寒不禁倒吸口涼氣,頓時覺得手臂的疼痛又增加了幾分。
那是他上次算計薄聰付出的代價,可是這一次薄聰絕對逃不了,他一定要報仇,怎麼能讓薄聰逃脫呢?上一次沒處理好,不等於這次也會如此。
景大寒尷尬的笑了笑說:「上次是小弟的不是,所以才找兄台想好好陪兄台喝個酒道個歉,還請不要推辭。」
「行吧。」
薄聰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對了,既然要喝酒人少了有什麼意思,你跟齊少爺關係怎麼樣?」
「你說的是太常卿齊大人的兒子齊莨裕?」
「就是他。」
「關係很好,經常在一起玩的,對了,上一次酒樓喝酒他也在,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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