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心裡莫名一沉,臉色卻依舊沒有變化,就連額頭上的冷汗都未敢流出。
如來目不轉睛的看了太白許久,這才接著笑道:「這西天靈山之上,若說還有一人能讓我徹底信任……那就只有太白你了。」
「先前我問你這五十年可曾找到菩提的蹤跡,你回答沒有找到一絲蹤跡。按理說,你足可以調動西天靈山上的所有資源和佛陀。五十年都未找到菩提的蹤跡,無論怎麼說都不合理,你的嫌疑都是最大。」
如來聲音平靜。
太白眼中死死壓抑著一絲驚慌,拇指掐入掌心,用那鑽心的疼痛來壓抑身體的顫抖。
疼痛能讓人在恐懼之中保持理智。
如來卻沒有看向太白,而是低下頭去,目光從太白身側掠下,兩眼幽幽的看向腳下的西天靈山。
太白身後,西天靈山的階梯如同一線,從如來腳下延伸向西天靈山腳下,直至延伸不見。
每日卯時,每逢佛祖講經,都有萬千佛陀坐於階梯兩側,閉目盤膝聆聽佛經。
三千世界中的萬千佛徒,皆以能在其上位列一座為最大榮耀。
按理說,那萬千佛陀,皆是佛門中最頂尖的佼佼者。
「可惜啊……你在這萬千佛陀裡面,非但不是嫌疑最大的一個,反而是嫌疑最少,也是我最信任的一個。」
「太白,你若真是菩提的眼線,絕對不會五十年都一無所獲。因為菩提也知道,若是如此,你的嫌疑最大。所以為了保全你、洗淨你的嫌疑,哪怕菩提告訴你一些假信息也足可以矇混過關。」
「甚至他可以為了在我身邊埋下一個至關重要的眼線,比如你,太白。若你真是他的眼線,他甚至可以讓你透露一些真實的關於他的蹤跡。」
「按照那個蹤跡去查,雖然不足以抓住他,但卻可以給他帶來一些麻煩。如此一來,在別人看來,你便是功臣,沒有絲毫嫌疑……」
如來聲音溫厚,嘴角帶起一絲笑意。
「可是,我何嘗不了解我那個師兄,以他的城府和心思細密、再加上他不下於我的手段,別說五十年,只要他有心躲藏,足可以在天地間毫無聲息五百年,五千年。」
「若他真的想要躲藏,別說是你一個堪堪聖階的修為,就算是本座我自己出面,也斷斷找不到他。」
「所以說,太白,你也別擔心,本座絕不會懷疑你。你五十年未曾找到他,你的嫌疑最大,可正因如此,卻也證明了你絕非菩提的眼線。」
如來拍了拍太白肩膀,朝著太白笑了笑。
太白眼中滿是感激和欣喜還有欣慰,身體顫抖、眼含淚花的朝著如來彎腰一拜。
「多謝佛祖信任,弟子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如來只是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整個靈山,兩眼迷茫的說道:「可是縱然不是你,西天靈山上的萬千佛陀之中,肯定也已經有不知多少佛陀被准提師兄暗中拉攏。」
「甚至有可能,當時那准提師兄帶走的上千佛陀,不過是冰山一角……」
如來猛地住了嘴,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一般,身上氣勢磅礴而出。
金色佛光透體刺出,刺穿西天靈山的層層白霧,刺穿蒼穹,如西天靈山之巔有閃耀佛珠,佛光普照。
佛音傳遍西天靈山,一股濃重的威壓傳遍其上。
許久之後,威壓緩緩散去。
如來臉色陰沉,隱隱看了一眼西天靈山腳下的那個深不見底的碧綠水潭,低聲喃喃一句:「奇怪。」
那在數萬年之中,始終平靜如鏡的潭面,忽然產生一道漣漪。
如來眼中震驚之色濃郁到了極點,不再說話,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那水面上的漣漪。
方才,的確有什麼東西觸碰到了那個深潭!
可如來卻什麼都沒感受到!
那個深潭數萬年都未曾泛起波瀾,就那樣在西天靈山之下安靜樹立,神秘無比,就連如來都無法感知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來只知道,每次自己講經之時,或者每次天下眾生誦經之時,都有金黃色如液體的濃郁佛氣從各處趕來、在西天靈山之上匯聚,然後流到這個池子之中。
關於這個池子的其他事情,如來一概不知。
這個池子在他第一次被鴻鈞帶到西天靈山上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裡了,仿佛亘古便已存在。
如來看著那個盪起漣漪的池子,深深皺了眉頭,把心中驚訝緩緩壓下。
如來呼了口氣,看了眼太白,心思繼續回到剛才的談話,拍著太白的肩膀接著說道:「太白,既然西天靈山之上有菩提的眼線,那咱們接下來,便要把那些眼線抓出來。」
「如今本座還有一些事情要忙,整個西天靈山之上,我只信任你一個。」
「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記住,任何人你都不可以信任,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你只能暗中調查。」
「最後,你只需要告訴我那些人的名字就行了。」
如來壓低聲音,前進一步,貼在太白耳邊說道。
太白眼中激動無比,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可是莫大的信任!
他如何能不激動?如何能不感激?
「可是……」太白忽然開口,臉色有些猶豫的說道,「這西天靈山足足有上萬的佛陀大僧……弟子就一個人,尚不知從哪裡開始調查才好,還望佛祖明示。」
太白眼色羞愧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如來。
如來只是呵呵笑笑,仿佛早就知曉太白會有如此一問。
「太白,你說的有些道理,是本座疏忽了。」
「既然如此,本座就給你指點一條明路。」如來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太白,你可知,為何此次我只叫了你,卻未叫他們兩個?」
「哪兩個?」太白眼神猶豫的問道。
他在心裡已經隱隱猜出了是哪兩個人。
西天靈山之上,若說排位高低,除了如來這個現世佛和彌勒的未來佛之外,那麼接下來緊跟著的就是四大菩薩。
如今,未來佛已經跟隨菩提離開,四大菩薩也去掉了兩個。
那麼,如來所說的那兩個人,還會是誰?
可是即便如此,太白也依舊不敢說出來。畢竟按如來的話語來看,此事事關重大。
「哈哈,太白,你肯定知道本座說的是哪兩個人,還跟我裝糊塗。」如來有些好笑道:「不過也不怪你,文殊和普賢兩人在西天靈山上的地位太高,牽扯太大……你不敢說出他們兩人的名字,也是自然。」
「不過,你可知,為何這次我沒叫他們來?」如來聲音忽然冰冷下來。
如同一塊冬天寒風中的清冷寒冰。
太白仿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中一片震驚,瘦弱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顫抖一下。
【剛回北京,努力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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